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操你M的赶紧出来!”每响起一声爆炸声,岸边的汉子们都在破口大骂,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澈的河水中军卡的那巨大的影子若隐若现,根本跑不了。
更令众人气愤的是,一辆越野车的车斗上,几个上身穿着棉袄、下身赤裸的男人正在猛|干几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几个女人已经让折磨得浑身发抖。现在虽然是四月中旬,但是天气依旧寒冷,此时中午时分的气温不过零上三四度而已,那些女人趴在冰冷的车斗中已经冻得浑身青紫,瘦弱的身子已经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
一个瘦弱的女人就这么地咽气了,当抓着她头发的男人发现胯下的女人不再挣扎时,用手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发现女人已经死去多时,这个男人勃然大怒,从女人下身抽出依然坚挺的物事,抓住女人的尸体照车斗上猛|撞几下,然后丢给了车下正流着口水看着的手下。这群疯狂的畜生看到老大高抬贵手,也不管那女人是死是活,一窝蜂地把女人尸骨未寒的身体拽下车,一群男人疯狂地脱着裤子,露出一根根恶心的物事抢着塞进女尸的下身。
“继续炸!非得把那几个娘们炸出来不行!那可是几个好娘们啊,那身子、那披肩发,我操!”那个腆着肚子的男人一边YY着,一边用手撸动着那根黑鞭,发现这样不带劲,一巴掌把旁边的男人扇开,抢过那个赤裸的女人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边疯狂地折磨着这个女人,任她发出嘶哑的哀嚎声。
“M的,他们还奸|尸!!”钢索恼怒得额头青筋暴露,他能想象得到水面下的女人们此刻正被爆炸声吓得浑身发抖。
“猫了个咪的!老子要把他们活阉了。”金雨堂脸色铁青,恨不得把这群畜生活吃掉。
“燕子,不要害怕。只要你们呆在水里,他们奈何不了你们。”王阿贵冷静地安慰着车里的女人们。
“嗯嗯嗯,我们......我们不害怕!”对讲机里传来韩燕和宋婉儿颤抖的回答,并伴随着嗞嗞拉拉干扰声,这是爆炸引起的磁电干扰。
众人趁着对方还没发现他们,开始用房顶上的砖头垃圾等布置掩体,当掩体布置好后,15条枪瞄准了下面这些畜生。
“兄弟们,一人瞄准一个船上的人,争取第一波攻击就干掉他们。”王阿贵依然是那么沉着、那么冷静,只是他的眼睛已经开始冒着淡淡的蓝光——就像九歌山鬼的眼睛一样。
“准备!”王阿贵命令大家先静下心,暴怒绝对不是战士应该有的情绪。此时那句下身已经被撕烂的女尸被一群畜生哄哄着扔到了河里,可怜的女人就这样慢慢地沉入水中,被轻轻流动的水流卷走。
“打!”王阿贵一声令下。
“砰!——砰!砰!”一阵排枪响起,水面上正在疯狂嗷嗷的二十个男人中有11个被掀开了头盖骨,但是那漫天飞扬的脑浆和碎骨还未溅到旁边的人身上时,第二阵排枪接着响起,剩下的六个人和岸边正在穿裤子的七个人被掀开了头盖骨;腥红鲜血和白的、黄的脑浆夹杂着碎骨洒满了岸边的荒草丛。一旁正在看热闹的男人们动作迅速地藏在越野车身后举枪搜寻开枪的地方,其中有十几个人行动敏捷、战术意识清晰、拉栓上膛的动作熟练,明显可以看出这些人受过军事训练!
