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我们接受那水声时,却发现那并不是暗河,而是嵌入石壁,几乎是悬在半空后个水池。
之所以说它不是暗河,是因为小瑛的手电筒光照过去时,我们分明看到那个水池是由人工凿成,上面还刻了虎狼兽头。
至于那水源来处,尚不清楚。
而水池右侧在微微一小缺口,池水由那里慢慢溢出,滴落在下面的石壁,因而发出清脆的声音。
也许由于年代久远,时间太长,那水滴落之处,已经形成一条沟渠,那水也就沿着某个方向蜿蜒而去。
那沟渠并非人工打造,而是经年累月侵蚀而成,所谓滴水穿石。
接近那水水池时,我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眉心处有些灼热之感。
忽然想,难道这水池内有什么异物,怎么我的意念珠会有不祥之异动?
水声依然叮叮咚咚,然而这地下通道由于有了这水的混混湿湿,显得更加阴冷逼人,不禁后悔下来的时候没有多穿些衣服。
陈申慢慢接近那水池,顺着石壁突出的地方,往上攀爬了一段距离,终于完全靠近了那水池。
然后,他将一只手伸进水池里面,轻轻划动了一下,哎呀一声便抽出手来。
他说,他水简直冰得可以杀人,简直是连骨头都会冰得泛起疼意来。
小瑛也好奇,不顾我的劝阻,等陈申从那石壁上跳下来,她便轻巧地替上。
看她像燕子一样轻捷地攀了上去,陈申眼里有爱怜,也有欣赏。
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托住她,她却摇摇头,一脸嫌他多事的样子。
将小瑛的手缓缓浸入那池水时,她被冻得大叫一声,险些从石壁上跌落下来,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她竟然说:"天呐,有什么东西咬了我一口!"
说完,慌慌张张地从石壁上滑下。
等她在我们眼前站定,她伸出那只说是被咬了的右手。
就着电筒光一看,我和陈申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小瑛手背上,清清楚楚被咬的痕迹,虽然没有流血,但已经呈现青紫。
查看一番,陈申肯定地说,那是牙印!
究竟是什么动物的牙印,我们三个人猜了半天,也没弄清楚。
当我再次抬头看那水池时,竟然那悬在石壁半空的水池上浮着一颗人头,长发四散开来,可怖地散落在水中,那人头双目紧闭,在水中沉浮,仿佛只是睡着一般。
听见我恐怖的惊叫,小瑛与陈申也都抬起头来,看到水池里的那一幕,俩人也都吓得脸色苍白。
小瑛的电筒忽然明灭不定,地道里的光线变得尤其昏暗起来,那在水中上下沉浮的人头显得更加可怖。
我摸摸眉心,心儿狂跳着。
咒语咒语!
该死的,这一瞬间我竟然忘了那段复杂的咒语,越是惊慌越是想不起来。
那池水的人头忽然开始旋转起来,由于长发拂面,我们已经看不清它的容貌,只是偶尔露出可怖的惨白来。
小瑛大喝了一声:"你是什么东西?"
听到小瑛的声音,那人头停止了转动,我们都安静下来,心跳得厉害。
然后那人头并没有回话,忽然从那黑发掩盖下的嘴里喷出一根水柱来,由于躲闪不及,我竟然被喷了一脸,衣服也湿了,忍不住又惊又怕又恨。
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一股怒气,我竟三下二下攀上石壁,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那人头的披散的长发。
小瑛喊,别让那怪物给咬了。
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我只是心里气恨不已,想要整治这人头一番才能解心中一口恶气。
恼人的是,那人头在池水中滴溜溜转着,就是不让我的手接近,几次似乎抓住,都让它逃脱了,而我又不能自由飞行。
很快,我就从石壁上跌落下来。
陈申说,那人头好像有些怕我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屈辱,还是浑身透湿的奥恼与不舒服激发了我参杂着怒气与怨气的勇气,我大步走到那水池下,对着那人头大吼起来:"有种的,你就下来啊!"
地下通道里传来悠长的回声,那人头却慢慢沉入水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水池恢复了平静,我们猜测那人头到底还在不在水底,可总不能将手伸进那冰冷刺骨的池水捞一捞吧。
万一它咬一口怎么办?
这时,小瑛想了想,让陈申将手伸进她背后的黑背包。
小瑛告诉陈申,背包里有一个糖果盒,让他拿出来。
那糖果盒不大,但看上去很可爱。
小瑛将那糖果盒打开,我伸头看了看,里面装满了黑豆。
小瑛纠正,不是黑豆,是黑石。
然后她便用两根指头捏了一颗,抬手,扑通扔那池子里去。
她手法老到,非常准确地击中了池水,登时一片水花四溅,同时那水里还发出打嗝的声音来,听上去怪瘆人的。
小瑛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她说,那怪物还在。
随后,她又连续扔了两颗黑石,脸上愈发阴云密布。
小瑛说,不止一个,有好几个!
我和陈申被她这话吓得不轻,都紧张地盯着那水池,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当我想要说服陈申与小瑛离开时,忽然觉得脚下好像被人拽住一般动弹不得,低头一看,一只从地底伸出的手正牢牢抓住我的右脚掌。
我意识跺脚,却怎么也挣不脱。
忽然灵机一动,我提起左脚,狠命地朝那只拽着我的毛茸茸的手踩去,说是迟那是快,那手很快缩回去了。
我的左路脚恨恨地跺在了右脚上,疼得几乎惨叫起来。
然后,我狠狠地摔在了潮湿的地上,直到陈申过来将我拉起,我才离开了那冰冷的地面。
小瑛问,摔疼了没有了。
陈申说,这是怎么了?
就在我倒地的那一瞬间,我发现这个地下通道上的石头都刻着些奇怪的符号,当我浑身僵硬地被陈申拉起来时,那些符号始终盘旋在我的脑海。
我让他们二人都来瞧瞧地上的符号。
小瑛率先拍了巴掌,说:"好啊!"
然后,她开始念着那青石地板上模模糊糊的符号,最后,她起身站定,对着那悬浮在石壁之上的水池开始不停地重复着一句我听不太懂的话。
因为衣服都湿透了,我不停地哆嗦着,身体开始变得有些不停使唤地颤抖起来,只能沿着石壁,借助它勉强站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