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诺芳同样左思右想一番,谨慎地说:“这个可说不定,这种事从来都说不准。他说将来,至少不是现在吧?我叫你来,就是叫你一起来想想办法!”
姜丽萍有点怒了,“你什么都没把握!就是自我安慰!你也没有打听打听,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怎么办?就这么傻坐着呀!”
袁诺芳怒火中烧,也愤怒起来,叫道:“臭姜,你讲理不讲理!我从下班到现在,一直坐在这里,打了无数个电话,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打遍了!就想打听出点什么消息来。他妈的,我到现在,什么也没打听出来!”
她恨得不行了,掏出手机扔在桌上,“你看!你看看!我打了多少电话!”
姜丽萍鼓着嘴,抓起袁诺芳的手机来回查看,“我看看,你都打给谁了?妈的,你还真打了不少电话。”
“告诉你,凡是我能想到的人,我都问过了!一点线索也没有!”
姜丽萍细长的手指仍在她的手机上划来划去,简直要把屏幕划毛了。她翻起眼睛盯着袁诺芳说:“喂,你给金艳妮打过吗?那个小妖精?”
袁诺芳撇着嘴,摇着头向两边出气,仿佛十分不屑的样子,“那个小妖精,除了每天晚上都要搂一个男人睡觉,还能干什么!她能知道什么!”
姜丽萍眨着她美丽的大眼睛,用力推了她一把,“黑袁,你懂什么呀,越是小妖精,越有一副贼尖的好耳朵,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听见。她没准真知道点什么呢。你给她打,现在就打。”她把手机又塞给袁诺芳。
袁诺芳也没办法了,就又拨了金艳妮的电话。
她听到那边有了声音,就很随意地说:“艳妮儿,听出我是谁了吗?”
老天,电话里立刻传来一个女人,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妖精的尖声大叫,连旁边的姜丽萍也听见了。
“哎哟,是袁姐呀,咱们好长时间都没联系了,你好吗?”
袁诺芳歪着嘴,讥讽地说:“艳妮儿,你现在闲着呢?”
姜丽萍捂着嘴笑了起来。她听出黑袁的意思,是问她是不是正和一个什么男人在床上忙活着呢。她笑着,伸手打了她一下。
袁诺芳也笑了,回手也打她一下。又挤眉弄眼地警告她不要出声。
和袁诺芳通电话的这个女人,是一朵真正的奇葩。她叫金艳妮,今年只有二十八岁。她是鲁腾科技公司的公关部经理,又是董事长阎震强的秘书。
她来自南方的一个小城市,学历不过是个二本。但她能在短短三四年的时间里取得今天的成绩和地位,是有她自身原因的。
这个原因说起来也很简单。
一是美貌。南方城市出来的小姑娘,至少都是细皮嫩肉,干净雪白的。她在这之上还要加上一个漂亮。
二是妖。姜丽萍说她是个小妖精,那是一点都不假。她的大眼睛,她的红嘴唇,她的走起路来一步三道弯的柔软细腰,那叫一个妖娆惑人,简直就是狐狸精再世。
三是“凶器”够凶。她这么苗条的女人,居然丰乳圆臀,美不胜收,简直就是可着男人的心,男人的手长的。没几个男人能扛得住金艳妮这两样“凶器”的媚惑,那可不是一般的丰乳圆臀,还要加上一个“妖”字呢!
金艳妮有了这三样本事,在京城的财富圈里自然如鱼得水,活得五颜六色,光彩照人。再加上她的聪明伶俐,能言善辩,京城财富圈里发生的事,几乎没有她不知道的。所以说,金艳妮活得精彩,也不全靠她的那三种本事,还靠一样,就是她无所不知的“情报”。财富圈里的男人看重她,更主要的是因为这一点。
这些情况,袁诺芳都知道,也更清楚。所以,姜丽萍建议她给小妖精金艳妮打电话,她虽然有些不屑,到底是自己的事太大,才会给她打电话的。
这个时候,美貌如妖,精明如鬼的金艳妮,并不在自己家里,而是在银海饭店十五楼的一间大客房里,正坐在梳妆台前修饰打扮自己呢。今晚要来的人,既是她的长期“客户”,也是她的老板,鲁腾科技的董事长阎震强。这样一个“客户”,她自然要时不时地给他下一点**,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金艳妮坐在梳妆台前,听着电话里袁诺芳的话音,虽然有一点刻薄,但还可以忍受。关键的一点,这个袁诺芳是证券公司的基金大经理,肚子里有她搜不完的“情报”,自然是她不能得罪的一个人。
所以,金艳妮用一阵妖娆的笑声,遮过那一点刻薄,声音软软地说:“我的袁姐,我哪里闲得了呀,一会儿还要出去呢。去给几个朋友撮合个事儿。没办法,一天到晚的,总是这事那事的,我就是这个命嘛。”
她话里话外,就想显示一点她的能力,希望大经理袁诺芳高看她一眼。
袁诺芳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今晚要从她嘴里套出一点有用的“情报”,就必须曲意奉承一下这个妖精。
所以,她语气温和地说:“艳妮,这是你的强项嘛,没有你办不成的。对了,你最近,听说有什么并购或者收购方面的消息吗?”