“房顶上!房顶上!”那个下身依然赤裸的汉子猛地跳下车,躲藏在皮卡后面,指着王阿贵他们藏身的地方大喊。
“嘭嘭——嘭嘭!”皮卡上的重机枪纷纷响起,三挺67式重机枪打出三道火镰在王阿贵他们头顶上形成交叉火力,这张火力网打得很有水准,点射和连射相互配合、弹道还在不断地修正——又TM的是受过训练的!没有普通人能在弹药供给不充足的情况下一年练成这种本事。
大伙趴在房顶上一动不敢动,前方的水泥房檐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头顶的树枝被打成万千碎片随着枪林弹雨纷纷飘落;溅起的水泥渣子、砖头碎块雨点般地砸到众人头上,荡起的灰尘很快就在众人身上落了一层灰。
众人已经被火力压制住了,尽管王阿贵几个有防护服,但是他们不敢贸然起身,仅仅67重机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就能把他们掀到屋子底下,而下面现在却有着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丧尸。众人已经退到另一边房檐,却依然挡不住不断飞舞的跳弹;邱国兴的胳膊上已经让划了好几道伤口,好在都是皮肉伤。
“老邱!你没事吧?”陈二狗艰难地扭过头喊道。
“没事!老子硬着呢!”邱国兴已经急了,作为飞行员,从来都是他的重机枪压制别人,除了那次让王阿贵压制过一次外,这还是第二次。
“阿贵,怎么办?”金雨堂问道,所有的人只有王阿贵上过真正的战场,其他人不过是演习过,演习时重机枪打得空包弹根本对人没有伤害,就算是实弹演习也多是演戏而已。
“让他们打!保护好自己的头,小心跳弹!”王阿贵大声喊道,在这种环境下、在狭小的房顶上被重机枪压制住除了抱着头自求多福外根本没有任何还击的方法。
王阿贵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应该第一波就把重机枪手干掉;不过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结论,车旁边的人太多了,总有能开动重机枪的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群人能不要钱似的扔手雷说明他们有充足的弹药,搞不好重机枪也有充足的弹药,王阿贵打算试试这身护甲的威力。
王阿贵从腰间解下一颗手雷,猛地拉开弦举起胳膊就扔了出去,这样使不上劲,反正扔哪是哪吧。随着手雷被扔出去,仅仅着胳膊一仰的瞬间,王阿贵的袖子也被撕成了碎片,露出他粗壮的胳膊——除了有些疼外,胳膊完好无损!
“轰!”手雷在河边爆炸,冲击波激荡起一股沙尘,弹片激荡起一阵哀嚎;重机枪手受到气浪的干扰一时间停止了射击。
“打!”就在这个瞬间,王阿贵猛地起身,采取蹲姿对着下面的人员就是一阵点射;其他的人纷纷爬起身,趁着这个空当打出一阵排枪。
随着几声惨叫声,三个重机枪手被掀出车斗,生死不明;下面的人也够光棍,虽然有伤亡,但是几颗手雷冒着青烟地被扔了出来。
王阿贵翻身捡起一枚冒着青烟的手雷扔到屋顶下的丧尸群中,他已经来不及将手雷重新扔回去了,那只是电影,很少有人有那么快的速度,他只能寄希望于丧尸用自己的身体阻挡冲击波和弹片吧。
“轰!”手雷在狭窄的胡同里爆炸,密密麻麻的丧尸被冲击波和弹片撕碎身体,但是它们也成功地阻挡了冲击波和弹片的蔓延。
王阿贵慢,但是有比他快的,只见钢索和铁甲像影子一般捡起落到屋顶上的手雷再给扔过去,其速度之快、准头之高,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两道绿色的影子在屋顶上迅速划过,下面抱着头等着看笑话的人却发现自己成了笑话;几声爆炸后,下面的土地上又留下十几具尸体和哀号的伤员。
见对方火力凶悍,下面的人迅速拉开散兵线往河边撤退,很快双方的距离就拉开了;虽然对方留下一地尸体,但是剩下的人已经退到了一百米以外的河滩上。
王阿贵命令没穿防护服的队员赶紧打开储物箱往外取重武器,有防护服的队员继续对下面射击。可惜,大家都没有经历过和人的战争——这是一种和打丧尸完全不同的战斗,除了王阿贵依然能保持冷静和克制外,所有的人都开始手忙脚乱,步枪不再有准头;两挺轻机枪已经开始瞎突突;手雷也开始凭感觉扔。
“徐少川!你个笨蛋!谁TM让你瞎突突的?”王阿贵看着徐少川瞪着血红的眼睛、毫无目的性地对着下面的人瞎突突,轻机枪打出一片弹幕,王阿贵心疼得要死,就带来两个基数,突突完了怎么办?弹幕看着很威风、瞎突突的人看着很有硬**范,但却最没用,这么远的距离一个弹鼓都未必能突突死几个人。
“老金,火箭弹!”王阿贵一边开着枪一边对金雨堂喊道,“先干重机!”
