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一百三十六回 魏宗铨血洒小山路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命令一下,队伍悄无声息地搀扶着轻伤员,背着抬着重伤员,悄悄往山后转移。一路上,看到了洪江会溃退时丢下的大批大刀、长矛、扁担、箩筐。

公韧对唐青盈说:“你说为什么清军没有围紧牛头山?”唐青盈说:“不知道。”公韧说:“我们的队伍,人多枪少,缺乏训练,而清军人少枪精,训练有素,如果他们真围紧了牛头山,使我们洪江会做困兽犹斗,清军也占不了多大便宜。这样他们三面围之,放我们一条生路,逼得我们一些人逃跑,给我们的大部队造成了混乱,这样他们就占上风了。”

唐青盈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清军的指挥官还是挺会打仗的。”

龚春台一边走着,一边鼓励着身边的一些人:“男子汉大丈夫,都抬起头来,跌倒了再爬起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回打了败仗,下回再打个胜仗吗。”廖叔宝也大喊着:“是死是活鸟朝上,有什么可怕的。洪江会有的是人,集合起来再干吗!”

德模和尚领着几个没死的和尚也默默地念叨着:“人生在世,犹如苦海,即苦苦、坏苦、求不得苦、怨憎之苦、爱别离苦,苦既然到来,何惧之有……”

龚春台见大家的心境渐渐平稳了,为了鼓励大家,又说了冯乃古的本事:“有一次马福益大哥把我们几个叫到一起开会,他坐着的一个磨盘,叫太阳晒着了,就叫我们几个人搬到阴凉地里去。几个人试了试,有1000多斤重,谁也没有搬动,你猜怎么着,这时候冯乃古推开了大家,运了运气,两只手把磨盘抱起来,然后轻轻地放到了阴凉地里,他面不改色,气不喘的,一下子把周围几个人都惊呆了。”

周围几个人听了,直咋舌头。

龚春台又说:“冯乃古不但有力气,而且武功也好,他简直就和项羽一样,会万人敌,几百人围住他,根本凑不到边。你说,咱们去找这样有本事的人,还怕什么?”听故事的人连连点头,又一传十,十传百,纷纷地说着冯乃古的本事。大家彷佛又都增添了信心,部队加快了行军的步伐。

走着走着,忽然前面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枪声,队伍中一阵混乱。公韧、唐青盈和一些洪江会员立刻冲了上去,由于天黑如墨,只听到迎面射来无数的枪弹,却根本看不到敌人,只模模煳煳地看到地上躺着一些刚负了伤的人,其中魏宗铨也负伤躺在了地上。

公韧急忙趴在魏宗铨跟前,着急地问:“哪里伤着了?”魏宗铨浑身颤抖,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指着腿说:“我的腿,可能断了——”公韧摸了摸他的腿,感到黏煳煳的,放在手上一闻,一股子血腥味,赶紧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给他包扎伤口。

这时候有的洪江会员端着枪盲目射击,有的洪江会员在东张西望地寻找敌人。公韧急忙喊:“趴下,趴下,都趴下——”这些人才纷纷趴下。

龚春台也跑了过来,趴在公韧旁边问:“怎么回事?”公韧喊:“想必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不能硬拼,赶紧往别的地方撤。”

俩人正交谈着情况,突然从前面传来了一阵喊杀声,无数的人向这边冲杀过来。龚春台、廖叔宝指挥着一部分人仓促地向冲来的敌人射击,阻挡住敌人,然后掩护着队伍撤退。

公韧背起魏宗铨就走,魏宗铨拍着公韧的膀子说:“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再拖累上你,你也跑不出去了。别管我,快掩护着大都督撤退吧!”公韧说:“别多说话,听话!听话!”公韧一边跑着,一边觉得魏宗铨的一条腿上湿漉漉的鲜血不停地淌到了自己的腿上,想必是魏宗铨的血没有止住,可是后面有撵着腚追的清兵,再想止住血,根本来不及了。

唐青盈掩护着公韧,一边跑,一边朝着扑上来的清军开枪射击。可是清军还是越围越多,越围越近。公韧背着魏宗铨跑不快,急得魏宗铨使劲地拍打着公韧的肩头说:“掩护都督撤退要紧,我掩护你们。”

公韧着急地朝他吼道:“安静点好不好!安静点!”又有几个清兵围了上来,唐青盈已经没有子弹了,手持弯刀,和敌人展开了搏斗。

魏宗铨在公韧的背上朝着跑过来的一个清兵开了一枪,那个清兵应声倒下,魏宗铨估计子弹已经不多了,朝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公韧浑身一颤,已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觉得背上魏宗铨突然毫无声息,身体软绵绵的控制不住,就要往地上掉。他放下了魏宗铨,借着隐隐的火光看到,魏宗铨已是脑浆崩裂,完全没了形状。公韧悲痛地大叫一声:“魏兄弟,你怎么这样,怎么这样啊!?”

