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索摸了下汉子的颈动脉,确定他已经停止了呼吸,又看了看程飞,然后和金雨堂把汉子的尸体抬了出去。李佳阳这才来到那个伤的最轻的女孩床前,小五和代安澜正在给女孩的下身止血,只待程飞过来拔出那根扫帚把。
“队长,你先出去吧。这已经没什么事了。”程飞给那个女孩打了一阵镇静剂后,看女孩的痉挛在慢慢微弱,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对王阿贵说道,“要不是那剂强心针,她们俩撑不到这个时候。”
王阿贵黯然地关上门走了出来,靠在走廊的墙上一声不发,那种怵目惊心让他感到一阵悲凉,五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走了三个,这一切只因为那个所谓的“科学家”。为了一个人,而要让更多的人死去或者承受痛苦,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那两个女孩还不到二十岁,那群牲口竟然就能下得了手?这些折磨女人的酷刑以往只在电影小说中看到过,原来现实中真真切切的存在,残酷的战争为什么要出现女人的身影?正是花季的年龄为什么要参与到这种事情中来?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宿命吗?
“你下去吧,车里面还有一个人呢,她好像精神也有点不对劲,这儿有我呢。”陈二狗拍了拍王阿贵的肩膀说道。
王阿贵这才想起车里面还有个嫣云呢,于是喊过走出来的单瑶瑶向车库走去。单瑶瑶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上次王阿贵骂了她以后她还有些不服气,但是今天这一幕让她彻彻底底的转过了弯儿,末世人命贱如草,女人更是不如草。以前宋婉儿给她说过末世的女人都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她还不信,她执着地认为人终归是人,人是有爱心讲良心的,她觉得宋婉儿她们心理太阴暗了,她们应该阳光一点,相信这个世界依然充满了爱;可是今天她明白了,真正幼稚的是她,在这末世,什么爱心、什么良心、什么道德,统统都是个屁,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大有人在。
......
“嫣云,你没事吧?”王阿贵钻进别克车,看到嫣云正缩在第二排两张座椅中间靠在后座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王阿贵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发烧,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身体有点发虚。”嫣云笑了笑撑起身体,对王阿贵伸出一只手。
“没事就好,她们在上面抢救,你先去洗洗澡休息会儿吧,别撑着了。”王阿贵接过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瑶瑶,谁那里还有空床位?”
“澜澜宿舍还有个空床,那几天澜澜自己一个人不敢睡觉,安阳姐就一直陪着她,现在那张床也就空下了。但是那个床才两米呀。”单瑶瑶好奇地向车里瞅着,车里没开灯,但是她能看到里面那个高大的身影。
“先凑合一晚上吧,先带你嫣云姐去洗澡,然后给她找一身衣服换上。”王阿贵把嫣云从车厢里扶了出来,“嫣云,你身上的伤用不用一会儿让她们给你看看?”
“不用,都是皮外伤,连肉都没伤到,不麻烦她们了。”嫣云有些踉跄地从车里钻了出来对着单瑶瑶和向车外扔垃圾的邱国兴他们笑了一下,“瑶瑶好,大家好,我叫嫣云。”
“妈呀!”单瑶瑶一见嫣云那“遮天蔽日”的身高不自觉地捂着嘴叫了一声,然后很不好意思地笑道,“嫣云姐好,我叫单瑶瑶,你......你可真高啊!”
