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儿掐得我一阵肉疼,我疵着嘴冲她低吼了一声:"干嘛呢?
她冲着我摇了摇手里的东西。
我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我看见她手里正晃着刚刚被陈申拿走的那支,让人心生恐惧的口红!
"老实交待,这是哪个臭女人的脏东西?赶紧说,要不我跟你没完!"刚刚还温柔娇媚的老婆,此时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晃着手里的口红追问着。
前面的两个人同时回过头,看到那支口红,陈申"呀"了一声,一只手扶住方向盘,一只手将搁在背后的公文包递给小瑛:"打开看看!"
拉开公文包的拉链,小瑛在里面仔细翻找了一遍,然后冲陈申摇摇头。
皱起眉头,陈申使劲拍了一下方向盘,车身晃了一下,我们也晃了一下。
"噢!我想起来了,刚刚下车的时候,我胳膊里夹着公文包。考虑到后排要坐人,所以为了腾出手来挪靠枕,就随手将公文包搁在座椅上。我记得公文包的拉链没拉好,东西掉了出来,害得我捡了半天,估计口红就是那个时候掉出来的。一定是因为匆匆忙忙,所以没有发现呢!"陈申说。
然后,我们都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是虚惊一场!
"那支口红到底是谁的?"娇儿仍盯着追问了一句。
"我一个朋友的!"小瑛说着,一面朝我们转过身来,伸手将娇儿手里的口红拿走。
"你朋友的?她的口红怎么在这儿呢?"娇问仍穷追不舍。
对于娇儿这样的追问,我感到十分厌烦。作为一个死人的遗物,告诉她准得给她吓个半死。
我观察了一下小瑛的脸色,往娇儿身边挤了挤,轻声说:"别问了,不该问的少打听!"没想到这话却惹恼了娇儿,不高兴地瞅了我的一大眼,一面伸出手拍拍坐在前面的娇儿问:"那种品牌的口红国内很少见呢,你朋友找人代购的吧?"
娇儿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是。别人送她的!"
"多好的口红,她为什么不要了呢?"娇儿有些遗憾地说。
小瑛无意识地摇了摇头说:"她用不着这东西了!"
"为什么?"娇儿又拍了拍小瑛的肩,一边问。
这话问得十分不妙,我刚想要阻止小瑛回答,却已经来不及堵上我那老同学的嘴了。
"她死了!"小瑛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娇儿的手从小瑛的肩上掉下来,然后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便猛地扑到我怀里来,神情慌乱地说:"天呐,我刚刚碰了死人的东西,会不会触到什么霉头啊?"
"老婆,别害怕,不要那么迷信!"我轻轻拍着娇儿的背,安抚着。
"能有什么啊?那支口红我摸过无数遍啦,啥事也没有呢。你不要那么胆小嘛!"小瑛若无其事地说到。
"你真是,不带这么安慰人的......"陈申扭头朝小瑛瞪了一眼。
小瑛吐吐舌头,一脸坏笑。
看得出,小瑛对娇儿并无好感。
小瑛与陈申在大堂里等我们,我则陪同娇儿回到房间换衣服。面对我的不停催促,娇儿只是不紧不慢地描眉画眼,女人真是个麻烦的动物。
"你能不能快一点?别老这么磨磨蹭蹭的!又不是去约会!"我靠在枕上,心烦加剧。
"我打扮得漂亮些,还不是给你长面子嘛!你希望你老婆蓬头垢面地出现在你的老同学面前?什么意思嘛!"娇儿的嘴也不饶人,一面毫不害羞地在我的面前往她丰满的胸部套上昂贵的聚拢型内衣,看上去,那高耸之处更加丰腴得呼之欲出。
此时,我却一点心情也没有,她曼妙的身姿只是在我眼前幻化成一片模糊的白雾。
终于,她收拾妥当,我们便双双走出房间。
经过一番拾掇,娇儿的确光彩照人。再次出场的时候,小瑛忍不住赞叹到:"好漂亮啊!"
娇儿露出愉悦与自得的神情。
可是,这美艳之光却没能打动陈申。这家伙早靠在大堂柔软的皮沙发上睡着了,小瑛推了半天,才迷迷瞪瞪地醒过来,有些脑筋不清醒起嘟囔着:"开饭了?"
这胡话让旁边正清扫地面的阿姨忍不住偷偷笑出声来。
小瑛则哭笑不得地催他:"饭还有好几十里地呢,开啥饭?赶紧起来吧,看来这晚饭是吃不上了,咱们赶西城的涮菜火锅去吧!"
这个提议得到一致赞成。
"西城"两字让我的心"咚"的跳了一下。
赶到火锅店的时候,天早黑了下来,可店里却仍然客满为患,幸好陈申神通广大,给一个哥们去了一通电话,立马就有人将我们迎进了一个豪华的包间。
对此,娇儿很是满意,竖起一根纤纤玉指表示了赞扬。
陈申笑笑说:"咱是古城土生土长的人,能帮忙的朋友还是不少呢。"
"会不会与你的警察身份有关?"娇儿问。
陈申摆摆手:"哪能呢!这几年各个单位都管得严,我可不敢顶风作案!这家伙是一个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呢。你们且放放心心享用,咱花钱,又不是白吃白喝人家的!"
说完,陈申瞟了一眼小瑛:"一个好汉三个帮!有什么需要支持的,尽管开口!"
小瑛白了他一眼:"不就是吃个火锅嘛,这么多话!"
我倒越来越觉得陈申仗义,不禁表扬起他来:"人在江湖,有些时候能够有兄弟帮衬一把还是不错的!陈申,咱以后就是朋友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举起酒杯,我与陈申碰过,然后彼此都爽快地一饮而尽。
"填个肚子的事儿,你们俩整得这么隆重!越看越像绿林好汉啦!"小瑛大笑起来。
"就是!男人们在一起,都是这么神神叨叨的!"娇儿接过小瑛的话头,俩个女人终于能够正式地,友好地互起来。
小瑛和娇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我和陈申却推杯换盏,喝下去的酒远比吃下去的东西多,很快便醉意朦胧了。
醉成那样子,车是没法开了。
扶着东倒西歪的我与陈申,俩个女人不停地抱怨着。
好不容易拦下一辆愿意载我们的出租车,却因为司机的一句:"臭死了!"我立马炸了锅,冲上去揪着司机不肯放手,非要让他道歉。
陈申被我一通乱吼乱叫,酒惊醒了大半,跑过来劝架,让我赶紧放开出租车司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