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王阿贵的背影是那么孤单、落寞,也许他就是个不被人理解的人吧。三十年的和平让绝大部分人的思想变得懈怠、甚至不正常。平等、民主、自由、博爱已经深入人心,但那是和平时期的事情,可是对在丧尸堆中打拼的人来说集权、冷酷、服从才是生存的保证。钱到赌场不是钱,人到战场不是人,人到末世更是和一根草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丛林法则中的一员,在末世讲和平时期的道理?只有死得更快。
白恒涛拽着仍然转不过来弯的单瑶瑶走到那辆被打成蜂窝的越野车上,让她看看车斗上那三具赤裸的女尸。爱情不是一切,如果打着爱情的旗号做些什么不利于队伍生存的事情的话,爱情会变得不堪一击,就像和平时期某些打着“真爱”旗号为自己的放纵开脱、辩解的非处女一样,血淋淋的事实会告诉她这样做是多么可笑。
三个赤裸的女人被冻得浑身发紫,干瘪的Ru房上布满了烟头的烫伤和绳子的勒痕,身上厚厚的一层各种污垢表明她们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衣服了。撕裂的下身仍然残留着晶莹的液体和红色的血液,浑身的弹孔表明她们是这场战争无谓的牺牲者。
单瑶瑶虽然还不明白她说得究竟有什么错,但是至少她懂得了,比起那些不把女人当人看的男人来说,这些大男子主义得有点独断专行的男人简直就是圣人,如果她还不知足、真被赶离这支队伍,那么为了一口剩饭而在男人胯下苟活、甚至落得这种下场,可能就是她除了被丧尸撕碎外唯一的结局。
“人家拼着命地救了你,不是让你给人家提意见、谈条件、上纲上线的;你要做的就是听话,不懂自己慢慢想。给你吃、给你喝、保护你的安全你还想要什么?难不成你要人家把你当老佛爷供起来么?”这是白恒涛甩给单瑶瑶的一句话,这句话单瑶瑶懂,自己没有资格给王阿贵讲道理,她需要做的就是服从而已;其实想想王阿贵也挺好的,日常生活上说他懒、说他笨,嫌他邋遢,人家不都是一笑了之么?如果人家让自己当丫鬟挨打受骂甚至受辱自己也得听着、受着、忍着,难道非得逼着人家那么做么?
宋婉儿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么大的错误,要不是当初王阿贵带着她从北京城逃出来,她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苟活。平日里都是她给这些妹妹们定规矩,约束她们的行为,可是今天她却带头违反自己定的规矩,这让王阿贵以后怎么看她?
韩燕、代安阳、张煜、叶清儿也发现了自己是多么幼稚,这可是百十号男人,随便几个男人扑过来她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如果被抓做人质怎么办?如果因此让男人们分神受了伤怎么办?这个责任她们付得起么?
今天这一堂课给女人们敲响了警钟:任何事只要女人一掺和进来十有八九要坏事,这话不是随便说的;战争让女人走开,也不是随便说的,这都是用血淋淋的事实换来的真理;也许有强悍的女战士和女军官,但那是极少数极少数,佘老太君、穆桂英不是谁都有能耐当的。
...
