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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命绝断命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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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烛光下,顾浅止坐在桌前静静的观赏着手中那串所谓的“相思链”,抬手反转,见着总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红豆。

抬手将那串红豆拿至眼前,不由嗤笑一声,也就沈容那个傻子才会信那些花未央姑娘们的话。

又打量了那红豆一眼,轻笑摇头,片刻,本想放下的手在迟疑了一会后又抬近了几分,定睛仔细看着,竟看得那红豆上似乎还刻了个小小的字。

又将那豆子拿进了几分,借着桌上的烛火细细的凝视了一番,这才好不容易看清那个小得不能再小字是何。

“容”字,亏他也想的出来,轻笑叹息一声,随手将那串红豆轻轻扔到了桌上,又在桌前坐了半晌,终是伸手拿起那串红豆,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拉开了其中的一个柜台,将那红豆轻轻放了进去。

翌日,当殷祁连刚走进云王府花园时,便正巧碰见了刚从顾浅止院子中折回的花间。

看着花间一脸愁容的向着这个方向走来,殷祁连走的快了些,直至走到他身旁,才抬手免去他将要行的礼数,问道“阿浅呢?”

花间轻笑一声,微微垂首答道“回七皇子的话,浅浅小姐如今还在睡着,还吩咐我说是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否则,便别怪她不客气了。”

殷祁连朝着顾浅止的院子望了一眼,又看向花间问“花管家方才这是去过阿浅的院子了?”

花间点头“正是,老爷派我去喊浅浅小姐用膳,正巧遇上浅浅小姐的起床气,这才被赶了出来。”

殷祁连微微侧睛一瞧,不巧正瞧见了花间左肩上的一小块棉絮,这才轻笑点头,微微抬手道“阿浅这丫头起床气是大了些,花管家,你也把你肩上的棉絮拿掉吧。”

听着殷祁连那么一说,花间这才醒悟似的抬头看向自己肩上,瞧着肩头那快棉絮,这才伸手拿下,随后轻笑摇头道“既是如此,我便也劝七皇子一句,莫要再去招惹她了,免得落了个全身的棉絮。”

殷祁连轻笑一声,点头道“本皇子知道了,既是如此,那便不再去招惹她便是。”

花间点头,片刻,又道“那我便先退下了,老爷那边还等着我去复命。”

殷祁连点头,微微侧身,花间拱手行礼,便朝着大厅处行去。

见着花间离去,殷祁连又朝着顾浅止院子的方向瞧去,半晌,轻笑转身准备离去,却是听的前方一阵少女欢快的笑声。

脸上的笑意蓦然收住,瞧向前方,驻足停留,思虑片刻,终是抬步转身准备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却是没来得及走出几步,便被一声欢喜的声音喊住“连哥哥。”

步子停住,眸色闪了闪,微微侧身,便见得身后顾之晴对他笑的一脸欢喜。

未再多转身,也未说一句,甚至未曾改了脸上那抹漠然,只是一脸冷然的看着她。

顾之晴似是瞧惯了他的那副漠不关心的神情,对着他笑靥如花,抬手拉住了身旁殷元香的手便往前小步跑去。

今日殷元香来找她,她便知道,殷祁连定是也出了宫的,因了自那日闻香楼前与顾浅止大闹后,皇上从不肯放心让她一人出来,而他的亲皇兄殷祁渊近些日子又忙于兵部事宜,定是要派他出来的。

碰见殷祁连,殷元香是不高兴的,但瞧着顾之晴如此欢喜,她也就掩下了脸上的那抹不愿。

等走近,顾之晴放开了拉着殷元香的手,心中迅速思虑片刻,抬手拉住了殷祁连的衣袖,笑的温柔“连哥哥,今日怎会得空来这云王府?”

殷祁连垂眸淡淡的瞧了一眼那只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未多思虑,便随意的抬手拂掉,抬眼瞧她,不带情绪道“来找阿浅。”

顾之晴垂眸看了看那只被他随意又刻意拂掉的手,眸色暗了暗,片刻又抬眸笑的欢喜“那阿姐呢,怎的不见她?”

殷祁连不紧不慢道“她还在睡。”

顾之晴轻点头,又道“连哥哥找阿姐可是要出去游玩?”