这时候,清兵有几个人又冲到了跟前。

唐青盈手执弯刀,连刺几人,拉着公韧说:“事已至此,赶快走吧!快走!”公韧扬着手大声悲呼:“我的好兄弟呀!我的好兄弟呀!”被唐青盈拉拉扯扯地硬拽着往前走。

龚春台、廖叔宝赶了过来,公韧呜咽着说不出话来。龚春台面目严峻,咬得牙齿“咯嘣咯嘣”地响,廖叔宝跺着脚大骂清狗子:“等我逮住了你们,非活扒了你们的皮不行。”

唐青盈的脑子还算清醒,点了点人数,义军也就只剩23个人了。

快黎明的时候,这支疲惫不堪的小队伍到达了普迹村头。廖叔宝大声地催促着队伍说:“快走呀,找到了冯大哥,叫他先给我们弄顿饱饭吃,这一天一夜,可把我饿坏了。”

公韧竖起耳朵听了听村里的动静,只觉得北风飒飒,松枝摇动,没有丁点儿狗吠马叫之声,似乎整个村庄都睡熟了。再往村里遥望,只见偌大的一个村落,毫无半点儿灯光,墨黑墨黑的,黑暗之中像似有一种魑魅魍魉群魔乱舞的阴气深深地笼罩着。

公韧遂对廖叔宝一摆手说:“慢着,先别进村,咱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派个人进村去联络联络再说。”廖叔宝嚷嚷说:“都到了村边了,哪有不进村的道理,一切都有冯大哥担待哩!”

龚春台对廖叔宝说:“廖兄弟呀,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早晚不再乎这一会儿。”廖叔宝嘴里嘟嘟囔囔:“好,好,听你们的。都和你们这么小胆,什么事也别干了。”

众人找了个杂树林子,钻了进去,这里横七竖八地长着松树,梧桐树,桐树,枫树,油茶树。精神一松懈下来,全都瘫了,有的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有的干脆闭上了眼睛,忽忽地睡起了大觉。

龚春台、廖叔宝、公韧、唐青盈几个人,哪里还敢休息,悄悄地运动到了离村子不远的一个小土岗子后边,仔细地朝村里观察。

这时天已蒙蒙亮,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直插村中。村中的几棵小树特别秀丽,几棵参天大树也特别招眼,房子错落有致,院落大小有别,隐隐约约地看到村口的打谷场上,摆着一些练功的石锁、石担,打谷场边上立了一个旗杆,旗杆上挂着一面小旗,旗上飘着一个“冯”字。

当年,也就是在这块地方,每年都要举行牛马交易大会,那是何等的热闹啊,人山人海,骡马成群,猪狗遍地,马福益也就是在这个地方,接受了少将的军衔,树起了反满革命的大旗,可是再看现在的这番光景,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廖叔宝大喊:“冯大哥就经常在这个打谷场上练武,那个石担、石锁,就是冯大哥用来练臂力的。”

公韧摆了摆手,轻声说:“不对!你没觉得这个打谷场似乎太安静了么,村子里也听不到狗吠鸡鸣,牛马叫,这是怎么回事呢?练武的人应该早起练功,怎么一个人也看不到啊,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廖叔宝笑了:“就是清狗子攻占的话,那也得有一场血战啊,冯大哥几千人也不是吃素的。你们真是太多心了!天还早着呢,他们还都没起来。”说着又要往里闯。

公韧拉了他一把说:“还是再等一会儿观察观察再说吧!要不,我和唐青盈走一趟,你这么大大咧咧的,实在叫人不放心。”廖叔宝嘴一撇说:“你认得冯大哥的家么?你又不认得。这个时候,不让冯大哥的人把你当奸细抓起来才怪呢。”

龚春台仔细叮嘱他说:“要去的话,兄弟可要多加小心,快去快回。”

廖叔宝说:“没问题,到了这里了,咱们还怕什么?”

廖叔宝哼着小曲,摇摇晃晃地往村里走去,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碰到,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到了村中间一座大院落跟前,廖叔宝看到朱门关得严严实实,就用力拍了拍门环,大声喊:“冯大哥,开门!开门!来客人了。”

拍了半天门院里还是没人答应。廖叔宝觉得奇怪,就用力一推,大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廖叔宝看了看院里,右边是兵器架,架子上摆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左边是一小块平地,正好可以在院子里习刀练枪,演习武艺。廖叔宝又大喊:“冯大哥,来客人了,来客人了,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还不起啊!”