休整了一天之后,王阿贵带着男人们再次按原路返回,这次大家带够了重火力。这次的目标是汽修店和烟草店、日化店,搜集来的物资足够众人用上个一年半载的,只是这里没有家具城,没办法搬些家具过来。不过这些物资也够大家使用的了,另外镇子里面的劳保店里全部的军服被褥军靴被倒腾一空。
军卡里所有被震碎的灯泡都全部更换,车厢里再次恢复到明亮的世界,大家再也不用挤在一起就着那个昏黄的灯泡做事情什么的了;有了MP和大量的小说,很多人晚上就有事情做了。单瑶瑶和叶清儿也有了自己的内衣裤、袜子被褥和洗漱用具,虽然还是睡泡沫塑料板,但是晚上终于可以脱衣服睡觉了。
“婉儿,这是给你的。”这天晚上,趁韩燕跑仓库偷吃东西不在宿舍,王阿贵拿着一摞他挑好的内裤和袜子走进宋婉儿的宿舍;明亮的灯光下,两个女人的宿舍显得更加干净、整洁,空气中泛着淡淡的女人香,这要比王阿贵和陈二狗那猪窝强太多了。
“阿贵,你不生我气了?”宋婉儿正抱着枕头坐在床上靠着墙想心事,看见王阿贵拿着一个塑料袋子走了进来,宋婉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王阿贵。
“生气,怎么不生气?”王阿贵白了宋婉儿一眼,坐在韩燕的床上,不过想了想还是坐在宋婉儿床上好,女人家床铺干净,别让看见了嫌自己脏,虽然这条裤子是新换的。
“生气你还来?”宋婉儿撅起了嘴抱着枕头不搭理他,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王阿贵真生气了根本理都不会理她。
“来看看你饿坏了没。”王阿贵向里面坐了坐,靠在了墙上,“裤子新换的,不脏啊。”
“你一坐就脏,不脏也脏。”宋婉儿扭过头装生气,不过想了想还是到此为止吧,别让这个木头疙瘩以为自己还是不服气;宋婉儿捋了下长发靠在王阿贵肩膀上,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搂在怀里。
“想看看我穿丝袜的样子呀?”宋婉儿一只手翻腾着塑料袋,发现除了运动袜外还有一盒肉色丝袜。
“还没见过你穿丝袜的样子呢,还有你穿裙子的样子。以前哪次见你要么是穿得一身套装,要么是光着脚丫子。”王阿贵伸手搂过宋婉儿闻了闻她淡淡的发香,有些话不必再说,大家都明白了就好。
“没见过?你和陈二狗隔着门缝看我几回了?都不想说你罢了。”宋婉儿拆开盒子拿出一双丝袜,还是好布料的,薄薄的肉色丝袜,反着淡淡的亮光。
“嘿嘿,你都知道呀?”王阿贵的脸刷一下红了,以前合租的时候他和陈二狗没少干过这事,没想到她都知道。
“哼,你们这些色狼我见得多了。所以我从来不穿裙子,有那些猥琐的男同事总借着弯腰捡东西看人家裙子里。”宋婉儿往光洁的小脚上套着丝袜。
“原来你们都知道。”王阿贵挠了挠头。
“你们?什么意思?哼,这事你肯定也没少干。”宋婉儿性子刚烈,说话就这德性,和王阿贵的说话一个模式,反问句非常多,“诺,看看娘子的丝袜|诱|惑|美不?”
“美,真美,太美了。”王阿贵看着宋婉儿伸出的玲珑小脚赞不绝口,伸出手来将这对精致的小脚捧在手中细细把玩。
“美吧?好好看个够吧,一会儿燕子来了你就看不了了——哎,我说你离那么近干嘛啊?”宋婉儿娇笑着伸出小手拍着王阿贵的胳膊,修长的腿作势往后缩。
“嗯,娘子的玉足真美。”王阿贵一脸猥琐地坏笑道。
“我在想啊,咱们是不是找个安稳的地方呆一段时间?总这么漂着打游击也不是个办法;有时候我特怀念在小加油站住的那短时间,虽然落魄,但是很温馨;还有那辆北京00吉普,就用了一次,可惜你写得那几个字了。”王阿贵搂着宋婉儿的腿,抚摸着她的小脚看着天花板说道。
“嗯,能有个安稳的地方更好,慢慢的发展壮大自己,等人多了,咱们也能建立个小基地;男耕女织、生儿育女也挺温馨的。”宋婉儿抱着枕头靠在床头,任王阿贵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脚,痒痒的、挺幸福。
“嗯,是啊,有个安全的小基地多好啊。那样我就能看你穿裙子的样子了,肯定十分漂亮——哎,这里面好像什么都没穿啊?”王阿贵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把手伸到宋婉儿敞开的领口。
“穿了裙子让你看裙底风光啊?才不穿呢——哎呀,干嘛呢?不让看——嘘!燕子回来了,你听这叮叮咣咣的,除了这傻妮子没别人了。”宋婉儿赶紧把脚从王阿贵怀中缩回来,迅速把丝袜内裤以及其他的衣物塞进床底下。
“婉儿姐,你看,我偷了午餐肉——哎呀,阿贵哥你也在啊?”韩燕喜滋滋地抱着几盒罐头和压缩饼干推门进来,进门前还不忘左右看看有人看见没,结果一进门却发现王阿贵也在屋里面,“没......没打扰你们写作业吧?”
