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凤元殿中摆好酒宴,皇后设宴财力雄厚,自然是宫廷绝佳宴席,酒水也是绝品佳酿。这样奢侈的酒席实不多见,即使皇太后设宴也没这般大气。
皇上和皇后席坐主位,三十几个才人分做两旁,一群采女,坐在后排,凤元殿中宛若一个大家庭一般,席间一派和谐,这是宫中难遇的温馨酒宴,也是云潇为笼络人心有意制造的温馨气氛。
众女得了无数欣喜,私下也少不了痴情凝望皇上,暗情涌动。
未等酒宴散尽,云潇便要回寝宫歇息,“本宫有意应酬到酒宴结束,可大病未愈体力不支,还请见谅。”
轩辕睿也随她一起离席。
嫔妃们不愿散去,送走皇上皇后,依然兴致盎然地聚在一起边吃边聊自是不去再表。
云潇回到寝宫,疲累的躺上床,柔柔的看着轩辕睿也坐在床边,“喝多了吧?”
“你就让朕买色相吧,若不是迎合你的兴趣,朕才不愿跟这些女人一道用膳。”
“我领情,记在心里,多谢夫君喽。”
“哼。”轩辕睿在嗓子眼内轻哼,脱去外衫,躺在她身边倚在床头。
“只当是逢场作戏嘛,想要什么回报?”云潇侧过身欺入他的怀中,在他俊朗的面颊上落下一香吻,“可以了吗?”
一个吻哪里肯满足?这几天可是忍抑的难受,“朕想要你。”
轩辕睿心口忽而涌上一股热灼,借着酒劲看着她贴近,娇嫩如花般的笑颜近在咫尺,鼻翼间飘入淡淡清香,惹得他顿时*升腾,俯首贴近她耳边,低声道,“生下这个孩子,以后不许怀孕。”
“哎呦,没有你我岂能怀孕?以你这般饥渴的状态,以后怕是还要多怀几个呢。”云潇嗔怒向他一瞥,好整以暇的笑道,“倘若你精力旺盛无处发泄,身后有一群替补美人,可选一两个中意的传来快乐。”
“闭嘴。”轩辕睿手指如蟹夹般在她脸上轻轻一掐,云潇,“啊!”的一声,向他怀中贴近些,手指捏住他的衣襟,在他胸口轻轻摩挲轻“昔日诺言已破,几十个女人可都是你的女人,加上原昭王府的那些妃妾,也有百余人,后宫中还有许多采女备用,让她们服侍你几日又何妨?我知晓你心中有我,不在乎你身在何处。”
“你不妒忌?”轩辕睿抬眼,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问道。
“不敢嫉妒。”云潇看着他有些活泛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嘴硬的挪揄,“宫中数千佳丽皆为皇上的女人,皇上随意解欲嘛。”
“心胸何时这般宽广?你竟然要把朕推出去让她们享受快乐?”
“这些年皇上在宫中已经开枝散叶,妃嫔成群,还在乎什么?”云潇心里吐酸,含笑挪揄。
“一群痴女人只会谄媚邀宠,搔首弄姿,朕一个也不喜欢。”轩辕睿垂下眸子,深感尴尬。
“只喜欢白玉兰一个,冷落了众美女。”
“朕只想宠你。”轩辕睿一怒,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暧昧贴近她。
“你独宠白玉兰之时也曾说过这句话?”云潇酸气十足,心思依然徜徉在醋坛子中。
“闭嘴……”轩辕睿略有恼意,低呼一声。
云潇不理会他的恼意,轻笑,“皇上再想宠幸美女不要在乎我,你是皇上,我是什么,连凤印都不在手中,只算是一个宫中女人而已。”
“听着,朕喜欢你一个人陪伴。”轩辕睿愠怒地扳正她的脸,目光直直盯住她。
云潇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对视片刻,她忽而笑了,“我能不能理解为你这句话是对我的承诺?”
“朕不敢再对你承诺什么,你也不必试探朕。”轩辕睿知道她是在开玩笑,松了松心情,低喃道:“失而复得,朕十分珍惜。”
“睿!”云潇心头一热,深情一唤,泪水模糊了视线。
失而复得,她也何尝不珍惜?
轩辕睿嘴角一勾,笑容魅惑至极,他喜欢跟她深情对望,就像现在。
云潇动情的凝着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方觉自己的目光甚是痴迷,脸色一红,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连忙把脸埋到他的颈窝。
“朕轻一点。”轩辕睿吻了一下唇旁的耳垂低声请求,嗓音有些颤抖,轻吻着她的脖颈,大手探进她的衣下,分明是不容推辞了。
云潇发现他已然情欲涌动,顿时羞红脸,“喝了酒像中了情毒,连晚上都等不到?”