“轰!”一辆架着重机枪的奔驰越野被一团火焰掀上了天空,机枪手和汽车一起在烈焰中变成碎片,车上带着弹药一起殉爆,纷飞的弹头又在地上留下几具尸体;对方的人还想往后退,却发现后面已经是河水。
当第二枚火箭弹撕碎一辆重机枪车时,对方才反应过来人家有重武器;接着河对岸的三挺重机枪不顾死活地开始进行压制性射击,这边岸上的重机枪愣了会神,接着加入到压制的行列。
这波压制简直就是毫无目标的狂扫,四挺重机枪打得不是火镰、也没有火力交叉,而是简单的一片弹幕,一片真正的金属风暴。
王阿贵他们已经退无可退,在四挺重机枪的压制下,王阿贵等人只有藏在掩体后面、趴地上欣赏这场少见的金属风暴,好在这阵风暴虽然猛烈,但终究是从下往上打,而且毫无射击目标可言,众人除了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倒安然无恙。
“他们的机枪手看来死光了!”钢索抱着头喊道,真正的机枪手会不断修正弹道,打出来的是一条针对性极强的火镰;只有不懂得或者不会修正弹道的二把刀、三把刀才一阵瞎突突打得都是狂风暴雨般的弹幕,看着挺威风,实则杀伤力并不强。
“我们再等一会儿!看他们究竟有多少子弹!”王阿贵喊道。精通重机枪射击和弹药控制技巧的几人都明白这一阵狂风暴雨意味着多大的弹药消耗量。
不多时,一挺重机枪哑火了;接着又是一挺;当只剩下一挺重机枪仍然在发出嘶哑的吼叫时,王阿贵他们已经有空当给火箭筒装弹。
王阿贵在房顶上拖着火箭筒几乎是脸拖着地挪到墙头,他没有把用把火箭筒立起来的标准姿势,而是就这样斜靠着、把火箭筒放地上,微微抬起筒尾,就这样瞄准那个正在瞎打的越野车;王阿贵的嘴角翘了翘,扣动了扳机。
一声巨响,最后一挺重机枪也哑火了,同时王阿贵他们带来的火箭弹也没有了。本来想逃命的敌人似乎知道了对方没有火箭弹了,于是纷纷占据四周有利地形开始还击。
但是没有了重武器的压制,王阿贵一方不再任人宰割,此时军事素养的差距就出来了,王阿贵他们平日从来不在枪法上吝啬弹药,此时几乎每一个点射就有一个人被爆头。
敌人的军事素养明显不高,凭着人多取胜的队伍单兵战斗力很弱,也许面对丧尸能生存在这么久的队伍配合协调都近乎完美,但是遇到单兵作战能力极强的人类团体,他们的缺点就暴露无遗,何况此时已经没有了重机枪压制。看着身边同伴的脑袋一颗颗变成烂西瓜,脑浆血液四处飞溅,这群幸存者已经感受到了末日的来临,对于躲在车后面吱哇乱叫指挥的老大不屑一顾,纷纷找地方躲起来,然后伸出枪凭感觉往对面打。
王阿贵他们火力精准,但弱在人少;对方乌合之众,却强在人多,打了半天对方近百人的队伍还剩下五十多人,一时间双方陷入了僵持。
“我们上浮吧!”韩燕焦急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车厢中的女人们听到外面已经打了一个多小时仍不见停歇,心中的担心已经让她们有些失去理智。
“韩燕你敢!老黄!老马!看住启动闸,绝对不能上浮。”王阿贵怒了,这边已经难解难分了女人们还要添乱?“宋婉儿!韩燕!执行命令!!别逼我犯浑!!”
