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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木马的旋转生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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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成的儿子小名叫做蛋蛋,是琪琪怀孕时开玩笑时他给取的。当时,他心血来潮,唤朱琪琪为宝贝,还说,宝贝生的孩子,怎么着都得是宝贝蛋,干脆就叫蛋蛋。

为此,朱琪琪多次表达过反对意见,说,难道是女儿也叫蛋蛋?

李国成则一副笃定的表情,还让她放心,说她生的一准是蛋蛋。

朱琪琪很是纳罕,一番威逼利诱双管齐下,到她差不多怀孕6周的时候,李国成终于神神秘秘给出了答案,说有科学依据——告诉了她边防营军医关于高情态下孕育的孩子多为男孩的重大发现。见她怀疑,李国成还例举案例做了补充,说人军医自己生的就是男孩等等。

当时,看着李国成依然笃定的表情,朱琪琪简直极端鄙视他,连带自己——就边防营里那个专门给人割**的军医,还如此荒谬的“科学依据”,他竟然拐带着她,一个做了多年法制专刊的记者相信了差不多整整一个孕期!

这个既无创意又市井的小名,让荣升为姥爷的朱启发很是不以为然。偏蛋蛋妈妈、蛋蛋姥姥喜欢得不得了,这让他很是郁闷了两天。为防止蛋蛋学名再次市井,因此,在蛋蛋出生的第七天,他正式通知了李国成,说蛋蛋大名给取好了,叫李泽林。不用说,这是他朱启发引经据典,很动了番脑筋取的。

这一阵,逢着下午没课,他就从大学学区步行公里,来到开发区,看他的孙子李泽林。这个显见是个优生的肉团团,长了琪琪的白皮肤和圆眼睛,鼻子嘴巴和个头却随了李国成。有一天,当着琪琪的面,正伺候月子的张和珍对他说,以后一定要让他站太阳底下好好晒晒,这样细皮嫩肉的小男人,长大后还不定祸害多少小姑娘。朱启发对张和珍这样一厢情愿的认识颇不以为然,但蛋蛋一天一个样的变化,还有他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不为人动的自主行为,真太有意思了。甚至,还在某个傍晚,出其不意地给正俯下身研究他神秘笑容的朱启发撒了一脸尿,惹得那母女二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按张和珍事先设计好的,她已经打报告正式退了休,并于第二天开始在女儿女婿家重新上了岗。用李国成开玩笑说的,她这岗,绝对公益性。这当然针对他和朱琪琪而言。也是,人张和珍上这岗,不止不拿他家一分钱,甚至,还4小时工作制并不要求休息。

蛋蛋满月不久后一天下午,在朱琪琪的提醒下,张和珍回归正常的工作时间。那天,等朱启发傍晚回到家,看到饭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很是感慨,说:“总算回到新社会!”

“什么叫总算回到新社会?你奔60的人了,连孙子的醋也吃!”张和珍给朱启发盛一碗米饭,然后,把琪琪下午的提醒和他唠了唠。张和珍还说,琪琪提醒她不能只想着隔代亲,忽略了老爸的情感需求。

“我看,八成是小李背后提醒了。否则,以琪琪受咱们照顾多年理所当然的性子,断不会想到家里还有我这个老头子。还是人小李懂事!”

“现在知道人懂事了,想当初,你不坚决反对来着?”

听张和珍满是“秋后算账”的语气,朱启发给逗笑了,“即便时至今日,我也反对。我是心疼你宝贝女儿,她该过一种齐眉举案的生活。”

“齐眉举案固然好,平平常常也未必不是福。”张和珍拔了一口米饭,似乎很有些不以为然。

“其实,我也不是对小李不满意,只是觉得,对于具体的婚姻生活,如果只是数日子过日子,之于琪琪,就太委屈了。”

“看琪琪吧。也说不定,你宝贝女儿正好和他合拍,互补了也说不定。”张和珍倒显出些豁达。“再说,蛋蛋都有了,说这些有啥用?”

“有的人活着,他只是活着。你说,有没有用?!”朱启发啪地放下手中的筷子。

“你较什么真?!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人对生活、对情趣的理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你急能急得来?!依我说,还得慢慢渗透。”把筷子递朱启发手上,张和珍劝道。

看一眼张和珍,朱启发胖胖的脸上突然涌上些笑来。

“我说得不对?”张和珍一头雾水。

“是想起你当年的模样。”朱启发脸上,是难得的温馨。

“……”张和珍也笑了。

“你说把你改造成现在这样,费我多大的精力!”忆往昔,朱启发明显有些跑题。

“就是!你都能把我这个农村丫头改造过来,更何况小李?你多费点心,不就行了?”张和珍从善如流又适时送了顶高帽子。

朱启发却没有上当,而是说:“我倒是想改造,他得听我的才成。主力,是琪琪,得她自己肯下功夫才行!看吧,看他们两个,到底谁能改造了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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