“队长,咱没有这么大号的女款衣服呀,要不先拿套男式的迷彩服先将就着?还有,这是不是二嫂子呀?她可真漂亮!还是混血儿呢!”单瑶瑶看了眼正在东张西望的嫣云,再看看她那身毫不搭配的、脏兮兮的衣服,于是点起脚尖趴在王阿贵耳朵边笑道。
“先别往外说,尤其不要告诉你婉儿姐,其他的你看着办吧。”王阿贵瞪了一眼捂着嘴偷笑的单瑶瑶,无奈地说道。
看着一米五多的单瑶瑶拉着比她高0多公分的嫣云向三楼走去,就像个小孩牵着大人的手一样可爱,小姑娘还不时地回头冲王阿贵伸舌头;刚从外面扔纱布过来的曾绍洋、徐少川、邱国兴他们纷纷围了上来,一个个瞪着YD的眼神看着王阿贵一脸坏笑。
“老大啊,这一圈一下子抱来仨,怎么样?哪个是给兄弟们留的呢?”刘伟嬉皮笑脸地看着王阿贵笑道,眼神中也充满了兴奋,小六她们至今没有表示出对谁有好感,这回又多了两个女孩,这表示他们的选择机会也多了。
“老大,老大,你别担心,俺们知道那高个子是二嫂,俺们不会打她主意的,俺们不给你抢,不给你抢。”王军一看王阿贵一直皱着眉头,以为王阿贵不高兴;大家伙都看出来了,那个高个子女孩够邪性的,那身短短的上衣根本遮不住她的后腰,背上的纹身很轻易地露出一部分,王阿贵那性子大家都知道,不用说这个邪如妖魅的女孩是他看上的;二来大家都是很传统的男人,不喜欢女人纹身,更何况这么大面积的纹身;三来嘛,大家很不自信。
“队长,你——行吗?”邱国兴上下打量了一番王阿贵,大家都一起洗过澡,谁都明白谁多大的战斗力,这女孩这么高,身体器官也不会小,王阿贵那二把刀大家都很怀疑,一伙色狼都意味深长地看着王阿贵的裆部笑得让他感到发毛。
“老邱你也是个闷骚啊?平时装得跟个老哥哥似的假正经,怎么样?今儿露馅了吧?”刘伟笑嘻嘻地看着浪漫主义大叔,很奇怪他竟然也能这么YD,看来这家伙属于闷骚型的。
“行了行了行了,别闹了。没事的赶紧回去歇着,天亮以后咱们还有活干。”王阿贵翻了翻白眼,无可奈何地咽了口唾沫,“这仨女孩你们都别惦记了——”
“哎哎老大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你想一下子娶——”王阿贵话还没说完,这边刘伟就开始跳着脚的蹦了起来,表示他不愿意。
“瞧你猴急的样?嫣云你还想惦记吗?”王阿贵眼睛一瞪,“那俩女孩是伊丽华身边的人,如果找到伊丽华了她们迟早会跟着走;如果找不到的话虽然会留下来,但是——你们没听老程说吗?咱可说好了,真看上她们谁了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咱可不兴玩玩就散伙。”
“有那么严重吗?”众色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不能生育这个问题实在太严重了。
“你们以为呢?所以我劝你们不要惦记了,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王阿贵说道,“行了行了,都回去歇着吧啊,现在凌晨四点,还能睡四个小时。”
...
王阿贵洗完澡换好衣服回到三楼,让陈二狗和钢索金雨堂回去睡觉,这儿已经没他们什么事了,留下来只能碍事,这儿有他盯着就行了。
“老程、佳阳,怎么样?”王阿贵跟在程飞和李佳阳一起来到医务室旁边的水房中,看着夫妻俩洗着满是血的手。
“没大碍了,但是得养个半年才能痊愈。唉,可怜的丫头,还没二十吧?让人**了很多次,阴*道撕裂严重,子*宫内膜完全损坏,而且受的刺激太大,估计以后心理会有问题。还有就是以后无法生育了,我只能保住她们的子*宫,不至于以后内分泌失调什么的,但是这辈子当不了孩儿妈了。”程飞皱着眉头说道,“至于其他的伤都是皮肉伤,脏器没有大碍,几个月就能下地。”
“她们已经被毁容了,可怜那小脸上都是伤。而且她们已经有了很强的排斥意识,估计以后会落得个阴毒的性子,她们那眼神除了看你外还正常点,看到程飞和钢索、老金都有一种想杀了他们的感觉,那眼神太恐怖了。”李佳阳搓着手里的肥皂泡说道。
“没事,咱已经尽心了,她们迟早要走。”王阿贵点了点头,这俩女孩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不用操她们的心;只是王阿贵很奇怪程飞怎么对妇科这么熟练,“老程不是军医么?怎么对妇科这么在行?”
