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小茵饶有兴味的挤眉弄眼道:“对啊!少爷对你很特别喔!”
脸颊再次一烫,脸上的两朵红晕更红更艳,脱口而出连忙解释道:“没有的事!段先生只是宅心仁厚,同情我罢了!小茵不许乱说!”她想,段焰只是顾及自已可怜的身世罢了。
小茵闻言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脸耸耸肩答道:“呵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喔,一起走吧!少爷用餐不能误时的!”
说完,她又推动餐车。
“好!一起推吧?”任雨嫣敛起娇羞,颔首欲要一起帮忙推车。
“可是你受伤了耶!”小茵眉目一挑摇首。
“呃?那好吧!”任雨嫣闻言面露愧疚,她倒忘记手臂受伤的事实。
小茵啼笑皆非的独自推车,任雨嫣相偕跟上,她们一路相互介绍家庭情况,却是一人伤感、一人幸福!转眼来到餐厅门口,小茵吩咐任雨嫣留在门外等待,而她则独自进入去侍候段焰。
段焰似乎食不知味,只吃几口便抹嘴推门离开,任雨嫣见段焰出来眼明手快闪身回避。
段焰前脚离开,小茵后脚跟上,对任雨嫣眨眼示意:进来!
犹如做贼般把另一份晚餐递给任雨嫣,平常,段焰用餐会备两份,分毫未动的这份正好填饱任雨嫣的肚子。
两人,一人在门口把风频频回首,一人在厅内狼吞虎咽,都只因担心再次遇到那恐怖的明婶。
风卷云残吃干净盘中食物,小茵才骤然松懈紧绷的情绪,迅速的收拾好餐盘,任雨嫣对她千谢万谢二人这才分道扬镳,各自离开。
任雨嫣回到房中,房内已一片黑暗,她摸索着进入,一时难以适应房中的黑暗,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好不容易爬到床缘,捂着撞痛的小脚,“叭”的一声按下墙上的灯光按扭,卧室顷刻明如白雪,异常刺眼,任雨嫣迷着眼用手挡着楼顶射来的光线,心底却感慨万分,感慨这个年代的千变万化。
任雨嫣拾起丝被上呈放着的睡衣步入浴室,望着浴室,却对里面的一切用具全然陌生。
走至浴缸,忆起了明婶的交待,浴缸顶上的两个开关叫水龙头,一边放热水,一边放冷水,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扭开了其中一个,顷刻,晶莹小水柱喷射而出,哗啦啦的水声优然响起,伸手试探,深觉冰冷刺骨,连忙缩回玉手,茫然试探的再扭开另一个开关,带着氤氲气雾的水柱也随之从水龙头喷出,而她,未敢伸手再试,只能伸入浴缸试探两种水温溶在一起的水温。
回忆离开家乡这短短的几天,脸上逐地流露无限的优伤,然而,天意如此,她已无力回天,徒有感伤幽然叹气又有何用?
敛去伤感的思绪,不紧不慢的清洗一身的疲惫,直至冲洗干净再套上旗袍睡衣,但隐隐觉得这陌生的衣物穿在身上有丝怪异,近似有些粘稠。
晃了晃首,她告诉自已:或许是错觉了,只是不习惯这怪异的服饰罢了!
离开了浴室,翻开柔软的丝被躺下身子,关了顶灯室内又如之前一片幽暗寂静无声,侧身望着窗外灰白的月色直到眼睛传来疲惫才恍恍惚惚间进入梦乡。然而,正有一股恶心恐怖的阴谋向她靠近却浑然未知。
深夜,段焰展转反侧无法入眠,只因隔壁房间睡着任雨嫣,两人近得只有中间一道墙隔开,自从任雨嫣第一次出现他便未睡过好觉,她无形中扰乱了他一贯的平静生活,害他连连失眠无法入睡。
烦躁气恼索性起身打算借酒入眠,穿上棉拖举步出了房门。然而,去客厅偏偏要经过任雨嫣的睡房,他又有些矛盾举步艰难。
当走近她的房门,他屏住呼吸情不自禁中放轻了脚步,似乎不忍惊扰了任雨嫣,而这小小的异常举动他自已却浑然不知。
正要跨过去,房中选在这时隐隐传来‘嗯!啊!嗯!’的梦呓声。
段焰的脸色微微动容,倏然停下脚步,立在任雨嫣房门外傻傻站着。
“嗯!”房中的轻呢含有些许痛楚难奈及不适。
闻声段焰显然犹豫,矛盾心绪暗藏汹涌欲要翻江倒海向他涌来,来得异常猛烈。
“嗯!啊!”声音更添不适,似乎呼声的主人恶梦恐怖。
情难自禁的扭动门锁,房门并未上锁随着‘嗒’的应声而开,抬起俊眸望着幽暗的卧室,视线扫向床上的人影。
“不要过来!救我!”卷缩的身影呼声更大,正不断扭动着身子。
隐约间心口传来一丝酸楚,段焰摸索着靠近,当走至床边时,却硬生生被床上的恐怖景象吓得一个趔趄,脚步踉跄后退。
“天啊!”段焰心神大乱惊呼一声,手足无措疾迅地打开灯光。
呈现于眼前是无可计数的巨大蟑螂,层层叠叠的爬满于任雨嫣身上,丝被显然是她深感不适踢下床了。
无论是身上,还是脸上、额头、耳朵、嘴巴上都被蟑螂张狂的在上面爬着。
“任雨嫣!醒醒!”段焰惊慌失措大喊,手忙脚乱的扯着地上的丝被疯狂扫落恶心的蟑螂,肚子却又如翻江倒海般欲要作呕。
任雨嫣仍然未醒,脸上肌肉扭曲显然不适。
为何叫不醒?为何他用丝被扫她仍然未有知觉?她到底怎么了?她不是习武?应该耳力过人吗?没由来一阵伤痛及怜惜段焰再次大喊:“任雨嫣!”
任雨嫣仍然昏迷不醒,未睁开眼分毫。
无论段焰再如何努力,扫落的蟑螂再次从地上爬起,爬了再跌,跌了再爬,似乎爬在任雨嫣身上就如吸白粉般上瘾不愿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