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这架飞机推回去当零件用吧,你看看还有那架飞机能当零件用,一会儿车来了都推上去。”王阿贵挥挥手说道。
H45型民用直升机是以武直9为基础开发的军转民用直升机,开发特点就是可以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下飞行,尤其是可以在基础设施差、地形恶劣的西部使用。这两架飞机是纯商务用途的民用直升机,不知道是哪位大亨逃难时开到西安基地的,结果被征用然后扔进了这无尽的荒野。
在安葬了这些殉职的警卫后,两架H45民用直升机和一架同是中航第二集团哈飞公司生产的直升机被推进了巨大的车库,上次车库扩张后还剩下相当大一片空地,一直是队员们在下雨天的训练场所,如今塞进了三架直升机后仍然有数百平米的空余,根本不耽误日常使用。那架同一厂家生产的直升机虽然型号不同,但有些零件还是通用的,顺便可以让徐少川、曹雪振、老冀他们练练手,熟悉一下直升机的机械原理。
“咱们竟然也有飞机了。”代安阳挽着宋婉儿的胳膊高兴地说到,代安澜挽着宋婉儿的另一条胳膊高兴地直跳脚,陈二狗在不远的地方抹着鼻子,愣愣地想如果把宋婉儿换成他该多好。
“是啊,我还没坐过直升机呢。”宋婉儿感慨地说道。
“你们快进来看呀,这飞机里装修的好豪华呀。”韩燕从机舱里探出头来兴奋地冲女士们招招手,这种事从来少不了她打先锋。
“燕子,出来吧,别蹦跶了,再豪华咱也得重新装修,以后里面还要放车呢。”金雨堂很不合时宜地说出了一句让女人们很扫兴的话,看着几道恨恨的目光扫过,金雨堂抹了抹鼻子讪笑着扭脸走了。
“哼,木头疙瘩,就不知道让我们多幻想一会儿?”韩燕扫兴地走出舱门冲着金雨堂的背影跺了跺小脚。女人,终归是需要一些想象的空间。
“老邱,我们能行吗?这玩意和汽车可不一样啊。”徐少川被邱国兴的专业名词搞得脑袋都大了。
“能行,直升机就个发动机,机械师相当大一部分精力都用在维护发动机上。发动机现在已经不是问题,其余的就些传动轴、齿轮什么的现在我都能修,太简单了——好吧,我以后不说专业名词了。”邱国兴满手油污地从飞机上跳下,“明天咱要搭几个脚手架,然后再补补那些窟窿。”
...
整整搜寻了三天,仍然没有任何结果,王阿贵已经有些想放弃了,不管怎么说起码已经赚了一架飞机,这趟出来并不算空手而归,也许从“匪”变成“兵”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吧。飞机要修好还得十天半个月时间,但是仅仅靠着这十几辆摩托车出去乱跑的话什么时间是个头呢?王阿贵有些不甘心。
“这箱子里的资料全部是用密码打印的,这些硬盘也被加密,我们的技术打不开;但是从这些硬盘全部是物理硬盘可以看出这里面的东西非同小可,但是在这末世还能让人用生命保护的肯定不会是一般东西,但是究竟有什么军国大事在这末世还能有这么大的重要性?而且还有这两个1L的特殊瓶子,里面好像是真空的;一个装着白色粉末、一个装着黄色粉末,我们也不敢打开,怕是什么化学物品。”代安阳和张煜这两位留过洋的高材生拿着一摞资料和硬盘说道。那个被人用生命保护的箱子众人用了好大的劲才别开,甚至连撬杠都用上了,可见这箱子的材料多么非同一般,而且保护的东西又是何等重要。
“那就留着,这个不给他们。”王阿贵无奈地搓了把脸,看来自己这些人还太嫩了。
“呵呵,我还以为是核按钮呢。既然连高材生都看不懂咱也别看了。”陈二狗搂了下代安阳,眼神向旁边一头雾水的小姨子瞟了下,“阿贵,咱明天还出去不了?”
“出去,再转一天,找到了再说;找不到咱就撤退,反正这趟已经捞够本了。”王阿贵想了想说道。众人纷纷表示同意,这阴雨天的,大家都转够了,在床上躺着睡觉多舒服啊。
...