殷祁连点头,道“不错。”

顾之晴眸色一亮,柔声道“既然阿姐在睡着,不如晴儿陪连哥哥出去走走。”

殷祁连垂眸看她,瞧着她满脸的期待,半晌,轻扯嘴角,道“你还是在府中好好待着吧,外面危险。”

说完,便也不再等顾之晴再道些什么,便转身朝着府外走去。

见着殷祁连那毫无留恋的步伐,顾之晴脸上的笑凝了凝,站在原地久久的望着。

一旁的殷元香瞧着殷祁连走远,转头瞧了瞧身旁快要望眼欲穿的顾之晴,未多啰嗦,开门见山道“你是喜欢七皇子的吧?”

听着那*裸的问话,顾之晴立即回神,转头瞧她,见着殷元香如此直勾勾的盯着她,心下慌了慌,忙摆手道“怎会,我怎会奢望那般人物。”

殷元香看着她明了的一笑,又看了看殷祁连走去的方向,忽然心生一计,转头对顾之晴问道“那你可知你那心心念念的七皇子现如今喜欢的可是谁?”

这一句,让顾之晴立即抬头看着她,省去了那句心心念念,只是凝神的瞧着她。

殷元香轻蔑一笑,眸中升起了几分厌意,看向顾浅止所住的院子,冷冷道“便是你尊敬的那位阿姐。”

顾之晴虽早知殷祁连喜欢的是顾浅止,但从殷元香的口中听到这个事实,心中还是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半晌,毫无血色的脸上强扯开了一抹柔笑,叹道“既然你是我的好友,那我便也不再瞒你,我的确是对七皇子有几丝的爱慕,我也知道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但那又有何法子,只要能远远的看他一眼,便也满足了。”

殷元香垂眸看她,微微摇头道“在我看来,你可是要比那顾浅止强了千倍万倍,如若没有她,七皇子必定会对你一片痴情。”

如若没有她,听闻,顾之晴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抬眼瞅了瞅身前的殷元香,心下微动,片刻,眸中闪现了几丝泪花,矫做委屈道“如若没有阿姐,或许七皇子还能多看我一眼。”

她怎的没想到,如若没了顾浅止,那她对七皇子可谓是志在必得,只是,眼下她并没有那个本事能将她除去,既如此,那便要好好用一用她这个好伙伴殷元香了。

果然,殷元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半晌,道“想除去顾浅止不难,我便有一个法子,只是,还需你配合我。”

顾之晴楚楚可怜的抬头瞧她,万分好意的替顾浅止说话道“可是,她是我阿姐,怎能如此?”

殷元香抬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珠,出言相劝道“既然她妨碍了你与七皇子,而我也恨她恨得入骨,那何不除之以欢?”

顾之晴盯着她看了半晌,脸上几番犹豫,迟迟下不了决心,见着她如此的优柔寡断,如此顾念着与顾浅止的亲情,殷元香想着她或许也是有几分惧意,不由得保证道“这次出手,必定将她除去,如若被发现了,我便全担罪责,你放心。”

此言一出,顾之晴立即心下暗喜一番,她要的便是她这句话,又假意迟疑了一番,才微微点头,同意了这事。

殷元香见她终于同意,转头瞧了瞧四周无人,这才伏在她耳边轻语一番,顾之晴听着她的计划,轻轻点头,暗暗自喜。

顾浅止,我终于不用再见到你了。

顾浅止这一觉,一直睡到了隔天卯时才起身,洗漱一番吃了早饭,这才出门出去溜了一番。

在御花园的荷花池坐了一中午,在将要打道回房的时候,看到了顾之晴端着一个小碗朝着前面走去,脸上带着几丝笑意。

转头瞧了瞧,她走去的方向正是自己院子所在的方向,不由的起身喊住她“你做什么?”

