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济公刚把冯世禄医好6氏跪下谢救他儿子性命之恩忽闻外面风声大振济公道:“这必是方才两个妖精纠合来报仇的待吾出去瞧瞧是什么东西?”罢赶忙走到外面只见半空中一大蛇头如五斗栲栳身粗如圆桌面长有五六十丈两眼大如灯笼张开血盆大口露牙练舌夭矫云中臭不可闻。济公到了庭中他一瞧见就把尾巴一蹶望下直冲。济公道:“孽畜你也敢来与吾和尚作对吗?”那大蛇用嘴一张呵出一股黑气直奔济公而来。将近面前济公用手一指口中念动六字道:“唵嘛呢叭迷吽。”只见那股黑气立刻四散变作青气散了。大蛇大怒旋转身来想用蛇尾来击济公。济公又用手一指霎时那条蛇尾坚硬如铁不能活动只对着济公把蛇头乱晃乱遥济公又念真言对他两眼一指他两眼霎时紧闭身体缩跌在地上。济公笑道:“你原来只有这些本领也值得跑来与吾和尚决斗吗?吾今日非结果你性命不可你将来准得害人哩。”罢即把僧帽摘下来往上一丢只见祥光万道紫气千条落下来恰罩在那蛇身上。那蛇顿时缩的蚯蚓一般盘在帽子底下。济公接来给大众看了就用个指头一摔把蛇摔在手中见阶石旁边有个洞即把他放在洞中拾石盖好念了真言。一回头对陈亮等大众道:“吾今天把他封在这里这块石头永远揭不起来这件东西也永远不得出世的了。”雷鸣上去一揭果然像天生一样一些摇动不得。
济公这才回至里面6氏母子忙到厨房中端出酒菜来排在桌上请他师徒三人喝酒。济公并不谦让坐下去就吃大把菜、大口酒吃个爽快雷鸣、陈亮也略略饮些。吃到后来酒已吃完主人一时添不出酒来济公道:“不妨吾自有。”毕对着酒壶念了六字真言揭起壶盖一瞧见里面满满的都是酒就给雷鸣、陈亮筛了一杯。二人一尝酒味比先时的更好数倍。陈亮一想:真诧异怎么师父连酒都偷的到呢?师徒三人又吃了许多天已白济公这才起身要走对冯世禄道:“离此三里多有家酒铺牌号叫‘馥馨居’你去还他十斤酒账就西湖灵隐寺济颠僧因为夜中没处沽酒只到他铺中弄几壶。这人平素为人极公道不可白吃他。”罢叫雷鸣摸出一块碎银来约有一两余重递给冯世禄。冯世禄道:“这些东道就待吾会了罢。况且大师傅昨天给吾母亲的许多银子吾也用不了何必还要破费师傅!”济公道:“吾们带着银两也没用处你就拿去罢了。”雷鸣一想师傅有了银子总用不了;及至没了又要想法子吃人家白食了。
济公道罢就往外够奔雷鸣、陈亮跟着顺扑大路望镇江府来。一路晓行夜宿渴饮饥食走到江边要觅渡船过江等了半天看看天已傍晚雷鸣、陈亮一着急对济公道:“这里荒野得很江面又阔此刻就有船渡过去须半夜后方才能到彼岸。若今夜没船前无村落后无宿舍住到那里去?”济公笑道:“吾早已算定今夜还有一场大难那渡船倒就要快到了。”言还未毕只见那些芦苇之中撑出一只舟船头上立着一个女子青布帕包头身上穿着黑布袄虽然荆布之风而容貌极其美丽。雷鸣一见就诧异道:“什么船家出这绝世女子?”济公忙喝住道:“莫要多嘴。”不消片时舟已近岸那女子娇滴滴的声音问道:“三位客人莫非要摆渡吗?”济公道:“对吾们就要过去。”女子道:“既如此就请客人上船来罢。”罢把舟拢岸。济公第一个雷鸣第二个陈亮第三个次第上船走到中舱坐定一望后艄还有一女在那里摇橹黑布帕扎头身穿宝蓝衣容貌与船女子一般无二。船黑衣女子用竹篱轻轻一船早离岸娇声道:“扳艄。”后艄女子就把橹柄望怀里狠扳扳了三橹己离岸七八丈路。那女子即弃了竹篙从船里走到后艄帮着摇橹走过船中的时候香风触鼻透骨消魂。雷鸣、陈亮虽然是个汉子至此不觉神魂颠倒。济公见了微微一笑。二女一面摇橹口中唱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唱吾和只唱这两句声音婉转入耳动心。雷鸣、陈亮只管睁着眼对后艄望着出神;济公盘了腿两手合十垂头闭目不言不语。陈亮一回头见了心中诧异道:吾师傅做了多年和尚从没有见他做个做和尚的规矩来怎么今天像老和尚坐禅一样?仔细一瞧见他早已睡着鼻声渐渐的响了。陈亮想:他昨夜因捉鬼一夜没睡今天困惫等他睡一歇罢。