“嘿,瞧你说的。”程飞被王阿贵的白痴问题问笑了,“军医还有一个分科就是如何医治审讯过后的伤员,不论男女都有医治的方法,这才是真正秘而不传的医术,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你还没见过比这伤的更重的女人,从里到外简直就是一堆烂肉,只要不死照样能救过来,人的生命力之顽强绝对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当然,前提是他自己不想死。”
“每年国家秘密抓捕的女间谍不知道都有多少,死不招供的大有人在,难不成真把她们毙了?还得救活,还有接受反审讯训练的女特工,如果不能给治好的话谁还跟你玩儿?这方面他是专家,我才刚入门。”李佳阳指了指程飞说道,“这以前可是军事机密哦,说出来要杀头的。”
“唉,进入了秘密部门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医术和武术都在国家的严密控制之下。其实那里面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高手,有的会气功、有的会药术、有的会祝由术、鬼门医术......可惜啊,这些高手现在都死了,这可是百万人里才有一个的。可惜这样的人太少太少了,没办法悬壶济世,我还是个学生呢,我老师那才是真正的神医。”程飞惋惜地叹了口气脱下沾满血的一次性手术服扔进垃圾桶,“其实这女孩脸上身上的疤痕都不算什么,如果她们留下来的话我倒有方子可以给她们治,保管留不下一点痕迹。”
“还真有这方子啊?”王阿贵笑道,这种方子他只听说过,有一些山野隐医会这东西,但谁也没见过,都是道听途说的。
“有,那些接受过反审讯训练的特工们或多或少都会受伤,总不能一身一脸伤疤去执行任务吧?哪个国家都有相应的治疗手段,但是那药物一般人用不起。咱就是要配那方子也得进市区找大的中药店才能找齐。”程飞看了看天花板上的日光灯说道,“老冀的本事不低,在医务室用日光灯都能给我凑合出一个无影灯来。看这水房的灯和电线走的多漂亮。”
“程教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我背上有一块小时候的烫伤,可难看了,能消掉吗?”旁边进来涮拖把的小七听见了赶紧扔掉拖把跑了过来兴奋地问道。
“可以,上学的时候你不早说,不然早给你配药了。方子是国家机密,药可不是机密,傻丫头。”程飞愣了一下,笑着敲了小七的脑袋一下。
“我哪知道你懂这么多,我还以为你就是个普通教员呢。”小七嘟囔了一句伸了伸舌头回去打扫卫生了。
王阿贵看了看小丫头的可怜样嘴角翘了翘心中暗自感慨:真是乱世多英才啊,英雄草莽、奇人异士辈出,这些人平时都在哪藏着呢?乱世也未必都不是好事,有时候比治世更能挖掘人的价值;这程飞不简单啊,还真是人体修理专家,军队里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老程,会照顾人吗?”待李佳阳和小七走出水房后王阿贵一脸冷笑地问道。
“小菜一碟,保管会让他们欲仙欲死。”程飞看着王阿贵也笑了,笑得是那么阴冷、那么恐怖,可见他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
“队长,你在这儿呀,嫣云姐发烧了,我让她睡觉她不睡,非要见着你才睡,你去看看吧。”就在王阿贵和程飞相对冷笑的时候,单瑶瑶从外面探出了头说道。
“你婉儿姐不知道这事吧?”王阿贵告别程飞和单瑶瑶向女舍走去,看了看四周没人小声问道。
“我保证没说,但是我和嫣云去仓库里拿衣服时婉儿姐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还给嫣云姐甩了个脸儿看呢。你这性子谁不知道呀?一般女孩都进不了你的法眼,一听说是你带过来的,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呀?”单瑶瑶撇了撇嘴说道。
娘类,这才刚开始就火星撞地球了,这以后的日子还咋过呢?王阿贵不禁感到额头上有汗往外冒,宋婉儿那性子她敢给嫣云甩脸色,嫣云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次两次还行,时间久了不敢保证她能办出什么事情来,她这人行事风格和正常人不一样,不能以常理论之。
“还有啊,嫣云姐以前是干什么的?她后背上纹着的那条蛇还有鬼可吓人呢;还有身上、手腕、脚腕上的伤她都不嫌疼呢。”单瑶瑶没注意王阿贵的脸色不好看而是自顾自地问道。
“伊丽华的贴身保镖。”王阿贵深吸了一口气敷衍道。算了,走一步说一步吧,两个女人自己都不可能放弃。
“队长,你来了。”开门的是代安澜,此刻她正在给嫣云额头上换湿毛巾呢,看到王阿贵和单瑶瑶过来把他们让进屋里,然后拽着单瑶瑶说道,“瑶瑶,咱俩洗脸去。”
“澜澜,打扰你了,我坐坐就走。”王阿贵给代安澜表示歉意,折腾一宿了还不让人家睡觉却是有点说不过去。
...
