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那颗意念珠的原因?自从眉心有了异物,那里总是不时地疼得让人难受,此时尤胜。
看到我面如死灰,豆大的汉珠挂在脸上,小瑛有些担心,不停地问我怎么了。
这光景真是令人受不了,浑身乏力,眉心疼痛,而双脚似乎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正当我为自己感到的难受劲不知所措的时候,小瑛绕着那古坟走了一圈,忽然自言自语地说:"奇怪了!昨天我查看的时候,坟头都是干干净净的嘛!"
因为太难受,我站起身来靠住墓碑。
还没用力,那碑忽然摇晃了一下,吓了我一大跳。
因为紧张,身上的不适感忽然消失了大半,我离开那墓碑,自己先站稳,然后看看它,似乎它也在看着我。
我说:"小瑛!这墓碑好像刚刚晃了一下!"
小瑛走过来,扶住那碑轻轻摇了摇,果真会动,她蹲下去查看一番,一用力,那碑竟然轰的一声往旁边倒地,顿时将我们两人都骇了一跳。
用了好大力气,我俩才一起将那碑扶起来,重新立稳。
我们从附近找来一些别人家砌坟时剩下的砖头暂时将它固定住。
"看来,爸爸的担心是有道理,那东西终归还是来了!"小瑛低声说。
什么东西?听她那轻轻的说话声,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四处张望着。
"别看了,这会天亮早就走了!"小瑛拍拍我的肩膀。
虽然平时我挺讨厌她拍我的肩膀,此时却觉得很给力,让我增添了不少勇气。
我想问小瑛,她提到的那东西是什么,还想问问今天究竟来干嘛,但她一直在忙活,压根没时间理我。
她背上的背包跟百宝箱似的,一会儿摸出这样,一会儿又摸出那样。
这会儿,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酒,就是当地那种几元钱一瓶的老白干,很粗鲁地用牙咬开盖子,看得我牙齿都疼起来了。
绕着古坟走了一圈,那酒也跟着撒了一圈。
我耸耸鼻子,发现那酒味很奇特,压根不是老白干的味道。
空气里飘溢着一股奇香,简直让人有些陶醉,清风徐来,那香味愈发让人迷醉,我眯起眼睛,仰头看着树林上方那美丽的天空,尽情地享受着这醉人的香味。
想不到,一瓶老白干竟然是这奇异的味道。
当然,那怎么可能是老白干呢?当小瑛将空瓶子递给我的时候,我又嗅了嗅,说:"小瑛,这老白干好香啊!"
"什么老白干啊!那是百花精油!"小瑛瞪了我一眼。
什么?用这么个不起眼的破瓶子装精油?我几乎跌破眼镜。
"不是吧?怎么会?就用它?"我指指那瓶子,一脸惊诧。
小瑛告诉我,越是金贵的东西,越要用最卑贱的容器保存,至于原因,让我自己动脑筋去想。
像一休哥一样,我往脑袋上画了几圈,然后哦了一声,问她,原因之一是不是担心被盗?原因之二是不是低调?原因之三是不是瓶子摔了不心疼?
小瑛哦呀了一声,说:"哥,你这脑子咋这好使唤?智商50啊!"
我说,我从小就智商高,这点小问题怎么可能拦住我?
终于,小瑛笑出声来说:"之所以用普通酒瓶保存,是因为贵贱相生,达到平衡作用。器物也是有生命的,同贵的东西往往相斥呢!"
哦,且算她的解释有道理吧,反正怎么说都行,我也不会真拿这事当回事。
不过,那百花精油并不似娇儿常常往身上涂抹的那种精油,而是纯粹的液体,像观音净瓶里的那种圣水。
我说那精油好贵的,娇儿也有,一小瓶就好几百元钱。
指指满山的花草树木,小瑛说,虽然是秋天,但四季皆有繁华。这些来自大自然最神奇的花朵所粹取的精华怎么可能出现在俗世红尘里?
言下之意,城里那些贵女人每日涂涂抹抹的各类香精或是精油,其实不过是自我蒙蔽的玩艺儿。
有一次娇儿将精油洒了,的确是香味四溢,但与今天闻到的香味却是天壤之别,想来,真是俗物了,只是那些漂亮女人自以为不俗罢了。
一转眼,小瑛不知道从哪儿抱来一堆沾着露水的草,在坟头某处擦来擦去。
走过去,我也仔细瞧了瞧,上面竟是一个动物的脚印子,分辨不清是什么动物,但从脚印来看,身影不小。
忽然想起小时候路过古坟时,那坟头上爬来爬去的怪物,我登时身上升起一股寒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不会是它吧?"我嗫嚅着。
"就是它!"小瑛转着看了我一眼,很肯定地说。
看来,安老师一直相信我所说的话,他从来没有认为我神经不正常。
"爸爸之所以将梅花石移支安魂碑里,就是为了对付它!要不咱家这古坟早就没了!"小瑛恨恨地说。
"那是个什么东西?"我终于有机会开口问了。
原以为能够得到答案,小瑛却摇摇头:"除了你见过它的真身,我们其他人只见过它这脏脚印!所以爸爸说你生来异于常人!"
因为退了两步,竟没有发现自己踩到一处草深的地方,两脚沾满了露水,运动鞋都湿得有些发胀了。
跳出那潮湿的地方,再次挪到古坟前,我盯着它,心里感慨万千。
我在心里问自己,那么,在后娘窗下见到的一切,应该也只有自己能见到吧?那一幕实在羞于启齿。
暗自拿定主意,完事后下山,我要告诉安老师当年我脑瘤发作手术前所看那的那一幕。
"哥,搭把手!"恍恍惚惚间,小瑛已经将一块白绸布拿在手上。
在两人合力下,终于将那块巨大的绸布严严实实将古坟盖上。
我以为这会儿工作就可以结束了,没想到,小瑛却径直走到我身边,让我抬头看着天。
乖乖仰起头,抬起下巴。
蓝天遇入眼帘,暮秋时节的天空却明媚像容貌娇好的少女,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哥,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不要乱动,疼也要忍住!今天的事情成不成,在此一举了!"小瑛在我身边说。
仰着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能够感觉得出她的郑重其事。
"你要做什么?"我声音有些发抖,紧张地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