正在自己转念雷鸣把他衣袖一拉陈亮道:“你拉吾做什么?”雷鸣用嘴一努道:“你瞧呀。”陈亮抬头一瞧见青布衣的女子揭开胸襟。陈亮不看到则已一看就魂不附体;又见蓝衣女子笑了一声:“姊姊你热了吗?”把右手用力推橹抽出左手向他胸前一摸道:“羞人答答露在外面岂不被人笑话。”陈亮就按捺不住喝彩道好。那露乳女子啭然一笑用手招着陈亮道:“来呀!”陈亮此时就不知不觉着了他的魔望后就走;雷鸣此时也已被他迷住本性于是也跟着陈亮就走。走到后艄各人抱着一个作那无耻的勾当两女半推半就。焉知方才交合就觉魂灵儿出了躯壳往外去了。原来这两个女子并不是人就是这长江中的两尾美人鱼在水中修炼了三千余年能幻化人形能前知二百年、后知二百年平日专一变作美人迷惑过往人已有数千。这日雷鸣、陈亮二人就迷迷惑惑颠颠倒倒稍稍一勾引即时走过船艄与他燕好。
济公在舱中原不是真睡他知道雷鸣、陈亮有一死之难方才在岸上已经过这是天命安排不可挽回天机决不可泄漏须等他受了难然后救他所以假睡着候在那里。此时听陈亮、雷鸣都“呀”了一声绝无声息知道已经死去忙“咳”了一声跳起来够奔后艄来口中嚷道:“不要廉耻的孽畜竟敢害吾徒弟!”二个美人鱼精听济公在前舱奔来一个推去陈亮一个推去雷鸣忙立起身来对着济公张口呵气。济公见两人嘴里各有一股黑气向自己面门奔来知道这气利害受着了不是玩的忙用手一指口念六字真言道:“唵嘛呢叭迷吽。”只见那两股黑气就随着风如烟而散在江中遂渐渐聚拢愈聚愈多竟变成满江大雾咫尺不辨物伸手不见指了。两个鱼精见济公破了他的法气勃然大怒在江中取出两柄明晃晃的刀来直奔济公。济公一瞧原来不是真刀是两支大鱼翅。济公又用手一指两妖精一脱手那两把假刀就往长江中飞下去了。两鱼精愈怒即把自己衣裤扯去扯得赤条条一丝不挂把肚腹一拍忽然脐中飞出水来色白如银直往济公奔来。济公哈哈笑道:“这种技术莫要向和尚卖弄了。”毕又用手一拍忽然脐中水停止。两鱼精摸耳搔头急得没法。
济公道:“你们还有什么法术?尽管做来!”只见两鱼精跳下水去不一时江风大作船将倾覆。济公忙摘下僧帽丢在水中但见那帽浮在水中霞光万道瑞气千重一霎时渐涨渐大竟有二三亩田地大。济公两手扯了雷鸣、陈亮的尸丢人帽中自己踊身一跃也跳上僧帽回顾那只舟已沉下水去。两鱼精见弄不倒济公便现了原形在水中掮着僧帽望东南而去。此时西北风大作风助水力水趁风威又加以两大鱼夹着飞行其快如箭。济公一想:此去出了江口就是东海了如何了局?见两鱼昂着头对他望着他就从身上摸出一块丹药来念了真言各扔一块在美人鱼嘴中。那鱼张口受了须臾只见两鱼身渐渐沉下霎时就不见了。济公知两鱼已受了药性已死在江中自己叹息了一回自言自语道:“可惜数千年道行一旦死在吾手。吾乃出家人本应该以慈悲为本不伤性命无奈他缠扰不休不容吾不下毒手。”于是又念动真言喝声:“敕令!”就见风平浪静天朗气清。
须臾浮至岸侧济公把雷鸣、陈亮拖至岸上安放草中把僧帽收起拍去水渍戴在头上;摸两块药来寻了半个破碗取了江水把丹药嚼碎纳于两人口中用水灌送下去。霎时但闻两个肠鸣碌碌一翻身“呵哟”一声张眼一瞧诧异道:“方才吾们都在船中与女子寻欢取乐的怎么此刻到了这早了?”济公笑道:“你们倒还想那两个女子哩!连自己性命几乎不保幸亏吾在这里把你救了;不然你们两人的尸早已沉到江心被大鱼吃了去了。”雷鸣问其原故济公就把方才的事了一遍二人这才明白。其时天已半夜三人就在大树底下坐着等候天明渡江。济公看一派江景倒也开豁心胸。须臾东方白一轮红日渐渐上升师徒三人步出林中正拟唤渡忽见大路上远远三人奔来。济公就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冤家又碰上对了。”未知来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