单调而干净的卧室里散发着女孩子特有的芳香,原本乳白色的墙壁被代安澜贴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墙纸更显出少女的清丽;天花板上的变频灯被调成了淡黄色照着小小的卧室很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单人床旁边的一把空椅子上放着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迷彩服和两双白色的袜子,一双军靴、一双拖鞋整整齐齐地放在床下,清一色的是男款大号的;两条湿漉漉的毛巾正搭在椅背上,现在条件还很差,新人的宿舍里连放衣服的柜子和写字台都没有,代安澜和嫣云的脸盆、洗漱用品只能放在地板上。
单人床只有两米,嫣云勉强躺下,脚尖已经伸出床沿,她只能先将就一晚了。此刻嫣云正盖着被子看着王阿贵笑,还有些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脑后在灯光的照射下泛出微微的紫色,狭长的丹凤眼已经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眼角边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水;额头上搭着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色毛巾。
王阿贵笑了笑坐在床沿上,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面颊——热得烫手,发高烧了,这折腾了一宿又是雨淋的又是紧张、运动,嫣云终究不是铁打的身子,她不像王阿贵有生物护甲可以免受风寒。
“傻丫头,怎么哭了,吃药了么?”王阿贵拿起毛巾给嫣云抹了下眼角问道。
“嗯,吃过了,澜澜喂我吃的。”嫣云依然笑得那么妖魅、那么动人心魄;她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王阿贵的手,好像怕他突然消失一样,“这一切都是真的吗?我只记得我们看见了一辆大卡车,然后枪响了,卡车开过来放下舢板,我们开着车冲了上去,我只记得眼睛一晃我们就出现在了好大好大一间车库里,然后你们就开始忙;我缩在车里也不敢出去,直到你过来喊我,和瑶瑶去洗澡,听着她很高兴地给我讲你们的经历;然后......然后我就感觉浑身发软,额头发烫。”
“是真的,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咱们就在那辆卡车里,这是绝密技术,就咱有,回来你就会知道的;你看我还握着你的手呢,要不你掐我一下?”王阿贵把嫣云纤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温柔地抚摸着,嫣云的皮肤真好,光滑、细腻,只是虎口和指肚上有坚硬的老茧;嫣云的眼神中充满了依恋、不舍和幸福,就像一个需要疼爱的小女孩一般楚楚可怜。
“不用了,要不是手腕和脚踝的疼还刺激着我,我会真的以为这是一场梦。”嫣云轻轻地说道,“我真害怕这是一场梦啊,我也不敢睡;我害怕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还是缩在那块石头上,什么也没穿、任风吹雨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小山下的山洞还是那么黑漆漆的,也没有你在那等着我,给我烤兔肉吃了。”
“傻丫头,等你好了,我还给你打兔子、给你烤兔肉吃;我打猎的本事高着呢。”王阿贵看了看嫣云手腕上的伤,伤口愈合得很快,有些地方凝固的血块已经开始脱落了,经常受伤的人身体恢复速度都很快。
“能抱抱我吗?我想躺你怀里睡下,抱抱我,疼疼我,好吗?”嫣云的眼角闪动着晶莹的泪珠,手掌也握得更紧了,躺王阿贵怀里睡下这点小小的要求对于嫣云来说都有些太奢侈了。
“来,躺我怀里,老公搂着你睡。”王阿贵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把手伸到被子里抬起嫣云赤裸而细腻的背部然后坐在床头把她的肩膀放在自己身上,头枕在自己怀里,伸出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你喜欢裸|睡啊?”