堂屋门虚掩着,就是没人答应,廖叔宝又喊了一声:“既然你不出来迎接我,我就自己进门了。”他轻轻地推开了门,看到屋子里,一切还是老样子,东边是一张双人床,床上白白的被单,红缎子的被子,绣花的双人枕头,摆放得整整齐齐。紧挨着床是一个凋花脸盘架,架子上放着一个铜脸盆,盆里还有半盆清水,细细的波纹微微颤动。正中的八仙桌、太师椅擦拭得干干净净,八仙桌上摆着一个大茶盘,大茶盘上摆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用一张红布蒙着。

屋里静得简直有点儿让人透不过气来。

廖叔宝老觉得这鼓鼓囊囊的和西瓜似的东西有点儿古怪,忍不住勐地揭开那块红布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一口凉气倒吸进了肚子里,好久好久没有呼出来——原来这是一颗人头。

只见这颗人头怒目圆睁,双眉倒竖,虎虎生威,神韵犹在,这不是冯乃古又是谁?廖叔宝浑身哆嗦了一下,又看了看身子后面,不禁浑身小米林立,身上一阵痉挛,原来身后边的墙上有一排大钉子,钉子上挂着一排人头,男女老少都有,那人头一个个惊恐万状,痛苦不堪。直到这时,廖叔宝才感觉到满屋里飘荡着一股血腥之气。

廖叔宝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鲜血勐一下子全都涌到了头顶,拱得头嗡嗡作响。他大吼一声,退到了屋外,拔刀在手,四面搜寻,还是不见一个人影。怒火攻心,悲愤燃烧他这颗几乎要爆炸的心脏,全身就如烧开的水一般战栗不已,他大吼一声:“清狗子,你在哪里——”狂躁暴怒变了腔的声音在空落落的院子里回荡。

他疯了一样地扑向了西厢房,推门一看,房梁上一熘吊着三四十个人头,一个个或凛然不屈,或闭目似睡。不用说,这全是哥老会的弟兄们,廖叔宝又“呜--”地一下退出了西厢房,怒目四射,全部的精神都聚集到一点上,那就是找清狗子报仇。

门外有动静了,一阵脚步响,不时地有清兵从门口闪过。

廖叔宝一声大笑:“哈哈!今天我得过过瘾了,非得给我马大哥,沉师傅,魏老弟,冯大哥,哥老会,洪江会的弟兄们报仇!”他的精神反而镇定了,稳稳地迈着步子,慢慢走到了大门口,看到门口有几百个清兵,黑压压地早把整座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廖叔宝对着清兵嘿嘿一笑:“人间有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可别怪我廖叔宝不客气了。”说完,对着最近的一个清兵手起刀落,噼下了半截身子,自言自语地说:“马福益大哥,我给你报仇了。”又对着扑过来的一个清兵闪过身子一捅,捅了个穿心花,又说:“沉师傅,你也够本了。”就在他要噼杀第三个清兵的时候,突然一阵排子枪响,廖叔宝不禁浑身哆嗦了一下,身上出现了几十个血窟窿,有点失去平衡的他赶紧用大刀支住了身体。

清兵们不敢靠前。又是一阵排子枪响,廖叔宝还是没有倒下,他似乎在嘲笑清兵们,看你们能把我怎样?又像是怀着一丝歉疚,魏老弟,我还没给你报仇呢!好久,好久,他才像一座大山一样倒下了……

龚春台、公韧等听到了村里响起了枪声,才知道事情有了变化,想迅速撤退,不料已经晚了。几百名清兵从前后左右冒了出来,在向这边逼近。龚春台看了看身边的22个人,连困带饿,很多人腿发软,气发虚,几乎站立不稳,且又大部分挂花,有很多人胳膊上吊着绷带,跛着腿,别说搏斗了,就是想要多走几步,也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龚春台长叹一声:“想我龚春台,也是英雄一世,没想到,今天陷在这里了。也好,我就跟了我沉师傅,魏老弟,廖兄弟和洪江会弟兄们一块儿走了,省得你们寂寞。”

公韧在足下扒开了一堆红土,从唐青盈背上要出了《太平韬略》,把它藏于红土中,然后对唐青盈说:“我们爷俩,这一辈子真是刀里来枪里去,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看来,今天是走到头了。青盈啊,你也别埋怨你亲爸爸,是我不好,没有带好你。”