“没,我们没写作业,还没动笔呢。呵呵!”王阿贵的脸又红了,这傻妮子似乎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不好意思,想到什么说什么;还没过处罚期呢,你去偷东西吃我装没看见也就算了,你竟然连脸红都不脸红。
“你们吃吧,你们吃吧,我就不打扰了。”王阿贵看着韩燕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赶紧落荒而逃。
...
是应该找个小基地落脚了,天越来越热,丧尸活动得也越来越频繁,总这么漂着也不是个事情,日子久了大伙的情绪会受影响;人,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有个家啊。
因为这附近有一个有着大量幸存者的基地,而且应该是以前的驻兵点或者军营,和这帮人比邻而居迟早要出事。王阿贵决定顺着小清河继续一路向西,另找一个市镇落脚。
这几天一直是阴天,军卡依然停在小清河里,车库里,巨大的投影仪在一面墙上打出那个无线摄像头传回的图像,众人或站或坐聚在一起开会,今天大家要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在哪找个落脚点。日常生活中王阿贵还是很注意发扬民主的,因为这事不着急,有的是时间商量,大家商量出来的未必是最好的主意,但却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最稳妥的主意,这不像打仗,等商量完了战机也没了,然后大家一块死。
“阿贵,这些丧尸怎么办?”陈二狗盯着墙上的投影问道。投影中,那个牵着小孩的青年丧尸依然在手推车旁坐着礼让掏钱的动作,只是那个烧饼叔已经成为一具无头尸。
“这不是进化过来的,它们也许直到完全烂掉都会一直复制这种动作。搞不清这种丧尸是怎么形成的,也没见它们身上有咬痕。”王阿贵点燃一根烟说道。
“难不成这尸乱压根就是空气传播病毒的?”邱国兴突然冒了一句,“我操,我这一身伤口不会让感染了吧?”
“老邱,看你急的,空气中肯定有丧尸病毒这不假,就像空气中随时飘浮着流感病毒一样;虽然丧尸病毒很强悍,生命力很顽强,但是只要是地球上存活的东西都不会太离谱,丧尸病毒再强悍,它也必须达到一定浓度才能发作,极少量的人体还是可以预防的——当然,也许咱们已经有了免疫力了。”金雨堂给邱国兴分析道,“而且你那伤口都是子弹擦伤,弹头都是有高温的;再说都几天了?你还那么能吃能睡的,没事。”
“已经观察四天了,一直是这几个动作,就像电影回放一样,如果不是别的丧尸撞它一下,估计它连行走路线都不会改变。”曾绍洋说了一句。
“还有以后遇见幸存者要更加小心,这种丧尸咱们能看出来不正常,如果是一些特殊群体变成的丧尸呢?我们可能根本认不出来。至于这些就当它们不存在得了。”陈二狗说道,他们确实没时间和这群丧尸周旋,也没必要消灭它们,以后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很多,一一消灭的话根本忙不过来。
“比如说昨天我们跟踪的那个青年和那个小孩时就发现了让人吃惊的情况,那青年依然去一个小商店上班、卖东西,甚至还坐电脑前打字;那小孩竟然在学校里听课、做操、做游戏,一切如常,和旁边的丧尸没一毛钱关系,看着挺可怕的。这是尸乱前的人尸化成的,如果是幸存者尸化的呢?不仔细看咱们根本看不出来。”徐少川分析道。
“算了,不管它们了,咱们走咱们的。”王阿贵见商量了半天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管了,“大家商量一下,咱到哪找个落脚点,找个什么样的落脚点。”
