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即便是死了,对于我谢家人而言,也死得其所,功劳太大。”
谢振天如是道,眸子里倒也有一分至诚,扫了眼昏迷不醒的谢凌飞。
谢佑刑撇着嘴,冷冷道:“三弟,收起你这副怜悯吧,时间有限,我等速速摆阵。”
言毕,他摩挲指尖,掌中多了一枚光灿灿的宝珠!
秦朝一眼认出,这宝珠正是东珠混元仙石!
一股空间波动,突兀到来。
四名元婴修法者,各自盘坐在东南西北,守住了地脉方寸,真元催动,肉眼可见,形成迷蒙金光,全部汇聚正当中那东珠之上。
而这东珠,光芒耀眼,瞬息间,其亮度超过一千交流明。
秦朝从上空看下去,就如同是一个迷你的金阳一般。
谢凌飞的双眼紧闭着,四周躁动的真元自然被其身体吸收,海岛上空,演化出一头侧卧的卧龙,虚空遨游,时而龙吟三声。
那东珠听到龙吟,飘身飞起,擦过黄岗岩的墓碑,不料,一只小黑点轻轻飞落趴在这宝珠之上。
四个元婴老怪同时变色,待看清楚只是个小小的飞蛾后,俱都长舒口气。
“吓了老朽一跳,竟然是个飞虫,真也好笑。”
谢佑刑摇摇头,继续全力催动功法,惊人的真元,从他掌心飞出,飘摇着飞入东珠之内。
与此同时,这古老的祭坛颤抖着,甚者,整个海岛都不听的震颤,悬崖边,有碎石崩落,掉入大海,发出噗通噗通的异象,溅起了海浪波涛白沫子。
那谢凌飞的五官极度扭曲,仿佛是承受了无法承受的痛苦,突然,那谢凌飞睁开双眼,只是,这双眼已经不是黑白之底色,而是疯魔的赤红色。
“杀!杀了他们!”
他发出这一声嘶吼,状如蛮荒凶兽一般,噗!噗!
两眼爆碎,从口鼻双耳眼睛里淌出黑血。
这黑血落在石坛上,祭坛震颤中,表面浮现出淡弱的血红色光雾。
“成功了!”
那些老者纷纷大笑,俱都喜形于色。
秦朝并不知道这成功了代表着什么意义。
他此刻以一缕分魂,寄居在小小的飞蛾之体,尔后,操控着这飞蛾,依附在东珠上,缓缓升空。
当东珠到达海岛上空不到三百米处,终于停了下来,刚好就处在秦朝本尊所在灵云的正下方,唾手可得,却也并不敢有丝毫动作了。
海岛的大地,震动突兀停止,再看那祭坛上,遍布红色的魔气,四道人影全部消失不见。
就连那依附在东珠上的小小飞蛾也都不见踪影。
与此同时,秦朝只觉的眼前一花,他以一道神念分身栖身的飞蛾,出现在一座雄伟的地宫大殿之内。
遥遥百步,有宝珠打造而成的王座,在那王座之上,飘摇一道青光凝聚成的婴儿,仿若是人的灵魂,闭着眼,奄奄一息。
谢佑刑、谢振天弟兄,还有另外两个元婴修士,围在这王座旁边,虎视眈眈。
谢振天等的不耐烦了,吼道:“来都来了,这教主连肉身怕也没了,活着也是受罪,你们不愿意沾手,那好,我来!”
言毕,他抬手就要丢出一道三味真火烧毁这元婴。
“慢!”
谢佑刑皱着眉,伸手拦住了他。
“二哥,怎么了?你怕了?”
谢振天冷笑,掌中多了一团真火,只需要一个意念,就可以毁了这区区元婴婴魂。
谢佑刑沉思状,摇摇头:“非也,你二哥敢作敢当,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二哥,这我就听不懂了,难道你还要学大哥一样守着教主的残魂不成?你让开!”
谢振天目露不悦。
那刘姓、刑姓元婴老怪,此刻也都上前来劝。
“二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教主眼看寿元耗尽,只剩下一尊元婴婴魂之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是啊,二祖,别难过了,我们懂。”
这样,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谢佑刑心乱如麻,尽管心里依旧生疑,却也还是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动作快点!斩草除根!”
他言毕,自己倒退五步,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
“啊!”
“不好!”
“这里还有人!快退!”
正这时,谢振天突然惨叫了声,整个人诡异的自燃,周身上下,被赤红色的丹火灼烧,痛苦的倒地打滚。
“啊!”
“三弟!”
赤炼丹火,眨眼将谢振天烧的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奄奄一息,一道银色元婴飞离,婴儿形态,目光愤愤和惊恐,怒视那王座上的青光元婴。
秦朝惊的目瞪口呆,刚刚还想着凑过去看几眼。
谢佑刑和剩下两个元婴修士俱都变色,三人退在一旁,冷视那王座。
王座上的青色元婴,此刻才睁开眼眸,略显疲惫之音,沧桑感叹:“谢佑刑,谢振天,老夫我真的对你弟兄二人很失望,道海,你觉的,接下来我该怎么惩罚你两位弟弟?”
谢道海的声音响彻大殿,声音却也落寞了不少。
“教主,我二弟三弟只是被权利一时间蒙蔽了双眼,他们不理解那天魔功法的弊端,只当做是天下第一的魔功,倒也可怜、可悲,请教主务必严惩。”
“大哥!你在哪?鬼鬼祟祟,敢不敢站出来讲话?”
谢佑刑疯狂之色,大吼了声,以真元聚线的一吼,并非儿戏。
小小飞蛾被震的晕厥过去,秦朝的这一缕分魂也差点崩溃掉。
大殿甬道的尽头,走来一道身影,前一秒明明还在百米开外,下一秒,已经站在谢佑刑三人面前,正是谢道海。
只见,谢道海,伸手一抓,那还想要逃循的元婴学夜枭惊叫了声,声音刺耳。
“大哥!住手,放三弟我一马!我也是为了咱们东莱教好。”
“啊!”
噗。
谢道海面无表情,轻轻一握,掌心元婴灰飞烟灭。
谢佑刑面无人色,双腿打颤。
身边,那刘姓、刑姓老怪,见苗头不对,噗通跪倒。
“谢祖,饶命,我二人也只是帮手而已,并非主谋。”
一人急急辩白。
谢佑刑脸如死灰,狠狠瞪着此人,十分失望之色,目光闪烁不定。
那王座上的青光飘摇飞起,幻化成一个中年男子的形态。
秦朝望去,暗暗记下了此人相貌,继续隐蔽气息,距离又稍远了些,此地魔气太盛,想要隐藏并不十分困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