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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七 入关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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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哈河营地。

孙伯纶进了营地,看到将领们已经分两班站好,他挥手示意众人坐下,用力跺跺脚,把脚上的积雪震落下来,双手则在炉子上烤着。

“特穆尔,你也回来了?”孙伯纶瞥到特穆尔,惊讶的说道,又问:“情况如何?”

怪不得孙伯纶诧异,在他派遣出的四支追杀骑兵中,龙虎因为大雪丢失了东虏的踪迹,库鲁克的则遭遇了左翼蒙古的‘围攻’,所谓的围攻就是一大群衣衫褴褛,快要被冻死饿死的老弱女人围着库鲁克的宫帐军要吃要喝要衣服,最终库鲁克差点连战马都杀了。

也先自然不用说,被多尔衮逼退,只有特穆尔,不顾一切的追杀下去,抛弃了不必要的东西,甚至连甲胄都是去了,战马死了骑着备马,备马死了步行,一路追杀到了金山一带,要知道那里可是距离盛京不过七十余里,是东虏之腹心。

可以说,因为大雪天气,就属孤注一掷的特穆尔最有功勋。

特穆尔跪在地上,说:“末将死罪,辜负了大人的期望。”

孙伯纶摆摆手,道:“若你都死罪,那龙虎他们该如何处置呢?此次暴雪是数十年一遇的,能做成这样,本官还有什么能怪罪的呢,起来吧,把情况和大家都说一说。”

特穆尔起身,从牧锋手中接过指挥棒,在地图上点了点,解说道:“末将在这些地方与东虏两蓝旗接阵四次,除了在金山之下,突袭贼人营地,杀敌八百余之外,其余皆是败北,共损折五百八十余人,而战马只剩三百余。”

大家听了这话,都是窃窃私语起来,特穆尔的本事大家都是清楚的,此次追击,营中有甲骑八百,骑兵两千,都是百战之士,打成这个样子,确实出乎大家预料,特别是战马损失,特穆尔麾下可以用五千余好马,竟然损折大半。

孙伯纶微微点头,搓了搓手,示意特穆尔继续,特穆尔则是说道:“那些东虏本就是白山黑水的蛮子,对于这片很熟悉,最重要的是他们适应辽地的环境,大雪天,滴水成冰,这群家伙为了伏击末将的前锋,可以在冷风口趴一整天,只要进了林子,十个勇士也不是一个东虏的对手,他们利用密林掩护,用长梢弓和短箭,几乎都是一箭致命4,像是平日猎杀野猪、黑熊一般。”

“也就是说,如果本官再派遣精锐东进,难以取得战果?”孙伯纶单手支颌,认真的问道。

若是也先、龙虎这类将军,他懒得去问,特穆尔是能执掌方面的帅才,孙伯纶乐得听他的意见,特穆尔自然有自己的判断,他毫不犹豫的说:“末将认为是的,至少在雪化之前,无法大队人马协同,我军的炮兵更是难以发挥威力,若是小规模精兵进发,我们占不了便宜。”

特穆尔的意思很明确,穷寇莫追,老哈河一战到此为止,再难扩大战果了。

孙伯纶点点头,示意特穆尔坐下,又问:“鳌拜那支人马如何了?”

徐麻子道:“乌鲁思台吉和也先将军都没有抓住鳌拜他们,这群人似乎在大宁卫一带消失了一般,浑阿普台吉和他们打了一仗,伤亡颇大。”

额吉尔接口说:“已经有四个扎萨克被他们袭击过,其中两个伤亡过半。”

孙伯纶微微点头,暗道鳌拜这厮却是麻烦了。

“孙大人,不如就此脱身,勤王京师!”周士奇忽然插嘴。

孙伯纶笑了笑,说:“本官也是这个想法,只是老哈河一战,我北府军伤亡惨重,而且后备军也不能连续鏖战,老徐,把情况跟周大人说一下。”

徐麻子微微颔首道:“周大人,如今北府还有八个步营,六个骑营和两千甲骑可以出战,并且保持完整战力,另外,还有两个混编炮营,加上余彦的不死队和雷教头的兵马和质子军、宫帐军,一共四万兵马。”

周士奇点点头,到:“四万兵马,可敌闯军二十万啊!”