“我觉得咱得找个离村镇不远,而且又相对独立的地方——”曹雪振说。
“还得有抽水井,然后还得离小清河比较近——”
“地方还得够大,咱们还得壮大自己的力量——”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说出各自的意见,大家都不愿意再这么飘下去,虽然有了这么先进的装备大家不再甘于找个穷山旮旯了次残生,但是大家也明白这事得等机会,这么东奔西跑的也不是个办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好,大家把这几条标准用照相机拍下来,从明天开始咱们就分开出去找,四个人一组;老邱、王军你们留下来养伤。邵洋你带一队,少川你带一队,你们乘悍马车去。我和二狗、老许我们乘摩托车去,大伙就当出去拉练了,等找到基地以后,新来的队员你们就通过考核期了,介时会给你们同样的秘密武器,不过瑶瑶和清儿你们就没有了,剩下的不多,只能给战斗队员。当然,以后外勤的事情你们也不用参与。”王阿贵指着投影仪打出的几条标准让大家都记下来,商量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够了。
第二天,军卡逆流而上,停到了另外一个村镇附近的荒野上,两台悍马车和三辆摩托车先后从军卡中驶出,大家分三个方向去寻找合适的落脚点;军卡依然在小清河里待着,不过这回张煜学乖了,把车停在一座桥下,有桥影的遮挡即使是晴天不刻意看到话也看不到水面下巨大的身影。
“阿贵,似乎又回到了小加油站砍丧尸的日子了。”陈二狗挥舞着骑兵刀,吱哇乱叫地在零零散散的丧尸间开着,这种感觉真的似曾相识。
“是啊,我挺怀念小加油站的!老金你呢?”王阿贵挥手砍掉一颗尸头说道。
“我也是,估计车库大门上的冰已经化掉了吧?现在是不是已经住进去其他幸存者了?”金雨堂想起小加油站的日子不禁唏嘘不已,那个时候整天想得就是怎么才能吃饱饭,日子过得很紧巴,但也很单纯,昏黄的灯光下,三个男人擦着枪,两个女人做女红,聊聊天、打打闹,挺温馨的。如今人也多了、生活水平好了,但是各自有各自的习惯,各忙各的,闲暇时大伙也很少在聚集在一起了。
“得了,不说那些了。如果以后有能耐了再回去看看吧。我感觉最近的力气大的多了,是不是和这身衣服有关?这摩托车我推着调头不用费那么大力气了。”陈二狗看金雨堂有些伤感,赶紧换话题。
“我也是,确实力气大多了,昨天训练的时候我抓住一头丧尸的胳膊一扯,竟然把它的胳膊给撕了下来。以前这根本是不可想象的。”王阿贵明白了原来陈二狗他们的体质也在慢慢变好,只是没自己那么快而已,看来这身护甲真的具有增强体质的作用。
“我可扯不下来,只是感觉打高机的时候不在跟以前那样震得浑身酸疼了。轻机枪的后坐力也能控制得很好,这肌肉都硬的跟石头似的。”金雨堂也有同感。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生物体可能和那些内家拳比如‘枪拳、炮拳、形意拳’的功效类似,可以舒经活络,强身健体什么的。当然,也可能是环境逼出来的,这都有可能。”王阿贵说道。
“咱们不会进化了吧?”陈二狗一边摸着胳膊一边嘟囔道。
“做梦去吧,还想飞天遁地?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等着吧。”王阿贵白了他一眼说道。进化,他何尝不想进化,但是到现在还没有进化的迹象这就已经说明进化差不多就是天方夜谭了。