第二天的雨下得更大,王阿贵骑着摩托车重新选定了一条路线去寻找。那里是一片雅丹地貌区,到处是小山崖、低峭壁的,而且距离坠机地点只有二十多公里,如果换成自己的话,那里是最好的藏身之所,大大小小的岩洞足以藏下十好几个人,而且更重要的是,那里丧尸数量极少极少。
浑身是泥浆的警用摩托车停在了一头丧尸的尸体旁,王阿贵拔出骑兵刀用刀尖挑了挑仍然在做着咬合运动的丧尸头颅。丧尸的身体已经完全瘫痪,在泥泞的黄土地上被泡得皮肤胀白好似身体壮大了一倍似的,这说明这头丧尸起码在这里泡了两天。丧尸的头部完好,身体瘫痪,猎杀丧尸的人用的手法和王阿贵他们一样,极强的膂力、舍命的胆子和极快的速度。
王阿贵不禁对那个动手的人赞叹不已,如果没有这身护甲王阿贵不敢肯定自己是否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去拧断一头丧尸的颈椎,但是这个人敢,要么这人是个变态,要么他有着必须用生命保卫的东西。
在丧尸身旁的泥地上,王阿贵发现了几个深深的鞋印,从印迹上来看这是一双普通的旅游鞋;王阿贵用自己的军靴比较了一下,发现这个鞋印比自己的军靴要大上一两码;王阿贵的脚码是4码的,军靴是44码的,而这个鞋印应该有46码,这说明动手的人身高起码在一米八以上。
只是让王阿贵感到奇怪的是,这几个鞋印虽然比自己脚上的军靴长,却没有军靴宽,整个鞋印显得很纤细,似乎这双鞋不是男款的而是女款的。王阿贵不禁心头一凛,如果这鞋印的主人是女人的话这女人得有多高?伊丽华的警卫队伍中能有这么高的女警卫这说明这女人一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王阿贵直起腰看了看表,已经下午5点,这一天该结束了,程飞告诉他所有的队员已经按照计划回到了军卡上,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再顺着这附近找找,我看见了一头丧尸,猎杀者的手法和咱们一样,我感觉应该就在这附近,不用担心我,大不了在这睡一夜明早再回去。”王阿贵回答道,如果不是这头丧尸的话他可能已经回去了。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程飞挂断了通讯器。
王阿贵看了看油表,摩托车没多少油了,于是翻身下车从后备箱中拿出两小壶汽油准备倒入油箱中;生物发动机不多,王阿贵可不舍得在这不常使用的摩托车上浪费宝贵的发动机。
“呯!”一声微弱的枪声在空气中回荡着,王阿贵疲惫的神经再次绷紧,手中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也许他寻找的目标就在这附近。
“呯!”又是一声枪响,短短几分钟枪响声离这里近了许多,王阿贵本打算开着摩托车去,但一想摩托车的轰鸣声可能会引人注意,于是推着摩托车来到一片灌木丛里面藏好,从后备箱中拿出防雨布搭上,再拿出一张伪装网搭上,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出郁郁葱葱的灌木丛里面有辆摩托车。
王阿贵摘下八一杠,清点了一下备用弹夹,腰上系上单兵通讯器和装一些生存物资的小腰包,然后系好雨衣“哗啦”一声给步枪上膛,接着向枪声响起的地方跑去,根据枪声可以判断鸣枪者距离此处有两公里,在这到处是沙石土山的地方枪声传的比较远。
枪声响起的地方已经是这片面积不大的雅丹地貌区腹地,这里尽是些形状奇异、大小不等、由东北向西南排列有序的土阜、土丘。土丘已经被雨水改变了颜色,栉次鳞比,有的拔地而起,如柱、如树、如竹、如伞;有的匍匐在地,似狮、似虎;有的模样怪异,像神、像魔鬼;有的肃穆庄重,像城堡、像帐幔、像房屋;在那“土丘林”的沟壑中,被雨淋成褐色的沙土堆,蜿蜒起伏,在越来越大的风雨中土阜土丘似乎在缓缓漂移,扑朔迷离。
王阿贵藏在一个大型的土丘下面,举着八一杠凝神戒备,他已经听见了人群的呼喊和枪栓上膛的声音;这个土丘有0多米高,占地面积数公顷,一半是陡坡,一半是悬崖峭壁,而枪声就是从悬崖那半传来的。听声音这群人在10人以上,听枪声是八一枪族的声音,其中还不排除有95式——这群人是军人!王阿贵意识到这个对手很是棘手,如果是上次那样的散兵游勇,那么倒可以过去看看,实在不行撒腿跑就是了;如果他们是现役的正规军人,王阿贵不敢保证能打得过他们。
王阿贵看了眼地上的稀泥,然后摘下通讯器和装备轻轻的躺在上面狠狠地打了几个滚,然后又抓了几把稀泥抹在脸上、枪上、腰包上使得身上的墨绿色不能么显眼。做完这一切后,王阿贵抓着枪开始向悬崖那边匍匐前进。