顾之晴本是端着碗中的解暑汤好好的走着,心下欢喜的很,被顾浅止那么突然一喊,整个人吓得惊了一惊,转头瞧向顾浅止所在的方向,眸中显了几丝慌乱,不过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

定了定神,朝着她柔声道“阿姐,你怎的在这坐着,管家见着今日日头正热,便派人煮了些解暑汤,正巧我无事,便给你送了些来。”

说着,将手中的小碗往前送了送。

顾浅止垂眸看向她手中的小碗,想着这花间可真是心细,抬眸看向她道“便给我吧。”

说着,朝着顾之晴走去。

见着顾浅止走过来,顾之晴乖巧的站在原地等着,直到她走至身前,才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道“阿姐趁热喝吧,凉了便对身子不好了。”

顾浅止接过碗,轻轻点头后,抬手将那汤往口中送去,顾之晴见着她竟如此放心的便将那汤喝下,心中暗暗欣喜。

喝完汤,顾浅止将碗递给顾之晴,道“拿走吧。”

顾之晴接过碗,轻轻点头,片刻,忽然记起一事,看着顾浅止道“对了,阿姐,昨日七皇子前来找过你,说是有事要与你说,可当时你正在睡,便没有派人喊你,正巧碰到了我,便让我给你传个话,说是今日未时在郊外的那个断命崖等你,至于是什么事,我也不知。”

顾浅止疑惑,他昨日来找过自己?不过,以往他从未为因事与她说而将她约在外面,抬眸瞧向顾之晴,却见得她一脸的无知,暗暗疑虑,随意答道“知道了。”

顾之晴听闻点头,随后嘱咐道“阿姐还是快些去吧,现在已是未时,可别让七皇子等的久了。”

见着顾之晴脸上的那抹笑意,顾浅止点头,便朝着府外走去。

见着顾浅止离去的背影,顾之晴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欢喜,满意的瞧了一会,便朝着王府厨房走去。

等顾浅止到了郊外断命崖之时,却是见得崖上空无一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如今刚刚过未时,阿连那小子该不会没等到自己走了吧。

转身朝着崖下瞧了一眼,却见着那白茫茫的云雾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这断命崖下是万丈深渊,正因了有不少人在此断送了性命,是以才起名为断命崖,如此看来,果然是如此。

正想着要不要再等一会,却觉着身后有什么东西正朝着自己急速飞来,微微侧身一闪,正巧见着有一枚梅花镖从她的耳旁急速穿过。

还未转身,便听的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夸赞“哈哈哈哈,早先便听说顾大将军的身手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

听着那并不熟悉的声音,顾浅止皱眉转身,却见着前方正端端的站着四个人,三男一女,皆是陌生的面孔。

只是,那四人手中各自持着的兵器让她暗暗思索,三名男子中一人身后背着一柄长剑,一人手持长缨枪,另一人手中则是拿着一对流星锤,最后那名女子的手中并无任何的兵器,只是方才的那枚梅花镖,恐怕便是她射出的。

脑中突然记起江湖上的一个组织,又打量了四人一眼,开口问道“敢问,四位可正是当今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寒兄四友?”

方才那位夸赞过她的男子动了动手中的流星锤,与周围三人对视一眼,轻笑点头道“不错,没想到顾将军不但功夫不错,眼力也是好的很。”

顾浅止同样是轻笑点头,寒兄四友,江湖上一个有名,同样令人惧怕的组织,虽只有仅仅四人,却可以达到令人闻风丧胆的程度,虽然她从未与之交过手,甚至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面,但恐怕,四人的实力或许真的不弱。

只是,不知在此时,在这崖上,在她身前出现是何目的,未再多说,顾浅止开门见山道“既然是江湖上四位兄弟,那不知今日到这断命崖,又或许来到我这,可是有何事?”

那名男子笑了笑,看向顾浅止的眼神甚是随意,漫不经心道“江湖上的规矩想必顾将军也不是不懂,能派我们来见你,自然是要…取你的命。”

听着那男子毫不在意的吐出那么一句,顾浅止心下的想法确定了些,江湖规矩,寒兄四友只有在取人性命之时才会集体出动,只是她却不知,是何人想要她的命,淡然一笑,问道“只是不知,是何人如此的痴心妄想,竟想取本将军的命?”

