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营因初次开战就伤慧通一镖可算打了一个的胜仗。满营摆酒庆功正然欢呼畅饮忽听济公有大祸临头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是真是假?张公忙问道:“请问圣僧究竟什么祸事?”济公道:“天机不可泄漏俺和尚有几句信口的歌你们去详罢。”当下便唱道:
今朝庆大功夜深酒兴浓。三分本领七分运更得能臣坐帐中。有俺在敌人穷。前锋如猛虎来去好从风。劫数劫数逃何从?营里的功劳一笑空。
济公颠来倒去足唱了几十遍大众都已记得清楚却想不出个什么道理来。有的:“‘前锋如猛虎’这句话多分应在那菊猛身上。”有的:“末了这句多分凶多吉少。”就此你这样猜他那样猜纷纷不定因此不欢而散。济公他自然还是自斟自饮一个人吃他的酒了。
张钦差同杨魁升了大帐便同各位英雄细细推详那词中的意见过了许久许久忽然张钦差大笑道:“我明白了!”便又向杨魁道:“你不必念他的全歌你逐句将他第一字接着读了看自然就晓得歌中的机会了。”杨魁便依着他想道:第一是“今”字第二是“夜”宇第三是“三”宇第四是“更”字第五是“有”宇第六是“敌”字。想到此处猛然大悟道:“我也明白了是按的今夜三更有敌人前来劫营。”张钦差道:“猜便猜着了究竟怎样办理呢?”杨魁道:“大帅勿忧晚生自有方法。”随即拔了一支大令分付将前中后三营并东角营秦高、张霸、海光男女共二十六员战将传上帐来听令。
一声令下大众都纷纷上帐。杨魁道:“秦高、张霸、海光三位将军前来听令。”三人上前杨魁道:“今夜三更贼人必来劫营。三位将军可将本部兵马弓上弦刀出鞘大张灯火竭力巡守本营不让敌人进营便算三位大功。”三人领令去讫。杨魁又道:“周仁、周义、周礼、周智、周信五位义士前来听令。”五人也走进大帐。杨魁道:“五位义士可领刘振玉、许大立、史公威、束高四员营官带兵一千偃旗息鼓在大营左边埋伏。”又唤过马如飞、江标、冯志坚、菊文龙率领6殿邦、苏坚、马渠、徐名振四员营官带兵一千偃旗息鼓在大营右边埋伏专听营前号炮两边杀出。九位英雄也领令去讫。当下又唤李彩秋、邓素秋、韩毓英、哈云飞领兵一千保护后营粮饷四人也领令下帐。末后便令牛忠、菊猛每人领兵五百带着号炮在营前大路埋伏候着敌兵尽行走过放起号炮截住敌兵归路正好两面夹攻。分拨已定便将济公请上大帐三人并肩坐定中间张钦差左济公右杨魁三人欢呼畅饮。前中后三营都乌灯熄火只剩了中军帐一些亮光专候敌人劫营我且按下不表。
却慧通肩上中了一三棱镖伏马逃回大寨狄霞大吃一吓连忙出帐慰问。慧通大呼道:“那个狗娘养的牛忠他两柄斧倒被我消到半天里去拿准这瘟牛断逃不了;那知忽被一将截住反转吃了他一镖我好恨呀!”罢便将衣钮解开所好伤的琵琶骨旁边的软档不在致命。但那三棱镖虽非毒镖却有一件厉害他这镖就同倒须一样一尖头打到肉里那倒须的两头尖支在两旁要想出镖必定要将周围一寸多宽的肉割开方得出外;若硬行去拔倒须把肉绊住再也不得出来。慧通真算硬汉解衣自家取镖右一摇左一拔满身都是鲜血。见那镖再也没得出来心生一计便咬紧牙齿提了两指的劲反转把镖向里一打只见那支镖直从后肩穿出戳在屏风上有半寸多深。