小青盈依偎在公韧怀里说:“公韧哥,我不怨你,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里也是踏实的。”

这些最忠实的洪江会员们,有的对天祈祷,祝福家里的亲人,有的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实在不行,就一刀了断自己。

清军已是越逼越近,清军后面的军官在喊:“抓活的,一个50两银子。”“别让洪江会的这些头头们跑了!”“冲啊——”

就在此时,清军的后面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又一股清军杀到,一下子就把前面的这些清军杀了个乱七八糟,不是纷纷倒地身亡就是受伤逃跑。那股清军一下子就冲到了龚春台这些洪江会员的中间。

龚春台正要开枪射击,公韧突然发现了为首的一个正是王达延,旁边是李斯、张散等一些三合会的骨干成员,急忙喊了一声:“别开枪,自己人!”

王达延一看是公韧,急忙喊了一声:“你叫我们找的好苦啊!”

公韧疑惑地问:“你们怎么穿着清军的衣服?”王达延说:“要不是穿着清军的衣服,能这么顺利地到达这里吗?还不是跟你学的。废话少说,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当然,公韧还惦记着《太平韬略》,赶紧又把它扒出来,掖在了怀里。王达延指挥着这支有生力量,迅速地拖着这些洪江会员往旁边撤退,有一些清军还想追击,被王达延他们打得纷纷倒下,吓得再也不敢追了。

摆脱开清军的追击后,王达延干脆叫龚春台他们都换上了清军的衣服,又假装绑上了几个洪江会员,才在清军如此密集的地方摆脱开清军巡逻队的搜查,找了一个小村子藏了起来。

龚春台派了几个身体好点的,装成老百姓,四处打听洪江会的行踪,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消息。

12月6日,醴陵的洪江会堂主李香阁率部千余人起义,直扑醴陵县城。当夜,在距城10里处与清防营第10队管带赵春廷部相遇,双方展开激战,刚好株州清军60人坐火车来援。义军看到火车的庞大气势,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清军,心里胆怯,溃散而去。

牛石岭之战后,清军主力又在14日乘势北上,直接进攻姜守旦所部驻扎的大溪山寨。姜守旦率部激战三日,17日,率余部400余人退到了平江境内。20日,又在平山河铺被优势的清军击败,姜守旦只身绕道逃往九江。

安源煤矿一直是清政府注意的重点,清政府既担心矿工中的会党聚众起义,又害怕安源煤矿的生产受到影响。龚春台向北进攻时,萧克昌的主力军之所以按兵不动,也是义军们想努力保住这块根据地。

龚春台的主力军在浏阳牛石岭一仗溃散后,18日,鄂军第8镇协统王德胜也率领第29标步兵3个营,炮队1队抵达萍乡,另派步、炮各1队专驻安源。25日,鄂军在安源捕杀了萧克昌。随后,由秦炳直和煤矿总办林志熙协商,在安源设立巡警局,认真清查矿井内外的工人和附近的居民,并采取连环担保制度,无保者逮捕100多人,由火车押送到省边界遣散。

各路义军失败以后,数万清军分别驻扎浏、醴、萍3县各乡镇,又进行了长达3个月的“清乡”,总计被杀害的义军将士及其亲属不下万人。

面对如此险恶的形势,龚春台只得解散了这支小队伍,自己潜往长沙暂时隐匿,公韧和唐青盈又秘密回到了广州,毕永年潜回山林,继续遁入佛门修法。

萍浏醴起义爆发的时候,刘道一正在衡山,闻讯后即赶到长沙,准备发动新军举旗响应,不幸被清军逮捕,于12月31日在长沙浏阳门外就义。孙中山挥毫赋诗,表示深切的哀悼:

半壁东西三楚雄,刘郎死去霸图空。尚余遗业艰难甚,谁与斯人慷慨同。塞上秋风悲战马,神州落日泣哀鸿。几时痛饮黄龙酒,横揽江流一奠公。

轰轰烈烈的萍浏醴大起义就这样失败了。

(欲知革命党下一步将怎样行动,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票,请动一下金手指,点一下顶或者踩。)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终末忍界你老婆掉了奸夫是皇帝反叛的大魔王我只有两千五百岁五胡之血时代信息全知者绝对一番盖世双谐玄尘道途
相邻小说
我在斗破有座宗门清穿之皇子的自我修养重生80后土豪这个魔头儒雅随和轮回从僵尸先生开始悠闲在清朝在清朝的生活丈母娘驾到都市之百家纵横挖宝少女