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真一点都不在意吗?!”萧岑被这人轻描淡写的语气激得心头火起,他骤然出手,五指收缩往前探去,带起一阵劲风。
楚临秋眸色一厉,侧身一躲,及时避开那只将要扣住他肩膀的手,并反守为攻把萧岑整个人扯了过来。
“侯爷,楚某奉劝你一句,不该管的事勿听,勿问,以免引火烧身。如要追究,也等这段时间过了再说。”
“……你、你这是何意?”两人此时的姿势十分别扭,令萧岑心中发毛,后背的肌肤也逐渐泛起一丝痒意。他相当于是整个人半倚靠在楚临秋的怀里,两只手腕被一并钳住动弹不得,甚至连四条修长笔直的腿都因无处安放而随意交错着。
身后的婢女们早已十分有眼力见地从房间里退去了,并贴心地带上了门。
“侯爷,你相信我吗?”
“楚……你离本侯太近了,好好说话!”萧岑下意识想用手肘去撞楚临秋的胸膛,但想到他悬而未决的心悸问题,便及时改“撞”为“推”,但自认力度也不小。却不料楚临秋这个病秧子,平日里看着一阵风吹就倒,此时力气倒是出奇的大。无论萧岑如何挣扎袭击,他就是纹丝不动,甚至还趁机变换了姿势,把人整个抱在怀中,并将下巴自然而然地抵在其肩之上。
“......”
“侯爷,你愿意相信我吗?”楚临秋等了一会儿,见萧岑久久未应答,竟是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萧岑这个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如若楚临秋一直以方才这般冷硬不近情面的态度对他说话,他说不准会与之大吵一架,随即摔门而出。但显然楚大人是聪明人,他早摸清了萧岑的性格,不仅突然示弱放软了语调,而且话锋一转,改变了二人谈话的重点。
萧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才低低地说,“楚大人,这可不像是你会问出来的话。”
“那侯爷以为,楚某应该怎么说?”
“该说什么,楚大人心里不是清楚得很吗?”萧岑暗中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直到尝到一股腥意,方才勉强找回一丝理智。他始终垂眸望着自己的足尖,良久后方含糊不清地说道,“楚大人,把人放了吧。余老年事已高,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楚临秋听到这话,脸色倏地冷了下来,他主动放开萧岑,后退一步看着他,那双眸子漆黑如墨,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萧岑即使背对着他,也能感受到那即将满溢出来的愤怒。
“这就是侯爷此行的目的?”
“是。”萧岑突然心生愧意不敢看他,于是他撇过头去,将双手负在身后紧握成拳,有些忐忑地说道,“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可否将老先生禁足于府宅之中?本侯心知事有蹊跷,也无意责怪,但是拿是放,还不是你楚大人一句话的事?右年先生......”
“无意责怪?若侯爷当真没有怪罪楚某,起先的质问又作何解释?”
“这、这......”
“你待怎样?侯爷。”楚临秋突然转过去,并欺身上前,伸出二指随意捻了萧岑额前的碎发,将其别在耳后,随后若无其事地放下手,状似无奈地悠悠叹道,“你这般天真要如何待在京城?”
“......”
“既不愿相信楚某,又要楚某为你办事,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