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到府中,杨巧兮与箫美珠都无辙,外面被官兵围住,去搬救兵也不行,而窝在府里,只有等待,那无异于在折磨他们。硬冲出去,他们一点没把握。
“趁那些官兵不注意,偷偷跑出去。”箫美珠一想起那个曹片取带着官兵围着张府,就气愤,当然她也知这事鲁莽不得,因此偷跑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杨巧兮担心道:“那怎么行,万一被发现了就糟了。”
“哼,怕什么啊,大不了拼一拼。”箫美珠正手痒,尽管自己那点武艺,在真正大侠面前只是三脚猫,然而对付这些文弱样子的官兵,还是可以的。
“不要美珠,念菡姐姐不是告诉过我们吗,要沉住气,要是我们都被抓起来了,那还有谁去通知可以帮张公子的人呢?”杨巧兮秀眉扭成一个川字,内心也很乱。
箫美珠在屋子里走了走,突然两眼一亮,说道:“白天不行,那我们就晚上行动。”
“啊,晚上。可我们……”
“嘿嘿,就这样。不过是我一个人,巧兮,张府就交给你了。”箫美珠为自己的聪明而显得有几分得意。
杨巧兮睁大了眼:“你一个走吗,那些官兵发现了,怎么对付啊?”
“你忘啦,本小姐还会一点武功的嘛。我离开后,你就好好呆在府中吧,等着我的好消息。”箫美珠说着便去房间里准备了。
府门外尽管有官兵看守着,可是晚上那些官兵都无精打采的,府宅背后更是空虚无人。箫美珠便趁着夜色翻墙出了府宅。不一会就来到大街上,临时找了一个落脚点,等待天亮出城。
她很顺利便溜出了汴梁城,径直往洛阳赶去,因为洛阳是离汴梁最近的城池,如果先去扬州,时间上来不及。
且说张择端被打入了大牢,他就暂时与阴暗的牢房为伴了。不过他并没有像其他囚犯那样叫屈,他默默的,心里只希望慕云在听到他的信息后,不要返回汴梁,那样他的这一番罪就白受了。另一方面,他也希望念菡美珠巧兮他们平安。徽宗虽然只将他打入了牢狱,可是像蔡京,还有那个刑部尚书,曹片取等人是否按旨行事,亦未可知……
想到自己深爱的几个女子,他轻轻叹了口气。
“张学士,没想到你也进来了,呵呵。”隔壁一个老头看着他,语气里充满了讥讪。
“我进来怎么的,本学士难道不能进来?”
“张学士进来了未必能出去,我听管理牢房的小哥说,张学士恐怕很难出去了。”老头笑嘻嘻的说道。
张择端一愣,觉得这个老头话里有话,便走到牢门柱前,看着老头问道:“你在这里面呆了多久?就判断我不能出去了?”
老头指指牢房里面的那堵灰褐色的土墙,上面划着一个个的(×)叉。一共有八个。
“什么意思?”
“每个(×)叉,代表一年。你自己数数吧。”
“你在牢里八年啦,你是有期徒刑还无期徒刑啊?”张择端猜度着这个老头,一般在牢里面呆的时间长了,对牢里面的事情就看得准。
“什么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我喜欢呆在这里面,不愁吃喝,还有地方可以安身。”老头蛮享受的躺在那一丛铺好的稻草上。
汗,这世上怪人就是这么怪,还有喜欢坐牢的。他也不说好坏,又道:“哎,我问你,你刚才说我出不去,是什么意思?”
“没啥么意思,你瞧好吧,自己多注意就是,尤其是吃饭。”老头白了他一眼,倒在稻草上,就响起了鼾声。
他心中一琢磨,顿时鸡皮疙瘩就起了,多注意,尤其是吃饭?难道他要被人毒死?这个老头呆在牢里面八年多了,见过看过的人和事,可谓多多,应该不会看错。照此来看,肯定有人对他不利。曹片取恨他入骨,这是必定的,蔡京呢,与他无冤无仇,但是不代表蔡京就是好人,凌书直也不是好货。他们中的某人,或者都有那种心思,便是致他于死地。反正是犯人,毒死了,追查起来,完全可以诬赖给牢头。真正的幕后者则平安无事。
乖乖,看来自己千万不能心存侥幸了。还是防备着。要不然小命就完蛋。他还有几个深爱的女子等着他呢,他要与他们享尽鱼水之欢,结出欢爱的结晶呢。
这夜很漫长,牢头端来的饭菜没什么异样,他就想食用,可是心里又害怕被下了毒。那饭菜就搁在牢房门口,慢慢凉了。
好几次实在饿了,真想吃东西,不过考虑到小命,还是忍住了。但他知道忍得了这一次,忍不了下一次,人毕竟是人,不吃东西就会饿死。
浑浑噩噩的躺在稻草上,凌晨的时候,就听见牢门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惺忪的睁了睁眼,发现牢门竟然被打开了,两个牢房的差役手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啊?”他立即爬了起来。
见他醒来了,两个差役就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拿出一截绳子,阴生生的笑道:“张学士,你不识好歹,若是吃了我们送的饭菜,就不劳我们动手了,现在我们是来送你的。”
“原来那饭菜里果然有毒。”想想,都觉得后怕。“是谁指示你们这样干的,我可是鸿儒大学士,你们敢。”
“不是我们敢不敢,而是你已经是阶下囚,所谓拿钱消灾,我们只不过代人下手罢了。来吧,爽快点,自己套上。”差役将那截绳子递到他面前。
“我靠,你他娘的想让老子吊死呀,我朝你妈。”张择端冲上前一脚就将那个差役踹到地上。
“别动,否则,你马上就死。”另一个差役大刀一挥,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他怔了怔,不敢动一下。
“快,给他套上,利索点。”架着大刀的差役吩咐那个被踹的差役。
于是那截绳子便套在上张择端脖子上。
“好了,受死吧。”脖子上的大刀一拿开,那个套脖子的差役往牢门口跑两步。那绳子便勒的张择端的脖子紧紧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在地上。
一股窒息断裂的难受让他陷入生死险境,难道自己就这样死翘翘了。我日,马上就要穿越会老家了吧。但愿分手的那个女友还没有另外谈恋爱,他就可以去追回曾经失落的爱情。
“砰砰砰!”两个差役倒在地上,一个蒙面黑人出现在牢门口,两只眼睛犹如黑夜游神。
他感觉到自己脖子一松,缓过了一口气,然而一股困倦攫住了他,就此昏睡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