慢慢的,王阿贵来到了悬崖旁边,藏在峭壁下的一堆黄泥堆里,伸头向悬崖下的沟壑看去。对方有十七八个男人,穿着老款的一体军用雨衣和迷彩作训服、普通作训鞋,手里拿着八一杠、95式正在沟壑里搜寻着什么。看这群人的动作很专业、而且熟练,王阿贵判断这些人是现役军人而不是退伍兵组成的散兵游勇,那么这些人的战斗力会十分强悍,需要悠着点,不行赶紧溜吧,生物护甲是厉害,但是再厉害也未必能顶得住人家十好几人的海扁。
“都TM招子放亮点!”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条唯一的95式宣告着他的地位与众不同。军官看见一个士兵动作有点慢,上去照他屁股上给了一脚,那士兵的动作马上加快,然后趁着军官不注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一群笨蛋!王阿贵冷笑了一下,同时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放到了地上——这群兵没有经历过什么战斗,起码没有这么着在荒郊野外行动过,他们明显是在搜寻什么人,但是那动作一个个畏畏缩缩的就跟那人能吃了他们似的。
搜寻者能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搜寻的人实在是太厉害,厉害到一般士兵根本奈何不了反而会被射杀。这让王阿贵想起了以前围捕一个叛国侦察兵的事件,那人是个间谍、特种部队出身,在暴露后用了两个排的兵围捕都搞不定,反而死伤十几名士兵,最后还是把他逼到一个废旧工厂用迫击炮抹平。但是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极少极少,尤其是这末世,就算对方是间谍也不耽误大家把酒言欢,什么狗屁任务、什么狗屁钱、什么国家机密统统作废没用,大家团结一致生存下去才是最现实的。
第二种情况就是:这群人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基本的搜寻注意事项都不熟悉。这么吱哇乱叫的不是给逃犯通风报信吗?王阿贵更倾向于相信这群人什么也不懂,有这么搜寻人的么?
“看看你们的胆子?都TM让狗吃了?一个个畏畏缩缩的跟什么似的,老子就不相信一个光 身 子娘们能让你们吓成这样!”军官气急败坏地照着一个兵的屁股上来了一鞭腿,他已经气得青筋暴露,估计再找不到他回去也会挨鞭腿挨耳光。
光 身 子娘们?王阿贵心中一怔,莫非是高手?能从这么多人的守卫下逃出来,还能把追兵吓成这样的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难道她是伊丽华身边的保镖?王阿贵不知道这个“光 身 子”是方言代表的其他意思还是这女人真光 身 子,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没有什么武器,战斗力实在有限,王阿贵不禁想起了那几个纤长的鞋印。
“就在这附近,她跑不远!”军官又扯着嗓子使劲嗷嗷,唯恐逃犯不知道他们在找她一样,“给我好好找找山旮旯里,肯定在哪个旮旯里藏着,都TM快点,不然今晚老子还得陪着你们这群笨蛋挨饿!”
你也够笨的!王阿贵冷笑了一下,开始匍匐着往回退,这群人开始在他藏身的这样的地形中寻找,很快就能搜寻到他这里。
“啪!”王阿贵感觉头顶一紧,有个石头砸在了他头上,紧接着又一下,又是一下,王阿贵吓了一跳,如果这大雨引起了塌方那可真是跑都没得跑,他迅速半弯着腰向后猛地退出,这是塌方的前兆。他已经看见了纷纷而落的碎石、土块,明知道这样会被发现,可是也顾不得了,和他们干一仗还有把握,但是被塌方压住却只有死路一条。
王阿贵逃跑的动静惊动了追兵,一时间对方吱哇乱叫地向着王阿贵逃跑的地方穷追猛打,枪声也开始如同爆豆子般响起,王阿贵都能感觉到身后的碎石、土渣、烂泥被打得纷飞,他一直在绕着悬崖下的碎石、土包、沟壑奔跑以躲避枪击,八一杠子弹的冲击力太大,他可不想被子弹掀翻了跑不及然后让塌方砸死。
“嘭!”正在乱窜着逃离塌方区的王阿贵突然听见身后响起一个铁物击打在碎石间的声音,同时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嘶嘶”声,王阿贵眼睛都瞪大了,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一种绝望的感觉瞬间弥漫全身——手雷!完了完了!彻底完蛋了!