“可是你们......%%%%%%我们.........”对讲机中传来宋婉儿的焦急的声音,还伴随代安阳她们的叽叽喳喳一片杂乱声,无非是担心男人们的安危,认为自己会打枪了,要出去帮忙。
“都给我闭嘴!对方人多,你们上来是添乱!我再说一遍,如果你们上浮了,我不管是谁,一律就地枪决!臭娘们儿们—别—逼—我!!”王阿贵彻底恼了,他恨不得过去扇宋婉儿两耳光,怎么什么事情女人都要过来插一脚?看来真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啊!会打枪了就自以为了不得了?安装重机枪需要多长时间?上弹需要多长时间?如果这时候有人爬上去你一开舱门人家扔个手雷怎么办......?
“不行!我们这次不能听你的.......”车里的女人憋不住火了,一个比一个嚷嚷得响亮。
“好吧,宋婉儿,从此以后你我夫妻名分解除;你—被—休—了。”王阿贵已经气得没脾气了,他手不够长扇不到宋婉儿脸上。
“代安阳,从现在起,你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好了,你也被休了。”陈二狗就在王阿贵身边,一张俊脸已经气成了青紫色,在这件事情上他和王阿贵保持一致;只见他一把抢过对讲机,却发现气过头了,除了说出一句休妻的话来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摇头苦笑着自言自语:添乱吧你们,你们就可着劲地添乱吧啊,老子去找一个不会添乱的女人,高知女人的事就是多;关心?难不成打着关心的旗号就可以在战场上胡作非为?
金雨堂低下头没敢吭声,钢索揉了揉鼻子装傻,虽然那话他们说不出来但并不代表着他们心里不恼火,其余的人看向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很多话不用说,大家都是男人,都明白。
看着河面上的水开始翻腾,王阿贵眼中的红光越来越强,对讲机在手中被掰成了两半,嘴上说是说,但他心里还有一丝冷静,他命令军卡的生物发动机罢工,没有他的指令不许工作;很快,有奶便是娘的生物发动机不干了,刚刚要上浮的军卡又开始缓缓沉入水底。
“队长!没子弹了!”白恒涛喊道,接着曹雪振、曾绍洋也纷纷喊子弹告罄;他们带来的子弹本就不多,两个弹鼓一个半还让瞎突突了,本就不多的手雷也扔完了,这下可真成了待宰羔羊了。
“趴着,他们子弹也不多了。”王阿贵一直很注意节省子弹,此刻只有他、陈二狗、金雨堂、钢索、铁甲这些老兵手中还有子弹,其他人连手枪子弹都打光了。
没子弹的人只能趴着,不过很快,下面的枪声也变得稀稀拉拉的,最后这四十多个人明显都是受过军事化训练的人,虽然战斗力不强,但藏猫猫的本事绝对不是那些乌合之众能比的,这些人不是藏在车后、就是用标准的姿势藏在一些有利地形后面,有时候七八发子弹才能打死一个人,枪战开始进入最后的胶着。
“上面的人你们听着!”一辆越野车后面传出一个粗野的声音,“我知道你们子弹不多了!如果你们投降——啊,不,你们加入俺们,那个领队的我让你当二当家的!今天的事情就当不打不相识了!不然的话迟早你们要死无葬身之地!”
“阿贵!少了三辆车!”眼尖的刘伟突然喊道。
“坏了!肯定是去搬弹药了!”王阿贵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什么时候少的?”
