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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杨亿和魏二苟在下落了漫长的几秒钟以后,就落到了软软的地面上,甚至连太多的痛感都没有。
杨亿和魏二苟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然身陷于一片类似沼泽之中,只有胸口以上还露在外面,但那沼泽却又不是布满泥浆湿地,而是一种近似白色粘土一样的物质,那些物质充满弹性,杨亿和魏二苟用手按了按那白色的物质,入手绵软,根本无法着力,正自苦恼,就见柳若雪施施然地站在不远处,正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俩哂笑。
“雪儿,瞅啥呢,赶紧把我们俩整出来啊……”见柳若雪不疾不徐地看着自己发笑,魏二苟老脸一红,喊道。
柳若雪看着杨亿和魏二苟臊眉耷眼、狼狈不堪的样子,笑了一会,才一甩青丝,将他们缠住并拉了出来。
逃离了那白色粘土的束缚,杨亿和魏二苟站在柳若雪的两侧,见她通体清清爽爽,连一丝泥痕都没有沾染,不禁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魏二苟嘴快,抢着问道:“雪儿啊,咋回事啊,你咋这么干净呢,难道你那大鸟是安全着落的?”
“你个鸟人,有你这么和一个女孩子说话的吗,我去”杨亿踹了魏二苟一脚,实在是忍不住笑场了。
柳若雪自然不知道杨亿是在拿她打趣,不解地看向魏二苟道:“是呀,鹏鸟性格其实很温顺的,你只要对它和言细语,它就会象小兔子一样乖巧听话的,不是,你们怎地会变成这样啊,诶?”
“是啊,咱俩咋整的,这咋还脸先着地了呢,为啥啊?”听了柳若雪的话,魏二苟也是一脸疑惑地看向杨亿,问道。
“那啥,我这人一紧张吧,脚就不受控制地乱踢蹬,刚才吧,我就觉得一个劲地踢那鹏鸟的屁股,是不是它误会了,以为我晕鸟要下去啊,所以就提前迫降了……”杨亿一脸歉然地看向魏二苟笑道。
“十六丈的棺材我活埋了你大爷的……”魏二苟一把夹住杨亿的脑袋,使劲搓揉他的头发,恨得完完的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还是商量一下咱们该往哪走吧。”见魏二苟和杨亿俩人跟大孩子似的滚在了一起,禁不住笑了,却也没忘去劝止他们。
听了柳若雪的话,杨亿和魏二这才想起还不知自己在哪里呢,赶忙松开对方爬起来,走到柳若雪身边四下一打量,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壁立如刃的山脊上,左右看去,那山很是奇怪,山的一侧覆盖着绿意葱茏的绵密植被,而另一侧则满是裸露的褐色岩石,更为可怖的是,那一侧的山下还流淌着火红的岩浆,暗红色的岩流在山间蜿蜒流转,白色的烟气蒸腾而上,在半山腰形成了好似云锁龙居的奇异景象,看着别有一番诡异奇险的美感。
见仅仅是一山脊之隔,两侧的景象却是大相径庭,简直就是水火不容,杨亿和魏二苟都是你一咋舌,感到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并不奇怪,这就是在昭示阴与阳的两极,看来我们现在真的是在神霄山了。”柳若雪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辩了辨方向,就伸手一直山脊向上的方向,说道:“咱们往那里走应该是对的,走吧。”
魏二苟被刚才那不咬人却膈应人的白色沼泽给吓怕了,看着柳若雪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咋知道那个方向是对的呢,你有千里眼、看见指示牌啦?”