“不习惯戴文胸睡,下面穿着呢,要不你看看?”嫣云幸福地躺在自己男人怀里,又有了一丝坏坏的笑,然后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哎呀,傻大个嫣云啊,终于有人要了,终于有人疼了;我本来还以为你嫁不出去呢。”
“谁说咱嫣云傻大个呀?我打她屁股去。咱嫣云其实很漂亮、很美丽,个子高多好呢;我就喜欢你这个子,腿多漂亮啊?又长又匀称皮肤还好,是吧?”王阿贵哄孩子似的哄着嫣云。
“也就你喜欢吧?我这个子救了我很多次呢,让人逮住好几回了,也让扒光了好几次,可都没人把我当回事,他们都以为我就是个只会打打杀杀的小角色呢,其实我才是主谋呢。每次都让我跑掉了,这群人真笨,嘻嘻!”嫣云这话说得有些打颤,她的思维方式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她并不认为让人扒光衣服吊起来是多么丢人的事情;只是她愤慨的是她这么漂亮就算被人扒光了却也没男人愿意碰她,一个女人能沦落到这步田地也算一种悲哀了。
……
其实嫣云不明白男人的心理,江湖传言对那些靠打打杀杀吃饭的男人有着莫大的影响,越是底层的打手其实越是迷信这种江湖传言,谁都不会为了一时的爽快丢了自己的小命,哪怕只是传说,但绝大多数人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不会再有下次了,肯定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让谁那么欺负你。”王阿贵抱着嫣云摇啊摇的哄着她,杀手的生活没那么险恶,却也不是什么平稳日子,被人追杀、绑架都是常有的事情。可能多亏了她的个头和那身纹身才让她能活到今天吧?只是想到自己媳妇的身子被人看过,王阿贵心里不爽,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再不爽也没用。
“我......我刚才看见大姐了;大姐人很好,给我拿衣服时很细心的。”嫣云提到宋婉儿时身体微微地动了一下,毕竟妾和妻自古都是很难处理的关系,嫣云虽然是杀手,见多识广,但在这方面她仍然和一般的女人的没什么两样,都担心大的会欺负小的。
“嗯,婉儿人不错,就是脾气凶、性子烈;没事,第一次见面都这样,慢慢就好了。”王阿贵没办法多说什么,这种事情他连可以借鉴的经验都没有,他真害怕这两个女人掐起来了他在中间为难。都说妻妾成群好,可是其中的麻烦真不少,男人啊,见一个爱一个的德性是幸福呢还是自讨苦吃呢?王阿贵也不知道,人虽然很有理智,可是人也是感性的,有些事情当没有了条条框框束缚的时候,人其实和动物一样很多事情都是凭本能去做。
药劲上来了,疲倦不堪的嫣云睡着了,王阿贵轻轻地把她的头放好,给她盖好被子走出了房门,在推开门的一瞬间,两个正趴在门口偷听的小丫头“刺溜”一声钻进厕所唯恐被王阿贵逮住。
王阿贵看了眼两个仓惶逃窜的身影苦笑了一声看了看宋婉儿和韩燕的房门,里面黑着灯,宋婉儿已经睡了吧?王阿贵想了想还是去敲下门吧,刚才两个小丫头趴门口偷听,万一她们谁出来上个厕所什么的不都看见了?
“婉儿?睡了没?”王阿贵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门,小声问道。
没人应声,连韩燕也没吭声,王阿贵笑了,感情在生气呢?往常敲门声音还没落韩燕那一嗓子“谁呀”就冒了出来,今天可稀罕了,韩燕竟然没吭声。
“睡觉了?唉。”王阿贵叹了一口气,“睡觉”正好,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的有点熬不住,得回去眯一会儿,白天还有事情干呢。
...
屋子里面的黑暗中,宋婉儿和韩燕两个人都没睡觉。听王阿贵离开以后,宋婉儿才“嘤嘤”地捂着被子哭出声来。尽管王阿贵从回来到现在还没和她见过面,更没有说过话,但是宋婉儿从看到嫣云的第一面起就意识到了什么;单瑶瑶年纪小,很多事情不知道怎么掩饰,老练的宋婉儿几句话就肯定了自己猜想——王阿贵要娶小的了。
“婉儿姐,别哭了,刚才你不开门骂他一顿?”韩燕从床上下来推了推躲在被子里的宋婉儿轻声说道。
“骂他?把他惹浑了他不骂死我?”宋婉儿抹了一把眼泪掀开被子,一边抽泣一边没好气地说道。
“唉,阿贵哥也真是,那边老许的事情还没理顺呢;他又带了个好头。安阳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就等着老许摊牌呢。”韩燕坐回床上躺下说道。
“摊牌又能咋样?难不成她能把老许骂一顿不成?还是和他打一架?”宋婉儿抹了把眼泪说道,她也憋了一肚子火等王阿贵摊牌呢。
“她说她准备好了,如果老许敢挑明了她就敢和他离婚,这世道又不是离了他没发活了。”韩燕自顾自地说道,“安阳是昏了头了,还离婚呢,谁给他们发结婚证了?还以为和以前的社会似的谁都不是谁的谁,谁离开谁都能活?”