未等那男子答话,旁边的女子冷冷开口道“死人不必知晓。”

说着,手中的梅花镖急速飞出。

顾浅止微微侧身,似是极其随意的一抬手,手中便多了枚飞镖,轻扯嘴角,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那枚梅花镖,不由得一笑,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也送你个礼。”

说着,抬手轻轻一扔,手中的梅花镖朝着那女子急速飞去,再抬眼,眸色已然是凛然。

见着那枚飞镖竟被她如此轻易的接住,那女子早已做好了被她回击的准备,微微一侧身,便想躲过去,却不知,那枚飞镖未射向自己,反而是向这旁边之人飞去。

只见其中一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冷剑,抬手轻轻一挡,便听的一阵清冽的金属碰撞声,一枚飞镖轻轻的掉落在地上。

顾浅止看着那人稳稳的将那枚飞镖挡下,便也不再纠缠,飞身上前,出掌袭去,四人见着顾浅止竟如此分毫不罗嗦的便开始了打斗,皆是上前将她围在中间,仿佛像是围了一头不菲的猎物一般。

侧头打量了四人一眼,顾浅止突然袭向那名持剑之人,在所有的兵器中,她用的是最顺手的,便是剑了,如今她手中一件兵器都无,定是处于劣势,是以必须要借把剑来用用。

那持剑之人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侧身一转,将剑负在了身后,同样是以掌还之,其余三人见着,立即冲着顾浅止而去,原先那名夸赞过她的雄壮男子也无了先前那般和气,手中的一双流星锤朝着她狠击而去。

顾浅止见着那男子将剑背负在了身后,眸光一转,见着一对流星锤朝着自己而来,微微侧身,便闪了过去,趁那名持剑男子松懈的空档立即闪身至他的身后,重重的袭出一掌后将那剑取到了手中。

执剑抬手,剑锋冷冷的指向那四人,如同她眸中的嗜血冷意那般。

那名持剑男子被她出其不意的袭了一掌,口中不由的吐出了一丝鲜红的液体,微微皱眉,抬手擦拭嘴角,竟看到了袖上的那抹鲜红,又看向顾浅止手中的那把冷剑,不由的一笑,出言讽刺道“顾将军好本事,竟也会偷袭这种小把戏。”

顾浅止依旧是冷冷的看向四人,只是嘴角扯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毫不吝啬的回道“你们寒兄四友倒也是输人不输阵,竟联起手对付我这个弱女子。”

那男子随之仰天一笑,回道“如若顾将军是弱女子,那这普天之下,便是没有要强的女子了。”

顾浅止未再回话,只是冷然的看着他,手中的剑微微一转,眸中的嗜血逐渐升起,冷冷道“废话少说,接招!”

说着,倾身飞去,手中的利剑向前刺去,不知与哪样兵器发生了碰撞,一阵激烈的刺耳声传开。

与那四人周旋着,顾浅止本是觉着这寒兄四友的功力也不过尔尔,如此半晌,竟也是让她占了半个上风,正想着,脚下突然一滑,险些摔倒。

快速的稳了稳身形,又迅速投入了战斗中,只是,这次不过半晌,却是渐渐的失了优势,被四人紧紧的围在了中间,再无喘息的余地。

半晌过后,顾浅止撑剑而立,额间冷汗渗出,只觉得头昏脑胀,甚至脚底发软,手上的力气也渐渐的在消散,微微皱眉,看向身前的四人,心中一阵发闷。

那名持着流星锤的男子见她此时如此,了然一笑,对着她别有深意笑道“怎么,顾将军,为何不继续了?”

顾浅止冷冷的盯着他,那男子不怒反笑,接着问道“想必如今,顾将军山珍海味吃的多了,竟也对失魂散丧失了辨识能力,怎样,如今是不是觉着身上没有分毫的力气,甚至,手中的剑也拿不稳了?”

顾浅止微喘了两口气,用力直了直身子,眸中丝毫是没有半分怕意,语中含了几分怒意道“你做了什么?”

