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这位摇会的把骰盆盖微微消开一望见里面已有红通通的一粒四坐在里面道:“谅情会是我得了里面已见有一颗四其余即便统统是一也有九这会还有谁抢得去吗?”真个喜欢极了。那只手消那缸盖反将一抖一活就同不晓得该怎样消法才好。只见他五个指头鲤鱼下簟的样子把一只骰盖笼定刚要提起忽然手又一抖当的一碰把盖子消开向旁边一放拍手大笑道:“不要数了用两个骰子都是我得会了。”但见得里面一个四四面围着些五同六连那管缸的便叫喜了。忽然管缸的大叫道:“朋友你且莫欢喜还是要重摇的你数一数盆内几个骰子?”那人定神一数不觉吃了一惊见盆内但有五个骰子。再一查恰巧一颗骰子在盆外台子上并且也是个六。大约是消盖的时候手一抖便将骰子碰走了一颗。但见那人了半晌的呆。那管盆的又道:“不要呆想谅情没处假日盆子是你自己消的总之大众不能六个骰子摇你五个骰子得会吗?只得再去重摇了。”那人初则恨不得就要辨别辨别才好转念一想好歹大的子不过七谅情也没有个赶不上。就此把那盆外的骰子拈到盆里又仔细数了一数才把盖子盖好嘴里道:“有福依然在。”搬起来摇了三下道:“管盆的你代我消罢充数至尽消一个六罢。”话言未了但见那管盆的把盖一消呵呵大笑道:“朋友应着你的话了真个是六个一恰巧的是六。”那人只气得在盆内把骰子一把抓起向街心里一掷声:“去罢!算你这副骰子是如意馆的东家的骨头做的。”跳下台来气冲冲向外走掉。这边如意馆收钱得会欢天喜地心中感激济公不必再烦碎了。
但是这班人闹到终场外面已上了灯火。约在黄昏时候济公便向陈亮、雷鸣、杨魁道:“外面已不早了你们赶紧饱餐一顿马上要去做一件大事呢。”杨魁见外面摇会的散去便叫过伙计来道:“你们从胡乱的装些菜儿饭儿的来我们吃了要去有事。”伙计答应送过些熟菜又装了几饭碗饭各人吃了一个尽饱。净面已毕济公唤过杨魁附耳道:“你赶紧结束停当代我如此如此。”杨魁领命。又唤过陈亮、雷鸣附耳道:“你二人代我去如此如此不可有误。路间虽遇到危急直赶前进以到西湖边船上为准中途自有人来接应。”二人亦领命均各跑到后面换上夜行衣服走到济公前句:“某等就此先走了。”济公又道:“这样走法怎样进得内地呢?你们皆站定候我办理。”但见济公代他们各人作了一道隐身法又道:“匡约这符法时候将彀混到内地。到得动手时候就凭你本领了不得再仗些符法护身切记切记。”三人领命跑出店外。济公亦随后自去办他的事暂且搁过不表。
话分两头。这边济公着雷鸣、陈亮、杨魁起身那边国舅府一到午膳之后徐天化便同徐森、徐叛、徐鑫、刘香妙、苏莲芳商议道:“此时已经不早进宫的戏班就要送去才好呢。”徐森、徐鑫忙应道:“家将六十名已如数选定。还有一件巧事内有三名幼年曾入过戏班并能偏就上台走走加官白话还有六名并能吹打锣鼓。但戏箱戏衣当要及时想法。”国舅听着急道:“此时想法怎样来得及呢?况且此物到何处想法汝等做事大率是有粗没细。”徐焱在旁冷笑道:“父亲不必着急这是二位哥哥的好意以为这件大事也要留功劳把别人干干。”罢便唤过家人关照道:“你到后面留春墅招呼他们把六只戏箱抬来。”家人领命去后不到一刻但听“哎呀哎呀”的抬到。徐焱立起指着道:“一号箱内有加官面具一副袍铠五套锣鼓全式。二、三号箱内有六十件伶人洒花便服叫大众统统换起方能混得进去。但此箱腾空即可将各人兵器藏在里面。四、五、六号三箱皆是唱戏应用之物。就请二位哥哥叫六十人装成戏子先行带进宫内便了。”国舅闻言大笑道:“到底还是三儿做事入细。”徐森、徐鑫听心中好不作呕。忽徐鑫又道:“三弟照此看来我们还要另找几个真能唱戏的做做场面的才好。想当晚一经开席台上就要开锣到得我们动手还有许多耽搁。倘皇上一时高兴上一出戏场面上唱不起来不是暂时就露出破绽吗?”徐焱道:“二兄你真算越做笨事、死话了。我有一个法子两兄送班进内就请奏明太后这副戏班是由契丹学来唱番国跳舞戏的。那时场上只要手上抓一把刀或一把剑随意跳跳还愁这昏君面前欺他不过吗?”国舅听毕拍手赞道:“妙绝!这个想头真是亏你。”国舅毕就此便着徐森、徐鑫领着家将换上衣服另将各人兵器藏在戏箱内送入慈宁宫。可算国舅府做过一件事了。
当下徐森、徐鑫去后徐焱又道:“我还有一事可虑这位九门提督凡历年太后万寿他总带二三百兵在慈宁宫门外扎下一座营盘这苏师傅一人接应究嫌单弱。我的意见还要想一个法子方得妥当。”苏莲芳听毕微笑了一下尊声:“参议爷你老人家的见识一些不错但到此时想来已经迟了尼久已筹得定定的。”着便由腰间取出一物如同芸香盒子差不多的样子但一面有一个铜柄两对面又有两条细管指着道:“这就是抵挡九门提督之物。”国舅不解何用方要开言只见徐焱道:“好的好的有这闷香又省着无数的事了。”又听刘香妙道:“不瞒诸位我到午门时那门厅门军我也是这个法子待他。”大众笑笑过了一刻但听华氏道:“此时就着厨房开席早些吃饭了好各干各事去。”国舅道:“使得的。”时迟那时快一声传下当时厅上两桌席摆得齐齐整整。此回徐天化、徐焱同了香妙一桌华氏陪着苏莲芳。席上谈的不过是怎样接应怎样追赶议论一番。酒饭既毕大家皆漱口净面家人又倒上茶来。见外面太阳已落刘香妙、苏莲芳两人用眼睛授了一个意思起身道:“我等先走了。”国舅道:“诸事谨慎一切仰仗。”着立起身来把手拱了两拱。苏莲芳道:“我等仗着新天子的福气国舅大人的时运总没个不成功的。”毕两人各向大众打了一个广概的稽转身向外就走。这可算国舅府又做过一件事了。
当下徐国舅见刘香妙、苏莲芳已走也分付外面备马。父子二人袍内皆暗带佩剑。刚要起身华氏又叮嘱一番无非叫他们不可大意放走了皇上太子。国舅道:“你不必多言如徐森、徐鑫每人杀一个昏君同太子还不同杀鸡屠狗样的吗?谅情再没有变动的。但你当叫厨房预备两席极盛的酒席刘香妙、苏莲芳他们不懂规矩大事定后抑或他们先就回来人家辛苦一夜不能不款待款待这是要紧的。至于我等除去旧君还要拥立新君有许多善后事件要办或明日宿在宫中就便做事不得回来也未可知。总之一有喜信你们自然晓得不必挂念是了。”毕便同徐焱转身出外府前上马径往慈宁宫而去。但是这一去管教堂堂国戚变为缧绁囚徒;寂寂宫闱顿使干戈扰攘。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