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真的是我太上仙宫的弟子?"
"难道他不知我们太上仙宫与南宫世家的矛盾,竟然真是叛出仙宫的弟子,入了那南宫一脉!"
听得南宫野这一言,再瞧到玄台上并无反对的太上清澜,台下的一干年轻辈弟子虽然之前就有瞧到南宫野使出太上仙宫的术法,但却未完全信服。
毕竟以南宫野在南宫家的地位,偷学到太上仙宫的一些法诀也不难,但是当着仙宫太上清澜的面说出来,若是太上清澜都未曾反驳,那可就是事实无疑了!
"好!好!说的好!"
"哈哈哈哈!"
然而,刚听见那弟子说完,南宫野也不知是怎了,他忽然疯狂的大笑出声来。
看面色,似乎其心头的怒火也烧的更加的旺盛起来。
"我的好师哥啊,你听到了吗?"
"哪怕你犯了仙盟的大忌,庇触魔物,甚至可以处决为违背仙盟道义的时候,都未曾有过一人当着你的面指责你是个叛徒!"
"然而我!"
"这才过去了多久..."
"又是一声当着我的面指责我背叛的事实!"
"哈哈哈哈..."
"没错,我就是知道仙盟南宫一脉和太上仙宫的嫌隙,我这才更要融入南宫世家!"
"不然,我要怎么对得起我亡故的哥哥?"
"死在我最亲爱的人手上?"
"你说对不对,我的好师哥!"
"就连师弟我想替哥哥报仇的愿望都...处处遭人排挤!"
"我不能翻身吗?"
"似乎,在他们眼里我还不该恨你?"
"是因为你是长琴问道的弟子!还是因为你卓尔不凡的天资?"
"太上长歌!乃至他太上清澜!"
"哪一个不费劲心机的维护你!"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围绕着你转!"
"你说...凭什么啊"
"凭什么!"
南宫野忽然变得疯狂起来,他昂首将一双阴沉的眸子死死咬在了无尘的身上。
"你还没到死的时候...你不要给我装死!"
"你给我说话!"南宫野像是抓狂似的吼道。
"宫野..."
"你在南宫家...过得...还好吗?"
然而听了这么多,也看到南宫野对自己怨恨的模样,但无尘的面上却没人任何的反动,反而他只是疼惜,像是哥哥心疼弟弟一般,他温和的问候了一句。
"你住口!"
"你给我住口!我要听你这些虚伪废话!"
"你不要叫我宫野!我不是太上宫野!"
"你住口!你给我住口!"
听着无尘的话语,南宫野像是歇斯底里,他疯狂的捂住耳朵,面上的神色狰狞而扭曲。
他像是赤红了眼,握着折扇的五指剧烈的颤抖,一道道法诀疯狂的从将夜上甩出,砸向了无尘!
"砰!砰!砰!"
这一道道凌厉的法诀还未接近,却都在半空中被太上清澜给轻易拦截了。
"南宫野,你够了!"瞧着这一幕,太上清澜也忍不住呵出声道。
"不要叫我宫野...不要...不要!"
"太上宫野死了...死了...他死了!"
然而南宫野却好像还没有从无尘的话语中挣脱出来,反还是一脸痛苦的模样狂摁住耳朵,他口齿不清着说。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我不需要!"
"我不需要!"
"我应该恨你...你不用再对我假惺惺了,我是要杀了你的!杀了你的!"
"我南宫野活的很好!很好...比你好!比谁都好!"
"宫野..."然而这时候无尘的双眸却湿润了,他唇中痛苦的低语出一声。
"够了!"
"你不许再叫我了...你没资格!"
"我也不是你的什么师弟,太上宫野已经死了!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死了...他死了!"
"也是因你而死!也是被你害死的!"
"太上清澜!你们太上宫为何还不动刑,难道是想包庇这个做出违背仙盟道义的叛徒吗!"
"你还在等什么!"
"动刑!动刑啊!"
忽然,南宫野又疯狂怒吼起来,他五指颤抖的捏着将夜,面色狰狞的指着太上清澜的方向,大吼道。
"放肆!"
"南宫野,这里不是你们南宫家!你若是再这般顶撞宗主,也别怪我们仙宫仗着人多,一齐动手!对你不客气!"
"你一人算是厉害,我不信我们太上仙宫所有的弟子加起来还不及你一人!"
听得南宫野如此猖獗,太上仙宫所有的弟子若不是师祖压着,脾气也早就忍不住爆发了。
"不客气?呵呵..."
"你们太上仙宫的人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
"以前是...现在也是!"
"来啊!你们这些雏儿!想死的都来啊!"
"你!"
"好了...够了,都住口吧!"眼望着这一幕,太上清澜一对如烛的眸子顿时苍老了许多,也是良久才伴随着长叹呼出这么一句。
"孩子,你..."
"住口!太上清澜你也没资格这么称呼我!"
