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芳怡脑子立即清醒,她偷偷地瞟了张松南几眼,见张松南没有发现自己的窘态,一颗悬着的心顿时归位。为了掩饰自己,她不满地问道:“什么?你要重修大帝庙?”
“不错,我要重修大帝庙!”张松南点了点头,语气十分肯定,绝对不是开玩笑。
范芳怡知道张松南现在腰缠万贯。一路上,周天沫婧的偏心大家有目共睹,她不仅将那次在青冈镇得自袁大公子的钱大部分分给了张松南,而且将一路的佣金找各种理由多分给了张松南。陈莫来和自己等四人做佣兵接任务,都不是为了赚钱,为的是历练,大家睁一眼闭一眼。况且张松南确实贡献大,又摄于周天沫婧的身份,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修大帝庙是一个小数目么?虽然她知道张松南现在有这个实力,但见张松南有几个钱就大手大脚的,她心里还是不能接受,声音顿时提高三四度,大发雌威:“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注意形象,嗨!注意形象。好歹也是大家族尊贵的小姐,能不能淑女点?我又不用你的钱,你激动什么?”张松南
“你,你,本小姐就这样,要你管?懒得管你。”范芳怡这回真的生气了,她转身就走。
张松南连忙追了上去,口里在认错陪小心,心里却道:“庙一定是要修的!”好不容易平息下来范芳怡仍不满意:“还不走?再不走就黑啦!到底是你陪我还是我陪你?”
······
黑石山庄很偏,离州城西大约百二十余里,而且通往黑石山庄的路越来越窄,以至于很多羊肠小路不能两人并行。见范芳怡谈起黑石山庄透着兴奋,张松南以为黑石山庄要规模有规模,要人气有人气,哪知事实完全不是如此。
以两人的功力和身法,百里路要不了一个时辰。两人来到一个位置略高的山坡上,范芳怡停下脚步,她抬手指着山坳里零散的几间破房子道:“到了,到了,这就是黑石山庄。”
“这是黑石山庄?搞没搞错,几户人家,几座荒山,几亩薄田,这也敢叫山庄?”张松南毫不留情地打击道。
在他的想象中,能称得上‘山庄’二字的,农田或经济林小则成片成片几十亩,多则一望无边上千亩;佃户少说上百,多则过千,哪有这么几户的?连一栋像样的房子都没有,这实在是与他的心目中的山庄相差太远了!
“谁说不能?本小姐说是就是!”范芳怡瞪了张松南一眼,很是生气。
被张松南说得一钱不值的黑石山庄在她心里是非常非常珍贵的,是她成人时父母送给她的礼物,这在家里已经成年的兄弟姐妹六人中唯独她有这种待遇。虽然这个山庄没有任何收入,甚至在她爱心泛滥之时常常倒贴自己的佃户,但自己的山庄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好。
张松南直接闭嘴。他意轮微转,元婴和魂婴双双跃上高空,几番扫视下来,方圆三十里内可以说是荒无人烟,范芳怡所有的这个山庄,男女老少加起来不足三十人。
张松南虽然没有再行诋毁,但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范芳怡‘哼’了一声道:“山庄佃户虽少,面积可不小。”她指着附近的五座山继续道:“看见没有,那座,那座,还有那座,这些山都是,少说也有几十里的方圆吧?这么大的地儿不能叫山庄?”
“能叫,能叫!原来那几座大山都是,地儿真的不算小,这么大的地方怎能不算山庄?”看范芳怡的表情,似乎很维护这所谓的山庄,大帝庙的气还没有彻底消,此时千万不能再惹毛她。张松南话锋一转,说话顺着她的意思。感觉到一丝凉风透衣而入,张松南指着一座高山山顶道:“那里肯定凉爽,你家又不缺钱,怎么不在那高顶修建几栋楼台?不错的避暑胜地哦!”