“燕子,你是不是在说啥呢?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啊?”宋婉儿反过来身在黑暗中盯着韩燕那笑嘻嘻的眼神怒目而视。
“我没说啥啊,我不过是表示一下自己小小的愤慨而已,背地里批评一下代安阳同志的冲动而已嘛,瞧你那眼睛瞪得。”透过走廊里洒进来的灯光,韩燕看着宋婉儿披头散发瞪着她样子笑得肚子疼——平时宋婉儿这么冷静个人怎么到了事儿上也变得这么糊涂?
“不理你了,睡觉!”宋婉儿一个翻身躺下拿被子蒙上头不搭理韩燕,不过却怎么也睡不着,泪水湿透了枕巾,她在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她多么想一耳光扇王阿贵脸上,然后大吵大闹让所有队员都知道王阿贵的见异思迁、喜新厌旧、接着再和王阿贵一拍两散,大不了再去找别的幸存者队伍,自己也会开枪、枪法也不错,体能也很棒、而且有了很多和丧尸作战的经验、她已经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凭她宋婉儿的本事她凭什么要看王阿贵的脸色,凭她的条件她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比王阿贵更好的男人......
“婉儿姐你干什么去?”韩燕蹭地掀起被子翻身下床,也顾不得身上只穿条内裤光着脚就扑了过去抓住宋婉儿的肩膀。
“别拦我!我去找那个负心汉和那个小狐狸精去——”宋婉儿有些失去理智,翻身下床穿上睡衣就要开门出去。
“你回来!别出去丢人!”韩燕被宋婉儿挣开手急忙扑过去,双手一个反扣直接扣住了宋婉儿的胳膊。
“燕子,你干什么你?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管!”宋婉儿努力地挣脱着韩燕如铁钳一般的手,可是宋婉儿跑步打枪还行,但是论起来打架要和韩燕差远了,随便她怎么用劲,都能被韩燕一一化解。
“宋婉儿!平时那么冷静个人怎么这会儿这么糊涂?你不是早看开了吗?”韩燕一把拽过宋婉儿把她推到床上,宋婉儿还在挣扎着,但是她也没敢大声嚷嚷,否则的话四邻八舍的都过来了,那么事情不想闹大也得闹大,宋婉儿还有一丝理智。
“行了!别闹腾了!你想让王阿贵当着大家的面给你翻脸不是?他那浑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是在扇他的脸你知道么?是谁把你从北京带出来的?是谁在瘦得皮包骨头的时候还给你找吃的、找洗身子的水的?”韩燕一边压着宋婉儿的身子一边低声喝道。
对啊?是谁把我从北京城带出来的?是谁当初不顾廉耻的哀求的?宋婉儿听到这句话一年前的一幕一幕在脑海中闪现,要不是王阿贵可怜她、不顾陈二狗的反对把她带出来,她还有今天吗?
“哇——”宋婉儿不挣扎了,一头扎进被子里蒙上被子哭了起来。韩燕见宋婉儿不再闹腾了,这才离开她的床,提了下内裤拨拉了一下坚挺的胸部这才坐在床上,刚才宋婉儿背着手东拉西扯的差点把她的内裤撕烂,练了这么久宋婉儿的力气也不小。
其实宋婉儿什么道理都明白,但她就是堵得慌,自从她知道自己可能给王阿贵生不了孩子的时候她就在想是不是主动给她找个小儿。可是当局者迷,女人又是感性的,真到事儿上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宋婉儿还是堵得慌,凭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王阿贵就敢当着她的面找个小的?他怎么连问都不问一声自己?他有什么权利这么做?男人有钱就变坏,这才一年,有枪有粮了马上就原形毕露......
