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熙的仪仗到了苏府, 以太子的身份探视苏濂。苏家满门都出来迎接,苏濂站在首列, 刚要行礼, 朱正熙连忙说道:“苏大人抱恙,不用多礼。我特意带宫里的太医出来给您看病,您可好些了?”
苏濂道:“臣年事已高,都是些老毛病了。一到天凉就会发作, 殿下不用在意。快,里边请。”
朱正熙点头, 率先往府里走,一群人都跟在他的后面。
苏见微呆在房中, 心不在焉地抚琴, 青茴跑进来对她说:“姑娘,太子殿下来了!”
苏见微装作没听见,继续抚琴。上回她跟祖父聊完之后,皇后姑母又叫她进宫一趟,告诉她苏家曾经有个旁系的女子, 为了追求自己的真爱,被父亲逐出家门, 又被那所谓的真爱抛弃的故事。姑母还告诉她,失去了苏家之女的身份, 她在这世间什么都不是,到时候别说是达成她所愿,下场还不知道如何。
苏见微算是明白了自己根本没得选择, 只能乖乖听从家里的安排,因此她才答应嫁进东宫。平心而论,朱正熙也没那么差,甚至长得十分俊美,不逊于朱翊深。而他太文弱了,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自小跟苏奉英的眼光南辕北辙,苏奉英喜欢才华横溢的大才子,而她喜欢征战沙场的将军。她觉得那样的男人扬刀立马,犹如天狼星般耀眼。而纵观本朝能打战的将军,不是年事已高,就是长得粗鄙不堪,只有朱翊深不一样。
她拨乱了一个弦,索性将凤尾古琴一推,起身走到窗口,望着窗外那几棵快要凋零的桂花树,枝头还残留有余香,马上要冬天了。苏家之女生而不凡,无论顺境逆境,都不会低头认输。喜不喜欢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她只要母仪天下,带给苏家百世不衰的荣宠,那也能流芳后代。
可明明已经想好了,心里却始终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人生大概总要留点遗憾吧。
……
朱正熙跟着苏濂到了书房,苏濂恭敬地请朱正熙坐下,还亲自端了茶水过去。朱正熙忙起身恭敬地接过:“苏大人身体未愈,不要忙碌了,坐下说话吧。”
苏濂点头道:“殿下也快请坐。”
朱正熙也不绕弯子:“今日到府上探望苏大人,除了替父皇表示歉意以外,还想知道苏大人的病情何时能够康复,何时能够上朝?您也知道今年江南粮食欠收,沿海的倭乱未平,开平卫和宁夏中卫又刚经历的大战,国家满目疮痍,您是股肱之臣,不能不管朝政啊。”
苏濂坐于书桌后面,长久不语,而后缓缓说道:“其实老臣虽有病,但也不到无法上朝的地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老臣实在不忍见先皇打下的基业,像如今这般,毁之殆尽。老臣百年之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先帝?老臣之心,愿殿下能够体察。”
朱正熙连忙说道:“您是三朝老臣,放眼朝堂,除了您还有谁堪任首辅之位。我知道父皇所为伤了您的心,我也劝谏过他,可他全然不听。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苏濂盯着朱正熙,一字一句道:“昔日蜀主刘备驾崩,叮嘱诸葛孔明,若幼主当辅则辅之,若幼主不才,可取而代之。殿下,孔明乃是外姓之家,不敢做窃国罪人,可您不一样。”
朱正熙惊愕:“苏大人,怎么连您也……不,我不能这么做!”
“老臣并非要殿下做选择。只知此生自当报效明君,若无明君可佐,宁愿就此致仕,不再过问朝政。殿下若今日为此事而来,老臣的心意已决,您无需再多言。”
朱正熙叹了口气,起身道:“那您好好休息,我先回宫了。”
朱正熙走了之后,李士济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对苏濂道:“苏兄倘若不管朝政,朝堂很快就会乌烟瘴气,那些小人借着向皇上进献丹药的机会,得到提升,忠臣良将哪还有容身之地?你我等人好不容易撑起的局面,将化为乌有啊。”
苏濂说道:“太子宅心仁厚,但缺少为君的魄力,如果此番不逼一逼他,纵我重回朝堂,难道你所言之事就不会发生?皇上根本听不进你我的劝谏之言了。”
李士济垂头道:“当初若不是你我一时心软,接纳了皇上,而是坚决拥护晋王登基,凭晋王之能,一定能够威加海内,最多是有些流血牺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国家几乎陷入两难之地。我们怎么能不相信一手栽培的皇位继承人,而畏惧于鲁王的淫威?现在,悔之晚矣啊!”
