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纪朝先就更加的紧张了,他对郑大胆道:“金波若真是过渡的话,那我们就惨了。下一任一定是吕书记眼中的大红人,一定会获得吕书记的大力支持。更重要的是,这个人也一定是个年轻人,我们可熬不起。”
郑大胆听纪朝先这样一说,也意识到了他的困境,于是就说道:“老纪,那河西乡也没什么好的。不若你来我们草庙吧,我负责给你解决一个副书记。”
纪朝先对这个提议很是心动,但是还是忍了下来,他对郑大胆道:“老郑,谢谢你了。我知道你是出自真心。可是我不能去,一来故土难移。二来我也不想为了一个副书记的位子,就失去了一位老朋友。”
郑大胆听了很是感动,他举起杯来说道:“老纪,你说的对。多一个老朋友,比多一个新下属要好的多。”
乾坤道:“别光说你们的老友基情,还是说说我的事情吧。”
郑大胆道:“你那点事算个屁事。等下我就叫人跑一趟河西。帮你把你那老祖再油一油。工钱我帮你垫了,但是你可要管吃管住啊,别亏待了人家。”
乾坤道:“工钱不要你问了,你只管派几个手艺好的人就行了。”
郑大胆就露出惊讶的表情,口中夸张的说道:“行啊,老杂毛,又骗上谁了,舍得为你大把的撒银子?”
乾坤得意洋洋地道:“这可不是骗,咱孬好也是河西乡的人。自然由乡政府买单了。”
郑大胆就奇怪道:“河西乡什么时候发了财,居然关心起这老杂毛了?”
纪朝先道:“宗教的事情,现在是陈九江分管。前不久去县里给老杂毛申请了一笔钱。这家伙就开始得瑟了。”
郑大胆就道:“就是那个一砖头将王大砸死了的那个陈九江,这个人现在传的神, 早晚要会会他的。”
乾坤就语含深意的道:“这个人不错,你们多和他交往,准有好处。”
纪朝先就道:“老杂毛是有奶就是娘,给点好处就到处宣扬。一个小屁孩子,不过走了狗屎运罢了。过了这阵风头,还不是和你我一样,慢慢的熬日子。”
郑大胆也点头称是,在乡镇里干,你再有本事,也和没本事的没有什么区别,鲜少有几个人真正能混到县里去的。若说是能给他俩带来好处,郑大胆还真不相信。
乾坤见他们不信,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三个人吃完饭,也就散了。郑大胆依然是让司机开着他的本田车去送纪朝先和乾坤老道。
纪朝先上车前指着那辆本田道:“老郑,你这车太拉风了。要是被吕书记知道了,只怕你就坐不稳了。”
郑大胆哈哈笑道:“你以为吕书记不知道吗?实话对你说吧,车还没有开进大河,吕书记那就收到了报告。你猜吕书记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郑大胆洋洋得意的道:“吕书记说,那是人家郑大胆的本事。你们谁有种,也自己挣钱去买。老纪,你记住了,官场上还是要看资本的,只要你有本事,什么样的车都坐得。”
纪朝先听了之后无话可说,冲着郑大胆竖起了大拇指,带着乾坤上车,回了乡里。
纪朝先回到了乡里,将郑大胆的话都说给路爱国听了。路爱国听的眉头直皱。尤其是听到郑大胆的分析之后,心中更是担忧。
作为乡长,没有人比路爱国更能体会书记和乡长之间的巨大差距。表面上说大家都是同级,一个管组织,一个管政务。其实则不然,二者更像是一个家庭中的两口子。书记就是孔武有力的丈夫,乡长就是娇小受气的小媳妇。若是丈夫好脾气,还能给口饱饭吃,若是遇到了不讲理的,那整天打骂欺压是少不了的了。
路爱国本以为搬倒了金波,就万事大吉。现在听了纪朝先的分析,指不定自己身后还真的蹲着一只黄雀。
和纪朝先一样,路爱国也分析不出,那只黄雀到底是谁。至少河西乡的这几条腿可都够不上去。
不过纪朝先的猜测,也更加坚定了路爱国的想法。路爱国分析,首先必须抢在时机成熟之前,就对金波下手。这样既可以打乱县里的计划,也可以为自己争取一线机会。
第二不管后面的那只黄雀是谁,也要通过这次的行动,充分的震慑到他,让他轻易不敢空投到河西乡来,免得步了金波的后尘。
目标一定,二人就开始合计方法。路爱国提议,还是应该从作风问题上着手,先写举报信,逐级投递。然后再在乡里四处放风,搞臭金波的名声。
纪朝先立刻提出了异议,光靠风闻想要搞倒一名乡里的书记,是绝不可能的。不但如此更可能会打草惊蛇反而给金波提了个醒,让他心生警惕就不好办了。不如外松内紧,让人盯住金波,抓他一个现行最好。
纪朝先还提议,最好是在金钱上下手。钱是一条高压线,只要过了线,没有不触电的道理。金波这人贪财好色,见钱眼开,而且还胆大妄为。只要送上门的钱,没有不收的道理。
于是二人又合计让谁去送钱,合计来,合计去,都找不到个恰当的人选。最后还是路爱国脑筋好用,突然就想到了马上到位的救灾补助,这么大的一块蛋糕,金波可不会放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