慧通并不曾叫一声痛拿出一些刀创药抓了一把就同瓦匠补粉墙似的左肩上坭了一坭洗了血渍穿好衣靠提了禅杖大喊道:“末将走了不把牛忠狗畜抓得来碎尸万段誓不为人!”狄霞一听忙着盖世豪将他追回劝解道:“将军息怒军家胜败古之常事大家商议妥当再行报复也不为迟。”慧通便忿忿的退到旁边。狄霞又道:“朕看宋营之中虽然能人很多但皆不是能征惯战、久历沙场的老手。朕想这班宋狗今日打了一个胜仗定然设酒庆功毫无防备我想今夜二更向后暗暗的带一千兵去劫他的大营诸位意下如何?”大众还未开口只见花花寨主褚彪支了一嘴的黄牙齿臭气勃勃的走进帐前“哼打哼打”的道:“回禀我主这计好得很!这个差使就要呆子去罢。”狄霞同他对面觉得一股臭气难闻不过便用衣袖掩住鼻孔道:“诸将军巨莫作忙打营劫寨却不是一两人做得来的事件;且让朕派人去探了消息再行定夺。”褚彪的受了一个没趣只得又“哼打哼打”的退到旁边。
狄霞着了两个探子一名文远一名沈微。扮了宋兵的模样走到宋营时天光已黑果见一众将官正然饮酒庆功一些兵丁在帐篷里面方才吃过夜饭有谈心的有闹笑的有唱得胜歌的还有打瞌瞮的。二人在营里走了一遭深怕露出破绽连忙走出大营文远道:“看这样蹊景多分是没有什么防备了。外面时候已经不早我们还有十多里路要走不若就此走罢。”沈微道:“使得。”二人当下躲躲藏藏带奔带走回了贼营将情形对狄霞了一遍。
狄霞大喜当下便着花花寨主呆子褚彪、铁头峰大王粗扁担尤大肩带兵一千去劫宋营二人得令下帐。慧通听大踏步便走到帐前道:“末将也愿同往以报日间之仇。”狄霞道:“将军镖伤未愈有些不便么!”慧通忿气便拿起铁头禅杖在帐前舞了几个面花道:“有甚不便!”狄霞大喜便道:“将军如愿出力可带五百人在后面接应。”慧通勉强答应下来暗道:劫营便劫营了还有什么接应装腔作势的呢!随即调了五百人跟着褚彪、尤大肩后面就走。果然灯球上罩马口衔枚一些声息没有。离宋营约有半里多路只见东角上一片亮光尤大肩忙叫停住了兵着了两名校查宋营究竟可有准备。不上一刻校回报道:“这一片亮光是东角一座营头里面却是灯火齐明更声不绝。那大营里却无一灯光多分已经睡觉了。”尤大肩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向东北直奔大营不要把营惊觉。”计议已定便直向大营进。转眼之时已到营门只见营里面统统漆黑并无一准备。此时慧通也就赶到三人便一声吆喝突然灯球耀目金鼓震耳尤大肩手拿紫金鞭禇彪挥动连环锏合着慧通三骑马三般兵器如生龙活虎一般率领一千五百兵一声呐喊冲进宋营。那知一座空营连鬼也没一个心知中计就想以后队作前队转身逃走。
忽然慧通大叫道:“兄弟们且莫要走那前面不是有亮光吗?我们有理没理且到中军杀他一杀再作道理。”就此又一声呐喊冲进中军大帐。举眼一望只见张钦差、济公、杨魁在帐上吃酒三人一见大怒舞动手上的兵器迎面舞人。但见那三人就同无事一般还是谈笑自如。可也奇怪那三般兵器勿论怎样纵马冲去就同被鬼拖住一般却然总打不进帐。慧通直急得咆哮如雷褚彪他输赢不知不识还是嘻嘻哈哈的呆笑尤大肩却然有见识便道:“这都是济颠僧的妖法我们也不必同他们拼。我听来营的粮草都在后营我们且到后营里放他一把火无论胜败都是上算了。”