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们有什么想让对方知道,却又不能明说的事情。”白奕眼中精光闪烁。
唐廷和姜茗对视一眼,彼此看不出任何信息。
唐廷感觉姜茗的变化虽然微小,但足以疏离两人间的关系。
“你们俩的恩怨情仇我不管,现在先来勘察现场,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硫裳的一句话顿时让两人清醒过来。
“我说,这我就不明白了。”唐廷漫不经心地道,“我们俩不就是来打下手的吗?怎么成侦探了?”
“我看,”硫裳从一堆资料中移开视线,“你们比我更关心这案子吧?”
“我详细调查过了,这起案件现场和沈焕那案发现场差不多。”白奕道,“唯一不同的是,地上的焚烧痕迹。”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唐廷沉思着道,“凶手要盗窃,为什么不直接拿走现钞,非要费力搬运古董?”
“这凶手动机有够复杂的。”炎枫感叹了一句。
“烧真钞而不是冥币,还是在案发时间,绝不会是为了吊唁。”姜茗道。
“唉,可惜,就是因为不是冥币,这烧了的钱死者也用不上啊。”炎枫双手交叉抱住后脑勺,慢悠悠地踱着步,“真TMD可惜!”
“故意的?”
唐廷此言一出,其他人都纷纷看向他。
“我听说,人死后魂灵不会立刻消散,人的意识也不会瞬间清零,它是有一个缓慢的过程,只有当这个过程结束后,人才能算作真正死亡。”唐廷道,“这种过程通常叫做‘魂归故里’,很难延长这个过程,但可以缩短它。方法很简单,就是刺激。”
“金钱就是刺激。”白奕道。
“生前爱财,身后念财。”唐廷一拍手,“可见而不可得,可触而不可用,杀人诛心啊!”
“杀人还要诛心?”姜茗一脸凝重,“好可怕呀……”
“这是仇恨吗?报复?”硫裳思索道。
“不,”唐廷眼中精光闪烁,“这是自私。”
……
“这是给你的。”唐璃将桌上的礼盒推到唐廷面前。
“包装精美,华而不实。”唐廷拆着彩带,“同一个人,同一份礼物。”
礼盒被打开,同样是极精美的古董。
唐廷猛地合上礼盒,“我现在可以完全肯定了,这人作案就是为了我啊。不过他送几回国宝算几个意思啊?”
“我来告诉你哦。”唐璃神秘地道,“在另外一处相似的环境下,正上演着一出同样的惨剧,正蹂躏着死者的尊严,正重复着同样的过程。”
唐廷脸色一变,“都是因为……我吗?”
唐璃一笑,“明天,一定会让你看到惊喜。”
“杀人,诛心,听着多么顺耳。”
……
唐廷躺在床上,眸光如明火一般。
他彻夜难寐,今天得到的信息比上一次调查多出太多,焚烧钞票,神秘礼物,姜茗的反常,重复作案……一件件线索让他感到一阵压迫。
杀人诛心,杀人诛心……
唐廷反复回想着这四个字,但他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不想做,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又会发生新的案件,他知道这些案件都是一人所为。
只是这些案件,都是因我而起吗?
“唐廷!唐廷!”
这是个陌生的声音。
别吵了!别叫了!
他用枕头压住耳朵。
“唐廷!唐廷!”
“唐廷……”
怎么了?你在说什么啊?
“唐——岩啊!”
唐廷猛地惊坐而起。
“岩啊,今晚上就行动吧。”姜茗难掩兴奋地对唐廷道。
“姜茗啊。”唐廷搂住他的肩膀,“你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其他人呢,当初有多信誓旦旦,现在就有多离场。”
“他们有他们的任务啊,不是你安排的吗?”姜茗道。
“哦,是吗?”唐廷看着他,缓了缓神,“今晚上就行动吧,你有目标吗?”
“亿万富翁。”姜茗道。
“我不在乎一块夺走他们的命。”唐廷露出阴冷的笑容,“当初在那里面的时候,他们有多羞辱我,我现在就要奉还多少。你不是也很清楚吗?”
“的确。”
砰!
加固加密的合金大门被轻易踢开,这种门根本挡不住他们。
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
唐廷和姜茗迅速穿过房廊,来到三楼的一间偌大的装修古雅的房间。
房间门禁闭,有暗淡的零星的灯光渗透出来,伴随着的还有娇喘声、粗气声、呻吟声,让人很难不想入非非。
姜茗向唐廷投了个眼色,询问他是否行动。
唐廷没有看他,直接一脚踢开门。
轰!
大门狠狠地砸在墙壁上,比之前踢门的声音都响上数倍。
“你们……你们是谁?”床上的中年男子被吓得魂不守舍,“保镖,保镖呢?”
这男子看上去四五十岁,油腻又虚胖。
“还叫保镖?你以为我们是怎么进来的?”姜茗不屑地道。
“别跟他废话,办事。”唐廷沉声道。
姜茗移步过去,一把将被褥掀开,露出两条赤裸的躯体。
一男一女,除那中年男子外,还有一位趴在床上、头发凌乱、一丝不挂、身材姣好、蒙着脸看不清容貌的女子。
“这位夫人?”唐廷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别别别,你们想要什么,我都……都给你们!”男子惊恐的样子像一只蠕虫,“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你们不知道我家是什么样子,只有我,只有我能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呸!”姜茗狠狠地删了男子一耳光,“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这家已经被我们调查得透透的了,我们想杀就能杀你。”
“这位夫人,你是夫人吗?”唐廷拍了拍女子的肩膀,“转过来看看。”
女子挣扎着没有回应。
“夫人贵姓!”唐廷一把将女子翻转过来。
女子二十多岁,已经面无血色。
“免贵……”女子死死地护住自己的私处。
“姓TMD什么?”
“两位好汉,这是我妻子,我们才刚结婚正蜜月期,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男子哀求道。
“我看她不像。”姜茗道。
“这就不是你妻子。”唐廷道,“这位夫人,这是你丈夫?他平时就这样窝囊吗?”
女子没有回应。
“你不是平时很能吗?嚣张跋扈的,还包养小三?”唐廷左手银光乍现,“富翁都是这样吗?有了钱就放荡失心,却也失去了安全感,面对生命威胁甘愿沦为走狗?”
夜色渐深,惨叫声伴随着血光乍现。
……
“你们为什么把我留下?”
“因为你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