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达他们那种驯服的样子,可以看得出,他们的思想已经被这种电波完全控制。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我迅速思索,在排除了各种可能性后,我得出了唯一的结论:这一定是新法西斯党制造的另一个思想控制机器。上次他们在向太空发射思想控制机器失败之后,一定又研究出另一个思想控制机器,这机器发射的电波只控制被钉了图钉的人,图钉实际上是一种接收器的人的思想。这就同刘野通过头盔发射讯息,而扣在我脖子上的颈圈是接收器一样,那是同一原理的产物,所不同者,那是专门控制铱金脑袋的,而图钉则是控制人类的思想。我感到侥幸的是,他们还未发现我是个机械人,还以为我是人类,否则他们就会另外对付我了。
用不了多长时间,几乎所有俘虏都被钉上了图钉,在完成了这“手术”后,所有人被命令到大堂去集合。
我跟随在高达背后,目不斜视地向前走,从一条通道走进大堂去,我看得见大堂有十二个门口,各个门口都有俘虏走进来。
我和高达站在一起,这时大堂里陆续走进很多人,大部分是被俘虏的士兵,另外也有一部分是穿黑色制服的人,他们显然是并未受到图钉控制的,从他们灵活的神色与表情可以看得出,他们是这堡垒内原有的人。这些人分散站在俘虏四周,监视着俘虏的一举一动。
到底他们要干甚么?为甚么把我们集中在这大堂?
这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
一群穿白色工作服的人从另一道门走进大堂、他们后面跟着走进来的,是一个我熟悉的人。
你道是谁?就是上次在秘鲁逃脱掉的马克博士。
上次他将黑色皮箱扔向我,从秘密通道逃走掉。现在我明白为甚么他把黑皮箱扔向我了,那里面并没有装有思想控制机的图纸,我和高达上了当,连那个秘鲁军官也上了当,送掉了性命。实际上马克把图纸带着逃走掉、所以现在他能制造出新的思想控制机器。
马克跟随白衣人走上了一个讲台,他站在台上,得意洋洋地望着我们。我真恨不得一跃而起,将他抓起来。但我不能这样鲁莽行动,用先看清他要搞甚么鬼。
马克的目光在我身上闪过、我感到一惊,他会认出我来吗?
但他并没有认出我,也许因为我早已改变了我的容貌,不再像大波,也不像上次到秘鲁时的样子,可是,他却认出了高达。
他的目光停留在高达身上,他脸上现出惊讶和兴奋的神情,揉了揉双手。高兴地说:“哦,想不到又见到老朋友了。”他对身边一个白衣人低声说了句甚么,那白衣人走到高达身边,把他拉到讲台前面去。
马克走前去,把高达头上的图钉搞了下来,高达打了个哆嗦,像从梦中惊醒过来。
马克拍拍高达的肩头,说道:“高达先生,久违了。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你没料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我吧?”
高达瞪大眼睛望着他,冷然答道:“马克博土,你到底又搞甚么阴谋诡计了?我奉劝你,还是不要枉费心机吧,你的诡计是不会得逞的!”
马克笑道:“不要空口说大话,高达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干练的国际刑警,不过你的思维方法太不合时宜了。你说我在搞阴谋诡计?不,不,我从来不搞阴谋,我要干的事都是明摆着的,是阳谋,我们新法西斯党将取得天下,这是我们明摆着的目标,你很清楚,你早就知道,所以我们摘的是阳谋不是阴谋。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很欣赏你的才干,如果你能为我们的新法西斯党服务,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当我们统治全世界时,你呆以担当保安部长的要职。不过,看来你对我们的目标认识不深,所以才时时同我们作对,若果你能知道我们的目标是那么伟大,你就会甘心诚服归顺我们了。我希望你能认识到,目前你的处境,是没有甚么选择的余地吧!”.高达嘴角升起了一丝冷嘲的轻蔑笑意,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看来我只有两条路可走,不是死亡,就是投降,对吧?”
“不,不,”马克摇摇头说,“我需要你甘心诚服地为我们工作,这不是投降,再说,我也不会让你死,我可以把你的思想控制住,要你干甚么你就干其么、你可以成为我们有用的工具,不过,我倒更希望你能认清前途,不要错过了这机会,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受到邀请加入我们新法西斯党的。”
高达将站立的双脚改变了一下姿势,像放松紧张的神情,用一种不经心的语气问:“那么到底你们的目标是甚么?为甚么说它伟大?”
马克道:“我们要在这地球建立一种崭新的秩序,结束一切混乱,完成统一的大业,全人类只有一个领袖,一种思想,这就使一切纷争结束,人类将可以永远享有太平了。”
高达摇摇头,反问道:“照我看,这是不可能的,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思想,怎么可以用一种思想代替呢?”
“这就是思想控制的重要性所在了,有了思想控制机,只要一个人思想就足够了。所有人都服从领袖,那么不就达到思想统一了?”
“可是,这样一来、所有人就会被消灭个性,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你所描写的天下太平,实际上是独裁统治、你这并不是甚么新发明,中国古代的秦始皇,二十世纪的希特勒,都曾作过这种独裁美梦。但结果不是全失败了?”
“哼!你怎么这样顽固不化?高达,你首先得扔弃你固有的思想.才能理解和接受新的思想。不过,事情发展已不容许你再无视现实了,我们新法西斯党很快就统治全世界啦!”
高达不以为然地反问:“真的吗?你们很快就会统治全世界?全世界会这么容易屈服于你们的独裁统治吗?我看没那么容易吧?”
马克发出一阵狞笑。指着大堂里所有的人说:“你看这儿的人,全都受到思想控制,谁还能反抗?我们新法西斯党即将向全世界发出最后通煤,限各国首脑在二十四小时内交出政权。我们潜伏在各国政府中的党徒,将顺利地接收政府。”
“假如他们拒绝了你们这种要求呢?”
马克生气地瞪了高达一眼,说道:“你实在是愚不可及,难道你没看到,我们这堡垒是无法攻破的吗?我们连核弹都不怕,但我们却可以向各国首都发射核弹,难道各国首都都具有像这堡垒一样不怕核袭击的防卫装置吗?他们只有无条件投降这条路可走的,”高达有点惊愕,他没料到新法西斯党准备用核毁灭来威胁全人类。
他焦急地问:“难道你们要毁灭全世界吗?你们向各国发射核弹.将使全球受到辐射污染,人类将会因而灭绝,这样一来,你们新法西斯党不是也同样无法生存了?”
“你大可放心,我们自然也考虑过这一点的,我们的党徒早巳做好了防核的措施,将来全世界被毁,也只是那些抗拒我们的人灭亡,我们是能在地下生存,直到所有人死光,那时我们从防核避难所出来,就拥有整个世界了。”
高达说:“我看你是个疯子!”
马克生气地喝道:“高达,你太过分了,敬酒不喝,喝罚酒,好,我要你有得受的。”他招了招手,对身边的白衣人说,“将他带到我手术室去,我要用他来作一次**解剖,看看他的脑袋的构造和其他人有甚么不同。”
几个白衣人一拥而上,将高达抓起来,押出一道门去。
我当时真想跳上前去抢救高达,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轻举妄动。
跟着马克的那几个白衣人,显然是些负责科技的新法西斯党徒,从那道门口走出去。
我和其他的人被押送着回到牢房去。
我心里十分焦急,我一定得解救高达,但我又必须找到如何破坏这堡垒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