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在这里,怎么才来啊?”见到张松南的身影,范芳怡边招手边埋怨。
张松南边走边看天,心道:“没有迟到啊!”
此时此刻离范芳怡相约的时间最少还差一刻,他确实没有迟,但范芳怡来的早啊!范芳怡怕被人发现,她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门,来到这里天刚刚蒙蒙亮,她已经等了一个时辰。
待张松南来到身边,范芳怡踮起脚尖,伸头朝来路扫望了至少三次。张松南不解地问道:“还约了人?”
“约你个头啊!你傻啊?万一有人跟踪呢?”范芳怡煞有介事道。
张松南心道:“嘿嘿,确实有人跟踪,但被自己给灭了,而且是灰飞烟灭。”
他当然不会说,见范芳怡化了淡妆,衣服似乎也是精心搭配的,笑道:“哎呀!副队长今天真漂亮,女大十八变这句话太对了,难怪副队长担心别人跟踪,是怕被土匪抢去做压寨夫人吧?”
见范芳怡瞪眼挥拳一副要发飙的表情,张松南大手一挥,慷慨激昂地接着道:“你放心,有我在,谁也抢不走!”
莫看范芳怡刚才做出一种发飙的模样,其实内心里对张松南的赞美小有陶醉,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对张松南的赞美越来越在意。张松南的这句话留给了她足够想象空间,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张松南,脸上不知不觉地生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懒得说你,哼!就知道贫!快跟我走,我们从大帝庙后门绕着走,就算有人跟踪也不怕。”范芳怡带头朝里面走去。
从大帝庙的规模看,它曾今一定辉煌过,但如今破旧不堪。大部分庙宇和房间坍塌,仅有一个摆放三米余高李唐大帝石雕像的正殿基本无损。说是庙宇正殿,不如说是一栋住房。因为除雕像所在地之外,其它地方被唯一的老庙祝隔离成了三间房,一间摆放杂物,一间起居,一间厨房。没有香火,庙祝已经算不上庙祝,靠周边几亩薄田度日。
也许是心灵上的一份寄托和安慰,李唐大帝石雕像被庙祝擦得亮通通,与周围烂七八糟布满灰尘的家什泾渭分明。就是庙祝的这份难得的寄托之举让他过上了好生活,人之祸福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太大反差最易吸引人的眼球,张松南的眼球现在就被他所吸引,吸引他的是雕像下的铭记:“吾一生叱咤风云,唯仰大帝之厚德,特来此大帝出生之地,推其祖屋而建庙宇,请神身以香火祭之。雷塔洛行天,藏兰历4309年夏。”
张松南心头大震:“自己与李唐大帝在此世有血缘的关系暂且不说,既然李唐大帝出生于此,其穿越之地必然离此不远。自己穿越在笼头镇,李唐大帝穿越在此,如此大的藏兰大陆,万年的时间间隔,茫茫宇宙,两人同时由中华民族穿越于这样小小的一个州,难道横南州这片土地上存在着与地球的空间通道,或隐藏着什么秘密?伟大的神灵啊,能不能给我一点点提示?”
前世的无神论者,自穿越后张松南不得不承认,神灵无处不在,神灵法力无边。自己不是在神灵的指引之下与李唐大帝走得越来越近了吗?但愿这些迷有揭开那么一天。
“看什么看,一尊石像有什么好看的?快走!”范芳怡催促道。她只想带着张松南神不知鬼不觉地快点离开州城,暂时躲避王府的追杀,至于其他的,她一概不关心,也没有想过,此时哪有心情看大帝庙?
“古迹哦,绝对的古迹!”张松南语气有些兴奋,意思也很明白,这么好的古迹岂能不仔细看看?
“我又不是瞎子!谁不知道是古迹?”范芳怡呛道。
“你知道这洛行天是什么人?”
“雷塔帝国六大万年世家洛家的先祖,他在的时候,我们这里全是雷塔帝国的附属国,很厉害的!”
