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衣配美人,到底是美人称了华衣还是华衣称了美人,谁也说不清楚。此刻的叶棠风吹红衣烈烈,马尾飞扬,妖艳的脸上抹出一丝微笑,更是如妖似仙,夺人眼球。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太美了”文渊在心里默默地感叹:“只有她穿才能称得上“凤翎””
当然,叶棠是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是有多美多妖的,她只是感觉有些累,狭长的眼尾又撩起一层薄红。更显她病娇祸人。
叶棠本想取下来的,但段琴披上来的瞬间,她感觉太暖和了,这比她披过的任何一件披风都要暖和,她准备取下的手顿了一下。要不就披着吧,而且就这样当众拒绝文渊的礼物似乎也有些不给人面子。
眼见这边的人都在看着她,她尴尬的咳了两声道:“谢谢!”美人对自己道谢,纵是文渊风流成性,早已不知道脸皮有多厚,但此刻他也羞涩地红了脸。
比赛场上热闹不已,也因太多人的加入而显得杂乱无章。前面的宫人背着箭靶快速跑着,后面的骑射手追着。场面有些混乱,众人注意到一名北的卫士冲到一名宫人面前,他还来不及射箭,马儿就因跑得太快,刹不住。眼看那名宫人就要丧生马蹄下,叶棠一把抓过侍卫手中的弓箭,成弯弓射大雕的姿势,一箭如冲天云破之势犹如疾风刮过射偏了马头,马儿倒在了那宫人的身旁。
跑马场上的人纷纷停下来回望,他们的眼中只瞧见那人红色披风飞扬,手持着弓箭,面容绝美妖媚,犹如画中仙人。而那得救的宫人更是跪下磕头,嘴里念念道:“多谢神仙。”
神箭破云的风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艳了。
“叶大人的“破云神箭”威力果然名不虚传!”巴铁率先感慨,“比我们草原上的苍穹雄鹰还要厉害。”
也有在场的诸侯王公亲眷慨叹:“有此破云神箭,不知叶大人在战场上是如何的英姿啊!”
也有人小声议论:“那只是个宫人,叶大人竟以破云神箭相救。其实,叶大人也不是传闻那样啊。”
虽然这些人都很震撼,但内心最惊涛骇浪的还是何太傅。一个小小宫人得叶棠如此相护,这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的。这让他想起上次叶棠为那些文人解围,而这一次他又救一个命如草芥的宫人。
叶棠,叶棠,是不是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曾了解过,然后就妄加评论了她。此刻的何太傅满脸通红,他看着叶棠,这一刻他竟觉得自己羞愧难当。当然,还有刚刚白西柳的话也提醒了他,或许真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对叶棠都带着偏见吧。
当然全程,文晏,白西柳,楚宁都在静静地注视着叶棠。叶棠如此的人格魅力,是个人都是刮目相看的。至少在她的眼里,生命没有轻贱之分。卑微如泥的宫人,她也会以破云神箭相护。这,该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
叶棠放下弓箭,吩咐楚清道:“传令下去,比赛场地随时注意安全。还有派兵士相护背着箭靶的宫人,不要再发生刚刚如此惊险的一幕。”
叶棠的传令,很多人都听到了,纷纷都在心中感慨:这……不仅要护一个人,所有的人她都要护。
为生辰宴助兴地节目纷纷上演,叶棠却感觉有些心力不济。提前离了场,在承和偏殿休息了会。
待到诸侯王公们都散去,叶棠带着段琴到东宫去看文晏。
文晏正在作画,叶棠想看看他画了什么,刚刚往前走了两步,文晏就手忙脚乱的把画作藏了起来。
叶棠看他一脸心虚的模样,疑惑地问道:“殿下藏了什么?”
文晏有些尴尬,有些慌乱,憋红了脸道:“没……没……没什么。”其实文晏是怕她看出来,她刚刚画了叶棠。在海晏楼说自己是“玉棠公子”的叶棠,在叶府别院接见商户的叶棠,在承和殿说自己是“卧龙先生”的叶棠,还有刚刚披着红披风弯弓射出“破云箭”的叶棠。
文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画叶棠,叶棠的英姿,风情,绝美,妖艳印在他的脑袋里。一提笔,他就画了她,而且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叶棠出现。
看他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画了哪家的小姑娘。若是再问,她怕文晏会更加羞涩。所以叶棠也没再问他了。
倒是文晏,他很疑惑这时候叶棠来找他。他问道:“表哥可是有何事?”
