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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眼角的鱼尾纹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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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也许因着上午和高医生谈话的缘故,那天下午,朱琪琪为了缓解李国成再次发作的头疼,主动和他谈起了鲁朗那个夜晚。她这样开头:“老公,你信不信命?反正我越来越信了。”

其实,李国成每次头疼,都伴随颅压增高的症状。因此,她的声音,在他听来,好似久坐长途车的人,显得有些飘渺。

朱琪琪原本就没指望他能回答,顾自往下说:“你记得鲁朗那天半夜,我醒了一次,发现正抱着你胳膊。当时,你都不知道,我那个震撼!”

为缓解他的头疼,朱琪琪轻轻挤压着他的太阳穴,嘴却没停,“灯光下,我看你额头也这么皱着。当时我就想,这人至于睡着也纠结?这样想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帮你抚平。”

李国成拧着眉头闭着眼睛,嘴角动了动,却并没有开口。

“谁知,我才刚松开抱胳膊的手,你突然喊,朱琪琪,别乱动。当时,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李国成睁开一条缝,斜她一眼,嘴里吐出两个字:“重点。”

知道已经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朱琪琪心里高兴起来:“我当时就有了想法。想自己马上1了,还处女。而我8岁上头,每年的愿望,就是要终结这该死的身份。”

看他半睁的眼又要闭上,朱琪琪赶紧:“而你,不一见我就那什么吗?我当时觉得有门,你肯定能遂了我心愿。”

“编!”

“那你保证,你不许笑人家。”

看李国成哼都不再哼一声,朱琪琪赶紧继续:“其实,我是突然想起,你揽我下山时,那种质地坚实又紧密的接触,在我过去0年里,是一种罕见的存在。而且,我震撼地发现,我贪恋那种感觉!”

“那你还别扭?”

“心里愿意和被生生强迫,根本两个概念。其实,决定和你自驾游,我就做好了准备。你想,一男一女一台车,还几百上千公里,怎么可能没有肢体语言?不然,我一大姑娘家家的,怎么可能直接坐你大腿?你当我朱琪琪这么随便?!”

李国成简直震撼,睁圆了那双单眼皮的眼睛:“你,你早想勾引我?!”

“什么勾引?更为重要的,是抱你胳膊睡觉,一觉醒来,我发现都不做梦了。当时我就想,得跟你呆一起,有没有爱情都不要紧。”

“重点!”

朱琪琪抬头看一眼上午已经出院空着的临床,还是压低了声音:“不许笑!还有,真你说的一见我就有的那个反应。”

纵是李国成头疼欲裂,此时,脸上也挂上点似笑非笑的神色。

伸手盖住他眼睛,朱琪琪低嗔一句:“说了不许笑嘛!”

李国成把她的手拨开,“然后,你第二天醒过来,就想办法灌我,好遂了你那壮怀激烈的生日愿望?”

“还壮怀激烈呢,你也就稀松平常,才三杯两盏就牺牲了。”

“我问你,后来回房间,我干嘛了?”

“干嘛了,你能不知道?”朱琪琪看着他,有些似笑非笑。

“我醉了,真不记得了。”

朱琪琪仔细看着他,然后回答:“后来,你就抱我,然后说爱我嘛。”想起回房间后,他一改之前的小心翼翼,抱着她又亲又啃又语无伦次的模样,朱琪琪笑了笑。

“为了你那个愿望,你就没诱惑我?!”李国成很是怀疑,不过,也仅限于怀疑。那天,他真醉了,但是,脑海中残留的的模糊影像,还是提醒他那晚似乎发生了点什么事情。

“想什么呢?!”纵使朱琪琪在李国成面前脸皮再厚,也不禁红了脸,好在她够机智,直接转了话题。“后来,等你睡了,我还庆幸呢,否则,我该多辛苦?!”开玩笑,那晚的实情,那是能告诉他的吗?打死她都不能说!再说,她也真没做什么!她就那么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怂人,好容易见他醉得厉害鼓起了勇气,才刚伸出手挨过去,就被那人按住手留在了那儿。结果,结果……总之,等他睡着了还嘟囔着难受的时候,还是她闭着眼睛捏着鼻子清理的现场。万幸的是,他似乎都不记得了,要不然,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丑事儿,还不定被他笑话成什么样儿呢!

李国成原本也就是怀疑,朱琪琪那句否则,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果然,他很是惊讶:“你是说,合着第二天我真送你回拉萨,你就该倒追我?!”

“你记不记得去大峡谷,路上,我埋了颗石头,许……”朱琪琪突然感觉到那只搭她腿上的手,好像使了下劲儿。她心里一动,于是逗他,“你求我!”

李国成没理会。好半响,才又开了口,说的却是:“你是不是因为同情......”说到底,他还是对当年张和珍说的那句话,一直耿耿于怀。

“我朱琪琪就那么傻?!”

“你就从没犹豫过?”

“你说呢?”

“不可能是在山上,对吧?”

“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朱琪琪看向窗外铁灰色的天空,“你记不记得我喝多酒那次?和小惠那次,和我爸大吵了一架,才知道之前我爸妈背着我约谈你。当时,我才明白,你除了挖空心思追我,还腾出空来饱受他们的‘折磨’。你都不知道,你隐忍得,让我有多心疼?我记得,当时我想都没想,就冲口威胁我爸,‘你刚骂的,是我第一次爱上的男人,我保证也将是惟一的一个……’”

一想到胖老头被宝贝女儿震撼的模样,李国成脸上,不由柔和起来。

“你知道,在我们家,虽然也有争执,但从不曾当面喊叫,更何况还是他们淑女的宝贝女儿?等我喊完,不止我爸妈呆了,我自己也呆了。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我心里早有了你。结果,第二天酒醒,才闹着不回家的。”

“胖老头也是为你好。”

“其实,除了我爸,我还挺感谢上苍。原本,这辈子就想着凑合,没想到,竟然还真爱上了。”

李国成没说话,只是那只按住朱琪琪腿的手使了下劲儿。

“这几天晚上,我尽想咱俩的事儿。虽然,还不能确定,你就是和我心灵上完全契合的那个人,但是,我可以基本确定,你就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所以,我要你赶紧好起来,要给我一个和你全力爱的机会。你不知道,那天看你头疼,我突然就又有了恐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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