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只沙猴子冲着帐篷过去,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当下我抄起匕首冲了上去,那沙猴子似乎意识到身后的危险,猛地转过头来,冲着我呲牙叫了一声。
沙猴子的这个举动反倒吓了我一大跳,那畜生趁着我发愣的功夫,嗖的一声钻进了帐篷里。
我暗道一声不好,也紧跟着钻了进去。沙猴子已经蹦到了董胖子的睡袋上,举起爪子便要朝董胖子的脸上抓去。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朝着沙猴子踹了一脚。那畜生被我这一脚踹飞了出去,撞在帐篷上,随后掉落下来。
这下子算是彻底激怒了沙猴子,它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就见它浑身一抖,竟然从身上抖落下小二斤的沙土。
此时我还有些纳闷,灵鸡不是天克这类邪物吗?现在它的主人有难,那家伙跑哪去了。我四下扫了一圈,就见那只大公鸡此时正缩在帐篷的一个角落里,脑袋扎进翅膀里,甚至连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敢情胖子的大公鸡也有怕的东西,还真是罕见。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那只沙猴子又有了动作。
没有了外面沙土的包裹,我这才看清楚那东西的皮肤上满是极细的红色纹络,想必应该是它的血管了。没有了沙土包裹,沙猴子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就见它猛地一窜,朝着我的面门扑了过来。当下我挥着匕首胡乱的比划了几下,很快便在沙猴子的肚子上留下了一道伤口,一股腥臭的血瞬间涌了出来。
谁知那沙猴子来势不减,一下子跳上我的肩头。凭它那锋利的爪子,就算我能活下来,破相也是难免的。
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声枪响,这声音近在耳边,不像是帐篷外传来的。随后我眼前一花,沙猴子从我肩膀上掉了下来,半拉脑袋已经不见了。
我有些后怕的扭过头去,就见胡建军正站在帐篷门口,他冲着我一笑:“我在外面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这才进来看看。”
我尴尬的一笑,随后向他连连道谢。就在我俩客气的时候,董胖子慢慢坐了起来,此时那只沙猴子的尸体就躺在他身边,董胖子一扭头正好看到,当下惊得跳了起来:“这他娘的是啥怪物?”
看胖子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只是可惜了我的那半壶水,估计后面的路我只能喝沙子底下的咸水了。
帐篷外面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沙猴子和当兵的各有死伤,剩下的沙猴子则都退出了百十来米,不过却没有马上离开,看样子还是不死心。
这一场恶战我们这边损失惨重,当兵的死了两个,伤了四个,至于弹药也消耗了大半。我们将那两具尸体暂时放在帐篷边上,等到明天早上起来再就地掩埋。
这一夜我们不敢大意,轮流监视着那些沙猴子的动作。山羊胡子说这些东西都是晚上活动,等到天亮就会散去。
就这样我们与那些沙猴子对峙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天天刚放亮,我突然发现,整夜守在营地不远处的沙猴子群忽然慌慌张张地往远处逃走,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着,嘴里还发出惊恐的叫声。
有好几只跑的比较慢,落在了后面,随后不知怎么地忽然在地上打起了滚,一会儿的功夫就不动了,不仅如此,眨眼的功夫那几只沙猴子竟然露出了惨白的骨架,在晨光中显得尤其显眼。
这一幕看的我们所有人都是心惊不已,就连一向见多识广的山羊胡子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反正现在那些沙猴子已经退去,我们决定赶紧埋了昨夜的那两具尸体然后上路,小心那些畜生再杀个回马枪。
不过等我们绕到帐篷的另一面之后却彻底傻眼了,原本摆放在那里的尸体现在只剩下两具完整的骨架,上面连一丝血肉都没有剩下,看着和刚才的那几只沙猴子一模一样。
用董胖子的话说,村子里的张屠户都没有这么好的手艺。
“这他妈是谁干的!”李团长咆哮着质问道。
不过这问题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昨天晚上所有人都没有睡,根本不可能有东西能接近这两具尸体。
此时众人的心情都很低落,心里都憋着一口恶气。我们挖了两个沙坑之后将骨架草草的埋掉,随后上路了。
好在董胖子今天烧已经退了,精神也好了些,只不过身子还有些虚弱。也不知是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撒懒,走了没几步他便叫唤着头晕,为了不让他拖后腿,我们只得又让他骑上了骆驼。
不过上了骆驼之后,董胖子的嘴就一刻也不得闲,看着完全不像是个病号。
走了没几步,胖子身下的骆驼突然不走了,哀叫一声之后竟然跪在了地上,胖子也从上面滑了下来。
好在这一摔并不打紧,胖子很快便爬了起来,也不管那畜生能不能听懂,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他娘的想摔死我啊。”
那骆驼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我仔细一瞧,这才发现它的大腿根部还有屁.股上留着几道深深的伤痕,看来应该都是昨晚上那帮沙猴子做的。
看清了骆驼的状况,董胖子这才停止了叫骂。不过看他刚才骂人不带喘气的架势,估计自己走个几十里地也没什么问题。
爬了几分钟之后,骆驼终于重新爬了起来。不过它现在自己走都有些不稳,让它负重显然不可能了。眼下我们只能牵着它,若是后面找不到水源和食物,可以杀了它吃肉。
说起喝血这种事我实在有些难以接受,如果真的找不到清水,我宁可喝沙子底下的咸水也不会喝骆驼血的。
由于昨晚上还有几个士兵受伤,我们赶路的速度也慢了不少。饶是这样,走了两三个钟头之后我们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就在我准备继续按照昨天的法子挖个沙坑躲在里面乘凉的时候,忽然看见远处的沙漠好似波浪一样此起彼伏,“浪头”正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