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咱们就有必要谈一谈常委和普通副县长之间的区别了。这之间做起来是复杂万分,但是解释起来却只是一句话的事。陈九江这个副县长就好比是吃果果的人,而常委却是分果果的,你说吧,哪个厉害。毫无疑问,自然是人家分果子的厉害啊。人家分你几个,你就只能吃上几个,人家不想分你,你就只得饿肚皮。
所以貌似同样的副处级,这之间的差别可是天壤之别。区别就是人家是弄权的老中医,而你是照方抓药的店小二。虽然大家都会那么两手,但是你去没有看病的机会。
于是问题来了,陈九江能管的了王心忠吗?答案很明确,那就是现在不能,以后更不能。既然如此富春生为什么还要陈九江分管开发区呢,那是因为他想当然的将陈九江当作了他手中的钉子。
即便是钉子就要有钉子的作用,就要有钉子的表现。老子就是要把你钉在开发区里,将开发区钉出一条缝来,好分一杯羹。可是谁也没想到,他老富一锤子下去,轮了空,钉子滑了,险些砸着了手。
富春生喝了口茶,砸吧了下嘴,不知道是在回味茶的余香还是在想着心事。他慢悠悠的说道:“你可不要小看了陈九江,这小子滑着呢。虽然他半年多不在县里,可是县里的形势他看的清楚呢。只怕关晓乐和王心忠之间的那点猫腻他了如指掌啊。”
陆清明想了想道:“县长说的是,若不然的话,这小子又怎么会当选副县长呢。不过这样也好,咱们就坐山观虎斗。反正这工作也不是您安排的,而是关晓乐自己抢去的。”
富春生说:“事情倒是如此,不过可惜了开发区呀。”
在王心忠的眼中,开发区不是于向荣的,更不是富春生的,而是他王心忠的。但是在富春生的眼中那就不一样了,只要是大河县的,都是他富春生的。所以看着别人拿着他嘴里的肥肉战斗,确实让他心痛万分。
在富春生心痛,而陆清明陪着他心痛的时候。钱勇敢气喘吁吁的冲进了陈九江的办公室。钱勇敢一边装腔作势的擦着头上那根本就没有的汗珠,一边恭敬的说:“陈县长您好,属下交通局的钱勇敢前来报告。”
钱勇敢一进门,陈九江就从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弹了起来,他满面是笑的说道:“老钱啊,跟我还来这一出,赶紧坐吧。”
钱勇敢拿着腔调说:“你现在是副县长了,在你的面前,我可不敢坐呢。”
陈九江笑骂道:“什么副县长啊,若不是你,我能不能吃上牢饭还不一定呢。”
钱勇敢现在的做派,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假意。虽然陈九江是他费尽心机才从纪委里捞出来的,在人大上也是他带头投了票才选上的。但是现在人家却是如假包换的副县长了。是他的顶头上司。
俗话说的好,屁股决定脑袋。屁股变了,思想立刻就会发生转变。他老钱若真是不知轻重,嘻嘻哈哈的拍着陈九江的肩膀称兄道弟,难免会惹得陈九江不快。时间久了,关系反而会生疏下来。
钱勇敢陪着陈九江坐在了沙发上,说道:“陈县长,看这样子我可是第一个坐你沙发的人,所以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你要给我个面子,让我做东,为你庆祝一下。”
陈九江拍了拍沙发道:“是应该聚一聚了,可是却不能由你来请,还是我来吧。等下你给老路去个电话,安排好地方,咱们三个人聚一聚。”
钱勇敢说,谁做东还不一样,反正我是你的下属单位,到时候你只管签单我来付账就是了。不过地方却要由我来选。最近县郊新开了一家饭店,味道还不错。吃完咱们去KTV,那里的娱乐才不错呢。
陈九江说,KTV有什么娱乐的,不就是喝点小酒唱个歌吗?
钱勇敢贼眉鼠眼的到,等你到了,就知道了,那里的小姐,唱念做打,是样样精通啊。
谈到这方面,陈九江可不会拒绝。他们俩可是共同见证了大河县,这些年来娱乐事业的发展。两个人手牵手,火车站的小单间里洗过头,鉴真洗浴中心里游过泳,什么农家会所里喝过酒。现在又勾肩搭背的想要去KTV娱娱乐。
钱勇敢出去安排吃饭的事情了。陈九江就接到了梁鑫的电话。梁鑫说:“陈县长,恭喜你上任,晚上有没有空,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陈九江笑着说:“梁书记,你可别吓唬我,直到现在,我一听见你们纪委的名号,腿还打哆嗦呢。”
梁鑫道:“陈县长,听你这话音,可还是记着仇呢。其实你也应该理解我们的难处呀,我们也是按照上面的指示办事的呢。”
陈九江道:“理解是能理解,只是感情上可接受不了啊。万一今天和你吃过饭,改天您又搞上那么一出可怎么办呢?”
梁鑫听了这话,呵呵一笑道:“陈县长,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咱们纪委也是讲感情的呀,以后经常通通电话,多增进点感情就好了。”
陈九江说,这个好啊。不过吃饭还是免了吧,我晚上还有安排呢。其实人家梁鑫打电话来也不是真的要请他吃饭,意思到了,也就足够了。
自梁鑫之后,陈九江的电话就没闲过,一直的响个不停。每一通电话,陈九江都热情洋溢的陪着聊了个舒畅。
快到下班的时候,陆清明来找陈九江。他拿出张房卡递给了陈九江:“陈县长,这是咱们县辉煌大酒店的房卡。你只管去住,一切消费县里报销。”
辉煌大酒店就是原来县里的一招,虽然换了一副牌匾,改了一个好听点的名字,但是性质还是没有变。依然是归县府办领导,现在酒店的老总就是陆清明。
陈九江看了一眼房卡,说道:“陆主任,我在县里有房子呢,酒店那面就没有必要安排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