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有失落的痛苦,得意有得意的烦恼。陈九江现在就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时刻都在浪尖上,被那浪花拍的一刻也不得闲。就连县里的约会,都顾不上了。让张晓月电话里好一通报怨。陈九江只得陪了笑,许了很多的好处,这才哄的佳人回嗔转喜。
白天刚哄好张晓月,到了夜里,她又潜入了陈九江的梦中。陈九江带着她左游右转,买了好多美味佳衣,不想张晓月依然埋怨他不能时刻相伴,甚至还提出了分手。
陈九江自然极力挽留,不想张晓月说到做到,一挥手间,就挽着一位帅哥的手去了。陈九江心中着急,想要追上前去,怎奈干是着急,双脚却如坠巨石一般,不能动弹。那乘虚而入的情敌却转过身来冲陈九江得意的一笑。
这诡异的一笑,立刻将陈九江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他麻麻的,这情敌居然是大肥猪,朱有道。
陈九江自睡梦中醒来,就听朱有道在宿舍门外焦急的叫道:“陈乡长,出事了。”
陈九江兀自回味着梦里的场景,心中怒骂,你这狗日的,都撬了老子的墙角了,自然是要出事了。口中怒道:“朱有道,大清早的,叫魂的呢?出事出事,老子能出个屁事。你才出事了。”
朱有道在外面压着嗓子喊道:“陈乡长,真的出事了。柳沟村小学塌了。”
“什么情况?砸到了人没有?”陈九江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鞋都没穿,就打开了门。
“不知道,我也是刚接了电话。可能是半夜里下了阵雨,风也吹的很大,就倒了。陈乡长,你还是赶紧跟我去看看吧。”朱有道催促道。
陈九江三两下就将衣服套在了身上,刚穿了一件衣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不是放暑假了吗?应该没有人的,不要急。”
“陈乡长,你不知道。学校里还住着杜长青一家四口呢。据我所知,他那套房子可是标准的危房,垒墙的泥都烂的花花撒。估计倒的就是那间。”
朱有道知道陈九江不明情况,急忙将杜长青的情况向陈九江介绍了。
那年月流行接班,杜长青是接了他老子的班,当了村里的老师。因为不是河西乡人,所以就住在了柳沟小学里。久而久之,一家人就以校为家,成了柳沟村的一员。即便是放了暑假,杜长青依然还是住在学校里面。
陈九江一听就急了,急忙踹响摩托,驮起朱有道就冲着柳沟村去了。一路上陈九江将油门加到了底,摩托飞驰在满是泥水的路面上,激的水花四处飞扬。朱有道坐在摩托后面险些被颠的飞了出去,心中暗暗祈祷,这龟儿子不要掌不住把手,跑到沟里去了。
不知是朱有道的祈祷起了作用,还是陈九江的技术的确过硬,他们还是安然的抵达了柳沟小学。还未进院子,就听见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那又哭又闹。陈九江和朱有道的心,立刻就掉到了谷底。
陈九江扎稳摩托,村支书柳大壮就迎了过来。陈九江连忙问:“是不是有人砸着了?”
村支书苦笑着说:“人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小学倒是毁了。就怕过了暑假,娃们没法上学了。”
陈九江这才将心放到了肚子里,一挥手道:“人没事就好。走,先去看看情况。”
这时村民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把情况向陈九江和朱有道介绍起来。
杜长青这人虽说是接了老子的班,但也毕竟是高中毕业,肚子里很有一些墨水。不但如此治学也严谨的很,对待小娃子们也下的去手。所以别看柳沟是个村小,成绩倒是比中心小也不次什么。所以杜长青在这村里,很有些威望。
不过这杜长青也有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嗜酒如命。每晚上半斤,那是必备的功课。不但如此,他的酒品还奇差无比,只要喝醉就会发起酒疯,痛打老婆孩子。
昨天晚上,杜长青照例又喝醉了。老婆见势不妙,立刻带着孩子躲到了村里的姐姐家。杜长青打不到老婆就发了一会酒疯,拱到床底睡了起来。不想夜里刮起了邪风,下起了阵雨,天快亮的时候房子就倒在了风雨中。
杜长青被村民挖了出来,又被老婆一通打骂,这才醒了酒,对着老婆孩子认错。陈九江来的时候,正赶上一家四口抱头痛哭。
可笑这命运谁也说不清楚。杜长青因为喝酒闹得差点妻离子散,却又因为喝酒救了一家四口,连带他自己的老命。或许冥冥之中真有定数。
“陈乡长,您看这房子。年龄都比我大了,老的都掉牙了,四处漏风。我们村给乡里打了几次报告,乡里都说没钱。这不,果真倒了。好在这是在暑假,要是正上课的时候,你说咋办?谁来负这个责任?”柳大壮越说越气,不知不觉就吼了起来。
柳沟村人口不多,也就五六十户,所以生源不是很多,只有四个年级。一个班也就一二十人。这次倒的是杜长青的两间宿舍,还剩下四口教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