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诗诗的声音!”听到声音的诗诗母亲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这话说完一个中年男人也走了过来,嘴里说着一些泰国话,狍子起身回了两句,就在我耳边小声道:“强子把盒子打开吧,他们想要看一眼他们女儿的头,没关系,反正我们也看不到。”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从一进来开始这盒子就重了好几斤,我这时候还真有点含糊了,这要是开出来一个人头,我估计就凭一个头颅,我这辈子就别再想回到自己的祖国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后的几个和尚突然哗的一声,发出惊恐的声音。
我们死人回头一看,只见原本还稳稳躺在凉板床上的何诗诗,这时候竟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乌青的手臂这会儿就朝我这头招手,似乎是在叫我把头还给她!
诗诗父亲看到自己女儿死不瞑目,一下子就双手合十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而一头的几个和尚似乎也想起来自己的本职工作,赶紧缩在墙角,紧张得快哭了似得,疯狂的念经敲木鱼。
诗诗母亲这时候抚摩着我手中的精致木盒,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双唇颤抖,“诗诗!你……你在里面吗?妈妈这就把盒子打开。”
“不要!”我一下子推开诗诗母亲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事出反常必有妖。
“强子,你疯啦!”狍子抓着我的手臂,压低声音,“不就是个空盒子吗,按键都通过了,难道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诗诗母亲这会儿哭得不行,看着我一脸央求的表情。
“好,我……”
噗!!!
就在我准备重新将木盒开启的时候,木盒竟然突然被开启,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一下子喷涌了出来,我登时第一反应就把木盒猛地扔出窗外,可诗诗母亲却惊呼一声“诗诗”后,整个人朝着我扔出木盒的窗口方向纵身越了过去,眨眼之间,她整个人已经半个身子在窗户外面了!
出于本能,我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赶紧抓住诗诗母亲的双腿,也不知道是瓷砖太滑还是我根本没有站稳脚跟,我在抓住诗诗母亲双腿的同时,我整个人一个趔趄,身体前倾也跟着诗诗母亲要滑下去!
突如其来的状况,还没等我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我就要从这六楼上跌落下去了!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童谣。
你奶奶的,我真是有缘千里来送死啊!
就在我以为一切玩完的时候,身体一下子停住了,身后传来狍子咬牙的声音,“强子……撑住,我们这就拉你上来!”
说完他就朝外面喊了几句泰语,我估计他是找外面的警察帮忙了。
我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下一半,总算不用死这么快了。
因为这会儿诗诗母亲已经完全整个身体都悬挂在了外面,捧着那个盒子就哭着,“诗诗,是你吗,诗诗,这头发一看就是你的,你终于回来了,呜呜……”
我在上面就看着盒子里面真就在我肉眼可见的角度,看到了何诗诗的脸庞就端端正正的摆在盒子里面,妖冶的眼神盯着我,嘴角上扬,嘴形仿佛又在唱那首吞武里德猜王子的杀人童谣!
这当然不是最吓人的,让我抓狂的是诗诗的头颅这时正在一点点的瓦解,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对它抽丝剥茧一样,眼前的头发开始变得越来越多,而那张美丽的脸庞却开始一点点消失!
听到声音的楼下邻居打开窗户想要查探情况,可还没来得及我呼救,楼下的邻居就被诗诗母亲手里那诡异的头发吓得赶紧关窗逃跑。
外面听到动静的两个警察,这会儿也冲了进来,很快我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被往上拽了。
我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我就朝下面的诗诗母亲喊道:“阿姨,您别着急,咱们马上就上去了。”
“好的。”
听到这个回答的我,没有一丝安慰,反倒是经不住打了个冷战,狍子却是比我还激动,“强子抓稳了,你要是把阿姨摔了,我饶不了你。”
我牙齿打着架,回答道:“好……”
现在的情况是,诗诗母亲将头整个一百八十度拧过来,两眼发青的看着我,兀自发笑,而刚才的那一团黑色的头发就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迅速的钻进诗诗母亲身体的耳鼻口!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恐怕没有谁能够感受到,总之在那一刻真的有想过把诗诗母亲扔掉,倒不是说我有多自私,而是我已经不知道,我救起来的这个中年妇女还是不是诗诗的母亲!
两分钟后,我们被大家伙救了上来,诗诗父亲安慰的亲吻了一下自己的老婆,大概是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就赶紧关上了窗户。
估计是怕自己老婆再干傻事了。
两位警察也在劝着诗诗父亲,又询问了两句我的情况,狍子全替我回答了。
诗诗母亲这会儿捧着那精致的漆木盒,嘴上念念有词,“乖女儿,这下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狍子不听我劝阻,执意将诗诗母亲手里的盒子打开看了看,随即起身,一脸责备的看着我,“强子你是不是魔怔了,这里面哪里有你说的头发,明明还是一团空气嘛!”
我指着凉板床上的尸体,“那它之前的动作,你怎么解释?”
狍子一时语塞。最后强行解释,“泰国这个季节空气潮湿,尸体干燥,很容易带电,膝跳反应而已!”
我也来劲儿了,摸出手机,“你不信是吧,我现在就拍给你看!”
说着就把摄像头对着诗诗母亲,没等我们俩查证清楚,我们就看见镜头里面诗诗母亲一脸铁青就像是加了特效一般,自带绿光,更让人恐惧的是,在诗诗母亲的脖子后面,竟然后又一个头,这次没意外,正是诗诗那颗血淋淋惨白的鬼头!她们俩头发此时黏合在一起,就好像这个头发是从她们两人的头皮里面长出来连在一起的一般。
这会儿警察、和尚什么的都自己忙自己的,诗诗母亲被看成是伤心过度,让她一人坐在沙发上,所以当我们看到这里的时候,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狍子僵硬的看着我,“怎么会这样……强子咋办啊!”
我摇了摇头。
现在再跑来问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要是郭冉在我还能求求她,可问题是她带着那群湘西娘子鬼离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找我。
刚才我就觉得进屋之后那盒子有古怪,这臭小子还硬让我去打开,也不知道劝一劝,现在倒好,盒子没扔掉,还把阿姨给搭进去了!
狍子突然提议,“强子,你说这尸体……会不会也尸变了呢?”
我抬头惊讶的看着他,拍死者的遗体这可是大忌,而且还在人家家属眼皮子下面。
“你确定?”不说别的,这何诗诗跟我没啥交情,但是狍子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大老远来到泰国了。
狍子点了点头,我这会儿就把镜头偏转挪向尸体方向,原本我们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尸体在镜头里面先是一切正常。
我跟狍子都松了口气。
从诗诗家里出来,我跟狍子坐在楼下的一处冷饮店里喝着冰豆浆,因为今晚要守夜,所以我给孙教授那边打了电话,那老头估计是不放心我,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还说我点儿背,从上次廖家寨就看出来了。
卧槽,我招谁惹谁了?
被阎王戴绿帽,难道是我自己愿意的吗?
“现在咋办?”狍子忧心忡忡的看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要是郭冉在这里,我就知道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