“什么乱七八糟的,”柳若雪白了魏二苟一眼,“你们还么看出来吗,咱们刚才见到的那沼泽里面其实是土,这山脊两侧又有树木和火,金木水火土已经出现了三样了,就差金和水了,而在伏羲八卦里,坎代表水,离代表火,震代表雷,艮代表山,兑代表沼泽,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风,将五行与八卦结合在一起,就是乾卦中的六爻位次,即以土对应的潜龙勿用为肇端,依次找到金对应的见龙在田、水对应的终日乾乾、木对应的或跃在渊、火对应的飞龙在天,最后,就是我们真正要去的目的地亢龙在悔了,也就是那万雷总司所掌管的宝殿,所以,你们看那里,金光熠熠,必定有某种对应金的神器,换言之,那里一定会有指引我们行走路线的启示,走吧。”
“等会儿,照你这么说,咱们跟前不就有火和木吗,为啥不就近先看看,也省得一会再走回头路啊。”听了柳若雪的分析,杨亿也无法判断对错,但对于柳若雪舍弃眼前的线索的做法还是提出了异议。
“一定不要这样做,修道和做人是一个道理,都是崇尚厚德载物,一定一定不要自作聪明或投机取巧,那样只会反误了卿卿之命,记住!”柳若雪严厉地看了杨亿一眼,神色之犀利令杨亿心中是肃然起敬,同时也暗自幸灾乐祸,死胖子找这么厉害一媳妇儿,日后你丫可有得受了。
诚如柳若雪所言,在那山脊向上的方向,果然又万道金光发出,就好像是传说中的物华天宝、气冲斗牛一般。
当下,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加快脚步,朝那金光闪闪的方位走去,只是那山脊越走越狭窄,最险处仅能容一只脚通过,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前后相连,手拉着手,小心谨慎地从那堪称一线天的山脊上慢慢蹭过,一些碎石被脚掌刮落,是一路有声地滚落到山脚之下,落入那缓缓流淌的岩浆中,霎时间,就好似水滴入了沸油中一般,只见那平静的岩浆骤然激起了高达数丈的岩浆火柱,直冲向山顶,并且是此起彼伏,就像是下面暗藏着的火山即将爆发了似的,轰鸣之声在山谷间穿梭回响,不绝于耳,甚是骇人。
杨亿、魏二苟和柳若雪战战兢兢地立在山脊处,生怕被那些简直都能将钻石熔化了的烈焰岩浆喷溅到,好在那些岩浆冲到山脊处的时候,已是强弩之末,杨亿和魏二苟用手护着中间的柳若雪,一寸一寸地挪动脚步,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那最为险峻的地段。
过了那里,杨亿、魏二苟拉着柳若雪是一路急行,总算是将那扔在汹涌喷发的岩浆火柱林甩在了身后,这才舒了一口气,可再一看,却愣住了,怎么回事,那先前一直跟不要钱似的、闪啊闪个没完的金光居然不见了,远处,只是一块横亘于山巅的巨石,巨石上刻着斗大的七个金色的篆字,曲里拐弯地看不明白。
柳若雪知道这事儿指不上魏二苟和杨亿,遂自己上前仔细辨识了一下,轻声念道:“云在青山水在瓶……”
见柳若雪喃喃自语,杨亿和魏二苟凑和过去,问道:“这说的是啥意思啊,妹子?”
柳若雪没有理会魏二苟和杨亿,在那阻断了她们去路的巨石下踱步不语,蹙眉凝思,半响,才展颜笑道:“哎呀,我当真是够愚笨的,这分明是就是在暗示咱们嘛,呵呵”
“你们家这位怎么地了这是,出门忘吃药了?”见柳若雪一会喜一会悲的,杨亿看着忍不住笑,遂捅了魏二苟一下,打趣道。
“你懂个锤子,不知道就别瞎咧咧,不说话能憋死你啊,”魏二苟斜睨了吃吃鬼笑的杨亿一眼,而后屁颠地跑到柳若雪身边献媚道:“雪儿,哥就知道啥也难不住你,说说,咋回事啊,哥老着急了,嘿嘿”
“这本是一句佛家的偈语,相传唐代刺史李翱爱礼佛参禅,常与禅师交往。据说他在湖南做官时,听说澧州药山的住持和尚惟俨禅法造诣极高,便心生仰慕之情,特派人上山请禅师进城说法。却屡次被谢绝了。无奈之下,李翱只得带着随从上山拜见惟俨。见面后,李翱向惟俨禅师请教什么是戒、定、慧,惟俨禅师笑曰:山僧这里没有这些闲摆设。李翺闻言一怔,不死心,又问什么是禅法,惟俨禅师用手指指空中,又指指案头。这下子李翱更加糊涂,见他还未领会其中真意,惟俨禅师便说了一句偈语:云在青天水在瓶。李翱思索了一番,顿有所悟,当即吟诗一首:炼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这就是这句云在青天水在瓶的禅机,意思是禅法看似玄奥,实则处处显露,平常自然,好似云在青天水在净瓶一般,无须刻意寻求,也不必去苦苦修行。”
柳若雪讲完这个故事,杨亿和魏二苟都是一愣,听这故事的意思,立这石碑的神仙分明就是在点化那些到这里的人,不要再找寻什么修行的法门法术浪费时间了,该干啥干啥去吧,那他们这一趟不是白玩了吗?
正自沮丧,杨亿忽然大笑起来,以至于都快笑岔气了,直到魏二苟急了,照着杨亿的屁股使劲踢了一脚,杨亿才止住笑,看着魏二苟问道:“死胖子,读过倚天屠龙记吗,想想,啊,想想,张无忌是在哪儿发现那九阳真经的,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