前前后后换了几个村镇,一个星期之后,大家终于找到了一个综合条件最好的基地场所。这是一个小型工程机械租赁公司,坐落在距离国道一公里处的农田里;这里附近十几家都是以前做工程、建筑材料的小公司、小作坊,是个不大不小的批发市场。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这里已经进入甘肃省界,仍然在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在这个地方往北,距离甘南市最新规划的经济开发区不到0公里,可能这里也在规划范围之内,因为路都已经修了过来,而且从遗迹上来看这里的人不穷,比起一路上那些住窑洞的人生活好多了,可能这些人是跟着那些开发商混饭吃的吧。
往南不到500米就是小清河,顺着小清河再往东南方不到一公里就是黄河,这里的黄河还不像河南山东那样宽广,这里的黄河河道并不是很宽;如果真有紧急事件的话,军卡完全可以撞破围墙,逃入小清河、然后潜入黄河,一进入浑浊的黄河水,那就是鱼入大海,随敌人怎么找,如果他们浪费得起那人力物力的话。
这里往东两公里就是靠着小清河生活的大片农村,再后面就是绵绵的丘陵和大片的梯田,那里的农村肯定会有相当的粮食。西部的小城市和农村没有东部的人那么多,进去一回不是很难,当然粮食同样也不会很多。
往西就是高铁那还没完工的巨大桥梁和绵绵的群山,高速公路也在目所能及的地方,高速上废弃的汽车也不少。
这个小公司有五亩地大的样子,周围的围墙高达五米多高,上面还有铁丝网;几个车库,一排平房是办公室和宿舍,院子中还停着两辆大型工程车,一辆吊车、一辆有操作舱的吊臂车。还有几辆卡车和捷达,黄土高原雨水不大,空气干燥,这些车辆损坏的并不严重。
更重要的是这一排小作坊、小厂房都有压水井,这就意味着水源不再是问题。甘肃省毕竟人口稀少,这附近的丧尸密度非常低,低到根本不用消灭它们的地步,周遭有些丧尸也好,就当有放哨的了,来了陌生人丧尸肯定会吼的。
小公司院子里并没有多少残肢断臂,可能尸乱爆发时这里的员工正在工地上干活,院子里只留着几个守门的和文职而已。清理一下残骸,在外面的地里挖了个坑埋掉,然后又在院子里烧了烧纸钱,大伙开始整理院子。
首先是从附近的公路和高速上拖几辆公交车放在院墙后面,然后用附近其他院子里的水泥沙石将公交车固定住,一来加固院墙,二来在上面焊上梯子院墙公交车上可以站人,防守或者警戒都可以。只是在面对小清河的地方留下了一道宽四米的院墙,如果有了紧急情况,军卡就在这里直接撞塌院墙逃往小清河。
军卡停进车库,以后居住仍旧是在军卡里,毕竟里面的设施已经完备,更加安全,大家也习惯了。旁边还有建筑材料和瓷砖洁具的仓库;经过安装、调试,接官道等一系列工作,一直没有使用的军卡居住区卫生间、浴室、水房都可以使用,再洗澡也不用冷水加热水往身上倒了,可以直接洗淋浴。但是卫生间仍旧不允许使用,以后军卡处于行驶状态的时间不多,排泄物不容易处理,大伙上卫生间还是要到大院里那种下面是一个大坑,上面是蹲位的土厕所去。
拆掉了居住区的几个架子床,一直以来没有床的队员也睡上了床,只是还剩家具没着落,院子里宿舍中的家具已经成了各种野生动物的安乐窝,脏兮兮的根本没法用,还是什么时候找个家具城搬他几套吧。
其他的除了做饭、吃饭地点转移到厂子原来的厨房和餐厅外,其余的一切仍旧是以军卡为主,粮食和弹药除了拿出些常用的外并没有换地方;两辆悍马车、叉车、五辆摩托车都停在了外面的车库中。
两台吊臂车没打算使用,只是被修理好液压系统,另外装了两台生物发动机替换着运转给基地供电,另外驱动液压装置可以启动那条带操作舱的吊臂。这样的话操作舱就是一个岗楼,操作舱被升到三层楼的高度后,方圆十几里地全部收在眼底而且居高临下对付入侵者也很方便;操作舱被焊上两层厚厚的钢板,钢板与钢板之间是混凝土,这样不用担心下面入侵者的子弹袭击。
