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漫长催人老,不过几天的时间,我总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甚是对不起这小瑛的花容月貌。
德伊走进来的时候,眼睛里全是焦急,德伊向黑儿挥挥手,黑儿乖乖地退出了房间。
"最近北极村外老是有野狼徘徊的影子,而且不是母狼,是几只公狼!"德伊说。
这是一个非常不好的兆头,这些野狼绝非偶然途经此地,虽然不清楚它们的具体目的,但大家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你这桃花衣真正的主人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德伊神情焦急地问。
我大概说了一下小瑛的情况,德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说:"不能再等了!如若不然,你就以女人的身份参加这场战斗吧!"
事情变化太突然,我有些晕乎了,难道已经严重到要用战争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了?那些狼只不过是在村边探头探脑而已,能有什么大的动作?
德伊连连说我没有敏锐的判断力,问:"你没有发现南极村中那公主幻成的桃树有什么变化吗?"
已经好几日没有出门了,我一脸茫然。
德伊拉开门,带着我出了门。
跟在德伊身上,我心中一片恍然。
这明媚的世界里,每都是绚烂的桃花盛开着,天下太平,一切祥和平安,能有什么事?
德伊的步子迈得很快,我想说话,德伊摇手制止了,我也想黑儿说的,风会将这村里的话语吹到孤山上,那些狼就能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
穿过小石桥,我一眼看到了那棵桃树。
月光星光星雨,还有笛声,还有那美丽仙子的翩翩身影犹在脑海里飘动着。
之前看到的那株桃树,都是盛放的姿态,灿如红云,然而此时跃放眼帘的,却是一片萧瑟之气,风过之时,花瓣纷纷飘落,飞得缓慢而凝滞,似乎气息奄奄。
枝也瘦了,花也少了,毫无生机可言。
这是花魂渐逝的预兆啊,德伊不禁长叹数声。
"原本是想让你体验一下南极村的情况,没想到那件桃花衣竟然附在你身上下不来,这也是奇怪,之前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真不知你与这桃花衣的主人有着怎样深厚的渊源?"
我说,一个远在南方古城的女孩怎么会和北国小村里的一件有魔法的桃花衣联系起来?
德伊说,这不奇怪啊,人在转世之时,灵魂是前世的,肉身却是今生的,灵肉的结合,从来没有地域之界,国别之界,人种之界。
这很奇怪,如果灵肉分离,岂不是像我之前那样只能寄生于一只狗的身上。
看我如此愚钝,德伊摇摇头,解释说——
灵魂仍在红尘里游荡的,那是孤魂,尚未收入另界。
灵魂进入另界的,就可以投胎转世,灵肉合一。
但灵魂是个奇妙的东西,有些灵魂是全部进入另界,但一些奇异之人的灵魂却会部分藏匿于一些有魔法的物体之上。
也就是说,一旦那附有主人灵魂的物体与寻觅到主人,就会将主人身上的奇异之处充分地发挥出来。
如果说来,小瑛竟然是个奇人?
这样的结果令我啼笑皆非,就那么个女孩,因着家庭的原因,有一些厉害的或是潜力,我是相信的,可竟然说她是奇人,我怎么会轻易相信?
话不投机,德伊不再多说,只是告诉我,如果小瑛在明日午后来不到,我就只能穿着小瑛的桃花衣,以女子的身份与他们一起上孤山。
"不能死等,我们需要主动出击!"德伊说。
那一夜,我竟有些睡不着,身体和大脑都变得很兴奋,不知道明天上孤山会是怎样的情形?
天刚麻麻亮,德伊就出现在我床前,让我不要贪睡,立马起床。
出了门,途以那棵桃树,德伊走上前去,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一副虔诚的样子。
念毕,德伊走上前,示意我靠近些,我走了过去。
只见德伊折枝一根,递与我手上。然后自己慢慢宽衣解带,令我一个大男人都感觉到害羞。
当德伊脱下桃花衣的瞬间,我看到那棵桃树轻轻晃动了一下,便觉脚下一空,整个人都跌入到一个奇怪的世界里去了,抓不住任何东西,世界一片混沌与昏暗。
那样的时间没有多长,我便扑的掉地上了。
睁眼看时,我正躺在南极村外那棵百年老树下。
德伊叔叔正气宇轩昂地,双手叉腰,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带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出来,村子里那帮孩子不得看瞎眼啊!"他感叹到。
他说的"那帮孩子"自然是指北极村的那些男子喽。
虽然没有镜子,但我看看自己的衣服,不知道怎么竟然变成一件粉红色的薄丝绣衣,这一件长裙上绣的并不是桃花,而是五彩的云霞。
我是"女人",自然是不能进北极村的。
绕过孤山,我独自站在村外,看四野遥遥,绿水天蓝,心中慨然。
七八个成年男子跟着德伊叔叔身后,从北极村鱼贯而出,最先看到我的那一个,不是德巴,而是那晚那瘦瘦的家伙。
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睛都直了,口水都差点掉下来,让人恨不得拿块纸巾帮他接住,我恨恨地想:"臭小子,老子是女人呢,看什么看?"
心里咬牙切齿,表面上我仍是气质娴淑地向他施施礼。
那走过来,问:"姑娘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我还没答话呢,旁边又跳出一男子,猛的一拍他的肩膀,声音很大地说:"哥,别调戏人家女孩嘛!这个毛病你总是改不了!"
听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一看,发现后来出现的这个男子与前面出现的那个男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谁是那晚的那个"双儿"?
德伊叔叔走过说,脸色阴沉,闷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嘻嘻哈哈的?尤其是单儿?你不知道这次上孤山有多危险吗?母狼有幻术,变化个漂亮的女子,你怎么办?"
原来,那个被称为哥哥的单儿,那天晚上捉弄我的那一个叫双儿。
看他们的长相,应该是一对双胞兄弟,怎么一个叫单儿,一个叫双儿?真是奇怪!
那个叫单儿的男子一直挨着我走,不停地瞅我,弄得我十分厌烦。
"哥,你再这样子,德伊叔叔会给你藻水喝了!"双儿眼神凌厉地提醒着。
单儿微微颤抖了一下,离我远了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