“其实你和安阳一样,你们内心深处仍然把他们当成以前社会里那个在底层活命的小男人,你们还是放不下自己辉煌的过去,你们一直觉得能嫁给他们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们就应该对你们忠心不二。其实婉儿姐你想想,阿贵哥已经很不错了,这一年来咱们见了多少幸存者?多少女人自愿脱衣服只求能有口饭吃,甚至有什么衣服、有没有衣服穿都无所谓了,可是阿贵哥动过心吗?他要是一点头会有多少女人和女孩哭着喊着求着让他......那啥?”韩燕看宋婉儿哭够了,这才娓娓地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嫣云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我能感觉到那女孩不是一般的能打能杀——嗯,我这不是在说她很厉害哦,我是说这女孩很邪性,你没见她头发都泛紫吗?那皮肤白得不像活人,我听遥遥说那女孩背上还纹着一条大蛇呢,把遥遥吓一跳。”
“阿贵哥背上不是有一条红色的龙吗?他这人很怪,可能他就喜欢那种很怪的女人,比如龙钰,脸都烧成那样了可阿贵哥看她的眼神就是不一样,你想想,好不容易碰见了一个这么邪性的女孩他能不动心吗?也许他真的能镇得住这样的女孩吧?”韩燕见宋婉儿老实了,这才把那双匀称的腿放在床上,但还是不放心,随时准备着再次出击。
宋婉儿不吭气儿了,从她看见嫣云的第一面起她就能感觉到那种共鸣,是一种极品女人和极品女人之间的共鸣,极品女人都不丑,但只有相貌和性格都够极品的女人才能被称为极品女人,没性格的漂亮女人叫花瓶。
宋婉儿打小就被周围的人一致认为将来不好找婆家,从本科到硕士再到成为中央电网的金领,多少年的时光都是她一个人走过来的;可是不论什么时候她都只是别的男人敬而远之的对象,她很漂亮,也很睿智,但是却没有男人敢追她、敢娶她。大学时她也喜欢过一个很优秀的男生,结果人家吓得连她的面都不敢见;长久以来的环境造就了她孤芳自赏的内心,她甚至有了独身一生的打算。
就算在合租房里和王阿贵相遇,但那时的王阿贵也不过是个为了口饭吃累死累活的退伍兵,根本就入不了她的法眼,第一印象是那么难以改变。是的,韩燕说的没错,在她内心深处仍然把王阿贵看做那个“失败男人”的代表,这一年了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前半年他们为了生存苦苦奔波,顾不得想这回事,后半年整天都是在尸海中打打杀杀,真正清闲下来也就这几个月的时光,她根本没来得及调整自己内心深处的既定观念。
“你想想吧,如果是程飞娶小六、小七她们的话,哪怕是把安澜、小五、小六、小七、小九都娶了,李佳阳虽然也会吃醋、也会不舒服,但不会非得大闹一场的,你们的出发点就不一样。”
“佳阳给我说过,她爱上程飞时她还是个普通学生,而那时程飞却是前途无量的精英代表,身边女孩连成排,所以在佳阳眼里,程飞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只会担心程飞突然不要她了,而不会去想程飞要娶几个小的。”韩燕少有的不那么没心没肺,这会儿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掰着指头一点一点地给宋婉儿分析,同时也是在给她自己分析,其实韩燕并不傻,只是不想考虑那么复杂的事情罢了,她觉得傻乎乎的过日子挺好。
宋婉儿彻底没脾气了,韩燕说的让她根本生不来气,哪怕是以前的社会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正房还管不了,所以有了“咱这当大老婆的”这种无奈而辛酸的说法,何况这末世?当古老的法则再次展现它的权威性时,被“一夫一妻、女权主义”灌输长大的新一代女性一时半会儿根本接受不了,但是男人呢?男人还是和古代一样,甚至和原始人一样没有丁点变化,能够延续千年万年的法则哪是这数十年就能改变的?作为女人,尤其是末世的女人,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呢?
“其实呀,我觉得阿贵哥也就找嫣云这一个小的了;这样的女人有多少呢?百万人中都挑不出来一个吧?你还是别闹了,不然的话真翻了脸,他还不知道要找几个呢。”韩燕看宋婉儿从被子里钻出来赶紧把脚放在床下,一只手还不自觉地抹了抹被撕开边的内裤,这要是再让宋婉儿拽一下可就脱光光了。
“他再找他就不怕那女孩给他急?真是的!”宋婉儿翻了翻白眼嘟囔了一句三下两下脱掉睡衣翻身躺下盖上被子。
“嘿!你别说,那女孩传统的很,从我的直觉来看,这方面那女孩比你看得开。我听遥遥说,那女孩好像特别珍惜这份感情,珍惜到舍了命也要去维护的地步。”韩燕下床在桌子里翻腾着说道,“不行,我得把门从里面锁上,不然你又跑了怎么办?”
“行了,别翻腾了,我不跑!我有那么不堪吗?”宋婉儿哼了一声说道。从韩燕的三言两语中她明白了嫣云的大体情况,她想起了在终南山那个云雨之夜中,王阿贵搂着她告诉她背上的火龙传说;她知道那条黑色的蛇就是传说中的九丈阴寒——烛九阴,难怪嫣云珍惜这份感情珍惜到愿意用命去维护,她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有胆子碰?