整个工程完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此时是五月中旬,气温终于升到零上十几度,从去年十月中旬入冬,到今年五月中旬,整整七个月的冬天终于结束;不过除了单瑶瑶和叶清儿外,其他人对季节温差已经不用再那么在乎了,经过几个月的融合大家已经真正融为了一体,所有的战斗队员们都得到了一身子体生物护甲。
“嘟——嘟——嘟!”尖锐的哨声充斥在车厢居住区,这是车厢的闹钟在响。听到哨声,不论男人女人全部用最快的速度翻身起床,迷彩服、武装带、军靴,手枪,全部在5分钟内完成,所有的人冲出车外集合。此时是早上5:0分,天刚蒙蒙亮,院子里仅仅能够看清楚人影而已,个队员要进行每天必做的早训。
虽然有了一个比较安全的落脚点,但是居安思危,说不定哪天又要回到四处漂泊的生活中去,暂时没有了死亡的威胁和生存的压力,人很容易懈怠,一旦任由懈怠下去,那么万一再遇到危险结果只有死亡一条。为了保持良好的体能,王阿贵他们仍旧坚持大运动量的训练,每个战斗队员起码要达到陆军侦察兵训练大纲的标准;体能和肌肉是末世生存的根本,必须保证足够的肌肉和体能才能在这世道活下去,末世不允许手无缚鸡之力者的存在。
战斗队员的训练项目是:
早上5:0起床,背0公斤装备在院子外面的丧尸世界中长跑10公里,期间只能携带两把手枪和一些手雷,这里丧尸很少,没必要带重武器,大家要在不断的射击丧尸中完成训练。因为有了生物护甲的作用,而且在死亡的逼迫下人体潜能被开发,所以早训的训练量要比陆军侦察兵训练大纲中规定的:负重10公斤,先跑5公里,休息后再跑5公里强度要大得多。
早训完毕后早餐,上午进行体能训练,俯卧撑00个1组,引体向上5个一组。接着进行各种单杠双杠、蛙跳等体能训练。每天上午训练时间比特种兵训练大纲1小时5分钟增加5分钟,也就是个小时。
午餐后休息半个小时,开始进行格斗搏击训练,由钢索和铁甲训练大伙的搏击功夫,甚至一些密而不传的杀人绝技,包括徒手格斗、陷阱、暗杀、潜伏、药功等等。
下午由金雨堂和韩燕教大家部队的潜入渗透,反劫持……等等科目,这些科目要和钢索、铁甲的训练课结合起来领会,并且融汇贯通。
然后晚饭后休息一个半小时,又是负重0公斤10公里长跑;其间包括夜间射击和在丧尸身上试验徒手搏击术,每个人要做到刀刀要害、枪枪爆头,出手就是死手,一击毙命的程度。
非战斗队员的训练项目要轻得多,每天早上负重10公斤,跑公里,然后回去做饭,其间留下一人持枪警戒;上午的体能训练只进行引体向上和俯卧撑;下午跟随学习搏击课和一些反劫持项目,然后做饭。晚上不用出操留守警戒。
老黄和老马年纪终究大了,虽然老马今年才刚40,但是他不是像邱国兴这样多少年的兵练过来的,这么大的训练量受不了;宋婉儿她们五个从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而且已经是二十来岁甚至三十岁的女人了,各方面已经发育完全定型,再朝死里练也练不出太大的效果,她们只需要做到自保就行。
训练一个战士难,训练一个女战士更难,韩燕十六岁被选入警队训练,整整用了六年时间才完全合格进入蓝剑突击队,期间被淘汰掉的女兵多得是。韩燕属于天生的运动型女人,肌纤维含量比普通女人高,而且打小体育队什么的训练没少过,宋婉儿她们可就差得远了。
然后每周六开着车到野外由曾绍洋、金雨堂教大家特种驾驶;由王阿贵教大家摩托车的特种驾驶技术。每周一三五的上午体能训练时间由金雨堂、王军、刘伟教大家绳降、攀绳等科目。虽然锚钩发射器这些玩意只能在有限的几种乡镇地形使用,但终究是一种特殊技能。
总之,训练目的就是所有的战斗队员都必须在不擅长的领域做到自保并且不拖队伍的后腿,每个人要继续钻研自己精通的长处;而且要在一次次的训练中加深大家的感情、培养心意相通的默契和熟练的配合;一切一切为的就是能够更好地在这末世生存下来。