罢指挥大众方要向后忽然后营里灯火照耀得如同白日一般鼓声起处一翅的站出四员女将大骂道:“逆贼下马受死!”可笑那呆子褚彪他生就的不知死活要论他的本领就那宋营里敌得过他的却也不多他全是一套软功能将自己由头至脚卷在一起任人刀枪齐下莫能伤着他丝毫。只有一层坏病若遇着标致美女他便浑身酸一功夫便提不起来指头一推就可以跌倒手掌一落就可以送命。此时看见了韩毓英、哈云飞李彩秋、邓素秋这四个委实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请教他还有命?所以慧通、尤大肩见势不好掉转马就想逃走独他支了一张臭嘴就同遇着定神法一般目不转珠呆里呆气的勒住马直向四个人呆望。哈云飞厌他不过起手就一飞抓将他收到面前。却又被那花粉香一触委实骨软如棉动弹不得连自己养的儿子都不得那样乖巧任凭大众动手将他反扳弓捆了一个结实。
这里禇彪被宋营抓住但是我做书的一支笔不出两处事。那尤大肩、慧通二人一见后营鼓声大震他们便老早的勒马向营外逃走又碍着一千多兵塞住了路。正在万分作急忽听远远的“轰轰”两声大炮忽听前面兵丁哭声震地二人知事不妙反转把启家的兵杀开一条血路夺路想走。约着才到营门只见一员将官短须细眼手横春秋大砍刀喊道:“逆贼休走!认识镇江马如飞么?”二人也不打话慧通抡起禅杖尤大肩舞动紫金鞭战住马如飞只想夺路逃走。马如飞此时可算一人双战慧通、尤大肩要论慧通既受了镖伤尤大肩也不过中上的鞭法马如飞本可以双战得下无如战着这个又怕那个逃走;战住那个又怕这个逃脱因此吃力不过。恰好周仁提了钩连枪听见号炮一马便从左边绕到营外见马如飞双战二将将马一拎紧一紧枪直向慧通刺来。慧通丢了马如飞摆一摆禅杖急急相迎。慧通见周仁那一种文弱的形象很不把他介意又见他一枪到来也没有四两轻重但任凭用尽平生力量一禅杖打去他也不觉吃力轻轻的便消到半边心中奇异不过便喊道:“来将通名我爷爷不斩无名之辈!”周仁大笑道:“无能狗贼全无本领!看一看老爷的枪法也该晓得是关北周仁了。”慧通一听方知遇着关中五常晓得难得脱身就这心中一怕兼之那肩上究竟受了重伤不知不觉的那禅杖松了一步。周仁便一枪刺进直从前心穿过后心就此挑起一撂只听“吆喝喝”两面的兵嘈杂了一声。反转马如飞却因此分一分神尤大肩暗暗褪了马镫就趁那慧通的马溜缰时候他便纵身落地杂在乱兵里逃走了。敌营里所来的一千五百兵见主将被捉的捉去杀的杀掉逃的逃走也便纷纷乱窜马如飞、周仁带了手下的兵四面寻找碰着了就同砍瓜切菜一般。一直到了天亮宋营才鸣金收队。
看官你道宋营里派出二十几员将官因何只有马如飞、周仁二人见面?这因来营中原系剿匪的行营土围筑得不高着听见一声号炮便统统直奔营前那贼将岂不越图逃走!所以各将多在土围外守护只有马如飞、周仁一左一右分了两支兵至前。但那西天这一回过来劫营一千五百人、三员猛将一个都不曾有得回头。但那听书的听到此处没一个不我错了前面你尤大肩杂在乱兵里逃走怎样一个都不曾回头呢?列位有所不知试问营前大路上还有牛忠、菊猛那两个人带了一千兵守住要道那里保得起尤大肩一定能逃得回营吗?但是牛忠、菊猛怎样将尤大肩擒获是活捉回营还是杀伤毙命?欲知牛忠、菊猛二人怎样缴令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