"我南宫野已经同你们太上宫毫无瓜葛了!你老头说话最好注意点!"
"好!好!好..."
闻言,太上清澜却又是连连道出三声好,而此刻他苍老而渐渐失神的眸子也是暗暗的有些湿润。
"请道统戒鞭!"
忽然,太上清澜口中震喝一声,随后便有着太上宫其他的弟子,手捧着一枚晶莹的玉盒递了上来。
这是一条像是透体由纯白色的乳玉打造出的长鞭,长鞭软中带硬,甚是劲道,被太上清澜握在手中时,又如一条划过九天的银雷。
"终于出戒鞭了!"
"老头子,你快动手啊!"
见到那细长的戒鞭被太上清澜握在手中,南宫野如墨的双瞳也终于明亮了许多,他有些期待,又有些兴奋。
"啪!"
而后之见那太上清澜五指握上那太上仙宫道统戒鞭的一刹那,就仿佛有着一条雪银色的闪电落上了邢台。
他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一忍内心的疼痛,一道银色的雷弧落在无尘的胸口,将那胸口血红色的衣襟直接震碎了一块,随后便在其身上留下了一块两指粗细的暗紫色的枯纹,像是烙印上一块永远也无法洗掉的咒枷。
"嗯!"
无尘的胸口,那枯萎的咒枷上,银色的雷弧还没有完全消失,这一鞭像是不仅仅击在了他的身上,更像是打入了仙根,只觉得浑身顺流的灵力顿时紊乱起来,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肆虐起来,仿佛要从内部撕裂来肉体,破体而出。
道统戒鞭,动则根损,重则仙陨!
说的就是,道统戒鞭若是抽打在犯了戒的弟子身上,这疤痕是一辈子的,一但动了,此刻必然仙根大损,而且越是根骨奇佳者伤的越重,若是戒鞭承受过重,哪怕只是二十之数,必将仙陨人亡!
只是任谁也未曾想到的是,如今承受这仙门规定最严重的刑法者,居然是太上仙宫上最光辉灿烂,最值得骄傲的一人!
然而,抽打完这一鞭后,太上清澜面上都是无限的不忍,一对老眉皱的紧紧的,像是每一鞭都抽打在他的心头肉上。
他紧握着戒鞭的手掌也是微微颤抖了起来。
"等等!"
就在太上清澜准备抽打第二鞭嗯时候,南宫野却是出声阻止了,但他却好像并不是不忍,反而他阴霾的眸子似乎还正旺盛的邪火!
"清澜宗主,您看您这抽的,您是想三下就将我这亲爱的师兄给抽死吗?"
"要不这样吧,让您亲自动手未免有些太残忍了,不如我来帮你代劳吧!"南宫野有些黑曜石般的瞳孔闪烁的邪色他笑着对太上清澜道。
"我想,以南宫野的修为也足够帮你完成这七七四十九鞭了。"
"南宫野你不要太放肆了,太上仙宫的道统戒鞭又岂是你能拿的起的!"南宫野这一句话刚说完,台下太上仙宫的弟子又是怒不可遏的说道。
"对!南宫野,你也配碰我们太上仙宫的道统戒鞭,你可拿的起?!"
"呵呵,我拿不起?"听闻台下弟子的嘲讽之声,南宫野却是不怒反笑。
"一群可笑的雏儿,我就是只修了几年的太上伏魔道,却也容下了太上的道统!"
"你们以为我南宫野是你们这些一辈子只能容得下一种道统的废物吗?"
"真是可笑至极!"说罢,南宫野就是直接踏着踏着大步,朝着太上清澜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
"拦住他!"
然而就在南宫野正欲走向太上清澜去去讨那戒鞭时,邢台下的弟子忽然怒喝出一句,众人皆是拔剑欲拦下他。
"让他来。"
而就在众人怒极的时候,邢台上的无尘却是口中陡然传出这么一句。
"师祖,让他来吧..."无尘继续道。
"无尘,你..."太上清澜这时候也愣住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师祖...让他来吧..."然而,无尘却是再三坚定。
"好...罢了!罢了!"
"你若拿的起,就拿去吧!"犹豫了片刻,太上清澜虽面色痛苦,却又仿佛是得了某种解脱,竟是直接将这道统的戒鞭丢向了南宫野,撒手叹道。
"师祖!不可!"
"不可啊!师祖!"
...
然而台下却还是一阵劝解不断。
取了那戒鞭,戒鞭在南宫野的手里色泽却是黯了许多,而且或是因为其身负了两种道统的缘故,这黯了些的雪银色戒鞭中竟是多了一缕如血的绛紫色。
"我亲爱的师兄啊,您还是省些力气别说话了。"
"说真的,我现在听到你的声音,我真的好恨啊!"
"师弟现在更想听到,可是师兄痛苦的哀嚎声!呻吟声!"
"不知师兄...这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