“朕怕伤到你和孩子没碰你。”
“以后无须让自己难受。”
轩辕睿宁愿自己节欲,也不想伤她分毫,可此时他不想接话,含住她的唇瓣吮吻。
安兆庸睨到床上的暧昧状况,连忙躬身拉合寝室内两道垂地幔帘,挥手清退室内侯立的宫女关上房门,一个人站在门边收耳敛目成了一尊木头人。
凤元殿喜气未退,寝宫内满床春色,与此相反,毓华宫却是一片哀怨悲声充斥各个角落。
宁寿宫这边依旧安静,然而,只是表面上的安静,皇太后午睡起来,心里放心不下,起驾毓华宫探望自己选中的执掌凤印之人。
“太后驾到!”
余才人慌乱的爬起来,忍痛下床,被人扶到寝宫门外,把皇太后迎进门,“臣妾恭迎皇太后驾临毓华宫。”
段太后见到余才人和太监宫女倾倾斜斜地的状况,不由得气从心生,“余才人,你可知罪。”
携着一肚子愠怒走进毓华宫,段太后坐下来开口便是一通训斥,“你看看,好好的一宫人竟让你这个主子搞成如此糟糕的境地,你真是还不够沉稳,竟然沉不住气去苏绣院招惹皇后,蠢笨,无能。”
“太后恕罪。”
余才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心里有怨一股脑吐出口,身子不敢动弹,口舌依然灵巧得很:
“臣妾恭请皇后娘娘前来毓华宫议事,可皇后娘娘无视凤权,对臣妾之令置若罔闻,臣妾一时压不住火气,也是宅心仁厚顾及皇后娘娘病体不支,移至苏绣院议事,可皇后不仅不领情,依然无视凤权。臣妾惩治奴才以儆效尤,皇后竟然阻拦。皇上偏袒皇后,重罚了臣妾及全宫的宫人。太后明断,臣妾自觉无错,臣妾冤枉啊。”
“她那是苦肉计。”
段太后此时是恨铁不成钢,懊悔用错人,即使随意选一个沉稳的嫔妃统领后宫,也不至于弄成这等失败的状况,她叹道:“皇后精明的很,又有皇帝的宠爱做后盾,岂是你能斗过的?她略施小计便让你皮开肉绽,凤权失效。唉,你根基尚且未稳,不可心性急躁,万不该去苏绣院挑事,须得沉稳处事,对皇上皇后左右逢源才是。现在弄得皇上不待见,在后宫也失了人心,你啊,枉费哀家对你的重用。”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臣妾知错,请皇太后责罚。”太后对皇后的评议竟是如此之高,余才人听着心里犹是不服气,皇后睿智在哪儿了?她只是借皇上的宠爱才赢了这局棋,倘若皇上不插手其中,自己跟皇后单打独斗,岂能输掉她一分?
“责罚?皇帝的四十廷杖责罚的你还不够?难道还要像白玉兰那般被杖残了不成?”皇太后冷言讥诮,极是失望,“别在这跪着,哀家看着心堵,回床上养着去吧,待养好了伤再作打算。”
“臣妾尊命。”余才人紧抿着唇,满腹泛怨的退进寝室。
段太后看着余才人蹒跚走进内室的背影,格外躁心,火气直往头上顶,茶水都没顾上喝一口溜溜气便急着把轶康给传来。
“轶康,速请李相入宫,哀家有事要跟他商议。”
“遵旨。”轶康连忙去传李丞相,此时李丞相早已离宫回府,轶康火速去丞相府传召。
太后回到宁寿宫,约莫等了近半个时辰,李丞相方才跟着轶康进来见驾。
“老臣参见皇太后,娘娘千岁。”李丞相向主位端坐的皇太后躬身一礼。
“免礼平身,看座。”段太后沉着脸色,显然心情大为不悦。
“谢座。”李丞相面无波澜的落座于侧,依旧像以往那般稳练沉着。
“李相,哀家说过,余才人小家子气十足,并不具上位之才,现在看来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皇太后开口便是一通埋怨。
李丞相心知肚明,香螺根本没遗传多少李氏骨血的精髓,才智不是顶尖只能算做平平,她那点能耐怕只能达到她那位做丫鬟娘亲低浅的那一层,在皇宫深院确实很难担当一面,又因之不受皇上宠爱,跟皇后较量未能占得上风,香螺在后宫的失利也代表李家失去后宫这块敏感而重要的阵地,内外攻略是行不通了,只有从外强攻一条路。
“皇太后稍安勿躁,后宫兹事不足以动摇江山,军队的强大当是固国之本,堪为治国操略的重中之重,因此,皇太后目前须尽早运筹帷幄,收回云风瑾掌控的军权。”
李丞相沉声谏议,向太后灌输掌控社稷之道,太后并非不知掌控军权的重要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