王阿贵也顾不得前面是泥潭还是烂泥,一个纵跃就向前面一个泥坑扑去——但愿手雷的落着点比这个泥坑高吧,但愿这身护甲能扛得住吧,但愿.......
“轰隆!”一声巨响,一团硝烟夹杂着碎石、土渣向四面八方泼洒而去,巨大的爆炸声在雅丹地貌区的峭壁之间回荡着隆隆的回音。王阿贵只感觉着背上、腿上、后脑勺不断有大块大块的碎石掉落,除此之外他就是感觉得憋气得慌,下面深深的泥水憋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王阿贵也顾不得检查是否受伤,反正没死就行,他爬起身来继续逃窜,必须躲开塌方区,被手雷一炸搞不好会加速塌方,只是他现在已经没心思注意那些碎石、土块其实就他刚才藏身处的那一点上掉落。
那群原地卧倒的追兵见一颗手雷没有奈何得了对方,纷纷爬起来再吱哇乱叫地追了上来,不过他们再也不敢扔手雷,扔手雷的那个傻×背上挨了军官一枪托,看来他们知道这里的地质结构脆弱、松散,如果引起塌方的话大家一块完蛋。
在枪林弹雨中东躲西藏地逃了几分钟,王阿贵终于离开了悬崖区到了土坡地带。此时他才有时间摸摸后背有没有什么损伤,好在泥坑够深,没有被弹片和冲击波正面击中,但是后背的雨衣已经被撕扯成布条,迷彩服也有几处撕扯,单兵通讯器全部被浸泡在水坑中看来报销了。
王阿贵勃然大怒,这种近乎不要脸的打法让他感到一种羞辱感,不怕和精明的敌人打仗,就怕和傻×打仗,也不看看周围都是什么地形,一上来就扔手雷,也不想想真引起塌方了大家不得一块死?好,既然你们不怕死是吧?老子就送你们一程!
王阿贵脱掉七零八落的雨衣,只穿一身迷彩服,重新绑紧武装带,靠在一块凸出的巨石后面,静等着后面的吱哇乱叫声越来越近。好!近了,王阿贵端起枪一个转身,猛地把枪管伸出巨石对着一个正在蹦跶的兵就是一枪,枪响后那个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就被炽热的子弹掀开了头盖骨,王阿贵猛地缩进巨石后面、卧倒,一个侧滚翻翻进一个小土丘后面对着一个兵又是一个点射,两道血箭腾起,天地间又多了一个冤魂;然后王阿贵站起身来撒腿就跑,打游击战?你们这群新兵蛋|子还差得远呢。
死了两个同伴,追兵们迅速意识到对方的火力和枪法相当凶悍,这时他们严格的训练派上了用场,十几个人迅速拉开散兵线,扑倒在地,寻找有利地形掩护,不断的匍匐和滚翻也同样变换着位置射击,双方开始了激烈的枪战。
但是追兵们错了,他们有一种发狂的感觉,对方根本不和他们打阵地战,而是打一枪就跑,打两枪就换个地方;单发和短点射互相配合压制,使得他们根本判断不出对方的具体位置,要不是事先知道对方就一个人,他们也许连对方几个人都判断不出来。
巨石后、土坡下、沟壑内甚至旮旯间,不时地能看见一个墨绿色的影子来回飘动,有时跳跃、有时匍匐、有时一个前扑加前滚翻就藏进了另一个掩体后,一个个泥花在他身边绽放,却无法伤着他一根汗毛,而追兵却绝望地发现自己的同伴不断被掀开脑壳或者被打穿胸膛。
“我C你M!哪个挨千刀的告诉老子是个光 身 子娘们?你TM的没看见他拿的是八一杠?”
“你TM的哪只招子看见了那是个女的?你老妈长那样?”
