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公子周魁与素秋在勾栏院中初会**情深销金帐暖一夜无话。次日天明起来梳洗已毕家人周坤从外面进来:“公子快回家罢昨日老太爷问下来了!我公子到朋友家中吃酒作诗天晚未能回来。怕今日老太爷又要找你呢!”周公子听了:“知道你去外边备马来我这就走了。”家人到外边备马等候。周公子吃了几杯茶:“我回去明天必来。”素秋:“今日晚间不来吗?”公子:“我也未定。”罢走了。素秋送至院外二人分别。周魁到家中先去见他父亲、昨日住在朋友家中、周大人:“儿呀你此时正当用功交结几个同类朋友也是好的在一处谈谈多长见识。总要与正人来往勿好游戏荒废了正业。”周魁答应道:“是!”完就分付:“你往书房用功会罢!”周公子自己到了书房坐下呆呆的愣那有心肠看书写字心只记念素秋。这一日在书房中走来踱去坐立不安到晚间他父亲又同他一处吃饭他更不能分身走了天晚安歇。
次日早起他对家人知:“如老大爷问我我访友去了。”罢他带书僮青云到了东门外落凤池勾栏院门外。早有花鸨儿郑氏看见:“公子爷来了。昨日晚间我素秋姑娘白等了一夜叫我在门外看望你。”周魁一笑:“我知道了!”进了院门来到西院中北房内素秋正自梳洗已毕。这房中花鸨儿又派来一个使女名叫樱桃十四岁很机灵伺候茶水。周公子与素秋见了二人蜜语甜言两情相洽又宴乐了一天这日住在院内。自此之后时常来往。周公子挥金如土给鸨儿等赏衣服、制饰把素秋打扮满头珠翠。光阴似箭不知不觉过了一年之久那玉山县城内外开水锅落凤池有一个名妓广寒仙子邓素秋虽未见过的都知道是周尚书的公子大包家也无人敢惹他。
这日也该有事周公子正同邓素秋在那西院之中吃酒忽听外边一片声喧。只因今晚掌灯之时来了两个人到这勾栏院要寻花折柳。头一个年约二十**岁头戴粉色武生巾双垂飘带身穿白缎箭袖袍腰系丝鸾带套玉环配玉环外罩粉色团花氅绣的百幅闹蝶蓝绸中衣足登青缎快靴;面如傅粉白中透红眉清目爽唇如涂脂牙排碎玉正是英雄美少年。后跟那人年在二十以外头戴蓝缎六瓣壮士巾迎门茨菇叶上嵌六个明镜高威威一朵蓝绒球朵朵乱花蓝绸箭袖袍蓝大氅青缎快靴;黄白脸面细眉大眼鼻直口阔。那两人到了院中微带醉态花鸨儿连忙:“请至上房里坐!”那二人到了北上房一看:靠北墙一张条桌东西各有瓷瓶一个当中摆着一个果盘里面放着应时果品;案前八仙桌儿两边各有椅子;墙上挂着一轴挑山.上画的是“吕洞宾醉卧岳阳楼”上面题诗一:
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乾坤胆气粗。
三醉岳阳人不识浪游飞过洞庭湖。
两旁的对子是:
得意客来情不厌
知心人到话相投。
二人看罢落座鸨儿送过茶来问:“二位老爷贵姓?”那穿白的武生:“我姓吴他姓李把那上好的妓女叫出来见我。”鸨儿立刻把桂红、碧桃、巧云、莲青叫过来。只见帘扰动处一个个花枝招展袅袅娜娜香风扑面一阵兰麝熏人站在那二人面前:“二位老爷来了!你二位喜欢那房里喝酒我们姐妹奉陪。”那一穿白的武生问道:“那一个是广寒仙子邓素秋?”花鸨儿:“广寒仙子素秋是周公子的人在西院里住着并不见客亦不陪酒。”那壮士带着醉态:“胡!那有周公子的人在这院中度日之理?