这天上午的搏击训练中,是钢索授课,他的主要训练目的就是针对生物护甲无法抗击贴身肉搏中撕扯、反关节技等贴身打法这个弱点,他们要用训练来弥补装备的不足。
“我操!索哥手下留情,唉哟,钢哥饶了俺吧——。”陈二狗被钢索死死缠在地上别住胳膊和腿骑在身下,丝毫动弹不得,一只手死命地拍打着地面。
“老许,你还是不会用劲啊。注意消力发力的掌握,不要和我硬抗,我用的都是巧劲,那么你也得用巧劲来对付我,用蛮力只能使你更快地被我制住。”钢索松开陈二狗拍了拍手上的黄土站起身说道。
钢索,武学如其名,擒拿反擒拿、贴身战是一等一的高手,两条胳膊和腿就像钢索一般能把人牢牢地制住动弹不得分毫。
“呜呜呜,你个傻大黑粗破钢索!我一会儿欺负你家清儿去!”陈二狗捂着膀子死皮赖脸地装哭趴地上不起来,“你咋给老郑说的和我说的是两码事?”
“这个......队长的力气太大了,当蛮力大到一定程度时巧劲也用不上;四两拨千斤只是个形容,很多时候想拨千斤起码自己得有五百斤。”钢索看看一旁的王阿贵说道,“如果你也有这么大力气的话你就不用学什么反关节技、擒拿反擒拿了,谁还能擒得住你?直接拽掉他的胳膊就成了。”
“队长,你的力气怎么那么大?”刘伟看着陈二狗在地上耍赖撒泼,哈哈一笑后问道。
“他的力气从来就不小;那会儿都饿得皮包骨头了还那么大的力气。”金雨堂踢了一脚陈二狗,“起来吧,别跟个娘们似的撒泼了。”
“那啥,我天生就是肌肉男,你问二狗,小时候几个同学都摁不动我一个。可能这是基因吧,从老一辈那力气都不小。新兵训练的时候我就是第一,本来以为会被挑走当老A,却发现老A不是有劲就能当的,结果被扔到火焰排去扛汽油罐了,这一扛就是好几年。不论是火焰排还是运输连还是警通连,除了那几个一米九几的巨汉外没有谁比我力气大。就这样,没啥特别的,也没有进化。”王阿贵笑了笑说道,钢索的力气也不小,练过内家拳的人力气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是比他还差一截。其实王阿贵明白,要不是这身母体护甲,他的力气虽然也比其他人大,但肯定没如今这么大。
“你这身蛮力放到以前也就是扛汽油罐或者扛电话线轱轳搬炮弹的料,放在这末世你可占了大便宜了。”陈二狗闹腾够了从地上爬起来说道。
“看过法国的那个片子《罪恶之城》没?那里面一个男猪脚就是天生神力,如果放到古代,那就是一员悍将或者猛士,但是在现代那就是个混子。如果他能在末世幸存下来,他会重新拥有自己的地位成为一员悍将。”金雨堂也承认,在这一切都被打回到上世纪初甚至古代的末世,在相当大一个范围内就是谁有力气谁就沾光多。在没有配件、人工维护的情况下,用不了几年,那些高科技武器就会一一作废,再过个八年十年的核武器也得作废,十五年以后人类就会重新回到靠力气生存的时代——如果人类还能撑到那个时候的话。
“行了行了,过去进行防御训练;铁甲的棒棒糖吃完了。”王阿贵看了眼旁边正拿着一根小棍子有些心疼的铁甲说道。叶清儿是个很贤惠的女孩,经常用白砂糖和碎冰糖给铁甲做些糖球或者棒棒糖吃,像疼小孩一样疼铁甲。
“队长,我......我忍不住又吃完了!嫂嫂说这几天就这一根了。”铁甲流着口水看着王阿贵心疼地说道。
“嗯,吃完就吃完。过几天咱们进趟镇子,给你找那种花花绿绿的棒棒糖。”王阿贵拍了拍铁甲的肩膀说道,“铁甲,准备训练吧。”
“嗯。”铁甲扔掉那根棍儿,面色一怔,眼神从散乱变成精光四射、杀气腾腾的模样,刚才还一抽一抽的模样变得和一个正常人一样,此刻的铁甲就是一个严格的教官,举手投足见都看不出他是个智商只有几岁小孩的男人,“全体集合!准备训练!”