那男子微微一笑,眸中起了几丝戏谑,语中含了几丝深意,一字一句道“这,可就要劳烦顾将军好好想想你今日做了什么。”

说完,手中的流星锤缓缓抬起,片刻后朝着顾浅止猛然袭去。

见着那双锤袭来,顾浅止猛用了力气,执剑而上,硬生生的将那双锤挡了开来,两人正在纠缠之时,一直在旁边伺机而上的那名女子悄悄的从袖中滑出一只梅花镖。

顾浅止用剑挡住那流星锤,见着那男子此时狰狞的面相,另一只手从身侧抬起,朝着那男子重重的袭去,那男子无了防范,立即被她袭出三尺远,口中涌上了一股血腥,流星锤差点也脱手而出。

那名执红缨枪的男子见着那男子失势,立即执枪而上,朝着顾浅止直直的刺去。

顾浅止如此本就没了几丝力气,能挡开那男子猛力一击的双锤已是不易,如今被这执枪男子猛然一刺,手中的剑差点要脱手而出。

咬牙挡住,却突然觉着手臂一阵刺痛,手上瞬间没了力气,那男子立即伸枪挑开顾浅止手中的剑,朝着顾浅止的肩头猛然刺去。

另一只手刚抚上手臂上的伤口,便觉着肩头被生生刺穿,顾不上那手臂的伤口,双手用力按住那只红缨枪,眸中泛起了血红,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那名男子。

那男子被她如此狠意的盯着,心中不免犯了几丝怵意,再顾不得其他,双手猛然用力,便生生的将那支红缨枪从她的肩头抽出,几丝血液顺着拿枪从伤口中撒出。

没了拿枪的制支撑,顾浅止一个踉跄,往后急退了几步,听得身后石子的落崖声,回头望去,这才得知,方才如若她在退后两步,便怕是再也见不得她的姑姑了。

转头冷然瞧向身前的四人,嘴角的鲜血如注般流出,额间的冷汗逐渐多了些,伤口的疼痛以及全身的无力,已让她明白,这场战争,估计她是要败了。

只怕这次,她要让姑姑失望了。

只是不知为何,此时,她本来应该清清楚楚的看着自己死去,但眼前竟已经开始变得逐渐模糊,身前四人的身形由四变八,再由八变四,猛然摇头,想要自己清醒几分,却是更瞧不清了前面的景象。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顾浅止没撑住的跪了下去,抬手捂上肩头,只觉得那里湿了一片,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一片的鲜血。

抬头朝着那四人瞧去,只见眼前那白茫茫的一片已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片无限的漆黑,脑中意识逐渐涣散,再也没能撑住,重重的朝着前面一倒,便也是再不省人事。

四人瞧着顾浅止那慢慢由体力不支到最终倒下的身子,不由得皆是松了口气,那持这流星锤的男子见着她终于倒下,不由得轻呼出一口气,侧头瞧向其余三人,叹道“也亏的阿三的梅花镖射的及时,否则,就算有几个寒兄四友,怕也是降不住她啊。”

那持剑男子轻轻点头,叹息道“只是,这世上不仅是少了一个不可夺得的人才,更是少了一个能守护我北越的将军。”

身旁那女子静静而立的看着那已倒地的顾浅止,等两人感叹完,才道“梅花镖只是让她丧失了意识,中了些毒而已,并无将她杀死,既然如此,你们谁动手,我可不想再沾染血腥。”

那执剑男子惋惜的看了眼顾浅止,往前迈出了步子,谁知这一步刚迈出,便觉着左腿被一支利物射中,没能撑住的跪倒在地,同时猛然朝着身后看去。

其余三人见着那名男子被中伤,眸中皆是一惊,朝着身后瞧去。

只见此时,四人身后正缓缓走近一名白衣男子,那男子肤如白玉,眉眼含情,顾盼颜兮,一副笑意盈盈的神情,只是眸底藏了分让人不易察觉的杀气。

四人见着那人款款走来,心下的警惕依旧是未放松,狠狠的盯着他,能毫无声息的行至四人身后,并且丝毫不差的射中了阿四的左腿,只怕这人的功力比起顾浅止还要好上几分,如此的人物,让他们不得不用心提防。

沈容缓缓走近,直到瞧清了四人的面容,瞧到了躺在四人身后毫无生气的顾浅止,眸中深不见底的狠意深了几分,嘴角微微扯开,轻笑道“敢问四位兄台,那边躺着的可是当今满负盛名的顾将军?”

那名持着流星锤的男子疑虑的打量了他一眼,漠然点头,恶狠了几分问道“你是何人,来做甚!”