“我......我没注意。”刘伟摇摇头,大家都摇摇头。大伙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难不成退回镇子里?倒是不怕耗,就怕那些女人们受不了再出什么幺蛾子。
“嘿嘿嘿,没事,没事,俺打穿了狗娃子的轮胎,打轮胎哦打轮胎。”旁边的铁甲翻了个身侧卧着,留着口水傻笑道,这和刚才那个面色冷峻、心沉似水,眼睛精光四射、枪枪不费的铁汉完全就是两个人。
“铁甲看见那两台车要跑就打穿了他们的轮胎,他们就在你们吵架的时候跑的,跑不远,咱们还有时间。”钢索又问了铁甲几句,对大家说道。
“我去你M的!”王阿贵猛地抬头对着那个喊话的人就是一枪,接着数发子弹擦着他的头发飞过,一股淡淡的焦糊味传来。
接着陈二狗、金雨堂开始用不同的动作诱骗对方开枪;钢索、邱国兴他们明白了怎么回事,刘伟从身后抓起几块碎砖,摸着瞎地扔了出去,下面的人看见扔过来东西后马上卧地抱头,当他们看清是碎砖头时,便气得一阵排枪放过去,根本顾不得节省子弹,这可把土匪们的老大气得火冒三丈、大声嗷嗷着节省子弹。
而当下面的土匪习惯了碎砖头后,一枚真的手雷就扔了出去。如是几番,在炸翻了十几个人后下面的土匪开始不听命令地胡打。
虽然剩下来的这些人都是当过兵的,但终究不是上过战场的人,甚至没有和丧尸单独拼杀过,所以单兵战斗素质相对于王阿贵这样的老兵来说要差很多,很多王阿贵知道的诱骗子弹的法子他们听都没听说过,只知道拿着枪瞎突突。
当陈二狗最后一枚手雷炸过之后,仍然没听到对方的枪响,这说明他们没有子弹了。
“摘弹夹!上刺刀!”王阿贵大声命令道,接着手一刷,空弹夹从枪上掉落,王阿贵从腰间拔出八一刺,用精熟的手法和极快的速度往枪管上安装;于此同时,15个弹夹纷纷掉落,15把八一刺装在枪上。
“兄弟们!跟我杀!”已经红了眼的王阿贵大喊一声,猛地站起身来,单手一撑房檐,一个纵跃跳下四米高的房顶,在地上一个前滚翻举着上了刺刀的八一杠向着躲在各种掩体后面的敌人冲锋。
“杀!!”15个人个个青筋暴露、热血沸腾,紧跟王阿贵的身影纷纷从房顶跳下向着敌人冲锋;当了多少年兵,今天终于等到了这热血沸腾、豪情万丈的一刻,子弹没了,我们还有刺刀!刺刀没了,我们还有拳头,还有牙齿!就是用牙啃,也要把敌人啃得片骨不存!
看着对方仅仅15个人竟然还敢端着刺刀杀气腾腾地冲杀而来,领头的汉子看了看手下几十号人,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大声命令手下准备群殴;一时间上刺刀的、抽开山刀的、取钢管的,纷纷乱成一团——可惜他并不知道,拼刺刀不是打群架,不是人多就行的。
“弟兄们!给我冲!”躲在车后面的汉子举着已经空仓挂机的手枪振臂一挥,手下四十多个汉子纷纷从掩体里跳出来,吱哇乱叫地冲了上去,有刺刀的擎着刺刀,没刺刀的抡着开山刀、抡着枪托甚至抡着钢管,一窝蜂似的像敌人冲去——能活到这个时候的人没有几个软蛋,没有几个惜命的,尤其是在子弹耗尽要肉搏的时候,更是没有后退的,况且他们认为自己占着绝对的优势。
仍然弥漫着硝烟的河滩上,双方五十多人踏着满地的尸体和火苗撞击在了一起,赤裸裸的肉搏战再一次出现在人类的战斗中。
看着一个抡着大刀片子怒吼着冲来汉子,王阿贵就像没有看到一般脚下仍然不停,在接近这个汉子时身形一矮,头一埋,借着冲锋的惯性一个垫步,枪、肩、臂瞬间呈一条直线,随着一声大喝,双手猛地向前一突,长长的八一杠顶着刺刀狠狠地戳进了汉子的胸膛,滚滚的热血从四条宽大的血槽中喷涌而出;王阿贵双臂猛地一抽,八一刺被拔出汉子的身体;接着王阿贵向右一个滑步绕开中刀的汉子,滴着鲜血的八一刺直直地扎进了另一个汉子的身体,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一股股迸溅的血污溅满了王阿贵的军装、溅满了他的脸庞,刺刀在肉体中进出的感觉、污血飞溅的凄美让他感到酣畅淋漓,荡气回肠!
