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女人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随即笑出声说,她说:"小瑛妹妹,你怎么穿成这样?你们搞艺术的,就是与我们平常人不一样!"
随即,她又转发身对那俩保安说:"误会了,误会了,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谢谢你们对于工作这么认真,你们回去罢!"
说完,她又朝我挤了挤眼睛,大概是想告诉我正在帮我解围呢。
我立马回以感激的目光。
那两保安讪讪地退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人表现出各种神态与动作,有窃窃私语的,有发出低低笑声的,还有偷偷用手指着我,表情似笑非笑的。
在这奇怪的画风里,我说:"柳秘书,我......"
柳蝉拿眼睛瞅了我一眼,说:"嗯?不一向都叫我蝉姐的吗?"
自知失言,我赶紧低下头,故作羞涩地一笑,一面指指自己的奇装异服。她笑了,让我跟她走进办公室里。
虽然隔着一道巨大的玻璃,其实外面什么都看得见,所以从动作上来讲,我还是比较注意,生怕不小心暴露了我们真实的谈话内容。
经历的事情多了,心眼也多了。
柳蝉将一把按在沙发里,然后在柜子里翻找着,我一下子明白了,她是想找一套衣服让我换上。
赶紧摆摆手,让她别忙活了。
由于桃花衣脱不下来,她给我找的衣服根本遮不住,不能解决根本性的问题。
我想要做的事情是,开口向她借钱。
见我摇头制止,柳蝉回身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问我难道不想将身上这身破衣换一换?真的是行为艺术啥的?
我说,对啊,这是我今天舞剧的戏服呢,因为临时有急事,所以就穿着出来了。
她哦了一声,表现出一种终于明白了真相的表情,说,哦原来是这样子啊,她问我跑她这儿来干嘛呢?
我说,我遇到急事了,急需一笔钱,可是银行卡与身份证被小偷偷了,办完挂失也不能及时拿到钱,回家找爸妈又来不及。
柳蝉便问,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我说,一个很不错的小学同学患重病,需要换肾。既缺肾又缺钱,现在肾源找到了,手术费的缺口还没有补上,能借的都借了。
柳蝉长叹了一声,说人的生命真是太脆弱了,这才多大年纪就得肾病了,我赶紧说,是啊,我说,那个朋友平时为人很好,只是家境困难些。
听到我的解释,柳蝉摆摆手,这病啊生不起哦,一旦生病,所有的积蓄瞬间花光也是常有的事情,她说,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然后,她看着我的眼睛,问:"还差多少?"
我伸出一根手指头。
她问:"一万?"
我原本想说"一千",可那样岂不是露谄了?真要差一千,也不需要专程跑她这儿来了。
我点点头,并且解释说,原本想跟同事借的,可因为在外演出,不可能专程跑到外面取钱,离这里不远,所以干脆跑过来了。
柳蝉笑笑说:"好像我多有钱似的!"
不过,说笑归说笑,她还是站起身来,让我与她一起到二楼商务区的银行柜员机上去了。
不到十分钟,那一万元钱已经乖乖躺在我的掌心了,千恩万谢地告别出来。
我说:"谢过了,过几天就还你哟!"
她笑笑,说不急,也不缺这钱,不过一万元钱而已。
我想,那当然,不过半个月工资而已,就她那收入,这点钱实在是小钱。
我原本还想问,公司里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谁接替了我的工作?董事长的近况如何?知道娇儿的情况吗?
但是,现在的身份根本不允许我做那些事情,我只得与她道别,独自离开的那幢曾经熟悉的大楼。
离开柳蝉,离开鑫龙大厦,我先去了一家偏僻处的女装店,买了一件外衣和长裙套在身上。
原来的破衣几乎都成了布条,全给我扔了。
买来的新衣服就胡乱地套在桃花衣外面。
那裙子是超长款的,从腰到脚踝,遮得严严实实的,虽然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搞笑,但至少是"正常"了,无非给人一些搭配不太得当的滑稽感而已。
刚刚进到店面时,老板娘狗眼看人低,拦在门框上不让我进去,直到我将几张百元大钞啪地拍在她手里,说:"这里有五百元,就买件小外衣,一条长裙,不用找补了!"
老板娘挡在门框上的手立马软了下来。
要知道,这店里的东西都是地摊货,质量极差,碰到会讲价的小女孩,一件衣服也就几十元钱而已,让她白赚这么多,哪有不高兴的道理。
等我从试衣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她的表情很古怪,估计是想要笑出声来,却又使劲得憋回去了,她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美女,你太有眼光了,这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衣服,竟然被你一眼就挑中了,真有眼光啊!"
一切都看在钱的份上!
我没回答她如上那番恭维,而是问她:"没有鞋子卖吗?"
她低头看了看我的脚,我的脚藏在长裙下,那脚上穿着一又绣花鞋。
她摇摇头,说是没有。
我又拿出二百元钱,说:"换你脚上穿的那双,行不?"
老板娘穿着一双普通的旅游鞋,虽然不是什么高级货,但看上去走路爬山应该没问题,我盯着它,眼珠都不错一下。
我的眼神让老板娘的脚感到有些不自在,不时地换动着脚的姿势。
终于,她看着那百元钱说:"呃,倒是要吧,只是,我俩的脚怕是不一样大,你能穿吗?"
将二百元往她手里一塞,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我说:"试一下!"
那女人手里捏着二百元,犹豫了一下,也坐了下来,开始解鞋带。
我接过那双鞋子,然后两脚合在一起,一用力,将那双绣花鞋脱了下来。
没想到,我这变身后的脚竟然与老板娘脚的大小差不多,那旅游鞋穿在我脚上,不松不紧,正合适,试着走了两圈,也很舒服的感觉。
"那双鞋可以送给我吗?"老板榔指着我刚刚脱下来的绣花鞋说,眼神有些痴痴的。
不就一双臭哄哄的鞋子吗?她要来做什么?
不过,那双鞋子对我毫无意义,我总不能带在身上吧。啥玩艺儿?
我说,你要就拿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