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天真未成年,只要不傻都听得出艾虎不过是在敷衍。“哼!”三宅茉莉气呼呼地表示了不满,再不搭理人了。唔、通常这时候需要讲个笑话,以便调节气氛。艾虎开始搜索枯肠,寻思还有什么没抖过的包袱。“好吧好吧,别老讨论杀人该怎么杀了,没意思。来来来、猜猜看,”他开始模仿相声演员,“人身上什么器官有十二根指头排起来那么长?”
“是要横着排吗?”玛丽安笑得很暧昧,“十二根指头连着排显然就太长了,我觉得横起来正合适。”
貌似玛丽安提到的某器官实在是耻度太高。作为未成年修女,三宅茉莉小脸绯红,渐渐招架不住。可能是意识到抗议只会让艾虎和玛丽安这对无下限搭档蹦达得更欢,她很明智地选择沉默。
但玛丽安似乎玩上瘾了,继续调戏三宅:“也许是变身之后才能那么长哦,当然、普通状态就有那么长的话,可就更厉害了……”
三宅忍无可忍,终于爆发:“讨厌!可耻!流氓!”
“哦呵呵呵呵——”
“喂,吵什么呢,你们都想歪了吧,”艾虎一本正经地抖开包袱,“我说的可是十二指肠。”
“十、十二指肠……”
三宅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于是恶狠狠瞪艾虎一眼。这包袱确实有点冷,不过还算达到效果。被打了个岔,未成年修女的思路偏到别处,总算不再纠结艾虎杀人杀得不庄重那点破事。
之前在金库干了很多私活,最后还被几个管库毛贼耽搁好一会儿。三个人都意识到时间紧迫,自觉加快了脚步。这时行进方向已经回到之前和大约翰讨论好的路线。他们走过一排排低矮的水泥监房。按照事先收集的情报,这些都是后院小牢房的外围设施,专门关押那些没交够租粮的农民,没挖满份额的矿工,或者日更不到2K的连载小说写手。
艾虎一路走,一路随手拽掉那些水泥监房的锁。里头关押的囚徒不明白为什么忽然放风了,迷迷糊糊地爬出来。没等他们适应阳光,艾虎迎面先丢一杆枪过去。反正刚才扫荡仓库的时候捡了两百多支,正好拿来给泰必通上点眼药。“外头已经乱了,大家都在分东西,”他鼓动那些尚存疑惑的哥们,“想发财趁现在了嗨,来、拿支枪壮个胆。这年头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自己掂量啊。”
果然是枪壮怂人胆。弱鸡们拿上五花八门的枪械,立刻胆大许多。这里关押的人有好些都互相认识,自发地三五成群组合起来,散入泰家大院各处。此时整个大院绝大部分已经停止抵抗,那些被丢下的佣人和旁支亲戚本来就跟没头苍蝇一样,这下遇到持枪恶人,更是雪上加霜。很快那些屋舍之间就冒起黑烟,哭喊声也隐有耳闻。
这种时候了,泰必通依然带领残余民兵龟在后院一动不动。他到底要干什么?
作为泰家大院最后也是最坚固的据点,小牢房几乎就是一座独立的城堡。它独踞红石山顶峰,巧妙利用山坡高度,虽然占地不宽,整个建筑却有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若是放在冷兵器时代,这就是标准的易守难攻之地。站上三百个穿红披风拿盾牌的基佬,十万人也别想过去。
然而这些东西在更加强大的力量面前并没什么鸟用。大约翰那边显然进展顺利,一路留下推土机般暴力碾压的痕迹。沿着山坡,艾虎发现了好几个水泥工事,无一例外都被打得稀烂。转到正门,唔……已经不能算门了。两扇大铁门都坏了轴,一左一右歪在地上。门口横七竖八都是尸体,以半拉为单位,一看就是大约翰干的。
貌似已经不需要我动手了,艾虎很乐观地想,爽、捡现成就是爽。
谁知道刚走进小牢房中庭,迎面而来却有种不好的预感。艾虎谨慎地手掌向下一压,示意三宅和玛丽安躲在后面。他敏锐地意识到前面情况不太对,至少不是预想中大约翰分队已经大获全胜的局面。
芙蓉城的白万里蹲在一堵被打烂的石墙后面,看见艾虎进来,赶紧招手。他情况不太好,左边耳朵不见了,半张脸都是血。钢弹和大约翰本来应该在他身边才对,此时也不见踪影。
艾虎一个滚翻,借矮墙遮挡蹿到白万里身旁。地上全是弹壳,白万里貌似已经打掉不少子弹,仍在和人僵持。
“什么情况?钢弹和大约翰呢?”
“你那个小机器人在另一边掩护。哎呀多亏它给力,不然泰必通的人早就杀过来了。至于大约翰那个大脑壳……”白万里脸色很难看,“被抓了,现在我也不晓得他是啥子情况。”
“大块头被抓了?”艾虎起初觉得不可思议,转念一想,“又是因为徐老太?自己投降的?”
“不然还能因为啥,给颗糖你以为他会投降咩?”白万里郁闷地摇头,“我看那家伙脑壳里头有个乒乓!泰必通把徐老太架出来一喊,他憨不溜秋的立刻就把弩啊啥子的全都扔了。泰必通叫他干啥就干啥,比孙儿都听话。我看叫他跳茅坑他都会一头扎进去!”
“泰必通没让他跟你们动手?”
白万里竖起大拇指:“说到这点,必须得赞一下大脑壳!毕竟还是够耿直,讲义气!泰龟儿子当然喊他来打我们喏,但他宁死都不干。逼急了就说大家一起死了算逑。泰龟儿子怕把他逼得发飙,也不敢太过分,好像只是抓起来关在楼里头而已。”
听到这里,艾虎大致掌握了情况。大约翰小组没了大约翰,几乎没什么攻击力。钢弹有两把能量武器,战力不俗,但毕竟是个铁脑袋瓜,没命令就不知道该怎么办。白万里身手普通,霰弹枪在中远距离上也很废,被压制也是无可奈何。能撑到现在还没挂,已经算是超水平发挥。
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看主角的啊!艾虎潇洒站起来,掠一掠鬓边打绺的乱发:“我过去看看。你和钢弹守住这里,让三宅和玛丽安在后面支援。她们的激光步枪射程远,枪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