此刻的王阿贵只剩下拼杀的狂势,只见他两眼闪动着如火的红光、溅满鲜血的脸庞狰狞地扭曲着,粗壮的臂膀紧密地配合着刺刀,虽然没了清晰的战术意识,可就是这股狂势调动着他平时所有的体能和技术,一系列动作都是条件反射般地没有一丝犹豫和迟钝,低头、垫步、送肩、出枪,每一个动作毫不花哨、朴实无华,却是精熟无比,每一声怒吼下,就有一个敌人被刺中胸膛。短短的几分钟内,王阿贵身边已经倒下了6个捂着胸口哀嚎的汉子。
两个同样端着上了刺刀的八一杠的汉子吱哇乱叫地冲到王阿贵面前,王阿贵怒吼一声,瞪着血红的眼睛不要命地迎了上去,在怒吼的刺激下对方一个汉子端着刺刀加快了脚步,两柄刺刀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就在刺刀碰到的一霎那,王阿贵身形猛地一顿,左腿前伸,右腿猛地蹬直,一个弓步瞬间扎成,左脚的军靴踏在黄土上荡漾起一阵黄烟,接着腰一晃、背一沉、头一低,枪、肩、臂呈一条直线,直直地把刺刀挺了过去,毫无拼刺经验、连刺刀都端不准的汉子根本就没来得及刹住脚就那么直挺挺的自己撞了上去。
“噗!”,尖锐的刺刀狠狠地戳进了汉子的前胸,不待汉子叫出声来,王阿贵双手一用力,步枪猛地一拧,汉子胸前的伤口被拧开,露出森森的肋骨和胸椎,汉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滴着血的刺刀被拔出胸口,瞬间传来的剧痛让他捂着伤口喊不出一声,接着跪倒在地噗通一声栽在地上开始了最后的抽搐。
连杀七人!看着眼前的魔鬼如此精湛的拼刺技术,面对着王阿贵的几个汉子手中的八一杠开始发抖,脸色也变得煞白,先前那种热血沸腾的冲劲一下子被死亡的恐惧代替。
这些人虽然当过兵,但是在拼刺刀已经逐渐被淘汰的年代,他们的拼刺技术简直和走个过场没什么区别,很多人甚至连摘掉弹夹都不知道,八一杠的弹夹不仅仅增加了枪体的重量,而且严重阻碍了左手在枪体上的移动。
而王阿贵他们则是每个动作要练习上万遍,而且在丧尸身上练了很久。王阿贵的判断没有错,在弹药供应成为最大难题的末世,古老的拼刺技术又重新焕发了活力,白刃战又重新走向了战场——不论是和丧尸还是和活人的战场。
“啊!——救命啊!”一个脸色煞白的汉子看着王阿贵根本不把他们数把刺刀放在眼里,仍旧舍了命的往前冲,他再也受不了求生的欲望和死亡的恐惧,双手扔掉八一杠撒腿就往回跑;可是还没待他转身,身后的几名同伴就把冰冷的刺刀送进了他的身体——逃兵,只有这一个下场。
“来啊!TM是单挑还是群殴!”王阿贵怒吼一声,双眼圆睁、额头青筋暴露,已经破烂不堪的迷彩服下露出粗壮的胳膊和对方那些胳膊削瘦、面色蜡黄步子都站不稳的人简直不是一个重量级。王阿贵脚下扎着稳若泰山的马步,一步一步地向着他们走去。
“啊!”一个黑脸汉子大吼一声,挺着刺刀向王阿贵奔来,这个汉子学乖了,没有跑得那么快,而是保持着重心冲了过来。王阿贵以静待动,待黑脸汉子冲到眼前时,一个侧滑步跳开,黑脸汉子的刺刀一下扑空;但是他没有栽倒,而是立马回身一枪托抡了过来,王阿贵急忙闪过,黑脸汉子身形一晃刺刀就扎了过来,但是他的八一杠没有摘掉弹夹,他的左手在枪体上的移动范围太小,速度就慢了那么一点。
然而说时迟那时快,王阿贵握住枪托的右手腕一个翻压,带动右臂和握住枪护木的左手瞬间发力,八一杠的枪管从上往下翻压而下,动作幅度很小,却爆发力极强,瞬间黑脸汉子的步枪被压了下去,接着王阿贵借着对方刺过来的劲儿一个突刺,刺刀稳稳地刺进黑脸汉子的前胸——第八个!
