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已经坐在院子里等我们,一见到几个大活人,就高兴地扑了过来,说是打了无数电话也没有人接,真是把他急死了。
陈申说,可惜了老刘没有参加刚才井下的探险活动。
老刘看了看陈申,说,下回可别把他落下了。
娇儿打来电话,看看正回顾着刚刚惊险一幕的几个人,我拿着手机走到靠墙的地方。
我告诉娇儿,回城马上给她转钱,这山里信号不大好,网银老是出现网络故障。
我说,每次输入验证码,都会出现失效情况。
为了让她高兴,我承诺,不仅会给她转款,而且是转三十万给她,还故意问她够不够花。
她果真高兴起来,说,还是老公好。
我知道,她不是没有钱,她就是故意考验我爱不爱她。
作为一个隐性富豪,娇儿的财富是我的数倍甚至数十倍,但对于女人来说,总是习惯性地想用男人施予自己金钱和多寡来衡量爱情。
至少,这也是向其她女人炫耀的一种资本吧。
我不去纠结这些了,目前对于我来说,只要也不吵不闹,怎样都行。
给她足够的自由与空间,至于别的,我也顾不过来了。
听到娇儿说已经坐上者姗的车了,准备去省城了。
我知道,我们可能会有半年左右时间的分离,除非她回来看我,我估计是没有什么时间能够去看她的。
都说,还没分别就开始想念。
我其实很清楚,我此时的心情不是想念,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与悲哀,我感觉娇儿在我的世界里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陌生。
曾经一度,我想用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的方式来维持我对她的眷念,但试过之后,一点也不好使。
索性就这样吧,怎样都行。
我听见她一边在电话里与我说话,一边与旁边的者姗聊着什么。
我说,我这里还有事,晚上回城给你转钱啊。
她说好,高高兴兴挂了电话。
回到别墅,先是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舒服的睡袍,重新躺回床上,昨晚没睡好,我想要补个瞌睡。
躺下时,忽然想起对娇儿的承诺,赶紧拿出手机给她转帐。
糟糕的是,常用的那种银行卡余额竟然不足三十万了,而另外一张银行卡我并没有开通过网银,这下傻眼了,我必须去银行的柜面或是柜员机上处理。
只好悻悻起身,满心的窝火。
打电话给老刘,想让他过来一趟,可那家伙的电话竟然没有人接。
无奈之中,我只好自己寻找办法出门。
隔壁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偷偷打量了一眼紧闭的门窗,心想,难道是外出了?
想想,自己先摇了摇头,那么大年纪的两个老人了,能上哪儿去?
算了,只要彼此不扰,有些事就当不存在吧。
那个池塘果真填了,上面已经停了些车辆,不禁想,不是说闹鬼吗?竟然还敢在上面停车?也不怕晦气。
一路想着,郁闷着,出门搭上一辆出租车到了一家就近的银行。
因为是周末,银行柜面属于休息时间,我只好自己在柜员机上转账。
很长时间没有接触过网络以外的转账方式了,笨手笨脚,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把那钱如数转到娇儿账户上。
这边转出短信刚刚收到没多久,那边娇儿的电话就过来了,娇滴滴说着老公真好。
我说在外面注意安全。
她说她是去省城,可以经常回家的嘛。
我忽然觉得想起,我在省城还有个家啊,也不知道那房子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虽然经常都有保姆打扫,但屋子是给人住的,一旦没有人气,那屋子就没有了生机。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省城了,我已经开始忘记省城了,除了董事长。
这个银行网点我是第一次来,办完事出来,竟然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
显然这个地方有些偏僻,当时只是考虑离我较近。
现在,我站在巷口四处张望,竟然遇不到一辆途经的出租车,不禁有些沮丧,只好自己往前走,走到哪儿算哪儿,到了热闹的地方,打车就会方便许多吧。
正低头走着,一面踢着挡住前路的一只空瓶子。
"站住!"忽然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我的后腰,背后有个声音低低而凶狠地说。
我吃了一惊,停下来,转头看时,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这不翻了天了,连个小屁孩儿都敢出来吓唬人。
"干嘛?"我翻翻白眼,一脸瞧不起与蔑视。
没想到,腰上那硬物抵得更近了,我感到一阵刺痛,便低头瞧了一眼。
那竟然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尖刀,不禁让我真正吓了一跳。
那孩子蓬头垢面,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让我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说,要么将钱包交出来,要么吃他一刀。
我想要抓住那只用刀抵住我腰的手腕,他却灵活地闪开了。
我大怒,迅速退一步,返身用力给了他脑袋上一巴掌。
因为用力过猛,他扑通摔倒在地,可能是摔得很疼,我看到他眼睛里有眼睛水直打转。
本想过去将他拉起来,但他手里的刀却仍然死死握在手里,让我不些不敢靠近。
虽然只是个孩子,但也未必如我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何况他的眼睛里的凶狠的确让人有些畏惧。
我觉得这孩子有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我问他干嘛青天白日出来抢劫,如果遇到脾气暴躁的大人,估计会把他弄个半死。
他已经坐了起来,揉着自己的受伤的腿,强忍着不叫出声来。
忽然有些怜悯他,我说,你带你去医院吧。
我又说,你是饿了吧,我带你吃饭去。
他忽然停止了揉腿的动作,眼泪竟然顺着脸颊落下来,让我看得有些难受。
走过去,蹲下身,我从他手里抽出那把尖刀,说,武器是用来防身的,不是用来伤害别人的。
他没吭声,也没有阻止我将那把尖刀拿走扔在附近的垃圾筒里。
我拉起来,他没再抗拒,而是顺从地站了起来。
我牵着男孩的手,他一拐一拐的,我们慢慢走了那条偏僻的小巷。
来到一家小食店,我让店家炒了几个小菜端上来,看着狼吞虎咽一扫而空,不禁有些心疼。
等他吃干净,我问他还出去抢钱吗?
不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抬头茫然地看着我说,刀已经丢了。
我笑笑,问他家住哪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