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骤然安静了起来,外面似乎有几道人影晃过,却没有听到脚步声。
木晗萱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亦或者说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他在外面,她在里面,他们能做的就只是等待了。
许久许久,那道被拉长的声音自高处传来,处处透着不真切的渺茫,"朕,准了!"
那一句话,似乎像一道亮光划开了无尽的黑夜一半,一切的紧张和害怕都化为了须弥。
"皇上,您,说的是真的吗?"那凝结的泪珠在细长的睫毛上颤抖,都说帝王心难测,事关他的生死,她可以再确认一次吗?
"来人,带夏陌羽进来。"高位上的帝王,思绪朦胧,目光悠远,却显得十分的淡然,似乎世间万般,尽在他的脚下。
话音未落,外间却传来了哄乱的声音,一个声音,却无比的清晰起来,"有人劫法场了!"
那个本欲除去传话的太监,怔在了原地,有些惊魂不定的看着年轻的帝王。
帝王监斩,竟然都敢劫法场?
"我要出去看看。"只一眼,木晗萱就冲了出去,而周遭的太监竟然发现高坐的帝王没有大发雷霆,而只是在那里十分悠闲的品着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羽!"那声呼唤来的太过于突然,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也许是心底太久的呼唤,被人生生截下的时候,只觉得太过于害怕。
"我就猜到,你这个笨女人会从里面出来。"冰冷的剑贴近着木晗萱的咽喉处,阳光照在剑上,散发出一阵幽光,映出一片冰凉。"夏陌羽,你再上前一步,我就让她给我陪葬!"
熟悉的声音,却远远没有往日温柔如水,残忍,狠厉,如同那个雪天里那碗温度的汤药,喝下,心就被冻住了。
"你敢!"夏陌羽一声怒喝,手里不知道何时已经提着一把剑,镣铐依旧套在他的身上,却没有半分的狼狈,想必那些狱卒没有怎么对他为难。
"木晗萱,交出茗星月蕾。"如果可以不去计较那么多,会不会幸福快乐的很多,如果从一开始,我们就那么简单,只那么的幸福和快乐。
"我没有你说的...啊..."不等木晗萱说完,一丝细梢的疼痛满溢开来,却比一剑插在身上来的更加的疼痛,而那疼痛还在继续,还在蔓延。
"妃雪,你放开她,她根本什么都不知情!"那丝急躁的声音传到耳畔,这里已经被围成了一个圆圈,却都因木晗萱在任妃雪的手里,而不敢妄动。
任妃雪将木晗萱勒得很紧,而那丝疼痛也随着任妃雪握剑的力道时重时缓,泪迷蒙的双眼,疼痛是大脑里唯一的意识了,周围的急躁的呼声还在继续,眼前却慢慢迷蒙起来,是泪水湿了眼吗?
能感觉到任妃雪在自己的身上寻找什么,只是这都不重要了,因为眼前慢慢浮现的竟然是21世纪的婚礼教堂,似熟悉,而又有几分的陌生,那个"自己"的笑容不像当初的自己那么轻佻,却多了几分甜蜜,她又要结婚了吗?
"茗星月蕾,我终于找到了!"任妃雪的手依旧在摸索着,可是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像,像即将要离开一样。她是要回去了吗?
一块淡绿色的玉被任妃雪举在了手里,夏陌羽知道那就是茗星月蕾,但是他更关心的是还被任妃雪制住的木晗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