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他的所作所为只是空有徒劳,眼下,再也顾不了这么多了,绵绵颤栗突地扔下丝被,强忍住作呕,一把抱起昏迷的任雨嫣冲入浴室,蟑螂爬在他的手臂顷刻一阵毛骨悚然,寒毛直竖。
火速的打开花洒,将水调到最大,冰凉的水柱朝任雨嫣身上狠狠冲刷。
段焰扶着她昏迷的身子从头上冲到脚下,蟑螂终于无计可施,仓皇跌落逃亡,而任雨嫣也随着水柱幽幽转醒……
望着任雨嫣如千年睡美人缓缓睁开眼睫,段焰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心跳才逐渐恢复正常,紧绷的身子也骤然松懈,却有些许脚软显然力不从心,他的眸光温润如水,又如江河涌荡着莫名的纷绪,杂夹惊慌、疼惜、无尽的酸楚幽幽回荡。
“嗯……”任雨嫣身子湿冷刺骨难奈她不适的轻呢一声,弯而曲的眼睫妙趣扇动,睫上凝着晶莹水珠与灯光相映成趣,璀璨星亮。
“任雨嫣,你还好吧?”段焰忧心的唤了一句,手也不听使唤将她拥得更紧,近乎用自已身子借以给她些许温暖。
任雨嫣神智逐渐清醒,惊见近在咫尺的脸孔、身子相拥的段焰顷刻美眸圆睁,脸上猝然地飘上两朵红霞,红白相映更添娇美,又如含羞草一经段焰的视线碰触便含羞低头。
“段……段先生!”困难的咽着口水,对段焰的出现她甚感意外,她不明为何他会出现在她房内,她不是安睡了吗?又怎会在浴室?还被他拥在怀内?并且全身湿透?
“呃!”段焰如当头一棒刷地清醒,俊眉悠然紧抽,似蹙非蹙,慌乱失措疾迅松开任雨嫣。心底咒骂自已:该死!不应该抱她这么久,更不应该主动拥抱!
怎料?在他仓皇松手时无意勾到任雨嫣的衣带。
身子忽地无了依靠任雨嫣几近跌倒,一身武功精堪又自然反应利索地站稳身子,恰时,身上的旗袍也因段焰的无意应力敞开,只穿内衣清凉的玲珑窈窕的身子片刻间毫无保留悠然入眼,肤如凝脂般的玉体无尽地引人暇思,浴室也随之蒙上一层隐约的暧昧。
段焰眸中忽地一团火焰袅袅升起,柔和的火花正飘摇起舞,无尽炽热肆意的目光留恋在那动人身姿不愿离去,身子又如一窜火苗从脚底缓缓袭向头脑眩晕难耐,全身片刻间便火热窜烧。
灼热的视线凝落在自已身上任雨嫣后知后觉反应慢了半拍,毋庸质疑,换来是一声尖叫,声音划破宁静的夜晚,悠然尖锐。
“啊!”尖叫声万般刺耳欲要贯穿耳膜。
段焰似乎早已洞悉适时捂住耳朵,脖子至脸颊通红一片,两次浴室的尴尬让他记忆深刻,如烧红的烙铁在心口烙上印记无法抹去。
“拉好你的衣服!”段焰低咒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慌乱转身。
话音未落,任雨嫣早已花容失色手足慌乱拉好衣带,眼眸盈盈水雾浮动,似要凝水剪破而出,娘亲曾经的嘱咐也记忆犹新在脑中回荡盘旋……
身子唯有相公才能相见,段焰已看光自已的身子,便是将来的相公,她该如何是好?叫她怎能启口?况且家仇未报,更是不能谈及儿女私情。
“段……段先生!你……我……”咬唇委屈可怜兮兮的轻唤一声眼前伟岸的背影,却无法开口要求段焰负责,也深知他是无意,一切纯属意外。
段焰闻声便知她已穿好睡衣,身体僵硬缓慢转身,望着娇羞低首的任雨嫣满脸故作若无其事解释道:“你被无数蟑螂缠身,我路过房门听到异常才闯进来的,并无其他意思!”他不明白为何要解释,心底却又问自已,当真只是听到声音吗?
“蟑螂?”听到这两个字眼她难以置信瞪大美眸,脸色倏然转变,慌乱的神情涌现心底无尽的恐慌,惊慌失措的视线顺着段焰的视线望去,惊见满地无数爬动的巨大蟑螂时再次惊叫出声:“啊!蟑螂!蟑螂!”
仓皇无助脚步踉跄的再次投入段焰怀抱狠狠的挂在他身上,身子如秋风吹刮抖动的树叶阵阵发簌,虽说她武力过人,却唯独惧怕够不上威胁的恶心蟑螂。
发征的望着贴在怀里的娇躯,段焰口干舌燥,突地被水口呛到连咳出声:“咳!咳!”
一时无所适从这热情拥抱,伸手欲要无情推开怀里的娇躯,他不停告诫自已要推开她!她是来勾引自已的!快推开她!可行动却违背他的想法,愣愣的停下半空动作犹如一尊蜡像,惧怕蟑螂的任雨嫣将头埋在段焰宽阔的胸膛楚楚可怜连连祈求道:“啊!我怕!快赶走它们!快!”
段焰啼笑皆非脸上肌肉僵硬,即想安慰她又矛盾的开不了口,傻愣愣的任由任雨嫣挂在自已身上未作任何反应,他没料到任雨嫣习武之人会惧怕蟑螂,虽说这次确实多得不可计数有些恶心,但习武之人不应该胆识过人?对虫类简直是小玩意吗?然而,心底却因这个免费怀抱偷偷盟生一丝甜蜜而他浑然未知。
未有回音,任雨嫣犹如被猛浇一盘冷水当即清醒,忙不迭迅捷地跳离段焰身子,绯红满面羞得只想找个洞钻进去躲起来。
“那个?那个?怎会这么多蟑螂?”心神大乱口不择言轻声问道。
突然离开的娇躯恍如烟雾荡漾无存,惆怅失落的情绪莫名地袭上段焰心头,深深扰乱他的呼吸,眸中涌泄一丝失望淡定答道:“我正想问你,你跟我出来!”
话音未落便径直举步,那伟岸的背影行步涌荡着僵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