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自此之后,晚上一有时间,就会去革委会主任家溜达一趟。那女人不知是害怕奸情暴露,还是真的喜欢上了那种刺激,自然予取予夺,任其施为。
当然好景不长,革委会主任发现家中的馒头消失的迅速,于是就蹲点守候。这才发现了这惊天的奸情。革委会主任怒发冲冠,将瘦猴一般的乾坤暴打了一顿,就又将他送回了牛棚。
痛定思痛,革委会主任心想,老子在这乡里是神一样的人物,绝可不让人知道他戴了绿帽子的事。于是只是定了乾坤一个盗窃罪,将他吊在牛棚里,想要将他打骂折磨致死。
也是乾坤命大,那革委会主任在随后的一次武斗中被人打碎了脑壳,不治而亡。老干部们就趁这机会,将乾坤保了下来。毕竟那馒头多半都落到了他们的肚子里。
听完这话,郑大胆一阵唏嘘,不知说什么是好。纪朝先却追问道:“那女人呢?后来你有没有找过她?”
乾坤道:“那女人也是可怜,丈夫在世的时候,惹了无数的仇怨,后来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若不是老干部中有人感念她的好,早就被迫害死了。后来又嫁了人,那男人对他还算可以。我倒是也去见过她几次,叙了叙旧。见她小日子过的还算舒心,也就放下心来。再后来,渐渐的就断了来往。”
“还是这样的好。人家本本分分的过日子,你可不能再去烦她。”说完郑大胆又问道:“乾坤,都说你眼神好,帮我看看,我这官路如何?”
老纪也附和着道:“是咧,帮他瞧瞧。看他狗日的什么时候能当县长。”
乾坤说道:“朋友我是不看的,看透了没有意思。不过今天看在你这酒的份上,我就帮你瞧瞧。”
乾坤言罢,掐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的说了些两人都听不懂的话。完了之后却并不说话。郑大胆一见,心里就有点急躁。催问道:“怎么,看出不好来了?”
乾坤轻笑道:“你这命,也是富贵命了。按我们大河县的说法,就是典型的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郑大胆再问,乾坤只是闭口不语,再也不说一句。郑大胆心想,前几年是过的不大顺利,好在老顾来了,这才翻了身。按乾坤的说法自己还是有十年的好日子过的。即便是进市里无望,但是两任草庙乡书记干下来也是不错的了。想到此处,也就放开了心,心里但愿这老杂毛可不要看走了眼。
那面纪朝先就问道:“老道,你就喜欢打哑谜,今天我也让你猜一回,我心里想的事情,能不能成。”
乾坤这才不吝金口,说道:“马到成功。”
老纪就笑了,郑大胆兀自想着心事,突然听见老纪大笑,立刻问道:“什么事情,就能马到成功。”
纪朝先就将他和路爱国的商议与郑大胆说了,顺便请他向自己托个底。
郑大胆听了,沉思了一会道:“老纪,你我多年的朋友了。实不相瞒,金波的那一腚屎,我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却不能和你说道。”
老纪听了就急了眼,说道:“郑大胆,这关键时候,你就不想帮我一把?”
郑大胆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老纪,咱们官场中可是历来都有一条规矩。那就是只要调离,是不能主动去挖之前的事。若是那样,缠绵不清,谁也无法开展工作了。”
“再者说了,他金波一走了之,还则罢了,若是迁出了乡里的其他人来。我的工作不好开展,不知道的说我是排除异己,知道的说我居心不良。那时候,领导如何看我?下面的人如何待我?”
纪朝先听了这话,就黯然了,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郑大胆见他模样就说道:“老纪啊,你也不要难过。要想搞倒金波,可并不是难事。”
“那龟儿子好色贪财胆子又肥。若是抓小辫子,一抓就是一大把。以前是有老钟罩着,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吕书记就将他送去了你们那。不过你尽管放心,吕书记是看不上他的。我估计也就是个过度,要不了几天就会换掉。”
郑大胆无心的话,说的纪朝先一个激灵。他和路爱国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这一茬,不过官场中可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领导先是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占住一个位子上,待时机成熟,才推出心仪的人选,把那人换掉。
但是金波的这个位子是为谁护着的呢?当然肯定不是他纪朝先了,也不会是路爱国,因为路爱国各方条件都是成熟,无需拿别人当这个幌子。
纪朝先一度认为会是陈九江,可是陈九江和吕书记之间是没有交集的呀。更何况即便是吕书记想,陈九江的资历也是不够的。
那么答案就很明确了,这个人一定是吕书记眼中的红人。放眼全县,这样的人可是不少,至少他纪朝先是数不过来的。
其实这个问题,不要问别人,就在这间屋里就有人猜的出来。不过乾坤的嘴也是结实的很,只是顾着喝酒吃菜,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说。毕竟事情是连着吕栋梁的,一个不好,他乾坤老杂毛说不定就变成了乾坤被拔毛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