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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朱启发的担忧纯属多余,在人李国成和朱琪琪那儿,根本不存在谁改造谁的问题。究其原因,当然主要归功于他那宝贝女儿的“不思进取”。
凭心而论,朱琪琪虽然写起文章来条理清晰,生活中却并非长袖善舞之人。不可否认,她有些小聪明,但也仅限于小聪明,最突出的表现就在于,她总是在具体事务中过于纠结细节,从而影响到对全局的判断。而李国成表面上不显山露水,实则部队多年的主官经历让他变得极有主见并敢于担当,加之他严谨的分析判断能力,很好地包容了朱琪琪感性又缺乏逻辑的行为方式。
每当朱琪琪生活或工作中遇到问题,开始像那只绕着线团打转转的团团时,往往李国成三言两语抽丝剥茧的提醒,就醍醐灌顶浇醒了焦躁中的朱琪琪。这样的次数多了,加之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志存高远刚强独立的人,因此,渐渐变得非常依赖他的意见,经常在表述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问上一句:“李国成,你怎么看?”
而对李国成而言,朱琪琪的感性和娇憨犹如涓涓细流,打磨或者柔和了他很多不必要的棱角和刚性线条。尤其在一些需要软处理的事务中,他也习惯了听取她的意见,常常在行动之前,问她:“如果换作你,你会怎么说?”通常这样一处理,无形中给对方和自己都预留了后退的空间,之于讲究买卖不成仁义在的商海,无疑就成了难能可贵的品质。
两个人这样互补的前提下,他们的日子显然就成了有商有量的取长补短,以至于到后来,连朱启发都忍不住在张和珍面前嘀咕,他那宝贝女儿成家后竟然褪去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和单纯,行为做事儿隐隐还有了些周到得体的风范。
不管朱琪琪成家后行为做事怎么得体,初为人母的日子总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蛋蛋出生45天后,她才在保健医生的提醒下,和李国成恢复了X生活。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天在医附院保健科,他在外间听到医生的谈话后,恨不得立刻把她劫回家去的急切心情。其实,自打出月子,李国成就一直蠢蠢欲动,甚至瞒着她,在药店里偷偷摸摸买好了避孕套。只是,考虑到按医嘱她需要复检,才强行按下内心的冲动。李国成记得,从保健科出来,在带琪琪母子回家的路上,连他自己都觉得,车子开得快了点,而且,他看琪琪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有两次车开到十字路口,琪琪都连笑带说提醒他,别看她,得看路上的红绿灯。
这当然怨不得人李国成,从认识第一天开始,在她面前,他就不曾隐瞒过对她的极度渴望。而且,从去年当新郎那天,确切说,自打知道琪琪怀孕那天起,他一直过的,都是无性的婚姻生活。
按当初医生兼丈母娘张和珍说的,琪琪已经属于高龄孕妇,而且属于高龄初孕,为防止孕期感染导致妊娠失败,建议他们终止了X生活。漫长孕期中,李国成不止一次懊恼过,说早知道这样,他就不犯下那什么无证上岗的低级错误,搞得跟个农奴似的,连自己配个良人都需要头人首肯。说到后来,甚至还后悔没在林芝七日游的时候或者那个飘雪的午后顺势拿下她等等。
这一天,李国成终于等到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日子,这,当然是在调虎离山支走他家那个负责任的保姆丈母娘之后。抱着琪琪生产后还喧喧软软的身体,李国成嘴里眼里都只剩下一个朱琪琪,全然不顾一尺之遥躺在婴儿床上的蛋蛋,还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注视着打着架的他们而迅速沉溺了下去。
这样的经历,朱琪琪当然不会同意得太多,原因李国成大抵也能理解,无外乎一是因为她初为人母,还在适应中的缘故;二是这样在老人孩子面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赧然;另外,农奴虽然翻了身,毕竟还是劳动者,还得劳作,卖场、拓展营有一大堆的事儿等着他处里等等。后来,在反复交涉的基础上,朱琪琪和他达成了夜晚或者周末的高度和谐。
只是,这样的和谐,很快就被已经充分享受过“自由”的农奴李国成同志打破。他显然不满足于现状,总能在逢着拓展营不开训练班的时候创造机会,赶在下午点前回家,抱着已经会呵呵笑了的蛋蛋看朱琪琪给他养孩子,并收拾好一切家务后,做一些争取自由又揭竿起义的事情来。好在,统治者似乎也并不是太过严苛,大多的时候,好像还一副乐见农奴起义的样子,甚至,偶尔还帮着起义者做些掩耳盗铃的行为,吃吃地偷笑着配合他骗骗家里那两个蒙在鼓里的一老一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