“去死吧!”就在王阿贵刺进黑脸汉子的一瞬间,同时两把刺刀从他身侧、后方带着两声怒吼刺向了王阿贵的后腰。只是两个汉子却没有刀体入肉的手感,只是划破了对方的军服,接着对方被这两道大力的冲刺推了出去。
然而当两个汉子刚刚瞪大了惊讶的双眼时,一条横着抡圆了的八一杠带着呼啸横扫而来,钢制的枪托以横扫千军之势砸在了一个汉子的脸侧,接着巨大的冲击力带动着他的头骨向左边急速运动,汉子只听到脖子处“咯噔”一响之后就魂归天外,王阿贵直直地把他的颈椎砸折。
“绕了我吧!饶了我吧!”剩下的一个汉子感受到了刚才被刺死的同伴那种绝望的恐惧,现在轮到他了他本能地扔掉步枪,“噗通”一声跪倒,瞪着惊恐绝望的双眼向敌人讨饶,但是他望了,从来不要指望敌人能给你活命的机会。恐惧的汉子只来及看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接着他的头骨连同八一杠的折叠枪托一起碎裂。
王阿贵扔掉断成两截的八一杠,弯腰捡起对方的那把步枪,向着下一个目标冲去。
这边陈二狗和金雨堂正以同样劲猛的速度和敌人拼杀着,大半年来的刻苦训练让他们的肌肉神经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多日以来对准丧尸的眼睛刺杀练成了精准无比的准头,何况一个活人的弱点要比丧尸多太多了,杀掉一个活人甚至比杀掉一头丧尸还容易。
那边徐少川、曾绍洋、曹雪振、陈忠、刘大壮、张宏伟,虽然不及王阿贵他们那么利索,但是身有防护让他们无惧对方的刺刀和砍刀,而被打掉武器的那群汉子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和手持武器的敌人进行贴身肉搏。
这边邱国兴、白恒涛他们虽然不及前两拨人,但是他们四人讲究战术,四人背靠背就是一个“刺猬阵”,一个交上手了另外三个一起上,所以根本就是四个人打人家一个俩;这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下手没有丝毫手软。
那边钢索和铁甲更是如鱼得水,两人的拼刺技术不比邱国兴他们好到哪去,两人一急,干脆扔掉八一杠,双手持两把八一刺,面对举着刺刀的敌人进行近距离搏杀——扑过枪尖就是赢,钢索铁甲凭借着极快的速度在对手旧力已尽新力未发的一霎那兜身扑过刺刀尖,两把八一刺就招呼进了对手的身体。
钢索哥俩的配合天衣无缝,招式简单利落、出手极其精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动作;而且根本没有所谓的“江湖道义”,抹眼、封喉、锥胸、踢裆、折膝,不管招式是阴毒还是光明,一切只有一个目的——用最快的速度杀掉敌人!“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似乎对他们不管用,哥俩互相守护着对方的后背,四把八一刺如雨点般地刺中一个个敌人的喉咙、眼窝、小腹、心口;若论杀人之术,中华武术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绝学,这一点在钢索、铁甲身上真正地体现了出来。
当最后五个端着刺刀的汉子缩成刺猬阵保护着他们老大时,王阿贵他们已经在一个多小时中手刃近40个精壮汉子。15个浑身鲜血、瞪着赤红双眼的战士挺着刺刀包围上这六个男人。