铁甲,顾名思义防御功夫一等一的高,不是说他会金钟罩铁布衫,而是他能用肉身或者冷兵器用巧劲左右格挡,让数人围攻都近不得他的身;如果他要进攻的话,却没有人能挡得住他的进攻;那种看漏洞、识破绽的机敏犹如幽灵一般敏锐、飘逸、来无影去无踪。
川西峨眉派数百年前开山立派的时候全是女子,所以功夫讲究“巧劲”和“四两拨千斤”,哪怕到后来慢慢有了男弟子、也出过一些武林知名的大和尚,但是功夫脉络仍旧讲究一个“巧”字,“疾”字,比如著名的“峨眉追风短打”,本就是属于女子开创的功夫。
在所有的训练中,钢索和铁甲指导的训练是重中之重,这两位出身真正武林门派的人所具有的是任何统一训练都无法训练出的功夫。单论徒手、冷兵器搏击,除非传说中真正的杀手,否则连侦察兵、特勤兵一对一的打都不是他们的对手。用他们的话来说,单论徒手搏击的话,只有传说中的大内高手——中央警卫连的那帮家伙能和他们有一拼。只是钢索和铁甲除了武功外什么都不行,从小的耳濡目染中就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东西,这让他们根本无法适应外面这软刀子杀人的社会,哪怕是在部队里,他们也只有老老实实当个警卫员的命,和主子共存亡。
“如果那老头翻船,他们是死得最早的一批人,同时也是死得最惨的一批人;他们的下场要比那老头还要惨。这就是警卫的命,越是高级警卫越是死得惨。”这是一次闲谈中代安阳说的话,虽然不知道代安阳父亲是什么级别,但是绝对不是一般的家庭,她知道的信息要比其他人多得多;也许正是如此,才让钢索下定决心带着叶清儿从基地里逃出来的吧,哪怕死在丧尸口中,也不愿意继续待下去。
从钢索和铁甲的训练中大伙才真正明白自己受电视和武侠小说的影响是多么深,深的简直深入骨髓。真正的江湖武林其实很黑暗,来源于生存战斗的中华武学说是强身健体,实则就是杀人夺命的生存之道。在那个完全靠体力活命的年代,门派、个人、朋友等等复杂的恩怨情仇、利益纠纷使得每个江湖儿女今晚睡下都不知道能否再看见明天的太阳。
真正的江湖绿林根本不是电视小说中描写的那么光明正大� �正邪两派,用下三滥手段的并非只有阴险下流的小人。什么撩阴腿、挖眼珠、黑虎掏心这都是轻的;蒙汗药、迷香、春药这是一般的;更狠的还有兵器淬毒、下毒等等一系列好像只存在于小说中的药功,钢索说他师父吃饭从来都是板正板正的,以便于随时可以站起来,一双铁筷子从不离身。
“什么是一击必杀?不是李小龙的‘李三腿’,也不是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而是挖眼、捏喉、叉肋、撩阴腿、黑虎掏心,最下流的招式却是最简单、最实用的。因为,对打的结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人会像电视上那样留给对手报复的机会。”这是钢索的说的话,很黑暗,却很现实,譬如这末世,光明正大只能死得更快。
所有的法子钢索都为大家一一讲解;能实践的,大家亲手实践,条件限制不能实践的,先把理论背熟,每个人都有一个录音笔,钢索说的理论每个人都得录下、记下,然后背得滚瓜烂熟。包括女人也得听,哪怕是其中讲到人体的生理结构什么的,王阿贵示意钢索不要不好意思,在生存面前人人平等,面子问题就搁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