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栈出马叫道:“何人破我毒蛇阵,可敢出来再与我斗过。”
张叔景哈哈一笑,催马而出,我忙示意潘武护在他身旁。
张叔景道:“老夫无意中将毒蛇驱散,费大帅可不要见怪。”
费栈道:“你是何人?敢破我阵。”
张叔景道:“老夫张叔景。”
费栈闻言大惊,忙以眼望尤突,随后道:“原来是毒药圣手张叔景先生,在下仰慕先生大名久矣。”说话间,尤突已趁人不备连射出五把飞刀,直取张叔景,却被潘武一一挑落。潘临打马而出,朗声道:“费栈,你除了耍些小手段之外还会什么,我山越勇士的名声都让你给败坏了。”
费栈见尤突偷袭不成,心中也尴尬,忙转移话题道:“我闻张叔景先生手段高明,今日相见正好讨教,不知先生敢应战否?”
张叔景道:“老夫虽无偷袭之能,却也勉强能接费大帅的高招。”
费栈大笑道:“好!”打马而出,我方阵中大将彭虎早已怒不可抑,见费栈出马,更不打话,就大跨步杀去。
“彭将军且慢……”张叔景叫了一声,彭虎却不回头,只应道:“先生放心,我不被他碰到就是。”脚下更是加快,转眼就到费栈身前,手中排扒木横扫而出。
费栈冷笑一声,飞身而起,座下战马不及堤防,就被排扒木砸个血肉模糊。费栈落地后,一个纵身,从彭虎身前穿过,也不见他碰到彭虎,彭虎便大吼一声倒撞地下。然彭虎也非等闲之人,倒地后排扒木奋力扫出,差点就把费栈砸死。幸亏费栈躲得及时,他飞回自阵,讨过一匹战马骑上,额头已有冷汗渗出,显然对彭虎方才那一击吃惊甚大。
彭虎倒地后,早有鲍出抢身出去,将他扛回本阵。张叔景急忙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一颗药给他服下,暂时也无性命之忧。
张叔景站起身,微微笑道:“把毒使在战马上,又让彭将军砸死战马,血肉飞起。彭将军离得近,自然就被血肉溅到,这毒也就立时攻入彭将军心脉。这招高啊!”
费栈微微拱手道:“还请先生指教。”
张叔景笑道:“那老夫就现丑了。”回头问道:“哪位将军愿意出战?”
鲍出横斧而出,朗声应道:“某愿一战。”
张叔景道:“将军力能扛鼎,武勇绝伦,敌将不是你的对手。若你出战,恐怕有人说我们以强胜弱,不妥,不妥。”
潘临道:“我正要与费栈这厮决一高下。”
张叔景摆手道:“潘大帅一方首领,岂能轻意出战。”
严舆喝道:“我来。”
张叔景还是摆摆手,之后太史慈,徐盛、凌操、董袭、秦狼、留赞都来请战,张叔景都是摆摆手。
我笑道:“如此便让我儿潘武出战吧。”本来让潘武出手也是最有胜算的,只是怕费栈这厮阴险,用毒方面潘武也不精通,若是好死不死被他阴到中了毒,那潘武武艺再高,也抵不过剧毒的伤害。潘武若倒下,那我军士气岂不是要低到谷底去了。
张叔景望了望潘武,又望了望我,笑道:“此战我想请严公出马,不知意下如何?”
我闻言一惊,张叔景这老头不是在开玩笑吧,这里这么多牛人不用,却要我上阵跟人单挑,没搞错吧?众将闻言也是一惊,严舆当先叫道:“张老,我大哥乃一军之主,岂能轻动。”
秦狼也叫道:“就是啊!张老,你这个赌注下得可也忒大了点,我秦狼跟人赌了一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也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按我说,就算我老狼出马,那也比你叫我家主公出马的强。呃!主公,我的意思可不是说你出马就不强,我是说你就算能赢,那也不必出马,我这个意思,也不是说我出马就比众位将军出马强,我的意思,唉呀!怎么说呢……”
张叔景哈哈笑道:“严舆将军,秦狼将军,还有众位将军,我明白你们的意思。适才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说罢朝我看了一眼。
这老家伙莫非有啥阴谋?但也不对,若他要害我,又何必帮我驱除毒蛇阵。难道是在试探我?靠,我虽然武艺不高,但也不是好惹的,要小觑我是不是?好,我就让你开下眼界。正在考虑要不要应战出马,却听对面费栈早已鬼吼鬼叫开来。
“严白虎,你个胆小鬼,我看你是不敢出来与我一战的了。你一直说自己为国为民,爱兵如子,怎么这会儿却成了缩头乌龟。你要是敢出来与我一战,咱也不多说什么,输的一方就直接向赢的一方投降得了,也可免得士兵们拼死拼活。怎么样?我看你是不敢了。”