“俺糙你老 母——”
看着身边的同伴不是被掀开头骨就是被打伤,十几个人的追兵短短的十几分钟枪战就只剩下八个人了,这八个人死死地趴在掩体后面死活不再开枪了,而是一个个的破口大骂,虽然没有提名道姓,但明摆着是骂那个拿着95式的军官。
“恁一碟刺马二愣子,瞧恁那怂比样,还四不四军人了!”那个军官一激动,骂出来的是地地道道的方言。
“少TM给老子们说方言,老子听不懂!为了你那个娘们让老子去送死?你想英雄救美老子可不想给你送死!”
“你丫是军人你丫挺的上啊,从这个国家没了老子就TM不是军人,老子就这熊样,你看着办吧。”
“你们......你们想造反不是?”军官急了,“哗啦”一声95式上膛,侧身躺在地上瞪着眼睛看着手下的士兵。
“你大爷的!刚才你就没上膛?你丫挺的什么意思?你拿那枪专门在后面指着我们呢?”一个兵看见那个军官这才拉枪栓上膛顶火,顿时火冒三丈,感情刚才打出去的子弹都是自己这些傻×打的?当官的就是比划个样子?怪不得人家不朝他那里开枪,这家伙的枪压根就没响过!
一瞬间哗啦哗啦七条步枪杠从不同位置指着那个军官,军官慌了,还想解释什么但是手下哗变的速度要比他快的多,瞬间七声枪响,军官倒在了一片血泊中,漫天的大雨带着军官的血水流向泥坑,这个军官死有余辜——他犯了军人最不允许犯的错误之一。子弹只会射向自己士兵的军官就是这个下场,就像逃兵一样,纵然你有千千万万的理由和大帽子,但是仅此一条就死不足惜。
“对面的兄弟!俺们都是受人使唤,这乱世的吃点饭不容易!俺误入您的地盘了,俺们这就回去,您是英雄,饶了俺这帮穷当兵的吧!刚才那个扔手雷的傻×已经被你打死了,您就饶了俺们吧!”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兵对王阿贵喊道。
这群士兵已经意识到对方绝对不会是逃亡者,那火力实在太强悍了,而且子弹携带充足,他们这些追兵每人不过一个弹夹,而对方起码已经换了两个弹夹了,而且看那身形、那战术意识根本就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这还不算什么,这都是军人应该面对的,但是令他们彻底泄气的是他们的军官竟然贪生怕死而且还将枪瞄准自己,这让每一个还活着的兵都感到无比心寒。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马上从老子地盘消失!”王阿贵藏在一个土丘后面喊道。和人打仗终究和打丧尸不同,和受过严格训练的现役军人打仗更是不同,王阿贵已经打空了两个弹夹,60多发子弹却仅仅打死他们七八个人,而且身上也被乱弹扎了几回,虽然没有受伤,但让掀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在小清河镇子上和那帮近百人的乌合之众打仗完全是两个概念。
正规军的战斗力真的不是一般强悍,要不是他们泄气了,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他们还是个未知数。生物护甲不是万能的,自己不是被改造过的军卡,虽然手雷奈何不了护甲但是能把他的内脏震得粉碎。虽然知道可能那个伊丽华就在他们手中,但顾不了那么多了,先逃了眼前这一关再说,哀兵必胜,面对一群哀兵还是见好就收吧。
接着就是“哇啦”一声,兵败如山倒,剩下的人如蒙大赦一般爬起身来撒腿就跑,根本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在后面瞄着他们,他们已经泄气了,这会儿满脑子就是赶紧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和里面恐怖的魔鬼。
王阿贵从山石后面走了出来,捡起尸体身边的步枪退掉他们的子弹补充弹夹;看着这些尸体身上的防护,他意识到这个幸存者基地的弹药储备很少,每个兵竟然只有一个弹夹,退掉了所有尸体的子弹王阿贵才勉强凑够一个基数。