叶棠从袖笼里拿出一个荷包,有些尴尬道:“殿下,今日是你的生辰。这荷包里面是微臣亲自去怀恩寺求的平安符。虽然礼微,但希望殿下不要嫌弃。”叶棠想说,其实那个荷包也是她亲自绣的。但她现在毕竟以男子之名现世,她也不好意思说这个。
文晏看了看她,又瞧了一眼那个精巧的荷包,叶棠以为他是嫌弃了,便缩回手道:“若,若……若是殿下不要……就算了。”
叶棠刚刚准备在收回去,手里的荷包就被文晏一把抓住了:“别,我要的。”
文晏说完就很欣喜的拿着荷包端详起来,荷包的外面绣了整个大文的江山地貌,打开里面,里面一层竞绣了一朵盛开的海棠花。然后还有方形的红色平安符。
文晏把荷包收起来,挂在自己的腰带上。才深深地望了一眼叶棠道:“很好,谢谢表哥。这个生辰礼,我很喜欢。”
叶棠有些尴尬,这还是她第一次送人礼物呢。叶棠给文晏私自准备礼物,其实她也没想那么多,主要是想若是以后有什么变故,文晏能记起这些小事情而对她从轻处罚。
叶棠看着文晏挂在腰带上的荷包,脸色更尴尬了,她轻轻咳了两声,道:“喜欢就好,微臣告辞了。”
文晏原本打算留她用饭,但看那人身形实在是病弱单薄了些,便想着让她早些回府歇着吧。
叶棠带着段琴走在路上,段琴的目光一直怯怯地打量她。
“段琴。”叶棠喊他,又道:“有话就说。”
段琴有些犹豫,但还是鼓着脸道:“荷包,好看,我也要。”
所以,这是他一路上纠结,犹豫,又怯懦的原因。叶棠失笑,看着他道:“好,等你过生辰,我送你一个。”
段琴这才开心的点了点头道:“也在明年的今日送我吧。”
“今日是你的生辰?”叶棠惊愣,段琴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道:“不,不是。只是觉得今日这个日子好。”
叶棠有些无语,日子好,就要明年今日吗?但既然答应了,她便也好好记在心里了。
两人刚出宫门,叶棠便见着何太傅和白西柳等在那里。宫门口不便说话,叶棠邀何太傅和白西柳到叶府书房。
叶棠看向两人问:“两位可是有什么事吗?”
何太傅有些尴尬,脸色青红不定,而白西柳却在一边轻笑着推他。见他实在是拉不下脸,便开始替何太傅开口道:“太傅说,想过来给大人道个歉。”
既然白西柳都把话头开了,何太傅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便红着脸直言道:“以往对大人不当言论,还请大人海涵。”
叶棠微愣,半才反应过来,这两人在说什么事。哎!何太傅以往对她的各种满天飞的传言,她说是不计较,其实心里还是不高兴的。但见何永真诚至此,她便也轻轻一笑道:“太傅怕是说错了,没有什么不当言论,如今太子年幼,只有叶某日后多多仰仗大人同叶某一起匡扶社稷,守护大文江山,共同辅佐太子让天下早得安宁。只是叶某惶恐太傅和白先生不愿意。”
何永有些惊讶叶棠会如此说,不仅对自己之前所作所为一笑了之,而且叶棠还愿意让他来他的麾下效力。何永受宠若惊道:“何永何德何能,得大人如此赏识?”
叶棠摆摆手笑道:“太傅之才,可堪社稷之用。只要大人愿意。”
何永和白西柳对视一眼,立马躬身行礼道:“大人若不弃,愿为犬马之劳。”
叶棠满意的点了点头,扶起两人笑道:“得汝等良臣,来日东征北伐,天下大定在望。”
何永和白西柳两人对视一眼,也微微一笑。叶棠会带他们走向何方,他们的人生又有怎样的故事与辉煌,他们忽然就很期待。
太子生辰宴过后,便有陆续的诸侯王公子弟离京。虽说各自走了不同的方向,但那些王公子弟身边都随侍了至少几千人,叶棠也并不担心他们的安全。
当然这些诸侯王公子弟在京中的这段日子,京城的商户们都赚了个满盆体营。而与他们合作的叶棠也是如此。
这几日刘陵带着自己十几个下属拿着当日的合约文书去找各商户分利,忙得脚不沾地。核对合同,记账,收银,入库,刘陵的脸上笑开了花。
楚清看着刘陵笑脸营营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道:“老刘,这回总算满意了吧。”
刘陵摊手笑道:“这不还得亏少主的办法。”
楚清点头哈哈笑道:“咱们少主一向最有本事,我楚清最服气的人这天下只有两个,一个是我哥,另一个就是少主。”
刘陵拍了拍他的肩,郑重道:“楚清,其实,……你……你也不错。”
楚清微愣,看着刘陵已经远走的背影,心里不免嘀咕:“……呃……这老刘,除了哭穷这个本事,还会夸人?”
不过,猛然被人夸了一句,楚清心里倒是很高兴。
刘陵统计了一下分利的银子,总共是一百三十万两银子。叶棠看着账本目瞪口呆,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叶棠还在愣着呢,且听刘陵又道:“少主,还有一个商户没收,那人说他想亲自面见你,然后再交上来。”
“那人是谁?”叶棠调件反射性的问了一句。
刘陵道:“魏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