孙伯纶笑了笑,没有接茬,说:“既然东虏已经退回辽东,我们必须入关勤王,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只是左翼之事,要好好议一议,鳌拜这支孤军如何处置,这三十个扎萨克是进是退?”

帐内诸将相互看看,皆是没有说话,其实大家心里清楚,北府军团是强,但是没有强大到可以照顾两个战场,如今这局面,在左翼保持一定军力威慑东虏,留下足够兵力围剿鳌拜部,入关勤王,在老哈河一战,已经伤亡近三万人的情况下,几乎难以做到。

最终,额吉尔站出来,说:“卑职的意思,入关勤王为重,至于左翼,弃!”

“如何弃?”孙伯纶问。

额吉尔道:“大雪封山,塞外苦寒,围剿鳌拜部实为不智,便是成功,也的耗费大量战马和钱粮,索性不剿,把所有扎萨克迁回宣德附近,凭借宣德三城,只需少数兵力便可防守。”

“额吉尔大人,三十个扎萨克,若是在这个天气迁徙回去,怕是损折不小,来年还需投入大量精力恢复实力啊,万万不可,说起来,本官虽然最想勤王,那是因为勤王对孙大人,对北府有利,若是勤王导致北府元气大伤,本官倒是觉得,还是得斟酌一二。”周士奇连忙表态。

孙伯纶笑了笑,说:“额吉尔,周大人,形势不同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众人皆是不解,孙伯纶笑道:“我们北府如今要勤王了,无论成功与否,咱们都是可以合理合法的出入边墙,那便把三十个扎萨克全部撤到京畿一带,先过冬再说,来年再行迁回,说起来,宣府和顺天府秋收剩下的秸秆,也够扎萨克牧民过冬的吧。”

额吉尔哈哈大笑:“那是那是,那些牛羊粪便换秸秆,不用打草,那些家伙还不乐翻天!”

“既然如此,特穆尔与额吉尔留下,特穆尔你来负责左翼的战事,稳住宣德一带便可。”孙伯纶吩咐道,然后看向额吉尔,说:“额吉尔,东虏国内的事情交由你,两个月内,本官需要知道东虏还剩多少兵力,多少物资和他们的战斗意志。”

“侯爷,何必如此麻烦呢,来年开春,大军东征,犁庭扫穴,东虏顷刻覆灭啊。”徐麻子正声说道。

孙伯纶笑了笑,认真的看着徐麻子,问:“来年开春,我们真的有能力大举进军吗?”

说着,他站起来,环视一周,看到他们的脸上只有对军功的跃跃欲试,却不知道此次勤王的重大意义,于是说道:“诸位将军,此次入关勤王,是定鼎天下的大事,我,还有你们,马上要成为那片富饶土地的主人,或许坐在宝座上的仍旧是朱家天子,但扛起宝座的是我们,我们此次勤王,不是为了杀戮,不是为了抢掠,而是要横扫宇内,开辟新的田地,那里有千万亩的良田,有万万计的子民,当我们的枪矛扫平一切阻碍之后,制度由我们建立,秩序由我们维护,法律由我们制定。”

唰!

孙伯纶拔出佩刀,插在面前的桌案上,用不可置疑的话语说道:“天下,属于我们北府!”

“是!”众人齐声应和!

孙伯纶略略点头,说:“各位的出身不高,你们的部下同样如此,农奴、佃农乃至奴隶出身的他们忍受不住花花世界的诱惑,但是你们记着,我们不是东虏,不是侵略者,不是强盗,北府军旗所至,俱为北府之土,若任意掳掠杀伐,则天下大乱,人心向背,一时抢掠,不过半世富贵,取用得法才荫蔽百代,诸位,明白了吗?”

