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眼泪挂在脸上,不住地往下落,因为疼痛带起来的颤音,无故地招人可怜,“你,你打我!你敢打我!从小到大,我爸妈我哥哥都没舍得打过我!”
青年哽咽着,哭得很凄惨,也不好看,一改初见时矜贵小王子的模样。
乔云庭眸色微深,看着那只是泛起了一点儿红的地方,他落下的那一记带着惩戒以为的一鞭,力道并不重,就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被打了一下,也绝不会哭得满脸都是眼泪。
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青年是装出来的,可假装是一回事儿,惹得他心疼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乔云庭这样冷漠,宛如孤家寡人一般的存在,能和江止帆交上朋友也是有原因的,在某些方面相似的两个人,其实是很容易成为朋友的。
譬如在从小希望自己的爹妈能给自己生出一个小弟弟,江止帆如愿了,可乔云庭却没有,两个人其实都是有些弟控属性的。
乔云庭即将落下的第二鞭,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他听着青年狼狈地吸溜着自己快要掉下来的鼻子,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不清晰,“我怕,我怕疼!”
急于结束惩罚的青年很天真地暴露了自己的弱点,而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老狐狸,向来擅长利用对手的弱点,来击溃对方。
“原来你怕疼啊。”乔云庭的重音放在那个疼字上,清晰地强调着,他的语气意味深长。
“你被小人得志!就算我怕疼又怎样!”江渔抽着气,还在挣扎,就是不肯认输。
但青年微微一愣,又害怕得抖了抖身子的模样实属取悦到了乔云庭,他忽然不想惩罚对方了,怒气就这么消散得一干二净。
“这次就算了,要是你再敢目无尊长,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我是不会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你的,你最好给我老实安分一点儿。”乔云庭从青年的身上下来,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就这么几十公分的距离悬殊,导致了江渔被男人给压了一头。
这里是乔云庭的地盘,他再怎么兴风作浪,乔云庭总有法子收拾他的,想通了这一点的青年似乎乖巧了许多。
他的手依旧被领带绑着,可没有乔云庭的示意,他也没那个胆子去解开。
但就这么示弱,江渔是做不出来的,若是按照原主的性子,他这会儿该暴跳如雷,变着花样的口吐芬芳。
于是,他冲着男人恶狠狠地亮出小犬牙来,“日子还长着呢!不把你折磨到死,我就不姓江!”
在乔云庭的眼睛看过来时,青年又开口了,依旧是恶声恶气,“领带给我解了!我疼死了!你绑人的手法也太差了吧!”
“疼了你才能长记性。”乔云庭不为所动,他站了会儿,就在青年快要杀人的目光里,施施然地离开。
至于那被领带绑着的手,即便是他不去松开,对方也有法子给自己解开的。
“乔云庭!”江渔装得很累,可他是一名合格且敬业的扮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