天快黑了,这片区域的光线逐渐变暗,王阿贵打算连夜跟着那些残兵去他们的基地看看,也许能发现那个伊丽华,至于通讯器被打坏只能随它去了。而且王阿贵意识到了一点异常,按照刚才碎石滚落的剧烈程度塌方早就该形成了,可是都这会儿了还没见塌方;而且那个被追杀的女人根本不可能逃出这附近,虽然这附近怪石嶙峋、山坡土包的不少,但是离开了这几公顷的雅丹地貌区就是一马平川的黄土高原,她也许还藏在这里面。
王阿贵一把扔掉湿漉漉的帽子,没了雨衣的遮挡他浑身上下已经全部湿透,迷彩服贴在身上很是难受。这会儿的雨已经变成了倾盆大雨,王阿贵一边走着一边拨拉着头发,就当洗澡了。
“阿嚏!”一声喷嚏声在“哗哗”的雨水中弱弱地响起,声音不大,也不清晰,但却可以肯定是一个女人。
果真还没跑远,王阿贵冷笑了一下,心道这娘们厉害,竟然能藏得如此深,不过她忽略了,老子还没走。王阿贵蹑手蹑脚地走到声音响起的地方,可是一看那里不就是刚才自己抹泥巴藏身的地方吗?哼,果然不出所料,所谓的塌方是那个女人搞的鬼,自己被当枪使了。
上面!王阿贵噌地离开峭壁脚,一边举着枪对着峭壁一边离开峭壁,他娘的,这女人真厉害,竟然能爬到峭壁上躲着,怪不得这十几号人都没能找到呢,谁能想到这被雨水完全浸湿的土石峭壁能有人爬上去,她就不怕爬一半成人家的活靶子?她就不怕塌方?
“下来!别逼我开枪!”果然,王阿贵看见了峭壁上一块距离地面十几米的凸起的巨石上面蹲着一个东西,在夜幕中看去,这个东西湿漉漉的长发垂在头前、披散在肩膀上,两条胳膊抱着膝盖,看身型和腰|臀像是一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的个头可真不小,王阿贵喊完就有些后悔了,这该不会是山精野怪吧?这么高的个子!
...
天色越来越暗,大雨依然在瓢泼不断,王阿贵根本看不清上面蹲着的到底是人还是鬼,王阿贵喊了几嗓子它根本不答应,也不动,就那么人不人鬼不鬼的蹲在那里。
“砰!”王阿贵果断开枪了,一发子弹在它身边砸出了一片碎石,飞溅的碎石渣子击打在它身上,可是这个东西还是一动不动,好像铁了心的在那装神弄鬼。
“我操!是人是鬼吱个声!再不答应老子扔手雷了,直接把这片地炸塌方!我知道你就是他们追杀的人,我也不是坏人,把话说清楚离开我的地盘老子不杀你!”王阿贵有些气急败坏,不管你是开枪吓唬还是怒骂,上面那个东西就是不搭理他,仿佛他是浮云一般,就那么死死地抱着腿蹲那一动不动,王阿贵拿出一颗手雷作势要往上扔。
可是人家还是不搭理他,依然是那个动作,王阿贵没脾气了,真扔手雷他也不敢,一来万一这就是他要找的人怎么办?二来真引起塌方了他也得跟着陪葬。
“行了,女人,别闹脾气了,你说你到老子地盘了你怎么跟自己是爷似的?我......我......”王阿贵彻底没脾气了,人家就是不搭理他。
行,不下来是吧?老子看你能挨到什么时候。王阿贵看见了对面山脚下有一个沙土洞,大小能容下个四五人,正好对着这片峭壁,在里面能看见半山腰上坐着的那个东西,王阿贵就给它耗上了,不管它是山精野怪还是人,今儿非得看看它长什么样子不行,这条八一杠已经沾了数条人命,杀气够重了,子弹还是从死人手中拿来的,煞气也够了,除非它是山魈那个级别的鬼。
“呯!”就在王阿贵刚钻进沙土洞时,一只野兔从一条沟壑间窜出,王阿贵回身就是一枪,野兔的脑袋被打得稀烂。王阿贵颠儿颠儿地跑了过去捡起了那条野兔,估计雨太大,野兔的洞穴被灌满才把它逼了出来。
这个沙土洞可能是某种动物的巢穴,今天下午的枪声把它吓跑了,洞里面铺有厚厚一层干草和树枝,正好够生堆火。王阿贵身上有护甲无所谓,但是步枪和子弹已经让雨水淋湿,得干燥干燥,另外军靴里全部是泥水,袜子也湿透了膈应得难受,都得烤烤火。
由于随身带着的劣质打火机已经湿透了,王阿贵从腰包中取出镁棒,点燃一堆干草,很快一堆火就点了起来,明亮而温暖的火光照耀着小沙土洞明晃晃的。借着倾盆的大雨王阿贵剥净了野兔,把一块兔肉插在八一刺上一面哼着歌一面烤着衣服鞋袜同时烧烤兔肉,还不时地看着山上那个东西冷笑。