众人脸色都是大变,刚才的摩拳擦掌已经是消失了,虽然北府军团的军纪一直都很严格,但是各营各军的将军对于麾下士卒一些行为大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过火,但是如今在孙伯纶眼中,军纪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就不能再行包庇了。

众人更是明白,此次勤王之后,北府便是有一个藩镇上升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存在,此次勤王功勋不在于田亩、财货,而是从龙之功,只要成功,他们也会成为大明南北两京那世袭罔替、与国同休的勋戚贵族。

孙伯纶又道:“从今日起,质子军与亲卫队分别配属到各营之中,执掌军法、军纪,幕府也会派遣人员入营担当军需官,一切用度、物资皆由军需负责,诸将不得强征、合买。”

诸将皆是神情严肃起来,徐麻子身为诸将之首,起身表态:“末将自当听令!”

他环视一周,说:“各位,我等俱是北府将官,为公器尔,此战又是关乎子孙万代之富贵,如何只图一时之痛快,此战之后,我等都是位列两班、史书留名的,便是只为了自己,也要慎重行事!”

孙伯纶微微点头,帐内诸将皆是齐声应是,孙伯纶当即点兵,分配任务,一个个的将官接令出战,最后帐内只留下了额吉尔和徐麻子。

“老徐,现在你认为,来年开春我们还能进攻东虏吗?”孙伯纶淡淡问道。

徐麻子恍然想到方才的事儿,微微摇头,在徐麻子看来,流贼并不难打,除了人多一些,也难与北府抗衡,但北府出战,名义勤王,实则开朝定鼎,自然是一路南下,平定天下,便是流贼不堪一击,北府军团一路横扫,以大明国土之辽阔,也得两年功夫,更不要提大明国内,闯逆、献贼、秦军和更为广阔富饶的江南都是北府的对手。

孙伯纶笑了笑,说:“此次入关勤王,由你担当援剿总兵,节制北府各营各军,负责京畿军务,等京畿解困,本官也好在天子那里先给你谋个官身。”

徐麻子连忙跪下:“谢大人厚恩。”

徐麻子知道援剿总兵的意义,此次勤王并非只有北府一军,退到边墙之外的徐白云会率领总督标营和部分宣大兵马,进兵大同,而延绥的郝世禄也会南下出击以为佯攻,但是最重要的战场就是京畿,徐麻子心中明白,北府军团或许会在京师脚下与闯逆大军决战一场。

孙伯纶对牧锋一摆手,牧锋让亲卫把也先带回来的鸟笼拿了进来,额吉尔见过这鹰几次,但仍旧对此鹰的雄健感到震撼,这鹰有三尺高,两翅展开便有八尺,头部羽毛白色,通体暗灰色,皆有褐色羽毛点缀,那鹰喙,宛若铁钩一般。

不多时,岳托被带进了帐中,他穿着一身厚重袍子,倒是没有吃什么苦,见到孙伯纶也不拜,只是怔怔的看着那鹰。

孙伯纶笑了笑:“岳托将军似乎对这鹰很熟悉,不知可否为本官解说一二?”

岳托眯眼看了看孙伯纶,问:“这是谁送来的?”

“为什么不是我的部下抓来的呢?”孙伯纶笑问。

岳托哈哈一笑:“你们汉人和蒙古人哪有这个本事,能抓到它,连蹲鹰都不懂。”

孙伯纶道:“是皇太极遣人送来的。”

岳托猛然发怒,就要冲过去,却被牧锋拦住,岳托挣脱不了,大喊:“不可能,皇上便是死,也不会这么做!”

孙伯纶冷冷的看着他,岳托厉声问:“是谁送来的,济尔哈朗那个蠢货,还是多尔衮,亦或者代善!”

“好吧,是多尔衮!”孙伯纶只能如实相告。

岳托扑通一声坐在地上,骂道:“该死的叛徒,皇上早就应该杀了他,离心离德,图谋篡位,实在该死!”

孙伯纶不曾想岳托会这般评价,虽然后世对多尔衮有诸多传说,各类影视作品也有诸多演绎,但是长久以来,在于东虏八旗作战之中,与两白旗作战次数最多,死在两白旗手中的士卒也最多,远的不说,单单是老哈河一战,支撑核心战场的指挥便是多尔衮。

岳托长叹一声,说:“这只鹰不是普通的鹰,而是海东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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