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族要选择进入古阳周的人选,属于家族内部会议,这就没凌初寒什么事儿了。
凌初寒走到白孝勤的面前,说:“白老先生,我对白伊是真心实意的,还望白老先生成全。”
白孝勤冷笑一声:“小子,你确实有几分本事,不过你认为这样就可以与龙魂家族作对了吗?”
凌初寒也无所谓的陪了个笑:“人生嘛,总是会有这样或那样的难题,我会一一排除的。”
这句轻描谈写的话语,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有人为之佩服,有人认为愚不可及,也有人认为凌初寒大言不惭,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排除?你认为你与凌家胜算几何?”白孝勤这个老狐狸不说自己,却先把凌家拉下水来。
凌初寒仍是淡定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仅此而已。”
徐正卿佩服凌初寒敢于叫板白家的勇气,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举起了手中的青铜马,对所有人说道:“这匹青铜马是我徐正卿冒着性命之虞从大峡谷夺回来的,凌初寒为此也深涉险地,九死一生。现在,我将青铜马贡献给龙魂家族,只需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不得干扰凌初寒和白伊的私人生活。”
白家有人说道:“正卿,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你能获得青铜马,靠的是家族的支撑,而徐家也因此得到进入古阳周的名额。就算凌初寒,也获得了张朝武一千万的酬劳。所以你手上的青铜马原本就属于龙魂家族的东西,怎么可以再拿出做交换呢?”
徐正卿冷笑道:“家族的支撑?这位仁兄,我被困大峡谷腹背受敌的时候,恐怕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娱乐场所装逼撩妹吧?”
那人脸一红,悄悄的退回到人群中去了。
龙魂家族虽然掌控着丰厚的各种修行资源,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凭此练得一身好本领,这与自身的天赋和毅力是分不开的。在和平年代过着富足的生活,凭着家族的财力和势力,习惯了耀武扬威的年轻子弟往往学到一些皮毛功夫,就迫不及待的四处装逼卖萌。还能像徐正卿、司马欣这样潜心修炼的人,其实并不多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凌家凌建茗格外袒护能同时操控鬼魂和式神的凌庆之。
白孝勤撇下徐正卿,问徐氏族长徐远峰说:“莫非徐家与司马家,真要因为一个外人,与我白、凌二家作对吗?”
徐远峰略为沉默了一下,然后对徐正卿说:“凌初寒救过你,也救过欣儿,我们绝不会不顾道义加害于他。不过祖宗遗训,一切以大局为重,龙魂家族必须在探索华夏隐秘的事上共同进退,不可伤了和气。”
言下之意,徐家和司马家在凌初寒的事情上将置身事外,两不相帮。
凌初寒笑了笑,将胳膊搭在徐正卿的肩上:“兄弟情义,贵乎知心。有你刚才那番话,让我再进十次大峡谷我也乐意。”
其实徐家和司马家不出手护短,白孝勤就已经没有压力了,此刻他泰然自若的收拾起信心,望着白伊:“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白伊眼眸是浑浊的,她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她缓缓抬起眼睛,低声说道:“就在今天早上,我误以为初寒已经遭到不测的时候,就已经对自己的心意没有任何怀疑了。”
“那么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父亲的感受?”白孝勤执着的追问道。
白伊愣了愣:“这是我自己的事,与我父亲何干?”
此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你的婚事,怎能说与我无关?”
大家回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伊的父亲,白竣文。
“爸?你怎么来了?”白伊吃了一惊,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哼,要不是张朝武告诉你偷偷到了帝都,我又怎么会急匆匆的赶过来?”白竣文看上去有些生气,但他对白伊的态度依然是怜爱占了上风。
白孝勤哈哈大笑,对白竣文说:“竣文啊,你来得正好!好好劝劝你女儿吧。”
白竣文对白孝勤行了个家族之礼,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今天专程来帝都,就是要把伊伊接回渝都好生看护。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绝不会让她嫁给一个不能给她幸福的人。”
“说得不错,”白孝勤微眯着眼睛,试探道:“凌庆之是凌家嫡系,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他能带给伊伊的一切,又岂是凌初寒这样的小子能够做到的。”
白竣文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我想族长误会了。幸福与金钱和势力毫无关系,据闻凌庆之在岛国不止专研式神之道,更是将千古邪术集于一身,为炼就一门叫做‘血炎神功’的邪术,不惜与藤原家族合谋,残杀无辜岛国幼童。这与当年比丘国的白面狐狸精有何分别?我绝不同意让白伊嫁给一个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所有人听到这里都震了一惊,他们只知道凌庆之是凌家年轻一代最为出类拔萃的人物,却万万没有料到会有如此歹毒的心思和行为。白伊更是双手捂嘴,险些呕吐出来。
白孝勤怒道:“你是听什么人胡说八道?”
“这是张朝武在岛国亲眼所见,亲口告诉我的。”白竣文说。
白孝勤说:“如果我告诉你没有这种事,你是信我,还是信张朝武?”
白竣文坚定的说:“这不是信谁或不信谁的问题,我不可能拿着伊伊的终身幸福去赌。”
白孝勤厉声质问道:“家族大业与私人感情,孰轻孰重?”
白竣文露出痛苦的表情,讪笑道:“二十年前你就问过我这个问题,今天又来问。好,我告诉你,二十年来,我无一天无一夜不在为当初的选择后悔。今天,在伊伊的终身幸福面前,没有什么是我不可以放弃的。”
“爸……”白伊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从眼眶翻滚而出。
“伊伊,初寒,我们走。”白竣文一手搂着一个年轻人,大步朝着司马府的大门口迈去。
走了两步,白竣文停下脚步,背对着白孝勤说:“我在渝市恭候白氏家族派人过来接替我的产业。”
除了气得发抖的白孝勤,其余的人大多沉默不语。
白竣文的话慷慨激昂,却是他们长年压抑的心声。为了家族大业,牺牲自己的感情,牺牲自己的自由,甚至牺牲自己的尊严,在龙魂家族的光环下,他们得到很多,却也失去很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