夜幕降临,当肉香味飘出时,王阿贵看到那个东西动了动,果然不出所料,它受不了了,这末世不是谁每天都能吃得上饭的,疼可忍、死可以不怕,但是饿着肚子还被人诱惑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
夜幕降临,当肉香味飘出时,王阿贵看到那个东西动了动,果然不出所料,它受不了了,这末世不是谁每天都能吃得上饭的,疼可忍、死可以不怕,但是饿着肚子还被人诱惑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
瓢泼大雨依然下个不停,地上的沟壑间已经积成了一条条小溪,浑浊的泥水流淌在地面上,也不断冲刷着山上的泥土层,那个东西终于忍受不住这种煎熬开始不断地乱动。
借着朦胧的光线王阿贵看清了,那还真是一个女人——一个真正的光 身 子女人,湿漉漉的长发在她身上披散着,修长的身子在寒冷的雨水冲刷下正在不住地颤抖,此时的气温只有七八度,寒冷的雨水、呼啸的北风、漆黑的夜晚、饥渴、寒冷、恐惧一袭而来,虽然天黑看不清那女人的表情,但是王阿贵明白,她已经动摇了。
只见那个女人慢慢地站了起来,湿漉漉的长发下一双充满恨意、怨毒的眼神让王阿贵撇了撇嘴——比丧尸的差远了,不过这女人的心够狠、也够邪行,老子喜欢这种独特的女人,只是这个子,有点忒高了吧?莫非是变成女人模样的山精野怪?王阿贵觉得不对劲,回身抓起步枪上膛顶火。
那女人晃了晃赤 裸的身子向下看了眼、再向上看了眼被冲刷得湿滑的峭壁,然后又一屁股坐在巨石上无可奈何,王阿贵看着黑暗中那双修长而笔直的腿在颤抖着,他明白了,她上得去却下不来。这个女人还真是追兵们追杀的对象,她可真会躲,爬那么高的地方藏起来怪不得没人找的见。
裸 体攀岩?王阿贵的脑子中开始想象那惊险而又香艳的一幕: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在粗犷的岩石上攀登着,玉体柔情和岩石的粗犷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是多么惹人心动的一幕啊!如今又上不去、下不来,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那么抱着腿坐在上面等死,那种绝望、无助的性感真是让人春心荡漾、小弟高昂!
王阿贵不管她,一边啃着兔肉一边坐在暖和和的沙土洞里欣赏女 体和岩石相映成辉的美景,他要等这个女人最后一丝耐性磨光。能徒手爬上这么陡峭的沙石悬崖这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搞不好真是伊丽华身边的警卫员,这个头起码得在一米八五以上吧?比龙钰还高!
这种女人都是精英,傲气十足,而且戒备心很强,轻易不相信任何人,还不怕死,是那种很难缠的人,如果不把她那性子磨掉就算抓住了她也未必肯配合,这些追兵就是前车之鉴——他NN的,把女人扒 光了关起来还真想得出来!不过想起龙钰那同样修长高挑的模样,王阿贵看了看小臂上那朵紫色的勿忘我,心中百感交集。
等了半个多小时的王阿贵却看到了令他意想不到的一幕,那女人竟然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巨石边缘——她要寻死!王阿贵迅速抬起步枪对着女人身边就是一排乱枪,打得她身边碎石纷飞,女人愣住了,接着哇地一嗓子斜着腿瘫坐在石头上捂着脸放声大哭——她最后一丝耐性和意志被磨得精光。
如果王阿贵不在,女人可能会被逼得想方设法也要下去或者自杀,但偏偏王阿贵在,带给她一点微弱的希望,而人哪怕有一点希望都不会放弃,就在这矛盾的心理下,女人的防线逐渐崩溃了。
高级警卫再受过严格的训练、再冷酷而坚强她也是一个人,也是一个感性的女人,当冷酷而坚强的一面黯然退去时,她自然会显露出她柔情和软弱的一面,像一个普通的小女人一样绝望地放声痛哭,女人终究是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