...
上午八点的时候,甘东的天空已经完全放亮,天上的乌云和大雨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初升的太阳在泥泞不堪的黄土地上播洒下一片金黄。浑身黄泥的斯太尔军卡迎着雨后的朝阳杀气腾腾地向那个小村庄驶去。
王阿贵站在车库中通过阳光导入系统定定地看着车外飞快向后退去的风景,他的旁边是老冀用废旧弹药箱拼成的三口棺材,棺材盖没有合上,那个牺牲的警卫身着一身崭新的迷彩服静静地躺在一口棺材里面,王阿贵要让他和他的同伴亲眼� ��着那些牲口是怎么死的。
这三个警卫为了保护国家重要人物也算死得其所,只是王阿贵要看看,这个所谓的“著名科学家”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这么多人拼着命地抢夺她。小村庄不大,就那么十几间屋子,他和嫣云已经每间屋子都看过了,却没有发现伊丽华她们的影子,这说明伊丽华很可能没有落入那群人手中。
当军卡停在小村子外面时,那群被麻翻了的士兵还在呼呼大睡;这几日下雨,夜晚的温度非常低,以至于几个被嫣云拽走被子的士兵就那么光着膀子缩在冷炕上发着烧也不知道醒。
“一间屋子里吊几个。”王阿贵拿出一捆尼龙绳冲队员们挥挥手,十几号人如狼似虎地冲进那间屋子,把一个个仍在呼呼大睡的士兵牢牢地捆紧双手拖牲口一般进一间间屋子里一个个地吊在房梁上。
当这些牲口被吊牢时,三口棺材被抬了出来,静静地放在那间溅满冤魂血泪的审讯室。宋婉儿和韩燕提出一桶桶水,李佳阳她们给冷炕上躺着的三具尸体清理身上的血迹,然后给他们换上崭新的衣服和军装。嫣云顾不得刚退烧、身子还在发虚也跟了出来,帮着给三具冰冷的尸体清理血迹换衣服,嫣云虽然冷酷,但不是冷血。
看着曹雪振、张宏伟和小七小九把剩下的两具遗体抬进棺材,在场的所有人或敬礼或脱帽致意,为国尽忠的英雄理应享受这种待遇。只是现在还不能把他们下葬,那个女孩的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似乎要亲眼看着那些折磨她的家伙被折磨死。
“好,从现在开始,每三人一组,把以前学过的审讯方法全部用上,手把手地操作一遍。”王阿贵招呼大家分组,学了那么久的审讯方法也该实地操作一遍了。
“找到负责这事的军官,然后给我说一声。好了,大家解散,女人们回车上去,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看的好。”王阿贵冲大家挥挥手,意思是大伙各干各的吧。宋婉儿带着女人们回车上了,在经过嫣云时抬头看了看她,嫣云冲她和善地笑了笑,宋婉儿腾地怒火就上来了,但是转念一想,没有发作而是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地走了。
...
“算了,给他们留条裤衩吧,你不觉得看着恶心么?”王阿贵制止住了正在扒士兵裤子的王军和刘伟。
刘伟停下手,看着一个汉子正在晨勃的内裤心中恶心,抡起武装带狠劲地照着那顶小帐篷抽了过去。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屋子中传来出来,钻心的剧痛让那个汉子猛然从春梦中醒来,那顶小帐篷一下子就塌了下去,取而代之的一片红色的印迹。疼得鼻涕眼泪加冷汗直流的汉子彻底清醒了,就待他呲牙裂嘴地想破口大骂甚至动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双臂被紧紧地捆住,他赶紧抬头上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吊在屋梁上——整个过程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可见嫣云的迷香有多厉害。
帐篷男挣扎了一番确定这不是在做梦时,这才忍着钻心的疼痛呲牙咧嘴地打量起屋子,屋外的阳光洒进昏暗的屋子,两个吊儿郎当抽着烟的青年汉子正坐在墙根的桌子上指着他正在流血的内裤小声谈论着什么;屋子中央一个面色冷峻目光犀利的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条沾着血的马鞭在屋子里踱着步。
这些人是军人,那种军人独有的气质和杀气不是随便谁穿身迷彩服就有的,而在那个拿马鞭的男人身后一个高高的身影带着甜美柔和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飘逸而略带紫色的歪马尾甩在胸前,像勾魂女鬼一般动人心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