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按照计划来吧。”洛妃头也不抬,只是坐在梳妆台前,专心的看着镜子里,自己娇美的容颜。
“是,那斓公主?”李公公看了看床上的斓公主,迟疑的问道。
“放心,本宫自有分寸,只要你的秘药没有问题,一切自然是水到渠成。”
“是,奴才这就前去回禀。”
李公公起身扛起了小旗子的尸体,向着竹园的方向走去。
估摸着李公公已经走远,洛妃拿出了一把短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江寒熙忽然间明白了他们的目的,洛妃的分寸很好,刺进去的力道,根本不足以伤到心脏,洛妃捂着胸口,努力的将房门打开,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有……”洛妃声音越来越低,当永福宫的守卫赶到的时候,洛妃已经倒在了地上,意识已经模糊。
瑾斓翼被吵嚷声惊醒,忽然见自己躺在了陌生的房间,立即跳下床,可是还未走到门口,却被迎上来的侍卫擒住,“斓公主,怎么是你?”
瑾斓翼惊诧的看着被人扶起的洛妃,洛妃已经面无血色,胸前还在不断的渗出血来,看样子,活不了多久了。
“怎么回事?”瑾斓翼挣开了侍卫的束缚,厉声的问道。
“斓公主,您行刺洛妃娘娘,请恕在下无礼了。”领头的咸侍卫命令下属再一次将瑾斓翼擒住,高声的说道。
“行刺?”瑾斓翼见御医已经赶来,“我一直在竹园,怎么可能行刺?”
“在下不知,还是请公主跟在下去见皇上吧。”咸侍卫对着押着瑾斓翼的两名侍卫摆摆手,两名侍卫便强行将瑾斓翼带至了永福宫外。
“你可知,冤枉公主该当何罪?”瑾斓翼已经明白了洛妃的用心,只可惜自己现在被羁押,否则,一定会在现场找到蛛丝马迹。
“若是冤枉了公主,属下愿意领死。”咸侍卫一脸的冷淡,途中,并不正眼看过瑾斓翼一眼。
江寒熙飞下了房顶,如今永福宫戒严,想要再查下去已经没有了可能,瑾斓翼如今凶多吉少,恐怕,也只有他能够救下瑾斓翼了。
江寒熙小心的潜回了竹园,清荷已经被羁押离开,他小心的翻进瑾斓翼的房中,从床底下拿出了当初皇上赐给瑾斓翼查案的金牌,随即满意的一笑,立即出宫。
原来,他关心她,从不表达。
原来,他喜欢她,只会远远的守护。
原来,当她危险,只有他愿意冒险,前去战场。
原来,为了她,他可以去求一个他从来都看不起的男人。
“皇上,小旗子今日前去送饭之后再也没有回御膳房,奴才心下怀疑,便差人前去竹园寻找,才从竹园之内找到了小旗子的尸体,”李公公假装落了一些眼泪,继续说道,“当时尸体已经发黑,斓公主也不见去向,竹园只有清荷一人,奴才已经将她带回了。可谁知,就在这个空当,斓公主竟然,竟然行刺洛妃娘娘,如今洛妃娘娘生死未卜,奴才有罪,请皇上治罪啊。”
瑾斓翼被咸侍卫羁押在皇上的寝殿门口,只听见“嘭”的一声,随后便是一阵碎帛的声音,在接下来,里面便是一片死寂。
小旗子的死,让整件事情死无对证,来时的路上,瑾斓翼大概也能猜的出来,想必,是李公公杀人灭口之后,想办法将一切推脱到了小旗子身上,再将小旗子的尸体移送到竹园,那么,一切便再也解释不清楚了。只是可惜,瑾斓翼不禁后悔,当初,应该留下一些李公公下过毒的饭菜,如今也好拿出来作证。
过了许久,才听到皇上无力的声音,“带斓公主进来。”
咸侍卫闻言,慌忙将瑾斓翼松开,自己向后退了几步。
瑾斓翼叹口气,难不成这一次,真的回天乏术了吗?
刚走进,便见李公公战战兢兢的跪着,头上不断的渗出了冷汗,见瑾斓翼走进来,便怨毒的看了看瑾斓翼,便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
见李公公如此紧张,瑾斓翼稍稍定了定神,似乎,事情还有转机。
“参见父皇。”瑾斓翼很是痛快的便跪在了地上。
皇上别过脸,失神的望着远处,淡淡的说道,“斓儿,你说吧,为什么要杀洛妃?”
瑾斓翼叩了一个头,眼眸中充满了忧伤,当时,洛妃血染衣襟,那么一瞬间,瑾斓翼的心中,不是恐惧,而是担心,即便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在陷害自己。
“洛妃娘娘是个好人,在儿臣最困窘之时,她曾向父皇求情,儿臣对她只有感激,怎么会出手伤害她?”瑾斓翼泪眼婆娑,怔怔的看着皇上的侧脸。
皇上的身子一震,仿佛是一缕春风吹过,将他脸上的冰霜退去,皇上的脸上皱纹稍微舒展了一些,沉沉的舒了一口气。
“皇上,清荷,已经带过来了。”李公公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像是一个重锤般重重的击打在了瑾斓翼的心上,清荷的伤口还没有复原,如今被这群无良之人羁押,按照清荷的个性,不知道,伤口会不会裂开。
“清荷?”皇上回过头,甚是惊愕的看着瑾斓翼,半晌,皇上才问道,“斓儿,清荷是你的贴身丫鬟?”
皇上质问的语气,将瑾斓翼的心瞬间冰冻了几层,皇上是公主的父亲,为何,对待公主的亲情就像是冰窟一般,让人不由得打寒颤。
“父皇,清荷已经受了重伤,还请您不要难为她。”瑾斓翼将手撑在地上,用力的撑住自己的身子,却还是感觉地板的凉意,一点一点的渗进自己的肌肤。
李公公见皇上犹豫不决,便高声的对外面喊道,“带清荷。”
清荷的拐杖已经被夺走,如今被两个侍卫羁押,艰难的挪动着步子,见到了皇上,清荷终于支撑不住,顿时瘫跪而下,瑾斓翼似乎听到了清荷脚踝骨骼的断裂声,在清荷的腿部,大部分已经被鲜血浸染,果然,这群畜生般的人,还是殴打过了清荷。
“参见皇上。”清荷咬着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喊出了这句话。
皇上见清荷面色憔悴,腿部还在不断的渗出血迹,皱了皱眉,“李公公,你可是用了刑?”
李公公慌忙叩头,焦急的说道,“皇上明鉴,奴才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动私刑啊,是清荷前段时间偷走了御膳房的东西,奴才是按照宫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