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没人能想象得到此刻的方白露乃是甘甜甜。
那股隐形的力量也许杀人不眨眼,但是又似乎很忌讳弄错目标,不愿过多暴露自己徒惹麻烦。
所以,他们一直不愿明目张胆露面,更没有贸然下手。尤其是对于方白露和甘甜甜扑朔迷离的身份他们一开始也没弄明白,直到上次白露被他们假扮的警察骗走,他们才确信了方白露不是甘甜甜。白露之所以能轻易脱身,也正是缘于此。
可是,他们并没有罢休,而是一直在安良街上布着暗哨。因为马杌子的出现似乎太过巧合。他们猜测甘甜甜也许就在他身边。
这一次,杌子、甘甜甜和张三疯在街头闹出动静再一次被他们盯上,看上去似乎偶然其实也是早晚的事。
他们是谁?目前没人清楚。但是,他们势力强大到难以想象,竟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在找甘甜甜,甚至连李擎危都身陷危局……
刚刚,杌子明显嗅到了人群中的异常,所以匆匆带领甘甜甜离去。
他知道,甘甜甜冒充方白露的方法只是个权宜之计,根本没有多大用处。就算窝棚也肯定早就暴露在了对方的魔爪之下,他必须全力警惕保护好她。
等一拐进通向窝棚的小胡同,杌子迅速拉着甘甜甜贴墙隐蔽起来。
甘甜甜也隐隐觉出不对劲,担心地问:“咋,我们被发现了?”
杌子点点头没说话,露出小半边脸观察一下街上。
张三疯正扯着胯带着黑阎王狼狈跟来,而他身后那几条人影很显然知道他和杌子等人是一伙的,不急不慌尾随其后。
张三疯并没注意到身后的情况,一拐进胡同被杌子吓了一跳,不由骂道:
“吔,你俩跟兔子似的跑那么快干嘛?行啦,甭鬼鬼祟祟躲着俺啦,只要大老黑没事,咱也不是那种小心眼记仇的人!”
“嘘!”杌子赶紧一把拉他过来,指指街上:“你看!”
“看啥?”张三疯探着脑袋一瞧,不由一乍舌头立马明白了,回身贴在墙上惊疑道:
“我说身后咋总是影影绰绰的,原来是有贼惦记咱老张!呃……不对呀,山人穷得也裤头都好几年没换过新的了,他们穷惦记老子有啥用?”
“切,就你还招贼惦记?”杌子再探脸望望街上,回手指指甘甜甜,“他们惦记的是她!”
“呵,俺说嘛,原来是一帮小流氓起了色心啦!”张三疯放下心来,笑道:“不怕,咱们有大老黑,看他们谁敢靠近!”
“呃,对,大黑狗威猛!”这时一脸紧张的甘甜甜听他一讲心里倒是踏实了许多。
果然黑阎王正凶神恶煞似的瞪眼守在胡同口,有几个行人路过都吓得远远绕开。
“哼,就它?”杌子一边偷偷观察外面情况一边小声反讥,“你忘了上次被朱五能喷狗药的事了?还吹能!”
“上次?上次是没经验!”张三疯冷眼一挑,竖起大拇指不服气地道:
“那次之后咱立马就跟小老妹对黑白双煞进行了训练,这回看他们再喷那玩意儿试试?”
张三疯只顾自吹自擂,杌子赶紧摆手止住他说话。
就见那几个可疑人影在距离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住徘徊不前了,也许他们是真的被黑阎王镇住了,也许是识破了杌子等人就藏在胡同里,一个个似装非装盘桓在街上,或聊天或吸烟,眼睛却都一刻不离地瞄着胡同口。
就在这时,忽然“迪迪迪”从北面驶来一辆汽车,车速很快惊得路人赶紧避让,那几人也闪在一边。
“呀不好,是小黄!”杌子熟悉那汽车的声音,心头不由一惊担心起来,“万一白露也来了,岂不是暴露了她们两人必有一假!”
的确说来也巧,正是方天来和白露来了。
白露等人一下车,那帮跟踪的人立马楞了,很快就意识到了谁真谁假。但是他们没有贸然行动,反倒是互相递个眼色撤去了。
方天来悄然望望四周,也给白露和小黄使个眼色,轻声道:“看到没?那几个家伙非盗即匪,受过训练的!”
“嗯,跟上次骗我的那两个假警察倒有些相似!”白露警觉地扫视一眼他们撤去的身影疑道。
“首长,要不要鹅去抓来问个清楚?”小黄一摸腰间问方天来。
“抓啥抓,你以为这是战场啊?”方天来斥责一声,没好气地叹道:
“嗐,本以为你小子多大本事呢,结果上次连个上了年纪的老贼都制不住,还差点出师未
捷身先死,以后你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再说!”
“鹅……鹅上次遇到的那老家伙是真的手快,要是你碰上他还指不定咋样呢!”小黄厚着脸皮反嘴,生怕被白露瞧扁了。
“嘿嘿,”方天来回头望他一眼,笑道:“也是,人家叫赛鬼手嘛,肯定手上有绝活!不过要是真让老子碰上他,嘿嘿,我非他娘的把他手腕子掰下来!”
“爸,您嘴上又忘记挂锁了?”白露心情很乱,见方天来和小黄没正经忍不住蹙眉嗔责。
“唔,还真忘了!”方天来忙识趣地闭口不语了。
他们说话的工夫已经拐进了胡同,而杌子等人早已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等他们转了几转来到老梁窝棚的小院前,白露望着破旧的窝棚,心头不由泛起一股心酸,升起阵阵离愁。
她知道,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唉……”方天来也知道女儿心事,不由轻叹一声首先推门而入。
恰巧杨心花一挑帘子出来,她虽然不认识方天来和小黄,却知道白露,不由怔了怔问道:“唷,长得这么俊一定是白露姑娘吧,咋不进来?”
“我……您是……”白露并不认识杨心花,也是不由一怔。
杨心花确信是白露,忙欢喜地转脸冲窝棚里招呼:“嘿嘿,老梁婶子,你不是日盼夜盼吗,白露来啦!”
“谁……白露来了!咳咳咳……”窝棚里传出梁奶奶孱弱中带着惊喜的声音。
“奶奶!”白露闻声赶紧调整一下面色,端起微笑轻唤一声进了窝棚。
梁奶奶这几日既担心杌子又思念白露,一下子病情又加重了,此刻正躺在床上面黄肌瘦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她见到白露挑帘子进来,迫不及待支起身子,一时间竟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丫头哇……俺老婆子还以为你真去了北京,再也见不到你了呐……”
“……”白露又何尝不是心中挂念,上前扶住她忍不住心酸难过也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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