“这么大一座庙宇,难道就供奉这么一尊大帝像?”张松南想多了解一点。
“当然不是,书中介绍大帝庙,最有名的是一神三碑。神就是这尊大帝,碑为天、地、人三碑,我没有见过碑。”
范芳怡的回答没有让张松南失望,他的兴趣更浓。不顾范芳怡劝说,他找到庙祝,问明三碑的大概位置。经过半个时辰的努力,终于在倒塌的砖瓦中找到了传说中的三碑。地碑已经断成三截,天碑和人碑的状况更差,碎成了**块。最可惜的是,碑铭经过几千年的浸蚀,字迹已经模模糊糊,大多数字迹已经从石碑上消失。
天碑上依稀可见:天有阴阳···日之华···阳升,夜之华···阴固,润万物···
地碑所能辨别的文字最多:地有阴阳,水之精聚···地之阴脉···火之精聚···地之阳脉,孤阴不长,孤阳不生,阴之所在,阳必不远。阴阳之气,贵以成神···阴阳交汇,地动山摇,可裂天···
人碑所能辨别的文字最少:人有阴阳···男···女···平衡···成神···
虽然三碑可辨之字很少,但关键之子犹在,张松南收获颇多,庆幸没有白费气力。他的金丹就是得天坑地脉之阴气滋润而出现生命体征,后得妹妹阴脉之阴气滋润才破丹成婴,而且魂婴和元婴最喜欢呆在万米高空吸收日月星之精华。
张松南心中感慨:“这天地人三碑不简单啊,洛行天竟然通过三碑的铭文,指出了一条修炼者修炼成神的途径。人碑的意思应该是说,男子为阳刚之躯,在修炼过程中需要阴气滋润;女子为阴柔之体,修炼中需要阳气滋润,只有阴阳达到平衡才能顺利成神。地碑想告诉人们,地下有阴阳二脉,可以帮助修炼之人达到阴阳平衡。而天碑提醒修炼之人,日月精华之可贵。可惜世人无知,对他的一番苦心置之不理,落得现在碑毁字消的结局。”
“难道天坑里的药材是他所种?他知道天坑水潭里的阴脉?那阳脉在哪?既然他说‘阴之所在,阳必不远’,那么阳脉应该就在横南州境内。如果自己利用阴阳之脉培养势力骨干,岂不更快?”想到这里,张松南抬手很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呢?”
“嘀咕什么呢?那么用力敲自己干嘛?你疯了?”范芳怡责怪道。对张松南的关心不知不觉从她的言语中流露出来,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她不知道张松南在想什么?也没有听清张松南说什么?感觉张松南看着几个残缺不全的字眼神怪怪的。她的境界太差,就算把整个碑文铭文摆在她面前,她也看不懂。否则,天地人三碑何至于落到一堆碎石的境地?
“嘿嘿,我打蚊子,我拍灰尘。”张松南边说边在自己的衣服上拍了几下,着实拍下不少尘土。话虽如此,貌似对范芳怡的关心不领情,其实他心里透着一份感激之情,只是与范芳怡在嘴巴上对掐惯了,一时间改变不了。
“用力拍呀!一掌拍死算了,要不,我来帮你拍?”
话毕,她一脸坏笑,抬手就拍向张松南。张松南赶忙跳开,连忙开口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哪敢劳驾副队长?”
一个躲,一个追,不知不觉中很有几分点打情骂俏的架势。范芳怡喜欢火云,与张松南一路接触频繁,开始不觉得,后来脑子里经常冒出张松南的言行。张松南挂在嘴边的赞美,特别是蛇谷抱救,她想起来就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张松南围着大帝石像跑了几圈,看着高大威猛而稳如泰山的大帝,一个强烈的心声突然从张松南心底冒出:“我要重修大帝庙,而且要大修特修。万年之先祖,没有香火供奉怎行?香火必须盛,名气必须大,大到能够积聚李家有志之后人!我有乾坤令,与其自己去找,不如李家之人来投,通过祭祖等形式把分散的李家力量凝聚起来!”
思想分叉,他突然从快跑的状态下毫无征兆地停住,范芳怡没有他那修为,又没有心里准备,难能说停就停?脚步如雾领镇那次一样没有刹住,不一样的是,这次张松南没有躲闪。范芳怡并不是真想拍打张松南,连忙缩手,身子直接贴上了张松南的背部。
张松南想着修庙之事,他倒没有什么不适,可范芳怡不同了。当身体接触张松南,特别是胸前压挤在张松南背部时,一股奇异的热流从麻酥酥的胸前源源不断地流入心田。她的心跳急速提升,脸一下子通红通红,脑子一片空白。
范芳怡本能地伸手用力在张松南北部一推,张松南纹丝不动,她自己反而被弹开了好几步。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张松南大声道:“对,心声,共鸣,共鸣的心声。我要重修大帝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