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审的前一天,苏芒早早的回到了警局。虽然还没彻底恢复,但苏芒还是执意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
办公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只不过爬到三楼,苏芒这才发现众人均站在门口,一脸期待的等候着走上来的苏芒。
看着站在门口的小组成员,苏芒先是愣了一秒,随后眼中带着一丝丝的喜悦。
“欢迎回家!”包正率先冲了过来,直接和他来了一个熊抱。看着手中仍夹着拐杖的苏芒,几人连忙将他迎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电脑还在不停的闪烁着,画面全是被关在监狱中的孟思凡和吴晓宣。看着里面仍一脸淡定的两人,苏芒将拐杖放到了一边。
“明天早上十点,第一人民法院会宣布审判结果,届时会有很多记者前往那里,关实秋的案子还需要一点时间进行证据的提交,不过证据已经确凿,我们会尽早提起公审。”
听着周六在一旁不停的介绍着情况,苏芒静静的听着,时不时还会点几下头。看着手中整理的那些材料,他冷不防的问了一句:“关实秋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周六从旁边又抽出了一个文件夹,随后交给了苏芒:“这是他家中的内部资料,关实秋在距离学校两公里外有一幢楼房,因为楼房属于六楼,所以整个房间被分成了两层,一层属于日常区域,上面被分离出的隔间被用来储藏杂物和保姆的休息地点。据楼下邻居讲,关实秋的妻子在八年前因为失手从楼顶坠落到一楼,10急救当场宣布抢救无效,因此,他家中常年雇佣着一名保姆。保姆每天负责起居饮食,因保姆不是本市人,所以关实秋就将楼上的隔间提供给保姆休息。”周六一边说着,一边将整间房子的平面设计图铺在了桌子上。
“在他家中还有关键性的证据吗?”
周六点了点头:“在关实秋的卧室里,找到了一件带有轻微污渍的衬衫,经过比对,上面的痕迹和师大锅炉房中的污渍成分一致;还有,在同一个塑胶袋中,我们在一件衣服的衣领上找到了几根毛发,经过检测,与孟舒的特征符合。此外,袋子内还装着一个玻璃瓶,经过辨认,瓶子中装着三百多毫升的乙醚,根据发票,我们找到了销售的商贩,老板证实关实秋的确在一周前假借学校的名义购买过乙醚和硫酸等管制性试剂。”
苏芒正仔细的端详着档案袋中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正是袋子中装着衣物以及乙醚的照片。他将照片单手夹了出来,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其中的内容。
“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会蠢到把所有犯罪证据留在家中吗?”苏芒摸着下巴上硬硬的胡茬,若有所思的说道。
“或许,是他还没来得及销毁证据。”周六有些不大确定的回答着苏芒。
“不会。”说完后,苏芒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早有预谋,在锅炉房中,他早就应该将所有东西扔进炭火之中,那样才是最安全的,把所有现场收拾的一干二净却将所有物证放在家里,这不像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会做的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敲门声。众人将视线转了过去,前台的警察看着一脸严肃的众人,有些尴尬的说着:“苏警官,有人找你。”
看着眼前的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苏芒忽然间觉得有些眼熟,仔细的辨认了一会儿后,站在身后的周六捅了捅他的肩膀:“这是关实秋的儿子。”
苏芒恍然大悟,难怪总感觉在哪儿见过,原来是自己第一次报道时在班级里见到过他。
“你找我们有什么事?”苏芒动了下腰,让自己更舒服的躺在了沙发中。
“我...我要自首。”他说完后,额头上落下了几滴冷汗。
听完后,苏芒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自首?你做了什么?”
“人是我杀的。”说完之后,他艰难的吞了下口水,随后一脸平静的说道:“我是说姜龙,姜龙是我杀的。”
看着眼前这名神色紧张的小伙子,苏芒的眉毛下意识跳了一下:“难道你是想替你父亲承担罪名?”
听完之后,他连连摇头:“不,不是,姜龙真的是我杀的,不信的话,我这儿有证据。”他说完后,将身后的书包摘了下来,随后,一把绿色的裁纸刀以及一件上面沾着血迹的T恤被放在了桌上。
“这件衣服,就是我当时穿的,这把刀就是我当时用的,你们...你们可以去检验。”说完后,他抬手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
看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透露着紧张的小伙子,苏芒歪头想了一会儿,随后问着他:“你和姜龙见面的时间是几点?”
“晚上十一点二十。”他有些肯定的说道:“因为在那个位置,能看到师大里的钟塔。”
“你...难道最忌那几天你没注意过新闻吗?”
“我...我最近几天一直在家,哪儿也没去过。”
听完他的解释,苏芒叹了一口气:“姜龙的死亡时间在夜里凌晨两点至两点三十分钟,凶器是一把并且凶器被凶手丢在了现场,凶器是一把长十五公分的尖刀,也就是说,即使这把裁纸刀上有姜龙的血迹,即使你说的全是真实的,这也不能证实你父亲与这起连环杀人案件之间没有关联。死者并不止有姜龙,还有孟舒,还有薛恒,还有一个人至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这一切的一切,早就偏离了你的想象。”
忽然间,空气变得格外安静,周围的几人全都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似乎有些不解他为什么如此维护关实秋。根据家中的保姆反应,关实秋父子之间经常会产生矛盾,甚至经常会大打出手,两人之间争吵的理由也总是关竹经常迟到、考试成绩下滑等事情。
关竹听完后,满脸带着错愕,随后神色激动的朝苏芒大喊道:“人是我杀的,和那个老头没有半毛钱关系,要抓,就抓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