“说得轻巧!这山庄是本小姐我的,我哪来这么多钱?”显然,范芳怡也赞同张松南的这个想法。
几年来,这个山庄没有给范芳怡一分钱的收入,反而倒贴了不少。
“哎呀呀!想不到副队长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富有如此大的一个山庄,你要是没钱,我岂不成了穷光蛋?”张松南调侃道。
“你本来就是个穷光蛋!呵呵呵····”范芳怡开心地笑了起来,她可不知道张松南富可敌国。笑声一停,她抬起玉手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大山,自豪道:“山庄有好多风景,这次慢慢玩,本小姐要细细地全看一遍。你答应陪我的,不能反悔哦!”
范芳怡阅历少,她以为过个十天半月,等横南王的气一消,张松南便万事大吉。来之前她就想好主意。能够拖住张松南几天,张松南就有几天的安全;能够多拖几个时辰,张松南就多几个时辰的安全。
“那是当然!”张松南答得很是爽快,反正自己在学校成了孤家寡人,在这里不仅可以游山玩水散散心,还有范芳怡这样的大美女陪着,何乐而不为?
“看见了吗?那座山下有一个山谷,最好玩啦!里面好多猴子,这些猴子虽然不是凶兽和魔兽,但它们不怕人,有时候还凶得很,敢抢人们手里的东西吃。”
谈起黑石山庄,范芳怡范芳怡兴致越来越好,嘴里滔滔不绝。哪里有沟?哪里有洞?哪里有悬崖峭壁?哪里有瀑布?······,她口若悬河,讲得清清楚楚。可见她对这里有一份特殊的情感,也没少来这里。
张松南纳闷:“已经这么熟悉,再玩,再看,有意思吗?唉!女人的心啊,真的搞不懂!哪怕你阅历再丰富,功力再高,似乎也于事无补。”
黑石山庄穷,穷得佃户衣不蔽体,但民风朴实。
令张松南没有想到的是,在胡云晶、袁莉清、吴焕仑等大家族小家族公子小姐身上体现非常明显的等级观念,在范芳怡身上丝毫不见。她在佃户面前丝毫没有富家小姐的架子,也没有任何嫌弃佃户的表现,这让张松南对范芳怡又多了一份新的认识。
张松南深知穷苦人家过日子的艰难,第一次见面,他悄悄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三十五枚金币,山庄仅有的七个佃户,一户五枚。
五枚金币,这对一般人家来说是一笔不少的钱财。要不是张松南拉着,第一个得到金币的佃户差点给张松南跪下。
范芳怡对张松南也有了一份新的认识,张松南又向她的心田迈进了一步。
此后,两人天天游山玩水,这里不一一述说。
且说这天早晨,范芳怡兴致勃勃地带着张松南来到猴谷(范芳怡自己起的名字),只见两只个头最大的猴子正在玩命厮杀,而其它猴子或坐或卧或站,静静地看着它们。
猴子间的战斗,拼的是气力和耐力,讲究的是灵活,毫无章法可言,绝对没有手下留情之说。看厮杀之激烈程度,给张松南的感觉似乎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是只有争夺猴王宝座才有的厮杀。
范芳怡也是见过生死搏斗大世面的人,但看得仍然是心惊肉跳,其身体不知不觉地向张松南靠近,一只玉手已经抓住了张松南上衣下摆。好在战斗很快就有了结果,只见其中一只全身血迹斑斑猴子从高处跳跃而下,歪歪倒倒地沿着山坡逃开。而另一只猴子眼望远方,发出一声高亢的叫声,一股王者的气势油然而生,顷刻被猴群围在中间。
“松南,它不会死吧?你医术那么高,帮帮它,好不好?”慈悲心大发的范芳怡指着逃走的猴子小声道。
就是她的这个一念之慈,却让张松南有了一番新的际遇,而且发现了一个少为人知的秘密,让范芳怡的山庄一夜之间由穷乡恶土变成了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