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老婆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生了怜惜之心,走上前去想要将她抱起来。
她却一面哼唧着,一面推开我的手说:"娇娇,我的娇娇呢?"然后便四下张望搜寻起来,我气不打一处来,不就一只狗吗?
心里暗想,那讨厌的小东西,死了最好。清静。
然而,我的愿望却落空了,在卫生间浴盆旁的一个小小的角落里,那儿瑟缩成一团,好像被吓坏了的样子。
找到那小狗的时候,就是一只落水狗啊,沉身湿淋淋的,也不知道怎么弄的?
毛儿湿呼呼的小狗,看上去又瘦又小,而且好丑的样子,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也显得有些呆滞,更显得傻呼呼的样子,与傍晚见到时的机灵样判若两狗。
那狗傻了,好像不是坏事。
它不乱跑乱叫,也不再恶心地老是围着人转,那讨好求欢的样子,我终于不用看到了。
哼哼两声,我并不关心它遭遇了什么,只是唉声叹气乱糟糟的屋子让人连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结婚这些几年,我与娇儿都不会做家务。
在省城的时候,娇儿娘家的阿姨总是两边跑,经常会过来给我们打扫卫生,洗洗衣服,收拾一下屋子。
吃饭我们也从来不用操心,厨房就是个摆设,我俩都没有动过一根手指头,沾过一滴油,娇儿至今都不知道电饭锅长个啥样。
一直以来,我俩都是妻唱夫随,她要天天腻乎在娘家,我便陪着。她要在外吃,我也跟着。
之所以比较娇纵娇儿,一部分原因是她怕闹脾气,嫌烦。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岳父大人,他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老婆死了以后,他简直就把她宠上天了,容不得我半分的懈怠。
若之前能够知道娇儿有那样一个宠她的父亲,我是万万不会与她恋爱的。
可人生就这么捉弄人,等我知道娇儿实际的生活状况时,我们已经逾越了那道防线,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女孩就是那样,嘴里总说着不在意,表面很放得开,观念很新潮,可一旦真的牵了手,抱了,吻了,那样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骨子里,我们这个国度的女孩多少还是受着传统观念的影响,虽然我们都很年轻,我却不能像身边那些男同学一样,完全不用担心娶的时候是不是最初抱过的那个女孩。
起初,我脑袋里几乎是空空的,除了喜悦与激情,我压根没有想到婚姻那个层面,更没有想到某个夜晚快乐之后,枕边的这个女人将与自己相守一生。
所以,当我微微透出一点想要始乱终弃的苗头时,意想不到的干扰与压力便纷纷扑来,搞得我措手不及,才终于明白,想随随便便尝个鲜就走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毕竟,我还是属于男子当中较为单纯的,压力一来,也就放弃了抵抗,原本就不是那种战斗力特别强的类型,也就顺水推舟的从了。
满屋子的混乱,又让我把气撒在此刻正蜷缩在娇儿丰满怀里的那个小东西了。
我问娇儿,能不能放下那小玩艺儿,收收这屋子。
娇儿说,可以啊,等她先给那小家伙吹干身子,换件舒服些的衣服,然后将它哄睡了再说......
呃,我无语了,只好自己随手捡起那些被扔得满地都是的东西,一股脑儿往桌子和沙发上丢。
娇儿装作看不见,抱着她的心肝宝贝往卧室里走去。
那一刻,我想死的心都有了,看来,今夜,我那温暖的床一定被那小不死的狗儿给占了,什么叫做狗占人床,今晚我的遭遇就说明了一切。
好吧,既然娇儿将那小东西抱上楼去了,我也就不打处与他们同床共枕了,我宁愿在这沙发上将就一晚了。
在一堆混乱中,我合衣躺下,感觉身子沉沉的,不一会儿就沉到梦神的河里了。
河里一窈窕女子从波光里冉冉升起,红裙白肤,柔肢媚影惹得我心神飘荡,不禁展开两臂向她游走......
"老公......"胸口发闷,挣扎着张开眼,却看到娇儿洗净铅华的脸,她正整个人的扑在我的身上,一面拧着我的脸蛋儿,娇滴滴轻唤着我。
"我快透不过来气来了,别压着我胸口啊!"我挣扎着。
她翻身下来,睡衣的带子也松松绔绔的,没有系紧,里面若隐若现好风景。
她说:"你又没有心脏病,胸闷什么嘛!我们上楼去好不好?"
一听到上楼二字,我立马开始浑身不舒服,我说:"你知道的,我会狗毛过敏!"
娇儿噘噘嘴,反驳到:"之前不是找医生看过了嘛,医生说了,主要还是心理上的问题,不是生理上的毛病,你应该试着接纳狗狗们!"
我哪里分得清心理还是生理,我只知道,那些满世界乱跑,主人看管稍有不力的,便到处拉便便的,在女人眼里都唤做心肝宝贝的狗儿,在我这里就是个过不去的坎。
见我无论是色诱还是道理都无法征服,娇儿只得一脸不情愿地回到卧室去了,还故意把人碰得很响。
没有力气与她争执了。
过些日子,我想劝她回省城,留在这里,实在让我精疲力竭,既无法很好照顾她,而且她现在变化太大了,经常交些奇奇怪怪的朋友。
原来在省城的时候,她的社交圈子与我的社交圈子部分重叠,多少还能知道她在干嘛,有啥事儿的时候也能找到她。
现在到了古城倒怪了,经常找不到人了。
而且,与她相较,她似乎对古城熟悉的程度比我还要更甚了,反倒我始终与古城亲近不起来,她却入乡随俗得非常之快,平时张口闭口都是"我们古城"如何如何,与那些闺蜜或是大学里的旧友吹嘘时,她总是将古城的各种好说得天花乱坠。
娇儿眼里的古城,与我眼里的古城,似乎不是同一样地方。
不同的人,不同的视角,竟然出现那么大的差异,真是令人不解。
好在,她上楼去以后,就再也没下楼来折腾我了。
躺在沙发上,我身上只盖了一件薄薄的西服,感觉内心有些凄凉。
曾经无数次憧憬过,能有个温软贴心的女人在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睡着时,她能够在我的身上盖上一件大衣。
而这一切,当我握着娇儿柔弱无骨的小手时,想象她能会怎样怎样时,却每次都落空,反而是她总觉得我不够体贴与关心她。
当然,她最可爱的地方是不记隔夜仇,头天晚上刚闹过不愉快,第二天早上仍然能够将满嘴的牙膏泡沫亲在我的脸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