此言听在耳中,当真是要把肺都气炸了,我怒喝道:“你他妈少鬼叫,单练就单练,谁怕谁啊。”催马出去,众将皆劝道:“主公不可轻出。”只有张叔景微微笑道:“严公勿虑。”
我看张叔景这厮似乎胸有成竹,当下也不太在意,便对众将道:“不必再劝,看我痛扁费栈这厮。”但还是用眼神向太史慈和潘武二人暗示了一下,这生死相拼,可不是闹着玩的。太史慈会意的点点头,将铁胎弓紧紧握在手中。潘武也横着黑龙槊,随时准备出击。
我拔出龙渊剑,打马来到两军中央,这可是我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与人单挑啊!这种感觉非常奇特,又害怕又兴奋,就如同登台演出一般。不同的是舞台上已不再是娱乐,而是生死相拼。
费栈哈哈大笑,飞马而来,至我身前两丈开外,拉停了战马,向我拱手道:“严公果然是条汉子,佩服。”
我笑道:“不敢当,请吧。”举起龙渊剑,摆好架式,费栈叫道:“那在下就得罪了。”手中弯刀飞速砍来,刀风虎虎。他这一刀我倒是不怎么怕,最怕的就是这厮冷不防的使毒,那才是最难防。如果光挡他的刀,那我龙渊剑一出,他的刀不断才有鬼。我刚刚出马时,心里就已盘算着要不要先砍掉他的刀,可是又怕和他一接触就中毒,心下好生为难。
现在一交上手,我才明白刚刚想的全是白搭,有打过架的朋友肯定明白,别人向你打来一拳时,你就算有心要躲,手脚也会不知不觉中还击。此时我手上的龙渊剑就是这么本能的挡了出去,剑刃冰寒如水。费栈当即就发现不对,然为时已晚,锵的一声,弯刀立时断为两截。
费栈微微一愣后,立马回过神来,我龙渊剑不待他反应,又是一下挥去。费栈把头一缩,欺身躲过了这一剑。我岂容这厮喘气,当下又连连出招,把龙渊剑舞得飞快,虽无招式可言,却也把费栈逼得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两军已擂起了战鼓,场上喊声如雷,如此华丽的舞台,真是让我热血沸腾不已。特别是现在我已将费栈杀得毫无还手之力,又耳听众人崇拜的欢呼声,这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体会不出他的妙处的。难怪古代的勇士们那么热衷于两军阵前单挑一事。
剧斗间,费栈突然一阵暴喝,身上衣甲顿时爆开,一阵青雾扬起。
“我靠,这混蛋又要放毒了。”我感觉不对劲,立马就要回身撤走,谁知这混蛋却直欺近身来,将我死死缠住,让我逃脱不得。
我心中一惊,手中剑法就乱,被费栈侧身过来,一拳打中了胸口,好痛,我强忍着痛把剑挥去。费栈急忙退开,立马于一旁哈哈笑道:“严公,不好意思,看来是在下小胜了。我数三声,你恐怕就要摔落下马了。”
我怒道:“摔你妈啊!”手紧紧抓住疆绳,心跳急剧加速,浑身冷汗直出,胸口微微发痛。除此之外,我却丝毫不觉有任何的不适。
费栈数道:“一,二……”念到二时,他就大叫一声,倒撞下马来了。
这一举动,不仅我大吃一惊,就连场上双方的战士也都吃惊不已。只有张叔景哈哈笑道:“费大帅,你也尝到中毒的滋味了么。”
我听了这话,心中虽有不解,却也明白费栈是中了张叔景的毒。当下跃落下马背,就要去擒费栈。却见尤突五把飞刀射来,电光火石间,太史慈箭矢射出,撞落两把飞刀。潘武也飞马冲来,黑龙槊一舞,便将剩余三把飞刀撞飞。
然就这一瞬间,费栈已滚出了丈外,黄乱骤马来救,却有潘临出马迎住。战况紧急,尤突急挥兵冲出,我军大军也出阵迎战。
一时喊声震天,一场厮杀就此展开。敌军还是像以前一般投出毒药,严舆大怒,也叫大军投出麻药,场上毒气四漫。他妈的,真像生化战争。我在毒雾中往来穿梭,追寻费栈,却不知这厮跑哪去了。而且奇怪的是,我吸着毒气,身体竟也无半点不适之感。而两军之中中毒倒地者已有多人,我这边的中毒深点,费栈那边的只是中了麻药,身体发麻而已,不划算啊。心里正着急。忽然天空一个巨响,随后毒雾慢慢散开,只听张叔景朗声道:“大家都停手吧。”他这一声喊得贼响,竟把场上的厮杀之声都给盖了过去。众人回头望去,却见费栈已横躺在张叔景脚下,神情沮丧无比。
尤突要飞马去救,却听费栈道:“大家都住手吧,我们输了,彻底的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