“此话你不可再说了。”苏濂摆了摆手说道。
“苏兄,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李士济问道。
苏濂回答:“静观其变。”
……
到了方府寿宴的前一夜,若澄被朱翊深抱到床上,刚解了中衣,她便觉得下腹坠痛,挣扎了两下。以往她也挣扎,朱翊深没放在心上,挑开她的抹胸,揉着那两对嫩桃,又低头含住桃尖舔咬。
若澄仰起头呻/吟,感觉到下身涌出了什么东西,并不是情动,而是来了葵水。
她攀着朱翊深的肩膀,小声道:“不行,我,我不方便。”
“怎么?”朱翊深停下来问她,以为她不舒服。
“你先出去。”若澄有点着急,怕他看到秽物,连忙拉过被子盖着自己,“帮我叫素云和碧云进来,我来那个了。”
朱翊深看到她的模样,立刻猜出大概,说道:“我帮你就是,不用叫她们。可是需要热水擦洗?月事带在何处?”
若澄用被子蒙住半边脸,含羞看着他:“我今日没办法跟你同房了,你还是回留园去睡吧?我自己能处理。”
朱翊深起身出去,若澄以为他走了,这才从被子里出来,裤子已经脏了一大块,她来月事的第一日量都比较多,这次还晚了挺多日,素云都快怀疑她怀孕了。她刚想下床,看到朱翊深去而复返,身后跟着抬热水的两个仆妇。
她惊叫一声,又缩回被子里:“你怎么还没走?”
朱翊深坐在她身边道:“你来月事而已,我为何要回避?夫妻之间,总不能连这点事都没办法包容。来,我抱你去清洗一下。”他伸出双臂,看着她。
“可是……”若澄不依,摇头道,“你是王爷,身份尊贵,怎么能帮我处理这种脏东西……”
“我是你夫君。”朱翊深坚决说道,不由分说地将若澄抱了起来,去往净室。若澄闭着眼睛,扶着木桶站着,任由他脱了自己的裤子,清洗下身。那温水打在身上,他粗粝温厚的手掌心抚摸过她柔嫩的皮肤,她忍不住,战栗不已。她还没想过连这样的自己都要展露给他看,虽然他们做过更亲密的事,但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小时候都不敢亲近他,哪里想到有一日,他们能如此坦诚相见。
朱翊深原本没有乱想,只是想帮她擦洗。可是他的手一触碰到她,她身子便起了反应,眼睛也变得水汪汪的,一副要人疼爱的模样。若不是她来月事,他恨不得直接将她压在木桶边沿,狠狠地要她。
素云拿了换洗的衣裳和月事带放在外面的暖炕上,原本还想看看若澄的情况,可听到浴室里传出娇喘的声音,她不敢久留,连忙退了出去。过了会儿,朱翊深才抱着若澄出来,她双唇有些红肿,眸光潋滟,依偎在他的怀里,身下汹涌如潮,已经分不清是什么。这个人实在太坏了,不能要她,就在里头各种欺负她。早知道就不要他帮忙了。
朱翊深看到那月事带,觉得有几分新奇,拿在手中端看。
若澄脸红,一把抢过来道:“你不会弄这个,我自己来。”
朱翊深看到她将月事带熟练地缠在身下,迅速地穿上抹胸,小衣和裤子。他刚清洗她的身体,她身上泛着一层薄薄的粉色,犹如夏日的芙蕖,浮动暗香,十分诱人。他觉得下腹微微胀痛,今夜好事被这个“不速之客”打断,隐有几分扫兴。
他抱着若澄躺回床上,若澄很快就在他怀里睡着了。这段日子,每天夜里都要弄到很晚,对她的体力也是个很大的挑战。所幸来了月事,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几日,不用再应付他没完没了的需求,赶紧睡了。
一夜无梦地睡到天亮,若澄睁开眼睛,看到朱翊深的睡容,安静平和,褪去了平日的几分凌厉。她用手指从他的额头触到挺拔的鼻梁,他的鼻梁真的很挺,像是一座高山。他的睫毛又浓密又长,眉毛也是一样,鬓若刀裁。这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呢?
而且这么好看的人只属于她,她心里美滋滋的。
朱翊深忽然抓住她的手,嘴角带着笑意,声音还有晨起的沙哑:“小东西,你摸够了没有?一大早就来招惹我?”
若澄要收回手,却被他扯到怀里亲吻。她感受到他的滚烫顶着自己,连忙仰头避开:“别,我还来月事呢。快起床换衣服,我们要去方府了。”
朱翊深只能放过她。这该死的月事,恨不得它不要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睡过头了,抱歉抱歉。
红包等晚上那章更新了再发~~晚上可能要出门一趟,所以更新会晚点。
每回写亲热戏就停不下来的清流作者君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