沈容听了更是抬手掩笑,眸中的深意也更浓了些,片刻,缓缓的看向了那男子,极为认真道“既是如此,那沈某便送各位个礼物好了。”

说着,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袖中的银针顷刻朝着四人飞出,只听得四人之中不知谁中了那银针,一阵哀嚎声响起。

那名持锤男子心中早有防范,在沈容出手的那一刻,便做好了准备才得以及时转身,侧头看向那持枪男子难受的捂着胸口,不由得心中一阵冷意升起,震惊的看向前方之人,怒意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对我们四人下此毒手。”

只见沈容敛了方才的笑意,双手背负在身后,只见的眸中冷冷的狠意,竟有一种让人不敢冒犯的权威。

看着那男子额间冒出的冷汗,才轻轻冷笑了一声,眸中的不屑尽数升起,再也不啰嗦,一字一句犹如地狱修罗般冷声道“东厂督主沈容华。”

那男子听了微怔片刻,反应过来后脚下立即不由得软了软,险些要跪倒在地,只是心中的那份尊严使得他强撑着得以面对他。

东厂督主,行事向来狠厉,动手更是不拖泥带水,这等传闻不止在宫中民间,更是相传于江湖。

只是,他从未见到过真人,也从未敢想能见到真人,如今他便端端的站在了他身前,还是如此情形下,让他的心中不得不升起了数分恐慌。

其余三人听了他吐出的名号,皆是定睛打量着身前的人物,千想万想,都难以想出,传闻中冷然狠厉的东厂督主竟生的如此花容月貌,令人怜惜。

那持锤男子微怔过后立即握紧了手中的锤,微微稳了气息才问“那不知督主来此有何事?为何要伤及我的弟兄?”

沈容看着他那颤抖的双腿,冷然一笑,道“都那么明显了,还需要本督主多说吗?”

这世间从未有外人见过他的真实容貌,甚至得知他的真实姓名,无任何缘由,只是因为他们都死了。

那男子听了他如此漫不经心的吐出此话,额间的冷汗渗的更密了些,立即反问道“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沈容细细摩擦着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眸中的冷意与恨意尽数可见,冷冷的盯着那男子,一字一句道“当你们接下这个活之时,便与我结下了赶尽杀绝的仇。”

说着,袖中的厉掌朝着那男子猛然袭去。

那男子立即抬手持锤,想要挡一挡,可手中的双锤还未举起,那人便如猎鹰一般的袭至身前,胸口被猛然一击,身子后退了数丈,口中的鲜血喷涌而出。

旁边持剑男子见此情形不顾腿上的疼痛,捡起身旁的剑便朝着沈容华袭去,却不料,那剑还未触及他的衣袍,便被那人握住,手上还未来的及使力,那剑便被他夺取,亦是还未站稳,便觉着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不由得垂眸看去,只见的自己的那支剑正直直的插在自己的胸口。

抬眸怔怔的看向身前之人,却只见的那人眸底的狠意,顺着那人手中剑毫不犹豫的抽出,身子慢慢往后倒去,再无挣扎。

其余三人见着那男子死去,皆是像发了疯的朝着沈容华扑了过去,见着那如饿虎扑上的三人,沈容华微微跃起,在半空跃身旋踢,三人便尽数倒地。

见着那三人倒地,沈容华也是不再与之纠缠,手中的剑朝着其中一人刺去,只听得一声不甘的哀嚎,便再无生息。

沈容华抽出剑,缓缓的走向其余两人,雪白色衣袍被溅上的血液正彰示着他此刻有多少的不管不顾。

那两人见着他犹如地狱修罗般的缓缓走来,身上的那件雪白衣袍极像是为他们践行一般,不由得往后爬了几分。

未再给两人机会,手中的剑向前猛然刺去,便听得两声哀嚎响彻整个悬崖。

不屑的看了看周围的尸体,直到瞧向正在悬崖边毫无生气趴着的顾浅止时,眸中的冷意才尽数消去,手中的剑被随意扔出,疾步走至她身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伸手点了她的两处穴道。

想抬手将她抱起,却又不知该如何抱起,虽她已昏迷不醒,却还是怕弄疼了她,挣扎了半晌,才缓缓的伸手轻轻的将她从地上捞起抱在了怀中。

转身本欲原路返回,却是在迈出一步后停住,又转身瞧了瞧那悬崖下的万丈深渊,眸色微动,迟疑半晌,终是抱着顾浅止轻轻一跃,跳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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