快把他给我叫来要银钱爷爷有的。如不叫来时我是连人带物都要打的。”花鸨儿:“二位老爷话太脸急了!我这里要有好姑娘还怕见老爷吗?这素秋实是不能叫来的。二位老爷四人不好请到别院中看看就知道了我们这算玉山县头一家勾栏院要到别处更看不上眼了。”那二人听了郑氏之言把脸一变:“我好好的与你你倒是支吾?”拿起茶碗来照定花鸨儿郑氏就打去众妓女纷纷倒退。花鸨儿先往外跑那壮士二人就把屋中物件连摔带砸。
花鸨儿一听真急了跑到西院素秋的房中:“公子爷来救命!今日来了两个人定要素秋陪酒。我是公子的人他开口便骂把外院上房的物件全摔了还要往这里来打公子呢!”周魁一听即叫:“青云你去把我家中镖丁叫来先给我打这二人然后送衙门治罪。”那书僮答应。到了外边正遇见镖丁陈泰、秦斌同着镖局中四五个人是振远镖局杨明的伙计方从酒铺内吃酒出来。青云:“陈师傅你们快来我们公子爷与人打架叫我来找你们呢!”陈、秦一听就带众人到了落凤池行院之内见上房台阶上立二人连嚷带骂。这院中贾正也被他打了躲在屋内把脖儿一缩连气也不敢出。这陈泰、秦斌问着五人个人:“什么人在这里吵闹?”花鸨儿同周公子自西院中出来:“陈泰打这两个忘八的狗才!”那穿白的壮士蹿在院中就同两个镖丁打在一处那五六个人与那穿蓝的也打上了。这院中使唤的人也帮助动手只打了个落花流水把二人打的鼻青脸肿遍体伤痕。那二人一纵身上了屋:“好打好打!你们这些东西是那里来的可有名姓?”那陈泰、秦斌:“我们是周大人那里护院的镖丁。你二人是那里来的贼徒?”那振远镖局几个伙计:“我等是振远镖局的伙计。”那二人哈哈冷笑:“罢了!你等倚仗人多势大我吴桂自有报仇之日。”罢走了。周公子把镖丁叫进来每人赏了几两银子道:“明天你们还来怕两个贼人来报仇。”陈泰等答应去了。次日又邀请振远镖局的七八个人。一连六七天亦不见动作也就不防备了。
周公子自与素秋相交二人情投意合如同夫妇一般亦时常家中走走见了他父亲就是在外边读书呢。家人都知道公子迷乱勾栏院中的素秋也无人敢。周公子在落凤池有一年之久花费了银子足有三四千两。这日正同素秋在一处吃酒时逢月半皓月当空把楼窗支开摆了一桌酒菜。二人浅斟慢饮谈心话。酒至数巡素秋弹着丝弦唱了一曲〔寄生草〕是:
初相会可意郎也是奴三生幸。你本是丹桂客误入章台。喜的奴竟夜儿无眠真心儿敬爱你。须要体会奴的心怀莫当做路柳闲花儿看待。
唱罢周公子满斟了一杯:“先饮这一杯酒我罚你唱这个曲儿的。我那一样待你是野花闲柳呢?家中要由我做主我早把你接至家中作为百年夫妻!”素秋微笑秋波斜视:“你特地多心了。我早知道就是一件:你竟在我这里贪恋也不读书用功岂不把一生之事业要耽误了?依我之见你把书籍拿些来在这里早晚可用功你我也不寂寞将来可望金榜题名了。”周公子心中深以为然道:“也好。”正在话之时天有三鼓了只听房上有人话:“到了就是这里。”噗咚一声跳下两个人来跟从着十五六个都是追风马尾巾、青缎子软靠背插单刀:“咧!素秋不要害怕我们刀拣有仇的杀呢!”进了房中伸子就把周公子抓住一刀把人头划下来背起素秋了一声喊连素秋同周公子的人头一并抢去了。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