袁诺芳这句话一出口,立刻引起金艳妮的注意。
她明白,袁诺芳这是要向她打听消息。但是,并购或者收购,都和股市密切相关,大经理袁诺芳还有什么事要向她打听呢?这就有点奇怪了。
金艳妮的大眼睛一阵乱转,仿佛很随意地说:“巧了,我刚听说一件事,伊都的马总,今晚在黄埔会请客,请的是南方控股的廖总。你问的是这个事儿吗?”
袁诺芳转了转眼睛,这个事距离她想知道的情况,还有十万八千里。
她只能继续套她的话,就随口问:“是吗?还请了谁?”
金艳妮嘻嘻地笑着说:“袁姐,你想呀,马总请客,还会有谁呀,宜海的许太太也在呀,许家城的老婆嘛。这顿饭也是她从中撮合的。”
这个话碴,袁诺芳也得接,这就叫“顺竿爬”,就看能爬到哪儿了。
她随意地说:“俞凤媛?艳妮儿,撮合事儿,你可比不过她。”她觉得,不压一压这个小妖精,她可能说不出实话来。
金艳妮并不争这个长短,声音软软地说:“那倒是,她是天生的贵妇嘛,谁不巴结她。有她在,所有男人都魂不守舍的。我哪儿比得了呀。袁姐,你说马总他们商量的,会不会就是收购方面的事?你是问这个事吗?”
这些话不仅越说越远,还被这个小妖精顺爪子捞情报,让袁诺芳很生气。
她没好气地说:“马总的伊都集团又没上市,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问你,你听说有什么人在吸筹吗?在股市里?”她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把话题向自己这边引,希望能引着这个小妖精说出一点什么来。
金艳妮立刻来了精神,“袁姐,你注意到哪一支?是不是有什么消息了?”
袁诺芳一狠心,直截了当地说:“沪市4412,你有什么消息?”
话一出口,袁诺芳就察觉到,金艳妮有一阵没有出声。也许,这个小妖精真知道有关沪市4412的什么事。她小心地问:“艳妮,怎么了?”
其实,金艳妮这边却是另外一个情况。她似乎听到门外有声音,就小声说:“袁姐,回头再说吧,现在有人来了。咱们回头再说。”她急忙挂断了电话。
袁诺芳一放下电话,就横眉立目地说:“他妈的,这个小妖精,跟我卖关子呢!不肯往下说了!也许,她可能确实知道点儿什么。臭姜,你想一想,咱们怎么才能拿住这个小妖精?让她说实话!”
姜丽萍眨着她的大眼睛,想了一下说:“要我说,咱们跟她来硬的!”
袁诺芳愣了一下,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就大笑起来,“什么来硬的,你还能给上老虎凳,灌辣椒水呀!真有你的!”
姜丽萍也笑了,比划着说:“咱们按住她,掐住她的脖子,不怕她不说!”
她的话一落音,两个人都大笑起来。她们想像着把这个小妖精捆成一个棕子会是什么模样。妈呀,她还不得杀猪一般尖叫起来。
这个时候,在银海饭店的大客房里,金艳妮精明而伶俐。她一合上手机,慌忙钻进卫生间。她打开水龙头洗着手,眼睛却瞟着门外。
很快,她就听见外面有人开门进来。就说:“阎总,我在卫生间呢,就好了。”
卫生间的门却突然开了,身材粗壮,脸色阴沉的阎震强出现在门口,并且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盯出什么端倪来。
金艳妮满脸都是迷人的娇笑。她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说:“我的阎总,你就不能早点来,我等得都快不行了。”
阎震强的眼睛仍然在她脸上转着,开口说:“你今天下午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在办公室里?我找了一圈没找着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