看着这个15个男人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一般,六个刚才还嚣张至极的汉子如今只剩下浑身筛糠般的抖动,齐刷刷向外支撑的刺刀已经开始不断打着摆子,他们的肌肉不是在紧张,而是在痉挛,他们的腿不是再蓄势而是在抽筋。15个魔鬼每走动一步,军靴踩在洒满鲜血的地面上发出的“咯吱”声对这些汉子来说就像是催命的锣声一般;他们根本没能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人,杀掉他们近一百多个精壮汉子竟然如此简单,对方可是只有15个人。
“自我了断,给你们留个全尸。”王阿贵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发出的一般,阴冷刺骨,尤其是那双眸子中发出的冰蓝色的光芒刺得这六个男人喘不过气来。他们错就错在打对方主意之前没有认真地了解对方,能有这种装备、15个人就敢往死地闯的队伍会是一般人吗?也许在面对丧尸时这群汉子是群精兵,但是这是和人打仗,而不是丧尸,面对更加强悍的敌人时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当数把刺刀刺进那个腆着肚子的男人身体时,这场以少胜多的战斗至此结束。看着一地的尸体和十数个还没有死绝的伤兵,王阿贵没有丝毫不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以死相犯,这是末世生存的法则;虽然大家都是幸存者,但是有时候人心要远比丧尸更加恐怖。
当军卡浮上水面时,除了王阿贵、陈二狗、金雨堂和钢索、铁甲仍能站立外,其余的人已经背靠着背坐在地上沉沉睡去,半下午的激战已经耗尽了他们的体力,幸亏这群土匪因为长久的饥饿导致体力严重不足,不然的话他们能坚持多久都是个问题。况且他们杀掉的都是活人,是和他们一样的幸存者,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他们终究还是有些不忍,以至于过度的紧张消耗了大量本来不该消耗的体力,这是每个人都必须走过的坎,没有人能躲得过,他们必须适应,才能在下一次战斗中生存下来。
这次战斗同样也凸显了一个问题,八一枪族在白刃战上和五六枪族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不过亏得部队尚且没有大规模换装95式,不然的话那个拼刺刀更差劲。
宋婉儿、韩燕、代安阳、张煜、单瑶瑶、叶清儿,六个女人和老黄老马从车厢中出来,看见眼前如修罗地狱般的河滩时,他们震惊了,他们没有想到外面的战斗会如此激烈,竟然激烈到肉搏的地步,双方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女人们有些明白王阿贵破口大骂、宁可将她们就地枪决也不让她们上来是为了什么,她们出来了只能添乱。想起王阿贵和陈二狗的休妻之言,宋婉儿和代安阳心惊胆战,换做和平时期,她们肯定会撒泼带怒斥,但是如今的世道不再是那个谁都不是谁的谁,谁离开了谁照样活的年代,除了哀求外她们还能做什么?爱情很神圣,但是爱情和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军令比起来又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也许乱世本来就不该存在爱情吧,女人们已经做好了等着挨骂甚至挨打的准备,只要不让她们离开,让她们怎么做都可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